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琉璃碎，红尘涌第一章：惊梦紫鹃眼睁睁看着黛玉咳断肝肠的那个雪夜，
药碗摔在青砖地上，裂纹像极了怡红院廊下那株海棠的枯枝。强光涌来的瞬间，
她只来得及瞥见宝钗正用团扇挡着风，扇面上"冷香丸"的图谱被吹得猎猎作响——下一秒，
十二个人影已跌进2023年城中村的拆迁区。"嘶——"贾元春的凤钗缠在废弃防盗网上，
金翠辉煌的凤袍被铁丝勾出个破洞，她捂着发簪断裂处，声音发颤，"这是何处的阴曹地府？
""阴曹地府哪有这么多玻璃碴子！"王熙凤早叉着腰骂开了，踢了踢脚边的碎砖，
"比赵姨娘的心思还尖，哪个不长眼的把姑奶奶扔这垃圾堆里？"她眼角余光扫过宝钗，
"宝丫头，你素日里最会揣度人心，快瞧瞧这周遭，莫不是哪个仇家设的局？
"宝钗正拍着裙角的灰，闻言淡淡道："凤姐姐急也无用。依我看，这地方虽荒，
却有烟火气——你瞧那铁架子上晾的衣裳，倒像是寻常百姓家。"她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圈，
最后落在黛玉身上，"林妹妹身子弱，先找个避风处歇着才是，否则再犯了咳嗽。
"史湘云蹲在一辆共享单车旁研究，手指刚碰到车座，车铃"叮铃"一响，
吓得她蹦起来三尺高，拍着胸口嚷嚷："我的天！这铁驴成精了！还会叫！
"转头看见黛玉扶着墙笑，又气又笑，"林姐姐还有心思打趣！这鬼地方连驴都成精，
指不定藏着什么魑魅魍魉！"黛玉扶着墙站稳，瞥见碎玻璃里映出个穿牛仔裤的自己，
倒笑了，眼角还沾着穿越时的水汽："原来阴司也时兴这般装束，
倒比潇湘馆的素色衣裳亮堂些。"话虽如此，
指尖却冰凉——她认出自己身上的T恤印着"金陵十二钗"的字样，
配图正是太虚幻境的判词图，心头猛地一沉。"林姐姐还有心思说笑！
"巧姐抱着李纨的胳膊发抖，一辆外卖摩托"嗖"地从眼前掠过，
引擎声惊得她往李纨怀里缩，"那铁盒子跑得比马快，莫不是戴宗的神行甲马成了精？
"李纨拍着她的背安抚，目光落在远处LED屏上滚动的"网红直播"四个字，
眉头拧成疙瘩："看着倒像是戏台子，只是这戏文......看不懂。
"她悄悄拽了拽王熙凤的袖子，"凤丫头，别只顾着骂人，元春娘娘的凤钗还缠着呢，
先想法子弄下来要紧——仔细伤了和气。"妙玉从锦囊里摸出半块茯苓饼，
刚要递给药罐子似的黛玉，就见个穿荧光绿背心的环卫工举着扫帚走来，一口方言叽里呱啦。
十二人齐刷刷往后缩，迎春直接躲到惜春身后——惜春正对着涂鸦墙上的骷髅头出神，
忽然转头对迎春小声说："画得不如我从前画的鬼判有神韵。"迎春被她逗得"噗嗤"笑了，
紧张劲儿散了大半，却没留意惜春的指尖正飞快地描摹着墙上的电话号码。
秦可卿扶着额角站起身，远处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像太虚幻境的薄命司牌位。
"那楼比荣国府高十倍，"她轻声道，"上面的人影走动，
倒像是......咱们的判词在动。"她忽然凑近元春，压低声音，"娘娘，
我瞧着这地方的人衣着古怪，却不似阴司鬼怪，
莫不是......当年警幻仙子说的'别世'？""管它什么判词！"王熙凤打断她，
往地上啐了口，"先找个地方落脚是正经。宝丫头，你脑子活，
看看这附近可有能歇脚的地方？"她话锋一转，突然指着湘云，"你那铁驴既然会叫，
说不定能骑？当年你在大观园里骑射最溜，去试试！"湘云被她一激，还真要去拽车把，
被宝钗拦住："傻丫头，这物件看着精贵，弄坏了怕是赔不起。
"她指着不远处挂着"救助站"牌子的平房，"那边许是能暂歇，
