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夫弃我后,被孤狼捡回家囤粮

蛇夫弃我后,被孤狼捡回家囤粮

主角:滕枭苍炎
作者:吟风辞月

蛇夫弃我后,被孤狼捡回家囤粮第2章

更新时间:2025-09-22

那双眼睛的主人,从雨幕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混合着雨水、湿润泥土和浓烈野性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充满了压迫感。他很高大,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兽人都要高大。即便微微躬着身,以便进入我这个矮小的洞穴,他的头也几乎要碰到洞顶。

他走进洞里,雨水顺着他银灰色的发丝滴落,在他脚下汇成一小滩水渍。他**着健硕的上半身,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每一道都像是野兽的爪痕或利齿留下的勋章,诉说着他经历过的残酷战斗。一条蓬松的、同样是银灰色的狼尾在他身后微微摇晃,带着一丝警惕和审视的意味。

他就是一头从远古荒野中走出的孤狼,危险、强大,且充满了不确定性。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握着石头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我所有的感官都在尖叫着“危险”,大脑却在疯狂运转,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他没有立刻攻击我。他只是站在洞口,那双一蓝一金的异色瞳孔,像最精密的仪器,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脚边的三块肉干,和我身边那堆被砸得稀烂的根茎泥上。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困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宁愿费力去处理这种“不能吃”的东西,也不愿意碰那三块现成的食物。

这短暂的困惑给了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是你把肉干扔进来的?”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虽然还有些发紧,但总算没有抖得太厉害。

他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踏了一步。

我立刻后退,后背紧紧抵住冰冷的石壁,将手中的石头举到了胸前,摆出一个防卫的姿态。这个动作在这样一个强大的雄性面前,或许可笑得像只炸毛的猫,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我看到他线条刚硬的薄唇,几不可察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双异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

他停下脚步,不再靠近。

我们就这样隔着几步的距离对峙着。洞外是连绵不绝的雨声,洞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看起来不像有伴侣的部落兽人,更像一个独来独往的流浪兽人。对于流浪兽人来说,一个没有雄性保护的雌性,就意味着一顿饱餐,或者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战利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手臂开始发酸,但丝毫不敢放松。

他似乎很有耐心,就那么沉默地站着,观察着我。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石头,又移到我脚边的根茎泥上,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那眼神不再像最初那般充满了侵略性,反而多了一丝……探究?

我实在撑不住了,手臂的酸麻感越来越强烈。我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

我缓缓放下手臂,但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石头。我重新蹲下身,将装着根茎泥的兽皮裙摆放在地上,然后用石头小心地将兽皮裙的边缘压好,形成一个简易的容器。我走到洞口,用手接了一些雨水,回到“容器”边,将水倒了进去。

我开始用手搅动浑浊的泥水,清洗那些被砸烂的植物纤维。

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进行。这感觉非常诡异,就像一个外科医生在猛兽的环视下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我能感觉到,只要我露出丝毫的破绽,或者做出任何让他觉得有威胁的举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拧断我的脖子。

我强迫自己忽略他的存在,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

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这个世界的兽人,包括滕枭在内,他们的知识体系都来自于部落的传承和经验。他们知道什么能吃,什么有毒,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而我,知道。

我正在处理的这种芭蕉状植物的根茎,在部落的知识里,被归为“剧毒”之列。因为曾经有兽人饿极了直接生吃,结果中毒身亡。从此,再也无人问津。

但我的知识告诉我,它的毒性主要来自于其中的生物碱和草酸钙结晶,这些物质通过反复的清洗和加热,是可以被去除的。而它本身,蕴含着这个世界最宝贵的资源之一——纯净的淀粉。

这是他们认知之外的东西。

这就是我的“信息差”,我唯一的筹码。

我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将浑浊的黄色汁水滗掉,再加入新的雨水。这个过程很枯燥,也很耗费体力。我的手指被冰冷的雨水冻得通红,毫无知觉。

那个狼族兽人始终没有离开。他就靠在洞口的石壁上,双臂环胸,像一尊沉默的雕塑,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做这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蠢事”。

渐渐地,兽皮裙里的水变得清澈起来,只剩下底部一层厚厚的、乳白色的沉淀物。

成功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上层的清水倒掉,露出了底下细腻湿润的淀粉。一股植物特有的清香弥漫开来。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双异色的瞳孔。他的鼻翼微微翕动,显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他的眼神里,困惑更深了。

接下来,需要火。

我环顾四周,洞穴里很潮湿,找不到任何可以引火的东西。我皱起了眉头,这是个大问题。没有火,淀粉就无法被加工成熟食。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那个狼族兽人忽然动了。

他走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他却只是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捡起了我放在一旁的、那块沾满了淀粉泥的石头。他将石头拿到眼前,用手指捻了一点白色的粉末,放在鼻下闻了闻。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手指上的粉末。

“别!”我失声叫了出来。

虽然大部分毒素已经被清洗掉,但生淀粉里依然残留着少量有害物质,直接食用对身体有害。

他听到我的惊呼,抬起那双异色的眸子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他并没有出现任何中毒的迹象。兽人的体质,果然比人类强悍得多。

“这个……还不能直接吃。”我指了指那堆淀粉,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比划了一个疼痛的姿势,“需要火。”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放下石头,转身走出了山洞。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走了?就这么走了?

