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玄门百年不遇的天才,亲手将师弟沈寂舟从泥潭里拉出来,教他一身本事。
我以为他是我未来的道侣,可他却在我继承掌门之位的前夜,联合外敌,废我经脉,
夺我掌门印信。他将我扔下思过崖,对着众人说我修炼邪术,理应废黜。他不知道,
我家族的禁术,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崖底,我感受着体内重塑的力量,
轻声呢喃:“沈寂舟,等我回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1血煞之气如有生命般在经脉中游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烈火。
司云音盘坐在阴暗潮湿的洞府中,面色苍白如纸,额间却渗出细密的血珠。
她的手指掐诀时微微颤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体内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正在疯狂撕扯。
血煞重生诀本就是魔道禁术,而司家的归元心法却是至纯至正的功法。两者相融,
犹如冰火同炉。"噗——"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溅在面前的石壁上。三个月了。
自从被沈寂舟推下万仞崖,她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整整三个月。筋脉尽断,
丹田破碎,若非崖底恰好有一株千年血芝护住心脉,她早已魂归九幽。可活着,
有时比死更痛苦。尤其是当你要将两种水火不容的功法强行融合时。司云音闭上眼,
脑海中又浮现那个雨夜。沈寂舟温柔地为她披上斗篷,柔声说:"师姐,这种天气你身子弱,
别着凉了。"然后在她转身的刹那,一掌印在她背心。"为什么?"她至今想不通。
十年同门情谊,三年生死相托,换来的竟是这般背叛。恨意如潮水般涌来,
体内刚刚平息的煞气又开始躁动。司云音猛地睁眼,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
不能被仇恨吞噬理智,否则必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她调整呼吸,继续运转功法。
血煞之气在左,归元真气在右,两股力量在丹田处激烈碰撞。在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碰撞后,
一丝玄妙的变化产生了。两股本该势不两立的力量,竟在碰撞中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血煞之气不再狂暴,归元真气不再排斥,它们开始缓缓旋转,形成一个诡异的太极图案。
"成了?"司云音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新生的力量。它既有血煞的霸道凶残,
又有归元的生生不息,两者完美融合,威力倍增。这就是她创出的九煞归元功。
修为在疯狂攀升。炼气、筑基、金丹......短短一个时辰,她就恢复到了原本的修为。
但这还没完,力量还在增长,丹田中的元婴雏形越来越清晰。
"轰——"一声闷响在体内炸开,元婴成形!司云音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血色光芒。
她站起身,简单的动作却带起阵阵罡风。元婴期,她终于突破了。然而下一刻,
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不是肉体的饥饿,而是功法对精血的渴求。
九煞归元功虽然威力惊人,但需要大量精血维持。
这三个月她几乎吸干了洞府中所有的灵药灵兽,如今已是山穷水尽。"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司云音走到洞口,抬头望向百丈高的崖顶。阳光从那里洒下,却照不亮崖底的黑暗。
她纵身一跃,身形如鬼魅般在崖壁上借力上攀。然而刚到半程,一阵异样的波动传来。阵法?
