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斑预警:我在死亡倒计时中挣扎

尸斑预警:我在死亡倒计时中挣扎

主角:陈默索恩博
作者:午夜钟表匠

尸斑预警:我在死亡倒计时中挣扎第1章

更新时间:2025-10-02

凌晨两点五十七分。

整栋写字楼如墨染的巨碑般矗立,漆黑一片。十七层某个不起眼的窗口,漏出摇曳的光亮,模糊不清。窗外的城市浸没在一片漆黑的夜色,白日里的喧嚣吵闹早已停歇,只剩下冰冷的雨水不停的拍打着玻璃幕墙,留下蜿蜒扭曲的水痕,像无数条蠕虫爬过。

十七楼在整个办公区一片漆黑,陈默整麻木的敲击着键盘,他面前的电脑屏幕是这片死寂中唯一活跃的光源,幽蓝的光映着他因过度疲惫而枯槁的脸,键盘的敲击声在办公区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又迅速被四周粘稠的黑暗吞噬。

困意如同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不断地拉扯着他的眼皮。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困意,视线模糊地扫过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02:58。

望着即将收尾的工作,终于可以下班了。他只想快点结束,离开这个吞噬一切的钢铁牢笼,回到那张哪怕冰冷、但至少属于他的床上。

就在这时——

叮铃铃——叮铃铃——

声音尖锐得像是用指甲在金属片上狠狠刮过,瞬间撕裂了办公区的寂静!陈默猛地一个激灵,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胸腔生疼。他僵在椅子上,后背瞬间爬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黏腻地贴在冰冷的椅背上。

哪来的电话?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荒谬的恐惧攫住了他。整层楼早就没人了!保安?物业?深更半夜,谁会打这个早已废弃、只连接着内部线路的座机?

电话**不断的响着,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的耳膜,也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神经。每一次响铃都像是一把无形的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02:59。

鬼使神差地,也许是出于本能的好奇,也许是那**本身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邪异魔力,陈默僵硬地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黑色听筒,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沿着手指窜了上来,直冲脑髓,冻得他几乎要缩回手。

陈默拿起电话,“喂?”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听筒里,一阵死寂,仿佛连接着某个虚无的深渊。紧接着,一种极其怪异尖锐的电流杂音滋啦——地响起,像无数根针扎进鼓膜。

陈默的呼吸停滞了。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握着听筒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浑然不觉。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无法喘息。

突然,杂音骤然减弱。

一个声音,一字一顿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

陈默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四肢百骸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几乎要冲破胸膛!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语调平板,毫无起伏,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陈默。凌晨三点零七分。你将被吊死在这间办公室里。”

“咔哒。”

电话被挂断了。忙音单调地响起,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默的耳膜上。

“嗡——”

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办公室?吊死?三点零七分?

他猛地扭过头,脖子因为用力过猛而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视线死死盯在电脑屏幕右下角时间。

幽蓝色的数字,在屏幕的微光中,冰冷地跳动着。

03:06:05

秒针,正以一种不紧不慢、却带着致命冷酷的步伐,走向那个最终的数字——07。

“不……不可能!”陈默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在死寂中格外惊心。椅子砸在地毯上,沉闷的声响像是敲响了丧钟。

他死死盯着那个跳动的秒针。03:06:15……20……25……

时间!时间在流逝!每一秒都像是踩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幻觉!一定是加班太久产生的幻觉!太累了,一定是这样!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声音。

“呼……呼……”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视线慌乱地扫过四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一排排整齐的工位像沉默的墓碑,延伸向远处浓稠的黑暗。饮水机孤零零地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只有城市远处零星的光点,像漂浮在冥河上的鬼火。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死寂,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03:06:40。

秒针冷酷地移动着。45…50…55…

还有十秒!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桌上的手机。按亮屏幕,微光映亮他惨白如纸的脸。指尖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他凭着肌肉记忆,飞快地按下了保安室的内线号码。

听筒里,只有一片忙音,像是对他求救的漠然嘲笑。

再拨!还是忙音!

03:06:58!

最后两秒!

一股无法言喻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那预告的声音如同冰锥,狠狠凿穿了他最后一丝侥幸!他像被火烧到尾巴的困兽,猛地转身,爆发出全部的力量,朝着办公室大门的方向的电梯口亡命地狂奔!

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本该无声,但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闷而急促。他撞开挡路的转椅,身体在办公桌之间的狭窄过道里笨拙地冲撞,带倒了一叠文件,纸张哗啦啦散落一地,如同祭奠的白幡。

03:07:00!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那一刹那——

“噗!”

头顶所有的应急灯,连同他身后那唯一带来慰藉的电脑屏幕,在同一个瞬间,彻底熄灭!

绝对的黑暗,如同实质的墨汁,瞬间倾倒下来,将他彻底吞没!

“啊——!”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不受控制地从陈默喉咙里挤出,随即被他死死咬住嘴唇憋了回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外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如同无数冰冷的指甲在疯狂抓挠。

他僵在原地,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一种无形而巨大的恶意之下。冰冷的空气像蛇一样缠绕着他的脖子。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奔流,带来一阵阵眩晕和肌肉的痉挛。

不能停!必须离开这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瞬间的僵直。陈默凭着记忆,猛地向前扑去,双手在黑暗中疯狂地摸索着墙壁,踉跄着冲向电梯间的方向。脚下散落的纸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这死寂中如同毒蛇爬行。

快!再快一点!

