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岛。
海风卷着花瓣,落在试剑亭的石桌上。残羹冷炙,酒香未散。
今日是郭靖三十八岁生辰。
郭靖高兴,破例让人开了几坛陈年绍兴。就连平日里严肃的柯镇恶,也喝得面红耳赤,拄着铁杖回房时还在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曲。
武敦儒和武修文两兄弟,眼珠子更是恨不得粘在郭芙身上,为了争着挡酒,这会儿早就醉得不省人事,被下人抬了下去。
杨过没醉。
他是后世来的灵魂,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他失态。宴席上他看着大武小武那副舔狗模样,只觉得好笑。
夜深,主卧。
红烛烧了一半,烛泪顺着铜台往下淌。
黄蓉坐在妆台前,卸下发间的珠钗。铜镜里映出一张宜嗔宜喜的脸。岁月对她格外宽容,三十多的年纪,眼角眉梢没添半点风霜,反而沉淀出一种熟透了的风韵,像挂在枝头最红的那颗水蜜桃,掐一把就能出水。
她透过铜镜,看向坐在床沿的郭靖。
郭靖盘膝而坐,双手掌心朝天,呼吸绵长。他在行功。
黄蓉心里那股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十八年了。
自从怀上芙儿,郭靖就像变了个人。全真教那帮牛鼻子老道,教的什么劳什子内功,说什么先天功要保元固本,锁精关,断欲念,方能登峰造极。
郭靖是个实诚人,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锁,就是十八年。
黄蓉是个女人,还是个正是好年纪的女人。
“靖哥哥。”
黄蓉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钩子。
郭靖眼皮都没抬,内息运转,头顶冒着丝丝白气:“蓉儿,早些歇息,我还要运行三个周天。”
黄蓉转过身,指尖轻挑,罗衣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堆叠在脚边。
那大红色的鸳鸯肚兜被高高撑起,勒出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弧度,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似是包不住那满溢的丰盈。
盈盈一握的柳腰下,是丰润成熟的胯骨,裙摆开合间,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若隐若现,肌肤在昏黄灯火下泛着细腻的油光,宛若熟透的水蜜桃,每一处起伏都在无声地叫嚣着诱惑。
她走到床边,伸手去拉郭靖的手。
“今日大家都高兴,你也喝了不少……”
手刚碰到郭靖的手腕,就被一道柔和却坚决的内力弹开了。
郭靖睁开眼,眉头皱成川字:“蓉儿,不可。全真心法讲究清静无为,酒气已乱了心神,若再破戒,这十几年苦功便废了。”
废了?
为了那劳什子武功,就要把自己老婆守活寡?
黄蓉胸口剧烈起伏,脸涨得通红。她是大名鼎鼎的黄帮主,也是被宠坏了的黄老邪之女,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练练练!你就抱着你的全真大道过日子去吧!”
黄蓉一把扯过枕头,狠狠砸在郭靖身上。
“滚出去!”
郭靖愣了一下,抱着枕头,一脸茫然:“蓉儿,你这是怎么了?若是嫌我吵,我去书房打坐便是。”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竟然真的推门出去了。
门“吱呀”一声关上,又被风吹得哐当作响。
黄蓉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
“死木头!臭木头!”
她骂了几句,眼眶却红了。这偌大的桃花岛,这漫长的夜,却只能独守空房。身体里那股燥热被酒劲勾上来,无处宣泄,烧得她心慌意乱。
“来人!”
门外守夜的哑仆听见动静,忙跑了过来。
“备水,我要沐浴。”黄蓉冷着脸吩咐。
……
半个时辰后。
郭靖已经在书房入定,那是雷打不动。
杨过却怎么也睡不着。
穿越过来这些年,他虽没有系统傍身,但凭着后世的理解,硬是把那几门功夫练得有模有样。
只是黄蓉担心自己天生反骨,不让郭靖教自己武功,反而要亲自教导,但教的也都是些“之乎者也”,真正的武功却没传过一招半式。
“不知道郭伯伯睡了没,正好借此机会向郭伯伯求情,早点送自己去全真教,也好真正开始剧情。”
杨过翻身下床。他是个行动派,想到了就做。
月色如水,桃花林里影影绰绰。
杨过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郭靖夫妇的院子。院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
“郭伯伯?”
