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自琛是公司里人尽皆知的死对头。理念不同，见面就掐。他嫌我保守，我骂他冒进。
直到我看见他头顶飘过一行弹幕：【靠得太近，好紧张！】【手好软！今晚不洗手了！
】我整个人都懵了。他正冷着脸把我的方案推回来：「不行。打回去重做。」1周一晨会，
我把自己熬了俩通宵的方案推给他。按流程，还得过他这边审核。周自琛只随手翻了三页，
就把文件夹「啪」地一声合上，推了回来。他眼皮一掀，一副冷掉渣的模样：「不行。
打回去重做。」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如鸡。新来的实习生小张吓得把笔掉在了地上，
咕噜噜滚到周自琛脚边，没敢去捡。我吸了口气，努力保持微笑：「周经理，
具体是哪里不满意？」「全部。」他向后靠近椅背，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从标题到结论，
毫无价值。」坐我旁边的同事李姐在桌子底下拼命踢我的脚，用口型说「忍忍忍」。
我当没看见：「上周的会上，您亲口说这个方向值得尝试。」「我改主意了。」他挑眉，
「市场瞬息万变，林经理跟不上节奏了？」我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泼他脸上。
但最终只是咬牙点了点头：「好的，周经理高见。」散会后，我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工位，
灌了大半杯水才压下去。李姐跟过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吓死我了，
还以为你俩又要当场打起来。」「打什么打，」我没好气地收拾东西，「跟这种人动手，
掉价。」等心情平复些，我才发现晨会用的马克杯没拿。折回会议室，
却看见周自琛一个人站在我座位旁，手里「鬼鬼祟祟」拿着我的杯子。他的拇指，
正一遍遍摩挲着杯壁上那个我喝水的唇印。察觉到我的注视下，他像被烫到一样把杯子放下，
语气硬邦邦的：「挡路。」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那个杯子，
心里冒出个离谱的念头：这人有病吧？2我和周自琛是公司里公认的死对头。他管市场拓展，
我管品牌运营。级别相当，但项目交集多，吵架是家常便饭。晚上加班到十点，
整层楼就剩我这边灯还亮着。正收拾东西，身后传来脚步声。周自琛站在光影交界处，
手里拎着车钥匙：「走了。」？？？这家伙会这么好心？我们住一个小区，但从来各走各的。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关电脑。他走过来，敲了敲我的隔板：「顺路，我送你。」
「不麻烦周经理了。」我皮笑肉不笑，「我打车。」「随你。」他转身就走，
但脚步慢得像在踩蚂蚁。我磨蹭着收拾完，发现他居然还在电梯口等着。电梯门开了又关，
他就是不进去。我硬着头皮走过去。电梯里，他盯着跳动的数字，
忽然开口：「第二部分的数据分析，角度还行。」我愣了一下。他故意等着我就是说这个，
讨好我？「但整体还是垃圾。」他立刻补刀。果然想多了。怼人的话刚到嘴边，就清楚看到，
一行金色的大字从他头顶飘过：【靠的好近，好紧张！】我猛地眨了眨眼，
以为自己加班眼花了。可那行字还在，清晰得刺眼。这是什么？幻觉吗？我手一抖，
包包掉在了地上。他弯腰帮我捡起来，递给我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
又一行字飘过：【手好软！今晚不洗手了！】这次我看得真切，绝对不是幻觉！
我的心跳加速，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这突然出现的字幕难道是周自琛的心声？
我僵在原地，直到电梯「叮」一声到达一楼，才回过神来。3第二天部门团建吃火锅，
我特意坐在周自琛斜对面，暗中观察。旁边的李姐拼命活跃气氛：「来来来，吃肉吃肉！
周经理，尝尝这个毛肚，林经理特意给你烫的！」我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给他烫毛肚了？
我看着周自琛夹起碗里那块毛肚，蘸了蘸料，放进了嘴里。耳根居然有点红！
一行弹幕适时飘过：【她给我烫菜了！她心里有我！】【辣死了！但好吃！
】我强忍着才没笑出声，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这居然是真的！还有，周自琛也太自恋了吧。
没想到这个死孔雀内心戏这么多。饭后玩真心话大冒险，周自琛输了。
大家起哄让他给微信里最近联系的一位异性发「我想你了」。他拿出手机，