只是......"她看了眼众人的装束，"咱们这模样，怕是要被当戏班子了。
""当戏班子也比在这喝西北风强！"湘云已经拉着黛玉往那边走，"走！林妹妹，
咱们去瞧瞧，说不定有热水喝！"黛玉被她拽着走，路过秦可卿身边时，
忽然停步："可卿姐姐，你方才想说什么？"秦可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地方的风，倒比荣国府的更冷些。
"第二章：破落户联防队员果然把她们当流浪艺人，元春悄悄褪下腕上的金钏塞进对方手里，
才被领进救助站。大通铺成了新的"大观园"，王熙凤半夜捡了部旧智能手机，
研究半天学会划屏，突然把音量调到最大，《最炫民族风》震得上下铺都在颤。"这叫抖音，
"她戳着屏幕上跳舞的姑娘，眉飞色舞，"比大观园的戏班子热闹！你看这扭腰的劲儿，
比我那'凤姐舞团'（她刚给自己封的）差远了！"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宝丫头，
你看这上面的姑娘，扭扭腰就能赚银子，比咱们在府里争月钱容易多了——回头我组个团，
保准比伺候老太太强。"宝钗凑过去看，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这倒是个生计，
只是......"她指着一个哭哭啼啼的主播，"这般卖惨求赏，终究不雅。"话未落，
却悄悄记下了对方的粉丝数。黛玉裹着被子坐起来，冷不丁道："何止不雅，简直下作。
比蒋玉菡的戏文还不如——人家卖艺，她卖身相。""林姐姐就是心高，
"湘云啃着救助站发的馒头，含糊道，"能赚着钱就是本事，你看那姑娘，
哭一场顶你写十首诗。"她突然凑近黛玉，"说起来，你那帕子上的诗，要是往这上面发，
说不定也能换些银子。""我才不做那营生。"黛玉别过脸，却被宝钗拽了拽袖子，
她正用元春当凤钗的钱买了十二套二手T恤，
举着件印着"李宁"的往宝钗手里塞："宝姐姐，这衣裳上有'宁'字，该你穿，
我穿那件'安踏'就好。"宝钗笑得直摇头："这是铺子的名号，不是王爷名讳。
"又拿起件印着小熊的递给迎春，"迎丫头，这件软和，适合你。
"转身却把一件印着竹子的塞给黛玉，"这个配你——我瞧着温文尔雅的，
正合林妹妹的性子。"迎春捧着T恤，手指一遍遍摸那绒毛，
小声说："这熊......倒比袭人绣的鸳鸯软和。"话音刚落，
就被王熙凤一把抢过："你这丫头，捧着件衣裳也能发呆！过来，
姐教你怎么用这手机——以后咱们开个直播绣荷包，保准比那哭哭啼啼的强！
"吃饭成了头等难题。妙玉见食堂用不锈钢盆盛菜，死活不肯动筷子："这般粗鄙器皿，
玷污清修。""你看这菜叶上的露水，"黛玉拿过她的盆，舀了半勺青菜，眼底藏着促狭，
"倒有几分栊翠庵的意思，凑活吃吧，再挑拣，明天该跟湘云抢馒头了。
"妙玉被她说得没法，只好捏着鼻子尝了口，
却悄悄把菜里的油星挑了出去——那小动作恰好被宝钗看在眼里，次日便多买了双竹筷给她。
夜里挤在上下铺，湘云总说梦话，喊着"鹿肉！再烤一块！"；惜春用手机电筒照着墙，
偷偷画救助站阿姨的睡颜，迎春凑过去看，她便分了半块橡皮给她；黛玉和宝钗头挨着头，
看手机里播放的87版《红楼梦》，看到黛玉焚稿，
湘云突然从上铺探出头："这演的什么呀？林姐姐才不会这么傻，烧书多可惜！
"黛玉被她逗笑了，擦了擦眼角："你倒比我懂我。"宝钗拍了拍她的手，没说话，
月光从铁窗照进来，在床单上洇出一片白，像极了潇湘馆的残雪。忽然，她悄悄推了推黛玉，