司云音眉头微蹙,放出神识探查。果然,整个崖顶都被一座大阵笼罩,阵法精妙,
显然出自阵法大师之手。"沈寂舟,你还真是谨慎。"她冷笑。怕她不死,
所以在崖顶布下天罗地网?可惜,这种程度的阵法还困不住现在的她。
但司云音没有强行破阵。她故意触动阵法一角,然后迅速隐匿身形。片刻后,
两道身影出现在崖边。"奇怪,阵法明明被触动了。"一个年轻弟子疑惑道。"许是山风吧。
"另一人不以为意,"这都三个月了,掉下万仞崖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说的也是。
沈师兄太过谨慎了,那个女人筋脉尽断,就算侥幸不死,也是个废人。"两人正要离开,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幽冷的声音:"哦?是吗?"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一只苍白的手已经按在了年轻弟子的头顶。片刻后,司云音收回手,
那弟子双目呆滞地站在原地。她从他腰间取下身份玉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云初,
外门弟子。"她把玩着玉牌,"这个身份,倒是正好。"至于这两个倒霉的守卫,
她稍作处理,让他们忘记了这段记忆。杀人太过显眼,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司云音运转功法,容貌渐渐改变。片刻后,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出现在原地。"沈寂舟,
我回来了。"她最后看了一眼万仞崖,转身走向山门方向。
2药香混着血腥味从丹房里飘出来,司云音手里的扫帚顿了顿。
三个外门弟子正蹲在台阶上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她耳朵里。
"李师兄昨晚又没回来。""嘘,小声点。"另一个压低声音,"我听说是被选中去试药了。
""试什么药要三天三夜不回来?上次王师妹去了就没再见过人。"司云音垂着眼继续扫地,
手下的动作不急不缓。她来天玄宗已经七日,这种对话听过不下十次。
外门弟子失踪的频率越来越高,而每次失踪都发生在月中前后。今日正是七月十四。
"新来的,扫快点!"一个内门弟子路过,顺手推了她一把,"磨磨蹭蹭的,
当自己是千金**呢?"司云音趔趄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石阶上。她咬着牙爬起来,
恭恭敬敬地行礼:"是,师兄。"内门弟子嗤笑一声,扬长而去。"快让开!
"几个内门弟子抬着个担架匆匆跑过,白布下露出一只青紫的手。"又死了一个。
"有人小声嘀咕,"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闭嘴!"带队的执事弟子回头瞪了一眼,
"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人群很快散开,司云音退到角落里,
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血还是新鲜的,但已经开始发黑,带着一股奇怪的腥甜味。
她曾经闻过这种味道。在血魂宗的典籍里,这是精血被强行抽取后的特征。"云初!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司云音回头,见是同住的一个外门女弟子小满,
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怎么在这儿?"小满拉着她就走,"快回去,一会儿就要查房了。
听说掌门今晚要出门,执事们查得特别严。"司云音任由她拉着,
状似无意地问:"掌门经常出门吗?""谁知道呢。"小满左右看看,压低声音,
"反正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你可别乱打听,上次有个爱管闲事的,
第二天就被发配去灵兽山喂灵兽了。"司云音垂下眼睫,没再说话。入夜后,
天玄宗格外安静。司云音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床小满均匀的呼吸声,悄无声息地起身。
她在窗边站了一刻钟,确认巡逻的弟子刚过去,才推开窗户跃出去。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她贴着墙根潜行,避开所有明哨暗哨,向着掌门峰的方向摸去。沈寂舟的寝殿灯火通明,
几个心腹正在殿外候着。司云音藏身在假山后,运转灵力于双耳,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都准备好了吗?""回掌门,货已经备齐,保证新鲜。""很好。记住,这次要活的,
死的没用。"片刻后,殿门打开,沈寂舟一身黑袍走出来。月光下,
他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格外苍白,眼底隐隐有血丝闪过。"走吧。"他冷冷道,
"别让那边等急了。"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司云音等了片刻,确认他们走远了,
才从藏身处出来。她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绕到寝殿后面。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门,
通往地下密室。她曾经陪沈寂舟来过一次,知道机关所在。推开密室的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司云音点亮火折子,看清眼前的景象时,
饶是心理准备充足也倒吸一口凉气。3夜深了。玄天宗后山的竹林小径上。
司云音站在青竹轩外,看着里面透出的灯火,没有急着上前。她知道,
里面那位三长老陆青山还在批阅卷宗——这个时辰,
整个玄天宗恐怕只有他还在为宗门事务操劳。也只有他,才可能成为自己的盟友。"什么人?
"院门忽然打开,一道身影立在门口,正是陆青山。即便年过花甲,他的身形依旧挺拔,
目光如电。"弟子云初,有要事求见长老。"司云音上前一步,恭敬行礼。
陆青山皱眉打量着她:"外门弟子?这个时辰来找本座,若非有天大的事,你可知后果?