面无表情地操作了一番。众人都很好奇他发给了谁。下一秒，我的手机提示铃响了。
全桌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我。我点开微信对话框，收到备注「死对头」
发来的一条新消息：【我想你了。】整个包厢死一般寂静。
周自琛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发错人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发错了。
就说不对付的周经理怎么会给林经理发这个。但只有我看到，
他头顶飘过一行巨大加粗的弹幕：【计划通！终于说出来了！】我心里猛地一跳：不会吧，
什么意思？难道…死孔雀他喜欢我？这个天天跟我针锋相对的死对头，藏的竟是这种心思？
看着他那副强装镇定的样子，我玩心突起，故意拉长声音，带着点戏谑问：「发错了？
那周经理本来是想发给谁？」周自琛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眼神躲闪：「……一个朋友。」可我却看到他头顶的字幕疯狂滚动：【完了，她怎么还追问！
】【编不下去了，她不会以为我有别人吧？！】【她会不会误会了……怎么办！
】我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根，和头顶那片慌乱的弹幕，没忍住，低头轻笑出声。好啊周自琛，
原来你跟我演了这么久的戏。藏的还挺深。4晚上回到家，我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拿起手机，点开了和闺蜜兼同事李姐的微信。我：睡了没？
问你个事儿。对面立马回复。李姐：没呢，咋了？跟周自琛又干架了？
我：不是…在你们眼里，我跟周自琛关系怎么样？李姐：？？？这还用问？死对头啊！
全公司都知道你俩水火不容，见面就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种。你怪怪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敲了下去。我：那你说…我俩有可能吗？
李姐：有可能？什么可能？我：就…那种可能啊。李姐：哪种啊？？？隔了几秒，
李姐突然反应过来，发来一条巨长的语音条。我点开，她几乎是尖叫出来的：「**！
你不会是说情侣那种可能吧？！林知遥你没事吧？！你被周自琛下蛊了？！
需要我现在打120吗？！」我被她震得耳朵发麻，赶紧打字。
我：我就随口一问…你反应也太大了。李姐：我这是怕你误入歧途！周自琛那人，
长得是人模狗样能力也强，但那脾气差、目中无人，谁受得了？
你忘了他上周是怎么当着全组人的面把你方案批得一钱不值的？我：没忘。李姐：所以啊！
清醒一点！天下男人死光了也不能对他有想法！我心塞，现在不是我对他有想法，
是他好像对我有想法。我弱弱打字：知道啦，开玩笑的。睡了睡了。放下手机，
我心里那个疑问更大了。所有人眼里，我们都是水火不容。这人对我的感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时间，我都有些怀疑他头顶字幕心声的真实性。想的太多，
梦里面都是我和周自琛吵架。我抓着他的衣领，质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狗东西大言不惭说对我早有企图，吧唧一口突然亲了我，直接把我吓醒。5我一身冷汗起床，
来到公司破天荒迟到了。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溜进工位时，一抬头，
就看见周自琛站在我格子间旁边，手里拿着份文件，眉头微蹙。「林经理，
上班时间迟到……」他抬起手腕，指了指表，语气是一贯的公事公办。
但他头顶飘过一行小字：【她熬夜了？黑眼圈这么重。】我没好气，梦里被你吓的。
却低头假装整理东西：「路上堵车。」他「嗯」了一声，
把文件放我桌上：「上周的推广数据，复盘报告下班前给我。」
一行新的弹幕飘过：【多给她点时间吧，别太累。】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挺拔冷淡，
和他字幕那些碎碎念完全是两个人。我拿起那份文件，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这家伙，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6中午食堂吃饭，我故意端着餐盘坐到了他对面，
想要再检验下字幕的真假。他正低头看手机，察觉到动静，抬眼看是我，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那副疏离的样子，继续划拉着屏幕。