杨过在院子里轻唤了一声,没人应。
主卧的灯还亮着。
他心想,郭靖勤奋,多半还在练功。
杨过没多想,径直走到门前。
本来想敲门,手刚抬起来,却发现门没锁,留着一道缝。
一股浓郁的热气夹杂着兰花的幽香,顺着门缝钻了出来。这味道太香,不像是桃花,倒像是某种女子的脂粉味,混着水汽,直往鼻子里钻。
杨过是现代人,没那么多讲究。
“郭伯伯,我有事找你。”
推门,跨步,进屋。
这一进去,杨过整个人就僵住了。
屋里水雾缭绕,视线有些模糊。
屋内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红木浴桶。
浴桶里,坐着一个人。
不是郭靖。
那人背对着门口,青丝被水汽濡湿,慵懒地盘在头顶,仅以一支白玉簪松松挽着。
那是成**人才有的丰腴和紧致。脊背的线条流畅得像起伏的山峦,蝴蝶骨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白皙的皮肤在烛光和水汽的晕染下,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红。
几缕碎发贴在颈侧,衬得那截后颈欺霜赛雪,莹白得有些晃眼。水珠顺着圆润优美的香肩滑落,落入沟壑之中。沟壑被木桶挡住,杨过看得并不分明。只是在这雾气氤氲间,桶中女子透着一股朦胧风情。
背影极美。
水面上漂着厚厚一层桃花瓣,遮住了水下的风光,却遮不住那惊心动魄的背部曲线。
杨过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
这是黄蓉!
也是,除了黄蓉,这桃花岛上哪还有第二个人有这般身段?
跑!
这是杨过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这要是被发现了,别说郭靖会不会一掌拍死他,就是黄蓉那性子,明天早上他就能变成海域的一具浮尸。
他屏住呼吸,脚尖点地,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去。
“还知道回来?”
一道慵懒却又勾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杨过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黄蓉并没有回头。
她以为进来的是郭靖。这岛上没人敢不敲门就闯进她的卧房。
加上刚才她发了火,郭靖那木头虽然笨,但心里也是有她的,多半是去而复返,想来赔罪。
黄蓉心里那股气消了大半,反而生出一股隐秘的期待。
她从水里抬起手臂。
那手臂白得晃眼,水珠顺着手肘滴落,发出滴答之声。
她随手抓过搭在桶边的一块湿热的澡巾,往脸上一盖。
澡巾遮住了她的视线,也遮住了她脸上那一抹因羞赧而泛起的潮红。
“傻站着干什么?”
黄蓉的声音闷在澡巾下,听起来瓮声瓮气的,却更添了几分平日里绝难见到的娇嗔,“既然回来了,就过来帮我擦擦背。刚才水有些烫,背上也没劲。”
杨过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此刻若是出声,说“郭伯母,我是过儿”,那场面绝对惨烈。
黄蓉**,他在旁边看着,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可若是退出去……
门轴年久失修,刚才进来时借着风声还好,现在夜深人静,再开门必然会有响动。到时候黄蓉扯下澡巾,以自己目前的轻功,也断难逃脱。
到时候怎么解释?
杨过额上渗出冷汗。
“还不动?”
浴桶里的黄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身子微微前倾,双臂搭在桶沿上,整个后背完全展露出来。
那腰肢纤细,却不干瘪,向下延伸出惊心动魄的弧度。烛光跳动,在她背上投下暧昧的阴影。
这哪里是那个智计无双的女诸葛,分明是个熟透了、正等着人采摘的水蜜桃。
杨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十九岁的身体,血气方刚。
既然走不掉,那就只能……将错就错?