我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至少,眼前的危机是解除了。

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那堆宝贵的淀粉上。现在该怎么办?没有火,我总不能一直吃生食。

就在我焦虑万分的时候,那个身影再次出现在洞口。

他回来了。

他的怀里抱着一大捆干枯的树枝和藤蔓,用一张宽大的树叶盖着,所以并没有被雨淋湿。更让我震惊的是,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只刚刚死去、脖子被拧断的、类似野鸡的生物。鲜血正顺着它的羽毛滴落下来。

他将干柴扔在洞穴中央,然后熟练地从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兽皮袋里,取出了两块黑色的石头。

是火石!

他将一些干燥的草绒放在柴火下,然后用两块火石用力撞击。几下之后,火星迸射,点燃了草绒。他轻轻吹了几口气,微弱的火苗便“腾”地一下窜了起来,很快就将干柴引燃。

一堆温暖的、噼啪作响的篝火,就这样在潮湿阴冷的洞穴里燃烧起来。

橙红色的火光驱散了黑暗和寒冷,也映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侧脸线条坚毅,高挺的鼻梁在火光下投下一片深邃的阴影。那只蓝色的眼睛在火光中像是深邃的湖泊,而那只金色的眼睛,则像是跃动的火焰,奇异而又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言语。

他没有看我,而是自顾自地开始处理那只野鸡。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将野鸡拔毛、去除内脏,用一根削尖的树枝穿好,架在了火上。

肉类的香气很快就在洞穴里弥漫开来。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他似乎听到了我肚子的叫声,转过头,用那双异色瞳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将目光移向我身边的白色淀粉,下巴朝火堆的方向扬了扬。

那意思很明显:你的东西,也可以拿来烤。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捧起一小团湿润的淀粉,用两片干净的树叶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火堆边缘,用热灰埋了起来。

在等待食物的时间里,洞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专注地转动着烤鸡,我则紧张地盯着那堆热灰。这是一种奇妙而又诡异的氛围。一个刚刚被丈夫抛弃的雌性,和一个来历不明、充满危险的雄性,在一个陌生的山洞里,共享着一堆篝火,烤着各自的食物。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烤鸡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表面已经被烤得滋滋冒油,变成了诱人的金黄色。

同时,我也闻到了一股类似烤面包的、纯粹的谷物香气,从我埋着淀粉的灰堆里飘了出来。

我拨开热灰,取出了那个滚烫的树叶包。打开一看,里面的淀粉已经凝固成了一个白色的、热气腾腾的糕状物,边缘带着一丝焦黄,看起来异常诱人。

我咽了口口水,撕下一小块,吹了吹气,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一股温润、软糯、带着淡淡清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没有丝毫的苦涩和异味,只有淀粉最纯粹的香甜。

好吃!

这绝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巨大的成功和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激动地抬起头,想与人分享。目光所及,却是那双闪烁着好奇光芒的、一蓝一金的异色瞳孔。

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手里的“烤淀粉糕”,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火是他生的,猎物是他打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在享用他的劳动成果。而我,除了提供了一点让他感到新奇的“食物”,什么都没做。

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则,他完全有理由将我所有的成果据为己有。

我握紧了手里的淀粉糕,心中充满了警惕。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将已经烤好的鸡从火上取了下来。他没有自己先吃,而是直接撕下了一整只最肥美的鸡腿,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愣住了。

“吃。”他终于开口了。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喉咙里打磨过一般,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我看着眼前的鸡腿,又看了看他。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眼神里似乎少了一些审视,多了一丝……平等?

我犹豫着,接过了那只滚烫的鸡腿。

“谢谢。”我低声说。

他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吃起了剩下的烤鸡。他的吃相并不粗鲁,但速度极快,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

我小口地吃着鸡腿,一边偷偷地观察他。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帮我?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

吃完鸡腿,我将手中剩下的淀粉糕掰了一半,用一片干净的树叶托着,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也给你。”我鼓起勇气说,“作为交换。”

他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双异色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没有立刻接,目光在我递过去的淀粉糕上停留了片刻。

我知道,他在犹豫。在他的认知里,这东西的原材料,是剧毒的。

“它没有毒,我已经处理过了。”我解释道,“是一种新的食物。”

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半块淀粉糕。他没有立刻吃,而是先放在鼻下闻了闻。那股纯粹的、不同于任何肉食和浆果的香气,让他眼中的探究之色更浓了。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那一小块淀粉糕,放进了嘴里。

在他咀嚼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双古井无波的异色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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