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是开山老祖,在自家宗门扫地三百年。成为众弟子眼中只会讲古的百岁废物。
不料新任掌门的独子却指着我鼻子骂我偷吃贡品,倚老卖老。
那徒孙掌门和受我指点过的长老,纷纷跳出来要清理门户。要打断我双腿,封我哑穴,
扔下万丈悬崖。既然如此,我成全他们。我当着他们的面,亲手打断那少掌门双腿,
封死哑穴,扔下万丈悬崖。“笑话,这山门都是老子几百年前一座座搬来的,
你却要逐我下山?”正文1天工宗的年度盛典,“圣炉祭”,此刻正进行到最关键的环节。
内门广场中央,一座三丈高的青铜巨炉沉寂着,炉身上雕刻着古朴的山川鸟兽纹路,
那是天工宗的圣物——“乾坤造化炉”。按规矩,每年今日,都由宗门内天赋最杰出的弟子,
以自身最强一击引燃炉火,锻造礼器,以敬天地。今年的主角,是掌门赵无极的独子,
被誉为百年一遇天才的少掌门,赵凌云。他一袭白衣,手持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身姿挺拔,
脸上挂着自负的笑意,享受着数千名弟子崇拜的目光。“起!”赵凌云一声轻喝,长剑嗡鸣,
千万道璀璨的剑气如孔雀开屏般炸开,绚烂夺目,引得台下阵阵惊呼。“不愧是少掌门,
这一手‘千刃归一’,比去年又精进了不少!”“是啊,这等剑道天赋,放眼整个东洲,
也是凤毛麟角!”我扛着一把半秃的扫帚,站在广场最偏僻的角落,
看着那华而不实、软绵绵的剑气,忍不住撇了撇嘴。花里胡哨。想当年我创立天工宗时,
弟子们都是抡着八百斤的巨锤,一锤下去山崩地裂,
靠的是实打实的肉身力量和对火焰的绝对掌控。什么时候,
这群徒子徒孙开始玩弄这种跟绣花针一样的剑气了?“凝!”赵凌云将所有剑气汇于剑尖,
化作一道刺目的光束,猛地刺向圣炉的火口。“铛!”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预想中炉火熊熊燃起的壮观景象并未出现,乾坤造化炉纹丝不动,
连一丝火星都没冒出来。全场一片死寂。赵凌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涨得通红。**在墙角,
看着他那副糗样,没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气走偏锋,力散于表,
连最基础的‘聚火诀’都忘了,还想点燃圣炉?蠢货。”我的声音不大,
但赵凌云是什么修为?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猛地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老东西,你刚才说什么?!”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这个不起眼的扫地老头身上。赵凌云几步跨到我面前,
用剑指着我的鼻子,满脸的羞恼与狠厉。“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老废物搞的鬼!说,
你是不是偷了祭典用的‘炎髓晶’?不然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点不燃圣炉!
”炎髓晶是点燃圣炉的辅助贡品,蕴含着精纯的火系灵力。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继续扫着地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你点不着,赖地硬。”“你找死!
”赵凌云被我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一个扫地的废物,也敢对本少主不敬!来人,
给我拿下!”2“凌云,住手!”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掌门赵无极从主座上站了起来,
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儿子,又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陆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口中的“陆伯”,就是我。三百年来,
我在宗门里一直用着这个名字。赵凌云见他爹来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理直气壮。
“爹!就是这个老东西!他刚刚在那阴阳怪气地嘲讽我,还偷了祭典用的炎髓晶!
不然圣炉怎么会没反应?他就是嫉妒我的天赋,故意破坏祭典!”他这话一出,
周围的长老和弟子们立刻议论纷纷。“有道理啊,少掌门的天赋大家有目共睹,
怎么可能失手?”“这老头在宗门待了几十年了,整天神神叨叨的,我看八成是他干的。
”“没错,一个扫地的,凭什么留在内门?早就该把他赶出去了!”人群中,
一个我有点印象的执法长老站了出来,对着赵无极拱了拱手。这位王长老,
五十年前还是个外门弟子,因为锻造时出了岔子,差点被炸断手臂,是我随口指点了他一句,
才保住了他的手和前程。此刻,他却一脸正气地说道:“掌门,此事关系到我天工宗的颜面!
这老奴倚老卖老,偷盗贡品,破坏祭典,罪不可恕!依我看,理应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以儆效尤!”赵凌云一听,立刻添油加醋地尖叫起来:“逐出山门太便宜他了!爹,
我看就该打断他的双腿,封了他的哑穴,把他扔进后山的万丈废矿坑里,让他自生自灭!