但他头顶的字幕适时出卖了他：【她怎么坐这儿了？！】【我头发乱没乱？刚才该补个妆的！
】【……我补什么妆？！】我忍着笑，扒拉了一下盘子里的青菜，
状似无意地问：「周经理来公司几年了？」他抬眼，目光带着审视：「五年。问这个干嘛？」
「哦，随便问问。」我点点头，「那周经理刚进公司的时候，
有因为方案太激进被前辈骂过吗？」他放下筷子，看着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头顶：【她关心我过去？】【她是不是终于发现我的优秀了？！】我眨眨眼：「就是好奇，
像周经理这种……嗯，独特的人才，是怎么成长起来的。」他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但语气还是很淡：「不劳林经理费心。」字幕却是：【她夸我是人才！】【独特是什么意思？
算了当夸我吧！】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和头顶那些欢快跳跃的字，没忍住，嘴角一弯。
他立刻捕捉到了我的笑意，眼神闪过一丝疑惑，耳根又有点泛红。
周自琛猛地站起身：「我吃完了，林经理你慢用。」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我慢悠悠地喝了口汤。还怪好玩的。至此，我基本确定，字幕应该是真的。
一个邪恶的想法冒出来：这家伙跟我作对这么久，原来藏着这种心思……不好好逗逗他，
都对不起我这些年受的气。没记错的话明天上午有个部门联合会议。我盯着手机日历，
忽然有了个好点子。嘴里的饭似乎更香了。7第二天一大早，
我特意比平时早了十分钟到公司。泡了杯咖啡，慢悠悠地晃进会议室，
选了个正对周自琛的位置坐下。没过几分钟，周自琛推门进来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穿了件白衬衫，扣子系到顶，一副高冷禁欲的范儿。看到我，
他脚步顿了一下，视线移开，走到我对面坐下。会议开始，他照例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条理清晰，言辞犀利。轮到我的部分，我讲完后，他一如既往提出几点质疑。但这次，
我没像往常一样立刻反驳。我只是微微歪着头，手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装，
让你装。要不是能看到字幕，还真被你骗过去了。他起初还能保持镇定，但在我视线攻势下，
语速渐渐慢了下来，眼神开始有些飘忽，不敢与我对视。这时，
一行小字晃晃悠悠飘过他头顶：【她老盯着**嘛？我脸上有东西？
】【今天口红的颜色很好看……很衬她。】我心里暗笑，面上却更专注了几分。
他终于忍不住，抬起眼飞快地扫了我一下。耳根爆红，又迅速低下头。
假装若无其事翻看文件，轻咳一声：「……总之，这个方案还有很多要改进的地方」
字幕又一次出卖他：【没说错什么吧？！】【她是不是在笑话我？】会议结束，
他第一个站起身，收拾东西快得像逃。我慢悠悠地整理着笔记本，等他走到门口时，
才轻轻叫住他：「周经理。」他背影一僵，转过身，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有事？」
我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伸手替他理了理衬衫的领口，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下颌线，
拍了拍他肩上不明显的褶皱。「没什么，」我收回手，语气平平，
像是在做一件正常不过小事，「衬衫有点皱，有点影响周经理形象了。」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直直地看着我，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耳尖红得滴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头顶的字幕是一片混乱，像是语无伦次：【她碰我了！】【哪里皱了？！】【好贴心！
这件衬衫不洗了！】我差点笑死，没再看他，转身走了，心情大好。第一轮出击，完胜。
8回到工位，我坐下处理工作邮件。我们市场部，工作繁，任务重。
因此一旦工作起来我很少关注其他。不过上午刚逗完周自琛，心情愉悦，
因此我整个人都比较放松。一边工作一边分心，就感觉旁边老有人影晃来晃去。一抬头，
是周自琛。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微锁，表情严肃。
