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支票,傲娇少爷哭着求我爱他

撕掉支票,傲娇少爷哭着求我爱他

主角:沈聿林薇
作者:为了吃饱饭

撕掉支票,傲娇少爷哭着求我爱他第3章

更新时间:2025-09-26

三个月后。

深夜,某高档公寓。

空气里弥漫着烟酒和某种香水混合的颓靡味道。昂贵的音响低吼着震耳欲聋的电音,但没人跳舞。几个穿着不菲的年轻男女瘫在意大利沙发上,眼神空洞,对着屏幕上闪烁的游戏画面发呆,酒瓶倒了一地。

“聿哥,最近蔫儿了啊?叫不出来,出来也就干坐着,没劲。”一个染着蓝毛的哥们儿踹了踹茶几腿。

沈聿没理,仰头灌了一口烈酒,喉结滚动,辛辣的液体一路烧进胃里,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空落落的烦躁。他扯了扯嘴角,想像以前那样说点混不吝的话,却发现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都是些约局的消息,他看着就烦。

另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生凑过来,笑嘻嘻地往他身上靠,带着甜腻的香水味:“沈少,新开了家场子,听说特别嗨,一起去呗?”

沈聿皱紧眉头,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挡开她。

动作有点大,女生愣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

旁边有人打圆场:“哟,聿哥转性了?开始守身如玉了?”

若是以前,他大概会笑着接一句更混账的。

可现在,他只是觉得吵。觉得腻。觉得眼前这一切,这曾经让他觉得理所当然、乐在其中的生活,变得无比空洞和令人作呕。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画面——图书馆角落,安安静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那个总是低着头、背影单薄的女生,会把温水轻轻放在他手边,在他烦躁地把书推开时,默默捡回来,翻到该看的那一页,压好。

她不会往他身上靠,不会用那种甜得发腻的声音说话。她身上只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干净味道。

她只会在他醉得不省人事时,精准地找到他,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他大部分重量,沉默地、艰难地把他弄回家,收拾干净他吐得一塌糊涂的残局,然后在天亮前离开,还会记得帮他拉好窗帘挡住刺眼的阳光。

她甚至会……在他发烧闹脾气不肯吃药时,耐心地把药片碾碎,混进一点点蜂蜜水里,递给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他从未在意过的温柔:“喝了会好受点。”

而他当时做了什么?他嫌苦,一手打翻了杯子,玻璃碎裂,蜂蜜水溅了她一身。他还对着她吼:“滚!别烦我!”

沈聿猛地闭了下眼,心脏像是被那只碎玻璃杯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蔓延开来。

他以前从未觉得这有什么。

钱货两讫,不是吗?他付钱,她提供服务,天经地义。他甚至觉得自己挺“仁慈”,给得足够多。

可现在,那些被他忽略的、践踏的细节,像潮水一样反扑回来,冰冷刺骨。

他想起毕业那晚,她平静无波的眼睛,说“两清了”。

想起自己吼出的那些话——“你这种人,离了我怎么活?”

多么可笑,多么傲慢。

离了她,活不下去的,好像是他。

这三个月,他试图像以前一样生活,却发现哪哪都不对。衣服找不到放哪里,胃疼了没人记得给他温养胃的粥,公寓乱得像猪窝,请来的新“助理”不到一周就被他骂走三个,没人能像她那样……那样精准地、沉默地、毫无怨言地处理好他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心里那个洞,越来越大。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猛地站起身。

音乐还在响,其他人愕然地看着他。

“聿哥,干嘛去?”

他没回答,径直走到玄关,胡乱踩上鞋,摔门而出。

夜风一吹,酒意上头,胃里翻江倒海。他扶着一棵行道树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只觉得无比狼狈。

他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手指在通讯录里徒劳地滑动。他没有她的新号码。她毕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翻到微信,点开那个他甚至忘了什么时候加上的、头像是一片空白的对话框。上一次消息,还是半年前,他命令她“十分钟内把我落在酒店的皮带送过来”。

她回了一个“好”。

他颤抖着手指,打字:“在哪?”

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弹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被拉黑了。

一股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比夜风更刺骨。

他不死心,又开始翻找手机通讯录,找到一个曾经和林薇同系的女生电话,是以前一起玩过的姐妹之一,林薇似乎帮她做过几次小组作业。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背景音很吵,像是在酒吧。

“谁啊?”女生很不耐烦。

“我,沈聿。”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那边安静了一秒,随即响起夸张的笑声:“哎哟!沈大少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又想雇人写作业了?”

沈聿没心思跟她绕弯子,直接问:“林薇呢?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林薇?”女生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玩味又惊讶,“你找她?你那小保姆不是毕业就消失了吗?怎么,少爷离了保姆活不了啦?”

沈聿咬紧后槽牙,耐着性子:“少废话。有没有?”

“没有哦。”女生拖长了调子,“人家跟咱们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删干净了。不过……”她顿了顿,像是故意吊他胃口,“前两天好像听谁提了一嘴,说在城西哪个老破小附近见过她?哎,忘了,要不我帮你问问别人?”

城西?老破小?

沈聿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想起自己曾经嘲讽她“去刷盘子还是扫大街”。

“……”他喉咙发干,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如果你……如果有谁看到她……告诉她……”

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他错了?告诉他,那些钱他不要了?告诉他,他好像……不能没有她?

骄傲了二十多年的沈少爷,从未这样低声下气过。

电话那头的女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咯咯地笑个不停,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告诉她什么呀?沈少爷,您这是……栽了?”