”赵无极看着我,脸上满是犹豫和为难。他是我那不成器的三代徒孙,
小时候还跟在我**后面,听我讲开山老祖如何搬山填海,创立天工宗的故事。
只是他如今身为掌门,威信本就不如他那个强势的儿子。他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陆伯,你就……认个错吧。把炎髓晶交出来,我可以做主,
只将你逐出山门,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我终于停下了扫地的动作,慢慢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扫过赵凌云那张嚣张的脸,扫过王长老那副伪善的面孔,
最后落在了赵无极那张充满挣扎的脸上。我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认错?交出炎髓晶?
”我把扫帚往地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我要是说,那玩意儿我根本没见过呢?
”3我的话像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还敢狡辩!”赵凌云气得跳脚,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证据?”我往前走了一步,
干瘦的身体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但我的眼神却异常平静,“你的证据,就是你那张嘴吗?
”我不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广场中央那座巨大的青铜祖师像。那是我当年的模样,
顶天立地,气吞山河。我指着那座雕像,
又指了指雕像前那方漆黑如墨、平平无奇的巨大铁砧。“赵无极,你还认得那是什么吗?
”赵无极顺着我的手指看去,愣了一下,答道:“那是……祖师爷留下的‘镇山砧’。
”“没错,镇山砧。”我点点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传说,
祖师爷当年就是用它锻造了天工宗第一件神器。此砧,万法不侵,坚不可摧。”我转过头,
浑浊的目光直视着赵凌云,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小子,
你不是说你的剑术天下无双吗?”“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用你那把宝贝剑,
去砍那铁砧。只要你能在那上面留下一道白印,就算你赢。”“到时候,别说我偷了炎髓晶,
就算说我刨了你家祖坟,我都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老头疯了吧?镇山砧可是圣物,别说留个白印,几百年来,
连宗主都无法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啊!”赵凌云先是一愣,
随即狂笑起来:“哈哈哈!老东西,这可是你自找的!别说一道白印,
我今天就要把它劈成两半!”在他看来,我这无疑是以卵击石的愚蠢赌约。镇山砧虽然坚硬,
但他对自己手中的“流光剑”和“千刃归一”有着绝对的自信。那是地阶上品的宝剑,
配合他的剑诀,威力足以开山裂石。他不相信,自己全力一击,会连一道痕迹都留不下。
“好!所有人都听到了!”赵凌云生怕我反悔,高声喊道,“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
这个老废物是怎么自取其辱的!”赵无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看着儿子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退到了一旁。
他也不认为我这个行将就木的扫地老头能赢。他只是觉得,让我彻底死心,
也许是最好的结局。我抱着双臂,靠在墙角,像看一场猴戏一样看着赵凌云。来吧,
让我看看,这三百年来,我的徒子徒孙们都堕落成了什么样子。4赵凌云走到了镇山砧前,
深吸一口气。他要用最强的一击,彻底碾碎那个老废物的尊严,
也洗刷自己刚才点不燃圣炉的耻辱。“看好了,老东西!”他回头冲我狞笑一声。
“千刃归一,破极!”他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
手中的流光剑发出的光芒比刚才还要璀璨数倍,周围的空气都被剑气搅动,
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无数道剑气再次汇聚,但这一次,它们没有化作光束,
而是在剑尖上凝聚成一个高速旋转、仿佛能钻透一切的能量奇点。“好强的剑意!
少掌门这是动真格的了!”“这一剑,恐怕连元婴长老都未必敢硬接!
”弟子们发出一阵阵惊叹。赵凌云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镇山砧被自己一剑劈开,那个老头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画面。“给我碎!
”他爆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凝聚了毕生修为的一剑,狠狠地劈在了那方漆黑的铁砧上!
“铛——!!!!”一声比之前任何声音都要响亮、都要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猛然炸响!
整个广场的地面都为之一震。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铁砧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离得近的一些弟子直接被掀翻在地,东倒西歪。然而,所有人都顾不上这些,
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场中央。烟尘散去。那方漆黑的镇山砧,静静地立在那里,古朴无华,
表面光滑如镜,别说裂痕,就连一丝一毫的白印都没有。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剑,
只是给它挠了个痒。而赵凌云……他保持着挥剑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手中的地阶上品宝剑“流光”,从剑尖开始,寸寸断裂,化作一堆废铁,
“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噗!”赵凌云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十几米开外,挣扎了几下,没能爬起来。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懵了。那可是少掌门的最强一击啊!不但没伤到铁砧分毫,
连自己的佩剑都碎了,还把自己震成了重伤?这……这怎么可能?赵凌云躺在地上,
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瞪着我,嘶吼道:“不……不可能!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老东西搞的鬼!