朝王熙凤那边努嘴——只见王熙凤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正停留在"如何快速赚到第一桶金"的搜索页面，指尖在"直播带货"四个字上反复摩挲。
第三章：生计王熙凤第一个找到活路。她见小区大妈跳广场舞总缺个领舞，
愣是把《贵妃醉酒》的身段揉进了《小苹果》，三天就成了"凤姐舞团"团长。这天早上，
她正带着二十多个老太太扭得风生水起，湘云突然拎着袋烤串跑来，
在旁边拍手："凤姐姐这扭法，比在大观园里给老太太请安时还精神！""你这丫头，
就知道吃！"王熙凤停下来叉腰，"快给你林姐姐送两串去，她在公园摆摊呢，别饿着了。
"转身却对身边的张大妈说，"您瞧见没？那是我妹子，文绉绉的赚不着钱，
还得靠咱们舞团撑场面——回头我教您那招'卧鱼'，保准比视频里的姑娘们俊！
"黛玉正被湘云拽着在公园代写书信，湘云扯着嗓子喊："给前任写分手信，
十块钱一首七言绝句，林妹妹的笔锋，保管让他肠子悔青！"黛玉本不肯，
架不住湘云软磨硬泡，写了首"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被人打赏五十，红着脸把钱塞兜里，
嘟囔："倒比给老太太请安得的赏钱快。"宝钗的古法胭脂摊就摆在不远处的校门口，
用玫瑰花汁调凡士林，装在洗干净的酸奶盒里。"这叫'蘅芜香'，"她给女学生试色，
语气温和，"比你们的斩男色多三分温润。"有家长质疑不卫生，
她掏出手机点开直播："全过程可查，比超市的防腐剂安心。"正说着，
瞥见黛玉摊位前围了人，悄悄过去帮她理了理摊布："风大，别吹乱了纸。
"转身却对一个熟客说："林妹妹那性子，写出来的信怕是太尖刻，
伤了和气反倒不好——不如买盒胭脂，给对方赔个笑脸，事儿也就了了。
"探春盯上了小区里的流浪猫，用硬纸板搭了猫窝，写"求收养"的告示，字是簪花小楷，
画是简笔猫图。"这叫'爱心经济'，"她跟蹲在旁边画画的惜春算账，"一只猫赚包猫粮，
比贾府管园子里的鸟儿划算。"惜春没说话，却默默给每个猫窝画了张猫脸，
眼神冷峭里藏着温柔。迎春抱着绣绷走过来，把绣好的猫爪图案递过去："三姐姐，
我绣了这个，贴在猫窝上好看吗？"探春笑着接过来："好看！迎丫头的手艺，
比府里的绣娘还好。"转身却对来领养的人说："这猫窝设计讲究，避风向阳，
比隔壁小区那些随便搭的强多了——您瞧这猫脸，是我四妹妹画的，她画鬼神最像，
画猫也带着股灵气。"李纨带着巧姐在网上卖点心，她做的枣泥糕用保鲜膜包着，
印上自己写的小楷："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有次发错货，买家给了差评，
她连夜骑共享单车送了两盒新的，附纸条："李纨赔罪，愿君安康"，
反倒换来个回头客——那买家是家文化公司的老板，说要给她投资开工作室，
却被李纨婉拒了："我这手艺，慢工出细活，怕是赶不上您要的量。
"妙玉在茶馆找了份工作，泡茶时的姿态被拍下来发抖音，"禅意茶仙子"的标签火了。
有老板想请她直播带货，她只说："茶是草木心，不是摇钱树"，
却在看到茶馆老板娘给流浪狗喂饭时，悄悄把自己的工资分了一半给对方。这天收工，
她提着袋新茶往回走，正撞见湘云拉着黛玉往烧烤摊跑，湘云喊她："妙姐姐，来两串！
林姐姐请客！"妙玉皱了皱眉，却还是跟了上去——她认出烧烤摊老板的手机屏保，
正是那天在涂鸦墙上看到的电话号码。第四章：初遇温砚秋第一次见到黛玉，
是在古籍修复室。她抱着本线装《牡丹亭》看得入神，手指轻轻抚过虫蛀的纸页，
睫毛在脸颊投下的影子，像极了他修复过的明代工笔画。"这处批注，
