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开局死局，一念生机夜深了。浣衣局的風，又冷又硬，刮在人脸上生疼。

林昭的衣裳很薄，根本挡不住寒气。他被人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石板。石板缝里，

有股常年不散的霉味。两个粗壮的内侍，一个压着他的肩，一个按着他的腿。力气很大，

骨头像要被捏断。他腹部的伤口，白天干活时不小心被木头划的，现在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他强忍着，一声不吭。一把短刀，亮晃晃的，刀尖冰凉，抵在他两腿之间。

只要往下那么一寸，他这辈子，连当个假太监的机会都没了。大内总管王忠，就蹲在他面前。

王忠很胖，一张脸白得没有血色，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现在，他就在笑。

“咱家看你这小子，似乎有点不安分。”王忠的声音很细，很尖，

像针一样扎进林昭的耳朵里。林昭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他知道，自己假太监的秘密，

可能保不住了。穿越到这个叫大燕的鬼地方，还没活明白，就要死了。

还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亡的威胁，压得他喘不过气。大脑，却在这时飞速地转动起来。

必须想办法。必须活下去。他开始分析。王忠为什么会突然发难？是早就怀疑，

还是临时起意？他看了一眼王忠身边的两个内侍。左边那个，叫张三，眼神躲闪，

手上的力气时轻时重。说明他心里没底，只是奉命行事。右边那个，叫李四，一脸横肉，

目光凶狠。这是王忠的心腹。王忠肥胖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这是他不耐烦的标志。他今天来，不是为了审问，是为了结果。他要的，

是一个能让他安心的结果。林昭的脑子里，迅速闪过自己进宫以来的所有细节。

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没有。他一直很小心。那问题出在哪里？信息差。

王忠得到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或者是，王忠在诈他。“总管大人。”林昭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很稳。“奴才……奴才不知哪里做得不对，惹您生气了。”王忠的笑意更浓了。

“哦？你倒是不慌。”他说着，给李四递了个眼色。李四手里的短刀，又往下压了压。

冰冷的刀锋，已经贴住了皮肉。林昭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强迫自己冷静。

“总管大人面前，慌也没用。”“奴才知道，您是宫里最讲规矩的人。

”他特意加重了“规矩”两个字。王忠眯着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一点。“讲规矩？”“是的。

”林昭说，“宫里有宫规，太监入宫，都要经过敬事房验明正身，留下名录。奴才进宫那天，

负责查验的，是赵公公。名录上，应该还有您的印章。”他这是在提醒王忠。我的身份，

是有官方记录的。你要是动了我，就等于是在质疑敬事房的办事能力，

质疑你自己当初的审查。这是在打整个内侍体系的脸。王忠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他当然知道有这个规矩。但他怀疑，林昭是个漏网之鱼。“赵公公前几天，

可是不小心掉进井里淹死了。”王忠幽幽地说。死无对证。林昭的心，又是一沉。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赵公公真是可惜了。”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奴才听说，

赵公公有个习惯，喜欢在验过的名录页脚，画一个小小的圈。不知道这事，

总管大人知不知道？”这话，是他瞎编的。他赌王忠不知道。

因为这种底层太监的个人小习惯，根本不会传到他这种大总管的耳朵里。果然，王忠的眉头，

皱了起来。他在回忆。林昭继续说：“总管大人，您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查。如果名录上，

奴才那一页，没有赵公公画的圈，那奴才就是欺君罔上，任您处置，绝无怨言。

”“可如果……有那个圈。”“那是不是说明，有人在背后嚼舌根，故意挑拨，

想败坏您的名声，说您识人不明？”这番话，软中带硬。既给了王忠台阶下，

又把矛头指向了那个告密的人。王忠这种人，最多疑。他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但他也最恨被人当枪使。查，还是不查？查了，如果真的有圈，那今天这事，

就成了一个笑话。不查，万一林昭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就可能冤枉了一个“干净”的太监，

还落了个被小人蒙骗的印象。王-忠陷入了犹豫。林昭知道，自己赌对了。他要的，

就是这个犹豫的时间。“把他带下去，关进柴房，严密监视。”最终，王忠挥了挥手，

站了起来。他肥胖的身体，挡住了烛光，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小子，别跟咱家耍花样。

