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刚被医生灌了催吐药，胃里一阵翻涌。

监控画面在客厅的大屏幕上展开时，张妈的呼吸已经乱了节奏。画面里，她趁林晚去打水的间隙，飞快地从油纸包倒出白色粉末，抖进那碗红烧肉里，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顾景琛坐在沙发上，指尖捏着眉心，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果然是张妈做的。他的眼神里却没有过多的惊讶，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这个首富之女，在他家里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份隐忍让他心惊。

“张妈！”周曼文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她指着屏幕上的人，手指抖得不成样子，“你……你太恶毒了！我们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你竟然想杀人啊你！”赶快报警！

张妈扑过去想关掉电视，被管家死死按住。她瘫在地毯上，昂贵的波斯毯被她抓出褶皱，嘴里反复念叨：“不是我……是她逼我的……她占了丽丽的位置……”

“占位置？”顾景琛的声音像淬了冰，他放下手，目光锐利如刀，“就因为这个，你一次次陷害她？从骨瓷盘到玉镯，从青花瓷到今天的安眠药，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他特意加重了“一次次”三个字，既是说给张妈听，也是在反思自己。如果不是碍于林正宏的意图不敢深究，或许林晚早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我也是没办法啊！”张妈突然嚎啕大哭，眼泪混着口水淌在下巴上，“丽丽弟弟等着钱娶媳妇，我就这一个侄女！我不帮她谁帮她？那丫头就是个孤儿，在哪不能干活？非要抢我们家丽丽的饭碗！”

“孤儿就该被欺负吗？”顾景琛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空气里。他走到张妈面前，“她靠自己的力气干活，没偷没抢，凭什么要让给你侄女？”

张妈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拍着地板哭。

这时门铃响了，丽丽拎着水果篮站在门口，看到客厅里的警察，篮子“啪”地掉在地上。“姑……我来接你回家……”她的声音刚出口就变了调。

“一起带走。”顾景琛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被警察架走的张妈和丽丽，一个撒泼打滚，一个抖如筛糠，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种沉重的解脱。

警察离开后，周曼文去卧室看着林晚，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想起自己一次次听信张妈的挑拨，对这个女孩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打她，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对不起。”周曼文的声音很轻，带着愧疚，“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林晚摇摇头，没说话。

顾景琛看着她额角的冷汗，递过一杯温水：“好好休息。”他顿了顿，补充道，“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