沈聿闭上了眼,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冷。他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那些混账的、轻蔑的、伤人的话,如今变成回旋镖,箭箭扎回他自己心上。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哀求地,对着电话那头,也对着这冰冷的夜色,哑声说:

“……告诉她,我改。”

“我真的改了。”

“只要她回来……”

电话那头尖锐的笑声像玻璃碴子,一下下刮着沈聿的耳膜。

“告诉她,我改……我真的改了……只要她回来……”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这卑微到尘埃里的语气,这几乎是乞求的姿态,竟然是从他沈聿嘴里说出来的?

电话那端的女生显然也惊住了,笑声戛然而止,背景音乐的嘈杂似乎都遥远了一些。沉默了几秒,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残余的嘲弄:“……沈聿?你没事吧?喝多了?”

沈聿靠在冰冷粗糙的树干上,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却写满疲惫的额头。胃里还在烧,但比那更难受的是心口那块空洞的钝痛。

“我很清醒。”他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帮我找到她,或者……把话带到。酬劳随你开。”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带上了点玩味和算计:“哟,沈少爷来真的啊?行啊,我帮你打听打听。不过嘛……”她拖长了调子,“我记得徐蔓姐那边,好像前阵子还问起你呢。你这突然找旧保姆,不太合适吧?”

徐蔓。这个名字现在听来,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他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

“跟你无关。”沈聿语气冷了下去,那点刚刚流露出的脆弱被迅速收起,又变回那个不好惹的沈少爷,“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他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直接掐断了电话。

屏幕暗下去,映出他此刻苍白狼狈的脸。他厌恶地别开眼。

回那个吵闹的公寓?他一点念头都没有。鬼使神差地,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出的地址却是大学旁边那套他很久没去的高层公寓。

密码锁滴一声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沉闷的、缺乏人气的灰尘味。

月光透过落地窗,冷清清地照亮客厅。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昂贵,精致,像个样板间,却没有丝毫生活气息。

他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去厨房想找水喝。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过期的啤酒和碳酸饮料,空空如也。橱柜里也是。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冰箱里总会有一些新鲜水果,用玻璃碗装着;冷藏室会有做好的、用保鲜盒分装好的饭菜,只要他愿意,热一下就能吃;甚至他常喝的那个牌子的矿泉水,总是整整齐齐码在那里,永远不会断。

他砰地甩上冰箱门,声音在空荡的公寓里回响。

客厅的角落,随意扔着几个电竞键盘和游戏手柄,蒙了一层薄灰。他想起以前,他通宵打游戏,林薇就缩在旁边的沙发上,要么看专业书,要么用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帮他整理资料。他渴了,手一伸,她就会把温水递过来;饿了,她会默默去厨房下一碗面条,煎个荷包蛋,清清爽爽,放在他手边。

他那时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嫌她碍眼,打扰他沉浸游戏世界。

现在,那个角落空着,只有灰尘在月光下飞舞。

沈聿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进卧室,把自己摔进大床。床品是顶级的埃及棉,却冰冷僵硬,带着久未使用的滞涩感。他习惯性地伸手摸向床头柜,那里以前总会放着一杯温水。

摸了个空。

他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

这房子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又哪里都找不到她。

他像是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视线落在衣帽间。他冲过去,猛地拉开所有抽屉,柜门。

他的衣服大多还留在主宅,这里只有少部分。但每一件,都被熨烫得平整服帖,按照色系和季节分类挂放得一丝不苟。袜子卷成整齐的小球,内衣放在专门的格子里。

他以前从未留意过这些。

他拉开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面是些零碎东西,几条崭新的领带,几块搭配衣服用的方巾,还有……一个很旧的、针脚有些歪扭的深蓝色杯垫,和他这公寓的奢华格调格格不入。

他隐约想起来,好像是大二那年,某个手工艺品社团活动剩下的边角料,她当时似乎做了两个,一个给了他,另一个……她大概自己留着了。

他当时还嘲笑她做的丑,随手就扔进了抽屉最深处。

沈聿拿起那个杯垫,布料已经很旧了,颜色也有些发白。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粗糙的针脚。

所以,这四年,她在这个房子里,到底留下了多少痕迹?又被他忽略、践踏了多少?

他攥紧那个杯垫,指节用力到泛白。

第二天一早,沈聿是被胃里熟悉的绞痛弄醒的。

宿醉加上空胃喝酒,报应来得又快又狠。他蜷在床上,额头冒出冷汗,疼得眼前发花。

以前这种时候,他只要哼唧两声,甚至不用他叫,林薇好像总能察觉到。她会很快出现,端来温热的养胃粥,还有恰到好处的胃药和温水。

现在,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越来越尖锐的疼痛。

他咬着牙,挣扎着摸到手机,想打电话叫个外卖送药。屏幕解锁,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都是那群狐朋狗友约他晚上去哪儿嗨的。

他烦躁地划掉,手指在通讯录里滑动,却不知道能找谁。

最终,他忍着剧痛,自己爬起来,翻箱倒柜。医药箱里倒是东西齐全,都是林薇以前准备的,分类清晰,标签都贴得工工整整。他找到胃药,看了眼日期,还没过期。

他跌跌撞撞去厨房烧水。等着水开的时候,他靠在冰冷的流理台上,看着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胃疼和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交织在一起。

原来离开她,他连一杯热水,一片药,都弄得如此狼狈。

水烧开了,他手忙脚乱地去倒,热水溅出来烫到手背,他嘶了一声,杯子差点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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