咱家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说完，他转身走了。张三和李四，把林昭从地上拖起来，

押着他往柴房走去。林昭浑身都湿透了，分不清是冷汗还是血水。他暂时，活下来了。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王忠的疑心，像一条毒蛇，已经缠上了他。他必须尽快，

找到一条真正的生路。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下去。第2章：冷宫一瞥，

暗藏变数柴房又黑又潮。角落里堆着发霉的木柴，空气中飘着一股烂木头的味道。

林昭被关在这里，没人管，也没人问。每天只有一个小太监，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冷馒头，

一碗馊掉的菜汤。他知道，这是王忠给他的下马威。门外，总有两个内侍守着。

他们是王忠的眼线。林昭什么也没做。他就像一个真正的，被吓破了胆的小太监。

每天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发呆。其实，他的脑子，一刻也没停过。

他通过小太监送饭的时间，推算出宫里的大致作息。通过守卫换班的脚步声，

判断出他们的数量和位置。他在心里，画出了一张简陋的，但却至关重要的地图。一张，

关于他目前处境的，权力地图。王忠，是这张地图的中心。他要活下去，

就必须跳出王忠的控制范围。他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能和王忠抗衡的靠山。可是，

他一个最底层的假太监，谁会看得上他？机会，是在第五天来的。这天，外面下起了大雨。

一个管事太监，喝得醉醺醺地过来，踹开柴房的门。“喂，那个小子，出来干活！

”他指着林昭。“西边宫墙下，那堆杂草，淋了雨，都倒了，堵了水道。赶紧去给咱家清了！

”这是一个苦差事。雨下得那么大，谁也不愿意出去。林昭二话没说，站起来就往外走。

他知道，这是王忠的又一次试探。看他会不会抱怨，会不会反抗。他不能有任何异常。

西边宫墙，是皇宫里最偏僻的角落。这里荒草丛生，少有人来。雨水，顺着宫墙流下来，

汇成一条小溪。林昭拿着一把破旧的镰刀，在雨里吃力地割着杂草。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冷得他直哆嗦。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宫殿。宫殿的牌匾，

已经褪色，隐约能看清两个字。“长信”。林昭的心，猛地一跳。长信宫。这里，

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关押着，被废黜的皇后，慕容嫣。他听宫里的老人说过。这位废后，

曾经是何等的风光。出身将门，十六岁入宫，十七岁封后，宠冠六宫。可就在一年前，

她的家族，镇国公府，一夜之间，被满门抄斩。罪名是，通敌叛国。她也因此被废，

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所有人都说，她完了。可林昭不这么认为。一个能在后宫那种地方，

站到最高位置的女人，绝不会那么简单。他假装清理水道，慢慢地，朝长信宫靠近。

宫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大锁。墙很高，上面长满了青苔。他找到一个墙角，那里的砖石，

有些松动。透过一道窄窄的缝隙，他看到了里面的情景。院子里，很干净。没有杂草，

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一个穿着素色宫装的女人，正坐在石凳上。她面前，摆着一盘棋。

她一个人，在自己和自己下棋。雨很大，但她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背，挺得笔直。

虽然离得很远，看不清她的脸。但林昭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

不属于一个阶下囚的，冷静和从容。她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着。没有华丽的头饰，

却比宫里任何一个浓妆艳抹的嫔妃，都要显得高贵。林昭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王忠，是旧秩序的维护者。他代表着，现在宫里最强大的宦官势力。而这位废后。

她是被这个秩序，彻底抛弃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她，

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变数。那个，能让他，在这座吃人的牢笼里，找到一线生机的，

关键人物。他看着那个在雨中独自下棋的背影，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第3章：诡计初现，

疑云再起林昭从柴房被放了出来。他被调到了杂役房。干的，还是宫里最脏最累的活。

挑泔水，扫茅厕，清理死老鼠。但他不在乎。这里，比柴房自由。也比柴房，

更容易听到消息。杂役房，是皇宫的神经末梢。这里汇集了，来自宫内各个角落的，

最底层的信息。谁家主子受了赏，谁家宫女挨了罚，哪里的管事又捞了油水。

这些看似无用的信息，在林昭的脑子里，却能拼凑出一张完整的人际关系网。王忠的监视，

并没有放松。林昭能感觉到，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他表现得，和一个普通的，

认命了的小太监，没有任何区别。沉默，寡言，埋头干活。但危险，还是找上了门。

和他同一批进宫的一个小太监，叫小六子。为人机灵，嘴巴也碎。这天，

他和林昭一起清理御花园的落叶。他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对林昭说：“昭哥，

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好像知道，咱们这批人里，混进来一个假的。”林昭的心，咯噔一下。