""弟子知道。"司云音平静地抬起头,"但这件事,的确关乎宗门存亡。
"陆青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在玄天宗执掌刑律数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一个外门弟子竟敢说出这样的话,要么是疯了,要么真的握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进来说话。"青竹轩内,茶香袅袅。司云音端坐在陆青山对面,
不急不缓地开口:"三长老可曾觉得,如今的玄天宗,有些不对劲?
"陆青山手中茶盏微微一顿:"你想说什么?""比如,为何近三个月来,
外出历练的弟子失踪率突然增加了三成?为何药峰的灵药产量莫名其妙减少?
为何掌门每月十五都要秘密外出?"一连串的问题,让陆青山的脸色逐渐凝重。
"你到底是谁?"陆青山声音转冷,"一个外门弟子,不可能知道这些。"司云音沉默片刻,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令牌不大,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
正中央是一个古朴的"玄"字。陆青山猛地站起身,茶盏跌落在地,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枚令牌:"这是……掌门密令?不可能!
密令应该在……""在沈寂舟手中?"司云音苦笑,"三长老,
您觉得一个谋害同门、勾结邪教的人,配拥有这枚代表玄天宗正统的令牌吗?
""你胡说什么!"陆青山厉喝,但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动摇。司云音不慌不忙,
将令牌放在桌上:"昆仑诀,第三式,碎玉手。这是只有历代掌门才知道的法诀,
可惜我如今修为受损,只能演示前三招。"她起身,双手结印,一股精纯的灵力在指尖凝聚。
那种独特的运功路线,那种只有在宗门密典中才有记载的手法,让陆青山彻底呆住了。
"你……你是……""三年前,上任掌门仙逝,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司云音收起法诀,
重新坐下,"可惜,我只做了七天掌门,就被亲信的师弟推下了万仞崖。
"陆青山跌坐回椅子上,脸色数变。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开口:"司师侄?你没死?
可沈寂舟说……""说我走火入魔,自绝于崖下?"司云音冷笑,"三长老,您真的相信吗?
"陆青山沉默了。当年司云音出事时,他就觉得蹊跷。堂堂一个元婴期修士,
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偏偏沈寂舟处理得滴水不漏,连半点把柄都找不到。"我相信你。
"陆青山长叹一声,"这三年来,沈寂舟的所作所为,老夫都看在眼里。
只是他背后似乎有人撑腰,我也无可奈何。""所以,我需要三长老相助。"司云音正色道,
"趁着正道大会,我们联手揭露他的真面目。"陆青山点点头,正要说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爷爷!爷爷!"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声音里带着哭腔。陆青山脸色一变,快步去开门。门外站着个小丫鬟,满脸泪痕:"三长老,
不好了!筱筱**她……她不见了!""什么?"陆青山身子一晃,"筱筱呢?
