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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当场给了我一耳光。
爸爸气得浑身发抖,当场断亲。
“从今天起,你和顾家再无关系。我会登报,通知所有人。”
我绝望地看向我最信任的未婚夫,傅言深。
他站在玄关处的阴影里。
我朝他伸出手。
他猛地甩开我。
“顾念,”
他声音冷得掉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明知我有严重的处女情结。”
“你是怎么敢染上这种脏病,还敢来碰我处子身的?”
我愣住了。
傅言深不信我。
后来,他拨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
他蹲下身看我,双目赤红。
那双总是盛满星辰和爱意的眼睛,溢出了痛苦。
“念念,这是傅哥哥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傅哥哥给你联系了医院,好好去治病。”
“以后,别再出现在傅哥哥面前了。”
我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粗暴地拖走。
车门关上,却不是前往傅氏名下的医院。
我被带去了离海城很远的边境。
顾思思买通了里面的人。
我就是在那里,被摔断了腿,被划花了脸。
里面的人拿出一支注射器。
他们被顾思思吩咐,给我注射真正的病毒。
顾思思想让那份造假的确诊书,成为现实。
我拼了命,撞向所有人,从三楼跳了下去,才逃了出来。
我花了两年半的时间,徒步回了海城。
本来想告诉傅言深真相的……
“咳咳……咳……”
咳嗽把我从回忆中拉回。
天桥下的风更冷了。
我把木头鸟塞回怀里。
不能待在这里。
明天是傅言深和顾思思的订婚宴。
傅言深会花钱封了天桥这边的路。
我必须在天亮前离开。
我强撑着站起来。
一瘸一拐。
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后,那辆黑色的宾利又开了回来。
傅言深坐在后座,眉头紧锁。
“傅总,已经按您的吩咐,清场了。”助理说。
傅言深“嗯”了一声,视线却落在雪地里。
那里掉了一个东西。
一个很小的木头鸟。
他捡起来回到车上。
“傅总,开去宴会厅吗?”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傅言深没回答。
他摊开手。
掌心里是那只脏兮兮的木头鸟。
这只鸟,曾是十八岁少年最赤忱的暗恋。
但这个少年有很严重的处女情结。
他是**,便无法容忍认定的女人是个二手货。
艾滋。
这个词,就是肮脏、滥交、不洁的代名词。
他心目中纯白无瑕的小青梅染了脏病……
这只鸟是十八岁的傅言深雕给我的。
在他的印象里,我还在傅家医院治脏病。
为什么我的东西,会从流浪汉身上掉下来?
“傅总?”
傅言深猛地回神。
他把木头鸟扔出窗外。
他抽出手帕,擦拭握过木头鸟的手。
直到手背泛红。
“查。”
他冷声命令:
“查刚才那个流浪汉,查她怎么偷到这个东西的。”
助理一愣:
“傅总,一个流浪汉……也许是她捡的……”
“我让你查!”傅言深厉声喝道。
不。
不会的。
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流浪汉的脸虽然毁了。
可那双眼睛……
傅言深的心脏莫名慌了一下。
他就不该倒头回来。
“算了,”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
“继续清场。明天和思思的订婚宴,不许再有任何差错。”
“是。”
宾利车再次驶离。
雪地里,那只被扔掉的木头鸟,很快被新的积雪覆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