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有何蹊跷？」燕赤霄立刻追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那张「罪证」面前，指着上面那个滑稽笑脸。

「师兄请看，此图看似随意，实则蕴含深意。这左眼画得圆，右眼画得方，象征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这咧开的大嘴，看似嘲讽，实则……」

我顿了顿，绞尽脑汁地现编。

「实则是在暗示，我派心胸要如这嘴一般开阔，方能容纳天地。这分明是前辈高人对我们的提点与鞭策！」

林微雨闻言，眼睛一亮：「我就说嘛！苏师兄果然看出来了！」

燕赤霄却皱起了眉，显然他那颗除了练剑就是除魔的脑子，没能领会这层「深意」。

风玄机赞许地点点头，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孺子可教」的欣慰。

「不错，清宴所言，与为师不谋而合。」他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所以，这位前辈的用意，便是要派我门下最聪慧、最沉稳的弟子下山，去领悟这其中的禅机，顺便……寻回『赤龙鳞』。」

他话音一转，目光灼灼地锁定我。

「清宴，本派上下，智计无双者，非你莫属。这个重任，只能交给你了！」

燕赤霄一脸不服：「师父！为何不是我？论武功，我……」

「你？」风玄机打断他，「你下山，怕是不出三日，就要跟人打起来，到时候赔汤药费的钱谁出？你出吗？」

燕赤霄顿时哑火，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我派穷得叮当响，这是全派上下的共识。

我深吸一口气，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师父，弟子武功低微，恐怕……」

「武功是其次，脑子才重要。」风玄机走过来，语重心长地拍着我的肩膀，「为师相信你。去吧，带上我们凌霄派的希望，也带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布袋，塞到我手里，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这个月的伙食费，就靠你了。挣不回三百两，别回来见我。」

我捏了捏那布袋，里面是三枚铜板。

这就是我们凌霄派的全部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