"他指着"花面交相映"的字旁小字，"倒有徐渭的风骨。"黛玉抬头，
眼里的惊讶像滴进清水的墨："你也识得？"那天下午，他们聊了三个小时。回去的路上，
湘云正等着她，一见她就凑上来："林姐姐，那温先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跟宝二爷看你的时候似的。"黛玉脸一红："胡说什么！
"却忍不住弯了嘴角——她注意到温砚秋书架上有本《红楼梦新解》，作者署名"沈知意"，
扉页上有钢笔写的"明远兄雅正"。沈知意在探春的猫窝摊前蹲了半小时，
量着猫窝尺寸："这角度正好避开西北季风，比我设计的样板间合理。
"探春挑眉："那你设计的园林，缺了点'曲径通幽'的妙处。"他眼睛一亮，
从包里掏出图纸："愿闻其详？"惜春在旁边收拾画笔，冷不丁说："他的图纸太直，
像荣国府的抄手游廊，少了些野趣。"沈知意反倒笑了："这位姑娘说得是。
"他收起图纸时，探春瞥见封面印着"顾氏集团合作项目"。顾明远第一次见李纨，
是在他公司楼下。她抱着个保温桶，说是给"顾总送山药糕"，桶沿还沾着点糕粉。
"我不爱吃甜的。"他皱眉，却在尝了一口后愣住——那味道像极了小时候奶奶做的。
李纨递过张纸条："胃不好，少喝咖啡，多吃山药。"字迹娟秀，边角画着朵小小的稻穗。
回去的路上，王熙凤凑过来："李妹妹，这顾总瞧着人模人样，要不姐帮你探探底？
"李纨笑着推开她："凤丫头别胡闹。"却没说顾明远办公室墙上挂着幅摄影作品，
署名"陆景然"。陆景然的镜头第一次对准秦可卿，是在文化街的灯笼下。
她穿着妙玉送的素色旗袍，站在红灯笼巷口，眼神半明半暗。"别动，"他举起相机，
"这光影比任何滤镜都好。"她笑了，眼角细纹盛着月光："陆先生可知，有些影子，
是见不得光的。"巧姐在旁边摆弄相机，突然说："可卿姐姐笑起来好看，
比元姐姐插花时还好看。"元春正好走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就知道哄人。
"她接过巧姐手里的相机翻看，
在相册深处看到一张四人合影——温砚秋、沈知意、顾明远、陆景然穿着学士服，
笑得一脸张扬。第二卷：情丝乱，风波起第五章：分组十二人搬进小区三居室那天，
王熙凤提议"三人为伍"结盟，掰着手指头算："黛玉、宝钗、湘云，你们仨文气，
一组；探春、惜春、妙玉，你们爱琢磨，一组；我、李纨、迎春，咱们踏实，
一组；剩下元春、可卿、巧姐......""我们仨凑一组。"元春打断她，
语气带着从前的威仪，却多了些温和，"巧姐爱听故事，可卿会讲，我呢，就教她们插花。
"她瞥了眼王熙凤，"凤丫头管着舞团，怕是没空分心我们这边的事——再说，有些体己话，
也不便让太多人听。"巧姐拉着秦可卿的衣角笑："可卿姐姐讲的《牡丹亭》，
比府里的戏文好听！"黛玉组最先起涟漪。温砚秋送黛玉一本《漱玉词》，
宝钗第二天就带着自己酿的桃花酒上门："温先生帮了林妹妹，该敬您一杯。
"她特意穿了件月白旗袍，
鬓边簪着朵新鲜的桃花——正是温砚秋论文里提过的"最宜配词的花"。湘云更直接，
在温砚秋的公开课上抢着回答问题："这词我跟林妹妹唱过，比先生讲的有味道！
"课后还堵在办公室门口，把亲手烤的鹿肉干往他手里塞，"温先生尝尝！
当年宝二爷就爱我烤的这个！"温砚秋请三人吃饭，黛玉点了"莲子羹"，
宝钗立刻说："温先生胃寒，换银耳羹吧——前几日我见您面色发白，特意请教了老中医。
"湘云却已叫住服务员："再来份烤羊腰，温先生看着斯文，该补补！"逗得满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