她不是在闭关吗?""奴婢按时去送饭,发现密室的禁制被人破了,
里面只有这个……"小丫鬟颤抖着递上一张纸条。陆青山接过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司云音走过去,只见纸上写着:"陆长老,听闻您最近颇为操劳,不如好好歇息几日。
您的孙女在我们手上,若想她平安无事,最好安分一些。""混账!"陆青山气得浑身发抖,
"他们竟敢对筱筱下手!"司云音眼中寒光一闪:"看来,我们的计划已经泄露了。
""现在怎么办?"陆青山六神无主,"筱筱她才刚刚筑基,
要是落在那些人手里……""三长老稍安勿躁。"司云音沉声道,"既然他们没有立即撕票,
说明还有回旋余地。这样,您先稳住局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去查探消息。
""可是……""相信我。"司云音目光坚定,"我不会让筱筱有事的。
"4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密密麻麻悬挂着上千具人形。说是人形,
是因为他们已经不能算是完整的人了。每个人都被倒吊着,
脖颈处插着一根手指粗的空心铜管,鲜血顺着铜管汩汩流淌,
汇入地面那个繁复到让人头晕目眩的阵法中。阵法中央,一个身披血袍的老者正在念动咒文。
每念一句,那些倒吊的人便抽搐一下,铜管里的血流得更急。"再有三日,
便可凑足三千之数。"血袍老者阴恻恻地笑起来,"沈寂舟那小子倒是尽心,
送来的都是上好的炉鼎。"司云音的手指无声地掐进掌心。沈寂舟,果然是你。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目光在那些倒吊的人中快速搜寻。很快,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陆筱筱被吊在最边缘,大概是刚送来不久,
铜管还没来得及插上。得救人。司云音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陆筱筱身边,
指尖凝出一缕真气割断绳索。就在陆筱筱即将落地的瞬间,她稳稳接住,同时点了她的哑穴。
"别出声。"她用口型说道。陆筱筱瞪大眼睛,眼泪瞬间涌出来。她拼命点头,
示意自己明白。司云音扫了一眼,离陆筱筱最近的还有七八个弟子看起来还有救。
她当机立断,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将这些人一一放下。就在最后一人被解救时,异变陡生。
"什么人!"血袍老者猛地转身,一掌拍出。掌风呼啸,带着腥臭的血气。
司云音来不及多想,将手中的弟子往安全处一推,反手迎了上去。轰!两掌相交,气浪翻涌。
司云音被震得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元婴期?有意思。"血袍老者舔了舔嘴唇,
"正好,本座的血池还缺一味主药。"话音未落,他周身血光大盛,
整个人化作一道血影扑来。速度之快,几乎只能看到一抹残影。司云音瞳孔一缩。化神期!
她毫不犹豫地运转九煞归元功,周身煞气瞬间暴涨。
原本清秀的面容在煞气侵蚀下变得有些狰狞,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九煞归天!
"她低喝一声,九道漆黑的煞气从体内爆射而出,在空中凝成九条黑龙,咆哮着迎向血影。
轰轰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整个地下空间都在颤抖。那些倒吊的人受到波及,
铜管纷纷断裂,鲜血四溅。"魔功?"血袍老者被震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狂笑起来,
"好好好!没想到堂堂正道弟子竟然修炼魔功!这下你就算逃出去,也是人人喊打的魔头了!
"司云音没有接话。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都愣着干什么,
快走!"她对那些获救的弟子喝道。然而,那些弟子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惊恐。
方才还对她感激涕零的陆筱筱,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魔功。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天堑,瞬间将她与这些人隔开。"怕什么,她刚才可是救了你们!
"陆筱筱最先反应过来,对其他人喊道。但恐惧一旦种下,便很难消除。
那些弟子虽然没有立刻逃跑,却也不敢靠近司云音。"啧啧,看看,这就是你拼死救下的人。
"血袍老者讥讽道,"人性啊,从来都是这么有趣。"司云音深吸一口气,
将心中的苦涩压下。"你们走不走?"她冷冷道,"不走的话,一起死在这里。
"5夜色如墨,苍云峰后山的密林中,数十道身影静默而立。司云音站在众人中央,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她脸上,那张陌生却又透着熟悉气息的面容让在场的弟子们神色各异。
她刚刚说完自己的真实身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你说你是司师姐?
"一个内门弟子声音颤抖,
"可司师姐三个月前就已经......""已经被沈寂舟推下万丈深渊。
"司云音接过话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只不过,我命大,没死成。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声。有人眼中闪过惊疑,有人面露戒备,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胡说八道!"一个身着青衫的弟子突然暴起,手中长剑直指司云音,"你分明就是个邪修!
刚才在血魂宗据点,我们都看到了,你用的是魔功!"剑光映着月色,在司云音眼前晃动。
她没有躲避,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柄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是啊,我用的是魔功。
"她坦然承认,"在崖底等死的时候,除了魔功,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妖言惑众!
