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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研究院,月云娇立马将决定告诉了院长。
“你把信寄出去了?这可是国家保密项目,是要注销身份,彻底重新开始的事儿!砚舟同意了吗?他难道要跟你一起去?”
月云娇扯出个苦涩的笑。
“我没打算告诉他。”
更何况七天后的婚礼上,他都要假死离开了,那她做什么决定也不关他的事了。
她看着院长,语气坚定。
“比起个人,国家的事更重要。”
院长叹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
“你学的军用无线电工程,本就适配边疆军事项目的信号搭建,那才是你能发挥本事的地方,我相信就算未来他知道了真相,也会理解你的。”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月云娇回到岗位照常工作。
晚上十点到家,安砚舟依旧没回来。
她默默把行李收拾好,刚把东**进床底,安砚舟带着方婉宁回了家。
她看着紧紧黏在一起的二人,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热恋的爱人。
方婉宁像是忘了昨天的事,几步冲上来抱住她,语气热络。
“姐妹哪有隔夜仇?我想你了娇娇,我想吃你做的饺子了,你给我包点呗,我今天连做好几台手术,饭都没咋吃。”
安砚舟跟着开口,语气带着熟稔的亲昵。
“我今天也没咋吃。”
说着他俯身过来亲了亲月云娇的额头,“那就辛苦媳妇给我们做点夜宵了。”
没给月云娇拒绝的时间,他就将她推到了案板前。
“再给婉宁煎两个蛋,她今天累着了。”
月云娇鼻头一酸,咬咬牙,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再忍忍就好了,等离开后她就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
水刚烧开,方婉宁突然将她拉进里间的屋子。
“这是什么?你要去哪?”
月云娇看着自己收好的行李被翻得乱七八糟。
她还没开口,方婉宁就红着眼眶坐在了地上。
“原来你根本没信过我,你昨晚究竟看到了什么?你非要用离家出走,逼我从你们生活里彻底消失吗?”
安砚舟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月云娇。
他突然想起方婉宁昨晚说的话。
“在你婚房桌子上发现的,她应该发现我们的事了,现在故意装不知道,估计想要报复我们。”
方婉宁将本该戴在月云娇手上的婚戒交给他。
“她没你想的那么单纯,要不要试探一下?你要知道,咱两的计划可经不起任何意外。”
安砚舟直直盯着月云娇,刚要开口询问,方婉宁突然指着满地的衣服,“这是什么?”
她扒开一件棉袄,从底下翻出个信封,然后毫不犹豫地撕开。
“举报信?”
安砚舟心一沉,将信夺了过来。
看完信后,他眼底猩红,脸色铁青,将月云娇狠狠抵在墙上。
“你都看到了?那你还装什么不知道呢?”
“我还不是因为你在床上表现得像个死人,没处解决才这样的!除了身体背叛了你,我还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吗!”
“你居然想写举报信搞死我?还要离开我?”
安砚舟狠狠盯着她,语气又恨又带着荒谬的理所当然。
“离开我你能去哪?离开我你能干什么?”
“这时代,离了男人的女人根本活不了!”
月云娇彻底愣住,耳朵里嗡嗡作响。
明明十年前,他还是那个要她独立,告诉她女人也可以有鸿鹄之志的人。
她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安砚舟,颤着声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安砚舟将信甩在她脸上。
月云娇捡起,才看清是封仿她字迹写的举报信。
里面满是方婉宁与安砚舟亲热的不堪细节。
信的末尾还有一句——我相信离开他我能活的更好,请组织为我主持公道!
月云娇疯狂摇头,“这不是我写的,这字迹虽然跟我的很像,但绝对...”
“那难道是我写的然后污蔑你吗!”
方婉宁崩溃的哭出声来,“我会用自己的清白,用自己和砚舟的未来开这种玩笑吗!”
安砚舟掐着月云娇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
“要不是婉宁找到这封信,明天这信就在研究院的举报信箱里了是不是!”
“你真是蛇蝎心肠,我这么爱你,你居然想毁了我!当年我把你从大山中带出来,从你那个老不死的变态父亲身下救出来,就是我犯过唯一的错!”
月云娇脑子一片空白,彻底失了神。
她张着嘴大口呼吸,却依旧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安砚舟突然松开手,看着她惨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算了,反正我对你的爱从没变过!”
话落,他拉着方婉宁出了卧室。
门被反锁上时,月云娇才回过神来。
积攒了整夜的崩溃瞬间决堤,她顺着墙滑坐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嘴,哭了出来。
天边第一缕光落在窗边时,安砚舟拎着两个凉透的包子,回来了。
月云娇眼神空洞地望着他,没说一句话。
安砚舟沉默地抽完一根烟,愣了很久,然后半抱着她出了门。
月云娇没力气反抗,任由他拉着穿过院子,停在角落那口废弃许久的红薯窖前。
还没反应过来,方婉宁突然从红薯窖中走出来,然后跟安砚舟一左一右架着她下了红薯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