他拿着扫帚的手，紧了紧。“别胡说。”“我没胡说！”小六子压低了声音，

“前几天我给丽嫔娘娘送东西，听见她和王总管在说话。说什么‘根子不干净’，

‘得找个机会除了’……”林昭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他知道，小六子说的，

很可能就是自己。“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小心祸从口出。”林昭警告他。

小六子不以为意，还想再说。第二天，小六子就出事了。他被人发现，

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管事的太监，草草看了一眼，就下了定论。“畏罪自杀。

”至于犯了什么罪，没人说，也没人敢问。所有人都知道，小六子是被人灭口的。

林昭看着小六子被一张草席卷走，心里一片冰冷。这是王忠在敲山震虎。他在警告林昭，

也警告所有人。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别说。这件事之后，杂役房里，

气氛变得更加压抑。王忠对林昭的试探，也开始了。有一次，管事太监，突然指派林昭，

去给德妃娘娘送一盒新到的胭脂。德妃，是王忠的死对头，当朝丞相的女儿。那盒胭脂，

包装得很精美。但林昭拿在手里，却闻到了一股极淡的，杏仁味。是毒。这是一个陷阱。

如果林昭就这么送过去，德妃一旦出事，他就是第一个替死鬼。如果他不去，或者声张出来，

王忠就可以治他一个办事不力，或者妖言惑众的罪。林昭拿着胭脂盒，脑子飞快地转。

他没有声张。他去了德妃的宫里。在路上，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胭脂盒掉在地上，

摔开了。里面的胭脂，洒了一地。他跪在德妃宫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罪。

德妃的掌事宫女，出来看了一眼，见胭脂已经毁了，也没多追究。只是骂了他一顿，

罚他半个月的月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林昭回去后，管事太监看他的眼神，很复杂。

王忠那边，也暂时没有了动静。林昭用一个最笨，但也最有效的方法，化解了这次危机。

他让王忠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运气好，又有点小聪明的底层太监。会耍小手段自保，

但成不了什么气候。这正是林昭想要的效果。他要让所有人都轻视他，忽略他。这样，

他才能在暗中，进行自己的计划。他已经决定了。他不能再等了。必须，主动出击。

他的目标，就是那个在冷宫里，独自下棋的女人。废后，慕容嫣。第44章：棋子入局，

废后之谋想接近冷宫，比登天还难。那里是皇宫里的禁地，守卫森严。硬闯，是找死。

林昭知道，他必须用脑子。他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关于冷宫的一切信息。他发现，

每天给冷宫送饭的，是一个叫小春子的老太监。这个小春子，为人老实，胆小怕事，

在宫里没什么朋友。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有个侄子，在宫外欠了一大笔赌债。

林昭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一点银子，悄悄换成了宫外的银票。然后，

他制造了一场“偶遇”。他在小春子的必经之路上，故意掉了一张银票。小春子捡到银票，

左右看看没人，就想揣进自己怀里。林昭从旁边走了出来。“春公公，您这是捡到什么了？

”小春子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在宫里，私藏银钱，可是大罪。林昭笑了笑，

说：“春公公别紧张，这是我刚才不小心掉的。”他没有揭穿小春子。反而，

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小春子手里。“公公要是有急用，这些就先拿去。

算我孝敬您的。”小春子愣住了。他看着手里的银票，又看了看林昭，

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不解。“你……你这是……”“都是在宫里当差，都不容易。以后，

还请公公多关照。”林昭没有提任何要求。他知道，有时候，不提要求，才是最高明的要求。

从那天起，小春子对林昭的态度，就变了。他把林昭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林昭也顺理成章地，从他嘴里，套出了很多关于冷宫的事。比如，冷宫里，除了废后慕容嫣，