"青衫弟子剑锋更近,"我看你就是血魂宗派来的奸细,想要——""住手!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陆筱筱从人群中挤出来,挡在司云音身前。
这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千金**,此刻眼中满是坚定。"张师兄,如果不是她,
我们现在都还被关在那个鬼地方!"陆筱筱转身面向众人,"你们都看到了,
血魂宗的地牢里关着多少失踪的弟子?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如果她真是血魂宗的人,
为什么要救我们?"青衫弟子一时语塞,但手中的剑依然没有放下。陆筱筱深吸一口气,
继续道:"在地牢里,我亲耳听到那些血魂宗的人在说什么。
他们说沈掌门每个月都会送'货'过去,那些'货'就是我们的同门师兄弟!"此言一出,
人群哗然。"不可能!"有人失声道,"沈掌门怎么会......""怎么不会?
"司云音冷笑,"你们以为那些失踪的外门弟子都去哪了?真的都是下山历练遇险?巧的是,
每次失踪都发生在月中,而沈寂舟恰好每月十五都会'闭关'。"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每一张或惊或疑的脸:"更巧的是,我跟踪他的时候,
发现他'闭关'的地方正是通往血魂宗的密道。""证据呢?"那个青衫弟子依然不肯松口,
"光凭你一面之词——"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那是宗门召集令,
而且是最高级别的九响。所有人脸色大变。九响钟声,这代表宗门遭遇重大变故。紧接着,
一道传音符破空而来,在半空中炸开,沈寂舟威严的声音响彻夜空:"传本座令,
前掌门之女司云音堕入魔道,现已潜入宗门,图谋不轨。此女修炼邪功,心性扭曲,
极度危险。所有弟子听令,发现司云音踪迹立即上报,协助抓捕者,赏灵石万枚,破格晋升!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传音:"另,若有人包庇司云音,同罪论处,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密林中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司云音身上,
各种情绪在其中交织——震惊、恐惧、贪婪、犹豫。万枚灵石,破格晋升,
这样的赏赐足以让任何外门弟子疯狂。司云音环视四周,看着那些刚刚还并肩作战的同伴,
此刻眼中渐渐浮现出别样的光芒。她甚至看到有人的手已经悄悄按在了剑柄上。"有意思。
"她轻声说道,"我才刚说出真相,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封我的口了。""现在怎么办?
"陆筱筱紧张地问。司云音正要开口,突然眉头一皱。她的神识捕捉到了什么,
脸色瞬间变了。"不好,有人通风报信!"话音未落,四面八方已经亮起了法器的光芒。
那是执法堂的人,他们来得太快了,快得不合常理。"原来如此。"司云音冷笑,
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看来我们中间,早就有沈寂舟的眼线了。"6月色如水,
洒在玄天宗后山的密林间。司云音带着十几名弟子穿行在熟悉的小径上,
每一步都踩在记忆的深处。这条路,她曾在月下练剑时走过千百遍,如今却成了逃亡之途。
"师姐,前面就是藏剑崖了。"陆筱筱压低声音,"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司云音点头,目光扫过身后跟随的弟子们。除了陆筱筱,
还有从血魂宗据点救出的七名各派弟子,
以及五名原本就对沈寂舟心存疑虑的玄天宗外门弟子。人数虽少,但个个眼神坚定。
"赵师兄还没来吗?"一名弟子忍不住问道,"他说去探听消息,都过了一个时辰了。
"司云音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不急,他会来的。"就在此时,密林深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众人立即戒备,却见一道身影急匆匆奔来,正是二长老的亲传弟子赵无极。"诸位,
大事不好!"赵无极满脸焦急,"沈寂舟调集了内门精锐,正在搜山。
而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听说他准备开启宗门禁地。""禁地?
"陆筱筱惊呼,"那里不是历代掌门才能进入的地方吗?"赵无极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
只是听到几个执事私下议论。不过我打探到一个消息,今夜子时,
沈寂舟会带人从东面包抄过来,我们必须在那之前离开。""东面?
"司云音淡淡重复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我们就往西走。
""可是西面是断魂涧,根本无路可走。"赵无极急道。"谁说无路?"司云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