这念头一出,便在心里野草疯长。
只要不说话,不让她看见脸,自己再找机会溜走,未必不能蒙混过关。
杨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狂跳,放轻脚步,一步步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
地板很厚实,但他觉得脚下像是踩着棉花,软绵绵的。
走到浴桶边,那股兰花香更浓了,熏得人头晕目眩。
他看见了黄蓉后颈上细细的绒毛。
“怎么这么慢……”黄蓉嘟囔了一句,身子在水里晃了晃,激起一阵水声,“力道大些,今日为了芙儿的生日,忙得腰酸背痛。”
杨过伸出手。
手有些抖。
他从桶边拿起另一块澡巾,浸入热水中。
湿热的澡巾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咬着牙,将澡巾按在了黄蓉光洁的后背上。
触手滑腻,像是摸在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上,却又比玉多了几分温热和弹性。
“嗯……”
黄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身子微微放松,靠在了桶壁上,“往左边一点,肩膀那儿酸。”
杨过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能机械地听从指令,手掌隔着澡巾,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游走。
因为紧张,他的手劲比平时大了一些。
但这恰恰合了黄蓉的心意。
“这次倒是开窍了。”
黄蓉嘴角勾起,隔着脸上的澡巾笑道,“平日里让你碰一下都推三阻四,怎么,今晚喝了酒,胆子大了?”
杨过不敢出声。
他只能用动作回应。
澡巾顺着肩膀滑下,沿着脊柱一路向下。
越往下,那腰身收得越紧。
手掌所过之处,皮肤微微泛红。
杨过的视线根本无法移开。虽然黄蓉弓着腰,看不到前面。但想来山峰定然是异常耸立,就算从后面看去,也能瞥见若隐若现的轮廓。
这视觉冲击太强了。
平日里端庄威严的郭伯母,此刻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他眼前。
这就是郭靖十八年都不碰的女人?
简直是暴殄天物!
杨过心里替郭靖感到悲哀,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嘶……轻点。”
黄蓉突然缩了一下肩膀,“弄疼我了。”
杨过吓得手一哆嗦,澡巾差点掉进水里。他连忙放轻了力道,改为用指腹轻轻按揉。
这一轻一重,倒像是某种调情。
黄蓉只觉得今晚的“靖哥哥”格外不同。
以往郭靖就算碰她,也是规规矩矩,带着一种完成任务般的笨拙。可今晚这双手,虽然带着茧子,却仿佛带着电,所过之处,酥酥麻麻的,点火一般。
那种久违的颤栗感,从后背蔓延至全身。
十八年的空窗期,让她在这个瞬间,防线有些崩塌。
“靖哥哥……”
黄蓉的声音软得像一滩水,她伸手抓住了搭在肩头的那只大手。
杨过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郭靖的手宽厚粗糙,常年练降龙十八掌,手掌比常人都要大一圈。而杨过虽然也习武,手掌修长有力,但毕竟年轻,骨架还没完全长开,手掌大小和茧子的位置,和郭靖截然不同!
若是被她细细摸索,必然露馅!
就在杨过想要抽手的瞬间,黄蓉却并没有细摸,而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将其拉到了身前,按在了自己锁骨的位置。
“既然不想走,那便……别走了。”
她猛地扯下了盖在脸上的澡巾。
水花四溅。
杨过瞳孔骤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慌忙用手中的澡巾,直接盖住了黄蓉的双眼!
“唔?”
黄蓉视线受阻,刚要发作。
杨过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郭靖平日里那种憨厚迟钝的做派,当下屏住一口气,不让内息外泄,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在那光洁的肩膀上重重一按。
这一下没用内力,纯靠蛮力。
黄蓉被按得身子一软,重新跌回水里。
“你这是做什么?”黄蓉娇嗔道,却没有真的生气,“还玩起这种花样来了?”
她以为这是郭靖喝醉了酒,胆子大了起来,心里开了窍,想玩点花样来。
杨过心脏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黄蓉先入为主,认定了身后人是郭靖。而且她刚洗澡,精神放松,再加上那十八年的怨念一朝得偿,警惕性降到了最低。
但这个谎,怎么圆?
只要一松手,一切全完。
杨过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红唇,看着那水珠顺着锁骨滑入那一抹深不见底的沟壑。
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这种情况下,真的还能忍得住吗?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
杨过眼神一暗,那只按在黄蓉肩头的手,缓缓下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