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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深有严重的处女情结。
当初认定我脏了才不要我。
我徒步万里,从遥远边境逃回来,只为告诉他:
乱搞染脏病的人其实是顾思思。
海城的冬天很冷。
我蜷缩在天桥下成了女流浪汉。
忽然被人一脚踹得连人带被子滚了出去。
一双手工定制的皮鞋停在我面前。
这个牌子我认识。
我浑身一僵。
“傅总,您看,就是这个角落。”助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嗯。”我听见傅言深说:
“把这里清了,明天和思思的订婚宴会路过这里。她不喜欢看到脏东西。”
助理似乎有些为难:
“傅总,这……天桥下是公共区域……”
“那就花钱把天桥封了。”
“是。”
我忽然不想告诉他了。
就让他守着他自认为的处女染病到死吧。
说完。
他们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
傅言深停下了。
我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你。”他开口了。
助理走过来,用脚踢了踢我:
“聋了吗?傅总叫你,滚过来。”
我只能一瘸一拐,低着头,挪到他面前。
雪下得更大了。
傅言深站在黑色的宾利车旁,助理为他撑着伞。
我暴露在风雪里,狼狈得像条狗。
傅言深有很严重的洁癖。
他微微蹙眉,似乎是极度恶心,往后退了半步。
“抬起头来。”
我不想。
助理见状,粗暴地揪住我的头发,迫使我仰起脸。
三年前被顾思思毁掉的脸,就这样撞进傅言深的黑眸里。
“滚。”
傅言深只说了一个字。
助理松开手。
我摔回雪地里。
“好脏。”
“处理掉。”
说完,他上了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风雪,隔绝了最后的视线。
黑色的车平稳驶离。
我趴在雪地里。
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街角。
眼泪混着雪水。
在满是伤疤的脸上冲刷出两道痕迹。
傅言深,你曾经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