你对我的剑做了手脚!”他到现在还认为,是我的问题。“蠢货。”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迈开了脚步。三百年来,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朝着广场中心走去。所有人的目光,
都下意识地跟随着我这个干瘦的身影。5“拦住他!快给我拦住他!”赵凌云见我走过来,
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歇斯底里地对周围的执法弟子吼道。几名执法弟子对视一眼,
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少掌门的命令不敢不听。他们硬着头皮,抽出佩刀,朝我围了过来。
“老头,别过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为首的弟子色厉内荏地喝道。我脚步不停,
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在他们即将靠近我三尺之内时,我肩上扛着的那把破扫帚,
看似随意地轻轻一甩。动作很慢,很轻,就像拂去一片落叶。“砰!砰!砰!
”几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那几名筑基期的执法弟子,像是被一头无形的洪荒巨兽迎面撞上,
一个个惨叫着倒飞出去,飞得比刚才的赵凌云还远,落地后直接昏死过去。从始至终,
我的脚下,一步未移。嘶——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果说刚才赵凌云的失败还可以用意外来解释,那么现在这一幕,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一个扫地的老头,随手一挥扫帚,就扫飞了七八个执法弟子?这他妈是什么力量?
赵无极瞳孔骤然一缩,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骇然,
最后变成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他想到了一个被遗忘了三百年的传说。传说,
开山老祖不仅是锻造之神,其肉身更是修炼到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力可搬山,
拳可碎星。难道……我没有理会众人的惊骇,径直走到了那堆“流光剑”的碎片前。
我弯下腰,捡起最大的一块,放在手心。然后,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我的五指,
缓缓收拢。“咔……嚓……”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那块由“天外陨铁”混合“百炼精钢”打造而成的地阶法宝碎片,在我的手指间,
就像一块酥脆的饼干。被我……一点一点地,捏成了粉末。银白色的金属粉末,
从我的指缝间簌簌落下,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我拍了拍手,将最后一点粉末抖掉,
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就这种连豆腐渣都不如的垃圾,也配叫剑?
”我的声音沙哑而苍老,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天工宗的脸,就是被你们这群玩弄花架子的废物,丢尽的!”6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我这一手“徒手捏法宝”的神技给镇住了。这已经不是凡人能够理解的力量范畴。
赵无极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那座死气沉沉的乾坤造化炉。三百年前,我亲手炼制了它。
我用东海之底的“万载玄铁”为骨,用南疆火山的“地心熔岩”为魂,
用北原冰川的“极寒冰魄”淬火,最后在九天之上,引来一道“紫霄神雷”为它开光。这炉,
本该是天地间最霸道的熔炉。如今却被一群连“聚火诀”都忘了的废物,当成了一个摆设。
我站在炉前,无视了那些繁琐的、后人加上去的所谓“点火仪式”。我缓缓抬起我的右手。
那是一只布满老茧、干瘦枯槁的手,像极了老树的根。但在抬起的瞬间,我的手臂皮肤之下,
开始亮起一道道暗红色的纹路,如同流动的岩浆,顺着我的经脉,汇聚到我的拳心。
我的拳头,变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燃烧。“老祖宗的东西,
不是这么用的。”我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然后,我深吸一口气,
胸膛微微起伏。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绚烂的光影。只有一拳。简简单单,朴实无华的一拳。
对着乾坤造化炉的炉心,狠狠地砸了上去!“咚——!!!!”这一声,不是金属的脆响,
而是一声仿佛来自洪荒的闷雷!整个天工宗所在的“天柱峰”,都随着我这一拳,
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紧接着,异变突生!“吼——!”一声震彻云霄的龙吟,
从乾坤造化炉的内部爆发出来!下一秒,一道粗壮无比、凝如实质的金色火焰,
如同苏醒的巨龙,从炉口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广场上方的云层,
瞬间被烧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恐怖的热浪席卷开来,数千名弟子惊叫着连连后退,
用尽全身灵力抵挡。整个广场的温度,在短短几息之内,攀升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高度。
圣炉,被点燃了。而且是以一种前所未有、霸道绝伦的方式。那火焰,不是凡火,
而是传说中,只有在开山祖师时代才出现过的“乾坤真火”!我收回拳头,拳面光洁如初,
没有一丝伤痕。我转过身,在漫天金色火焰的映衬下,如同火中神明。我的目光,
落在了那个已经吓傻在地的赵凌云身上。“你刚才说,要打断我的腿,封我的哑穴,
把我扔下悬崖?”我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赵凌云惊恐地向后挪动着身体,裤裆下,一片湿热。
“不……不要过来……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我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笑了。
“我是谁?”“我是你惹不起的人。”话音未落,我已经一脚踩下!7“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死寂的广场上显得格外刺耳。赵凌云的左腿,
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外翻折。“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他口中爆发出来,
但他只喊了一声,就戛然而止。因为我另一只手已经闪电般伸出,在他的喉咙上轻轻一点。
不是什么高深的禁制,只是用巧劲,精准地破坏了他发声的神经。从此以后,
他就是一个哑巴。赵凌云双眼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痛苦。我像拎一只小鸡一样,单手将他提了起来。“爹!救我!