在我工位附近的过道上来回走了两趟，像是在找什么人或者思考什么难题。这场景有点眼熟。
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好像也经常看见他这样「恰好」出现在我们部门这片区域。
不是拿着文件「匆匆路过」，就是站在不远处和人「讨论工作」，
一副日理万机、专注投入的样子。当时我还觉得，这人真是时刻不忘树立他的工作狂形象。
现在才猛地反应过来——他的工位在走廊另一头的独立办公室，
根本没必要天天往我们这片开放工区跑！他那些「偶遇」，该不会……都是故意的吧？
这个念头让我心里一动。我站起身，假装去接水，径直朝他走去。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
我停下脚步。侧过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周经理，你是表演型人格吧？」
说完，我忍住笑，没等他反应，端着杯子径直走向茶水间。留周自琛在原地不明所以，
但耳尖爆红。9茶水间里，我捂着肚子，差点笑的人仰马翻。这家伙也太好玩了。正乐着，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李姐端着杯子走进来，一脸好奇：「什么事这么开心？捡到钱了？」
「没，」我摆摆手，努力压下嘴角，「就是刚看了个特别逗的段子。」李姐靠在料理台上，
冲我挤挤眼：「得了吧，我刚才可看见了，你跟周经理在那嘀嘀咕咕，
然后你就笑成这样跑进来了。」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俩最近……有点不对劲啊？
今天开会你俩居然没吵起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心里一跳，
面上却不动声色：「难道我们非得吵才行啊？」「哟？」李姐一脸惊奇，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以前可是点火就着，现在居然学会以德报怨了？」我低头搅拌着咖啡，
含糊道：「就是觉得……没必要那么较真了。」李姐眯起眼，上下打量我：「不对劲。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真对周阎王有那个意思了？」我立刻否认：「怎么可能！别瞎猜。」
李姐狐疑地摇头：「最好是。周经理那张脸是能下饭，但那张嘴也是真能噎死人。
姐可提醒你，别被表象迷惑了，回头被气死了我可不管收尸。」我点点头：「知道啦。」
李姐拍拍我的肩：「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说真的，你俩要是真成了，记得请我吃饭。
」我笑着推她一把：「去你的！绝无可能。」李姐哈哈笑着走了。**在料理台上，
慢慢喝着咖啡，心里却有点乱。我应该不喜欢周自琛，逗逗他而已。没什么的，
我和他反正也不可能。10接下来的几天，我变着法子「欺负」周自琛。茶水间偶遇，
他端着杯子接水，领带结松垮地歪向一边，莫名透出几分性感。我走过去，
没有像以前那样视而不见，而是忽然伸手，轻轻拉住他的领带。他整个人瞬间僵住，
水差点洒出来。头顶飘过一行字：【她干什么？！】我仔细地帮他把领带重新系正，
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温热的喉结，语气自然：「周经理，领带歪了。」做完拿着水杯回到工位。
留他一个人手足无措，脸红心跳。走廊迎面碰上，他显然想装作没看见径直走过。
我却在他经过时停下脚步，轻声叫住他：「周经理。」他停下，侧头看我，眉头微蹙，
带着惯有的防备。我却指了指他的发梢：「你头发上，好像沾了点灰。」他停住了，
想看**嘛。我踮起脚尖，抬手轻轻拂了拂过他的发丝。气息不经意扫过他的耳廓：「好了。
」他脸骤然紧绷，呼吸急促起来。我好心补了句似是而非的歉意：「可能是我看错了，
光线问题」留下他一个人原地兵荒马乱，头顶的字幕像在放烟花。部门协调会后，
他的方案做得无懈可击，连最挑剔的副总都难得点了头。散会后众人说笑着往外走，
我自然地落后两步，走到他身侧。他大概以为我又要挑刺，下颌线都绷紧了。我却侧过头，
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周经理，刚才的提案很精彩。」他猛地转头看我，
眼睛里满是错愕，一时间竟忘了维持那副冷脸。巨大的字幕几乎占满他头顶：【她夸我了？！
】【她认可我了，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我看着他这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