只有一个从小跟着她的心腹侍女，叫云姑。比如，慕容嫣在冷宫里，不哭不闹，

每天就是看书，下棋，养花。比如，宫里除了小春子，几乎没人愿意靠近那个地方。

所有人都觉得，那里晦气。林昭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需要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地，

进入冷宫的理由。他把目光，投向了冷宫院子里那几棵，快要枯死的梧桐树。

他找到杂役房的管事太监，说：“刘总管，冷宫那几棵梧桐树，眼看就要死了。

这要是让皇上哪天想起来，看到这副景象，怕是会觉得不吉利。万一怪罪下来，咱们杂役房，

可是第一个担责任啊。”这话说到了管事太监的心坎里。他最怕的，就是担责任。

“那你说怎么办？”“奴才以前在乡下，跟人学过几天侍弄花草的本事。不如，

就让奴才去试试。要是救活了，是总管您领导有方。要是救不活……反正那树也快死了，

咱们也没什么损失。”管事太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别给我惹事就行。”林昭，终于拿到了，进入冷宫的通行证。他背着工具，跟着小春子，

第一次，走向了那座，决定他未来命运的，长信宫。他知道，自己这颗棋子，

终于要落到棋盘上了。而执棋的人，不是王忠，不是皇帝。而是那个，被所有人遗忘的，

废后。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活路。

第5章：冰室初见，言语交锋长信宫的门，打开了。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

扫得很干净。只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个穿着灰色布衣，

头发半白的老宫女，站在门口。她是云姑。她看了一眼林昭，眼神里，没有好奇，

也没有波澜。“跟我来。”她的声音，也和这个院子一样，没什么生气。林...昭跟着她，

穿过院子，走进正殿。殿里，很空旷。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一个女人，正坐在窗边。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长裙，手里捧着一本书。窗外的阳光，

照在她身上。她好像会发光。她就是慕容嫣。她听到脚步声，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书。

她转过头，看向林昭。林昭的心，漏跳了一拍。他见过宫里所有的嫔妃。没有一个，

能和眼前的这个女人相比。她的美，不是那种娇艳的，需要华服和珠宝来衬托的美。

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和高贵。最让人难忘的，是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很亮，

也很深。像一潭千年古井，看不到底。你看着它，会觉得，自己心里所有的秘密，

都被看穿了。“你就是林昭？”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是，

奴才林昭，参见娘娘。”林昭跪下，磕了个头。他不敢抬头看她。“起来吧。”慕容嫣说，

“听说，你会救树？”“奴才只是懂一点皮毛。”“这宫里，会的东西多，不一定是好事。

”慕容嫣淡淡地说。林昭心里一凛。他知道，这是在敲打他。他没有接话。慕容嫣站了起来，

走到他面前。她比林昭想象的，要高一些。她绕着林昭，走了一圈。她的目光，

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林昭身上，一寸一寸地刮过。林昭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他知道，她在审视他。也在，审视他的价值。终于，慕容嫣停下了脚步。她站在林昭面前，

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这宫里的天，什么时候会变？”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

却像一道惊雷，在林昭耳边炸响。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抬起头，

直视着慕容嫣的眼睛。“回娘娘，天会不会变，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这天，

该变了。”他的回答，大胆，直接。慕容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她没想到，

一个最底层的太监，敢说出这种话。“哦？为何？”“因为，掌权的人，太老了。”林昭说，

“而想掌权的人，太多了。”一针见血。他点破了，当今大燕王朝，最核心的矛盾。

皇权衰微，各方势力，都在蠢蠢it欲动。慕容嫣沉默了。她看着林昭，看了很久。久到，

林昭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要被拖出去砍了。她突然笑了。“你很大胆。”她说，“你就不怕，

我把你的话，告诉王忠？”“娘娘不会。”林昭说。“为何？”“因为，您和他，是敌人。

”“也因为……”林昭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您需要我。”说完，他直挺挺地，

看着慕容嫣。“我是个假太监。”他把自己的底牌，就这么，掀开了。他赌，

慕容嫣需要这颗，独一无二的棋子。空气，仿佛凝固了。旁边的云姑，脸色大变，

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剑上。慕容嫣却抬了抬手，制止了她。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一样。“你想要什么？”她问。“活下去。”林昭说，“有尊严地，