长老救我!”他在心里疯狂地呐喊,但目光所及之处,他的父亲赵无极,
那些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长老,此刻都像被石化了一样,呆立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动,
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他们都被我刚才那一拳点燃圣炉的神威,和我此刻狠辣无情的手段,
吓破了胆。我拎着赵凌云,走到了广场的边缘。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天工宗历代丢弃废料、矿渣的“废矿坑”。“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
那就下去好好待着吧。”我手一松。赵凌云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带着无声的绝望,
坠入了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做完这一切,我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扔掉了一袋垃圾。
我转过身,目光缓缓扫过赵无极,扫过王长老,扫过所有噤若寒蝉的宗门高层。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天地倾颓般的压力。“这座山,是我一块一块从东海之滨搬来的。
”“这个宗门,是我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你们,却要赶我下山?”“笑话。
”“你们……配吗?”说完,我不再理会这群已经彻底呆滞的徒子徒孙,
扛起墙角那把破扫帚,迈着悠闲的步子,在一片冲天火光的背景下,慢悠悠地离开了广场。
只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和一群灵魂都被震出窍外的天工宗门人。
他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扫地老头……他说的“我”,到底是谁?
难道……真的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开山老祖?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赵无极的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8我离开后,天工宗广场陷入了长久的混乱和恐慌。
但很快,一个比恐慌更严重的问题出现了。“掌门!不好了!
圣炉……圣炉的火焰控制不住了!”一名负责守护圣炉的长老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脸上全是汗水和惊恐。众人猛然惊醒,抬头看去。只见那道冲天而起的金色火柱,
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狂暴。乾坤造化炉的炉身,已经被烧得一片赤红,
仿佛随时都要融化。更可怕的是,以圣炉为中心,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
正在广场的地面上蔓延开来,如同蛛网一般。整个天柱峰,都在这股恐怖的能量下,
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快!启动护山大阵!压制炉火!
”赵无极总算找回了一点掌门的理智,声嘶力竭地吼道。几位长老手忙脚乱地掐动法诀,
一道道灵光射向山峰各处。嗡——一道巨大的蓝色光幕冲天而起,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
将整个天柱峰笼罩在内。这是天工宗的护山大阵,“玄水天幕阵”。然而,
这以“水”为基的大阵,在“乾坤真火”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蓝色光幕刚刚成型,
就被那金色的火焰一冲,剧烈地波动起来,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不行啊掌门!炉火的威力太强了!大阵根本压制不住!”“再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
护山大阵就会被烧穿!到时候整个天柱峰都会被这真火熔成一片岩浆!”“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啊!”所有人都慌了神。他们现在才明白,那个老头刚才那一拳,
不仅仅是点燃了炉火,更是唤醒了一头他们根本无法掌控的远古凶兽。赵无极脸色惨白如纸。
他终于意识到,那个“陆伯”之前说的“聚火诀”,根本不是嘲讽,而是警告。
他们这些后辈,只学会了如何点火,却早已忘记了如何控火,如何收火!“快!快去找他!
”赵无极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大喊,“快去把陆……不!
快去把那位前辈请回来!只有他!只有他能救天工宗!”一时间,整个天工宗上下,
数千名弟子,不管是内门还是外门,全都疯了一样冲出山门,
漫山遍野地寻找那个刚刚被他们鄙夷、羞辱、试图驱逐的扫地老头。然而,
我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他们如何寻找,都找不到一丝踪迹。我此刻,
正坐在一处隐蔽的山崖上,一边喝着小酒,
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天柱峰上那冲天的火光和摇摇欲坠的蓝色光罩。一群蠢货。
三百年的安逸,已经让你们忘记了力量的本质。力量,从来都不是用来炫耀的,
而是用来掌控的。连自己的力量都掌控不了,迟早会被力量反噬。就让这把火,
把你们脑子里的水,烧干一点吧。9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天柱峰上的情况越来越危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