活下去。”“然后呢？”“然后，拿回本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林昭的眼里，

闪过一丝厉芒，“比如，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力。”慕容嫣笑了。这次，她是真的笑了。

“好一个，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力。”她说，“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从今天起，

你就是本宫的人了。”“但是，你也要记住。”她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变得冰冷。

“本宫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背叛的代价，你付不起。”林昭再次跪下，

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奴才，遵命。”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

就和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绑在了一起。是新生，还是更深的深渊？他不知道。他只知道，

他终于，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第6章：暗流涌动，

初掌筹码林昭成了慕容嫣的人。明面上，他还是杂役房那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负责打理冷宫的花草。暗地里，他成了慕容嫣安插在宫里的一双眼睛，一双耳朵。他每天，

都会把听到的，看到的，各种琐碎的信息，整理好，通过云姑，传递给慕容嫣。

慕容嫣给了他第一个任务。“去查查，静妃最近在做什么。”静妃，

是宫里一个很不起眼的嫔妃。家世普通，不得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查她？林昭有些不解，但他没有问。他知道，慕容嫣这么做，

一定有她的道理。这个任务，既是考验，也是投石问路。林昭开始行动。

他没有直接去打探静妃。那样太容易暴露。他从静妃身边的人下手。他发现，

静妃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叫小安子，和他一样，也喜欢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待着。林昭就每天，

都“偶遇”他。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林昭从不主动问关于静妃的事。

他只是和小安子聊天，聊家乡，聊宫里的苦闷。时间长了，

小安子就把他当成了可以倾诉的朋友。有一天，小安子唉声叹气地说：“昭哥，

你说我家娘娘，是不是疯了？”林昭心里一动，问：“怎么了？”“她最近，

天天晚上不睡觉，在屋子里抄写佛经。一抄就是一整夜，都快把人熬干了。”抄佛经？

这很正常，宫里的妃子，闲来无事，抄佛经打发时间的一大堆。但林昭觉得，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又旁敲侧击地问：“娘娘是为了祈福吗？”小安子摇摇头：“不知道。

她抄的佛经，很奇怪。不是我们平时念的那些。而且，她抄完之后，不烧掉，也不供起来，

而是让我，悄悄地，送到宫外的一家当铺里去。”送到当铺？林昭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慕容嫣。慕容嫣听完，

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查。我要知道，那些佛经，最后到了谁的手里。”林昭知道，

这才是任务的关键。他找到小安子，给了他一些银子。“安子，哥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你能不能，帮你家娘娘送东西的时候，顺便，也帮我当点东西？”小安子没多想，就答应了。

林昭给了他一个不值钱的玉佩。但他在玉佩上，做了一点手脚。他用一种特殊的草药，

浸泡过玉佩。这种草药，无色无味，但会散发出一种只有特定昆虫才能闻到的气味。

林昭手里，正好养着几只这种昆虫。小安子拿着东西，出了宫。林昭放出昆虫，

远远地跟在后面。他看到，小安子进了那家当铺。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的人，

也走进了当铺。又过了一会儿，那个管家，拿着一个包裹，从当铺里出来，上了一辆马车。

林昭记下了马车的样式和徽记。他回到宫里，把这个徽记，画给了慕容嫣看。

慕容嫣看到那个徽记，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户部尚书，张敬德。

”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名字。林昭心里一惊。户部尚书，当朝重臣，太子一党的骨干。静妃，

一个不起眼的嫔妃，居然在用抄写佛经的方式，和前朝重臣，传递秘密情报。这盘棋，

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你做得很好。”慕容嫣第一次，开口夸奖了林昭。“这宫里，

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里，

最重要的一张牌。”林昭跪下领命。他知道，自己已经初步获得了慕容嫣的信任。

他也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权力。不是作威作福，不是前呼后拥。而是，

掌握别人不知道的秘密。用这些秘密，去撬动，那些看似不可动摇的，庞然大物。这感觉，

很危险。但也很，**。第7章：投石问路，

王忠的警惕慕容嫣拿到静妃和户部尚书暗中通信的证据，并没有立刻发难。她在等一个时机。

而林昭，则利用这个机会，继续巩固着自己的地位。他发现，慕容嫣虽然身在冷宫，

但她对宫里的掌控，远超外人的想象。她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后宫。而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