终于,指尖触到了冰冷的金属!是电梯按键面板!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手指在黑暗中凭着记忆和触感,疯狂地、反复地戳向那个象征着下的三角箭头!

快点打开!

电梯的指示灯毫无反应。黑暗中,只有他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和自己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动的巨响。

就在这时——

一种新的声音,极其清晰地穿透了他沉重的呼吸和心跳,传入了他的耳中。

“沙……沙……沙……”

缓慢,沉重,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是绳索!

粗糙的麻绳,被人拖拽着,在厚厚的地毯上……缓缓移动的声音!

那声音,正从办公区的深处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拖着一条致命的绞索,正不紧不慢地,朝着他所在的电梯口方向……步步逼近!

“沙……沙……沙……”

每一个沙声,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锉刀,狠狠锉在陈默的神经上。黑暗不再是简单的视觉剥夺,它仿佛拥有了粘稠的实质,裹缠着他的四肢,拖慢他的动作,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那绳索拖地的声音,是黑暗中唯一清晰的地标,也是唯一指向死亡的路标!

“不!”陈默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带着哭腔,更像是一种绝望的诅咒。他放弃了徒劳按动毫无反应的电梯按钮,转身背靠着冰冷的电梯门,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他徒劳地睁大眼睛,试图在绝对的黑暗中捕捉到一丝轮廓。但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越来越近的“沙沙”声,像毒蛇吐信,宣告着猎物的命运。

那声音……它停下了!

就在距离他大概几米远的地方,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死寂。比刚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陈默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耳朵里嗡嗡作响。停下来了?为什么?它在等什么?还是在……听?

冷汗沿着他的额角、鬓角、脊背疯狂地滑落。他死死咬住下唇,他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丝一毫的声响就会惊动那个拖着绳索的、黑暗中的存在。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

“叮——”

一声清脆到刺耳的电子提示音,如同惊雷般在陈默身后炸响!

电梯!他身后紧贴着的电梯门,竟然在此时,打开了!

冰冷的白光从狭窄的门缝中倾泻而出,如同舞台的聚光灯,瞬间刺破了他眼前的浓稠黑暗!这突如其来的光明非但没有带来丝毫安全感,反而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默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

他像受惊的兔子,几乎是连滚爬地向前扑倒,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在地上狼狈地滑出一小段距离,才手脚并用地撑住地面。他猛地回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几乎要炸裂开来!

电梯轿厢里,光线惨白,如同太平间的无影灯,将里面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

一个人影,静静地站在电梯中央。

沾染这灰尘的廉价西装,凌乱的头发,一张因为恐惧而扭曲、惨白、布满冷汗的熟悉脸庞……

那是他自己!

陈默!

那个陈默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却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弧度向上咧开,形成一个僵硬、冰冷、充满了非人恶意的笑容。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纯粹的戏谑和……期待。他的眼睛,空洞得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直勾勾地盯着外面瘫倒在地陈默。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陈默的尾椎骨瞬间窜起,闪电般席卷全身,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彻底冻结!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头顶!他瘫在地上,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电梯里的陈默动了。

他极其僵硬地抬起一只手臂,朝着瘫软在地的陈默伸了过来。

那只手,苍白得毫无血色,皮肤下透着一股诡异的青灰色,指甲修剪得很短,和陈默自己的手一模一样。但指尖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僵硬感,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冰冷的、陶瓷的造物。

一个声音,清晰、平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从电梯里那个“陈默”咧开的嘴角溢出,回荡在狭窄而诡异的电梯间:

“欢迎……加入我们。”

那只冰冷僵硬的手,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阴寒气息,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陈默绝望的退缩,不容置疑地抓向了他的手腕!

“呃啊——!!!”

当那冰冷、僵硬、毫无生命气息的手指触碰到自己手腕皮肤的瞬间,陈默的灵魂都像是被冻结了。那不是简单的低温,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瞬间穿透皮肉,沿着血管和神经疯狂地向上蔓延!他喉咙里爆发出一种短促而凄厉的尖叫,身体像被高压电流击中般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眼前一黑,仿佛灵魂被硬生生从躯壳里拽出来一小部分,又被强行塞进了某个冰冷、粘稠、充满无尽低语和绝望回响的深渊角落。

无数破碎、混乱、充满非人痛苦的画面和声音碎片般冲入他的脑海:

一双双向上绝望抓挠的手,在黑暗虚空中徒劳地挥舞……

沉重粗糙的绳索骤然收紧,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冰冷、浑浊的海水瞬间灌满口鼻,肺部像是要炸裂开来的剧痛……

女人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被某种沉闷的、如同巨物蠕动般的“咕噜”声无情地淹没……

一个无法理解的、巨大到超越想象的阴影轮廓,在意识的最深处缓缓浮现,散发着令人疯狂的恐惧和……某种诡异的、冰冷的呼唤……

“嗬——!”陈默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苦和冲击而向后弹开,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鬓角涌出,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衬衫,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电梯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合拢了。惨白的光线和那个诡异的自己都消失不见。黑暗重新笼罩下来,但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那绳索拖地的“沙沙”声……也消失了。

办公室恢复了死寂。只有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和他自己粗重、混乱的喘息声,在黑暗中交织回响。

他……活下来了?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冰冷的恐惧海洋中摇曳。他颤抖着抬起刚才被它抓住的右手手腕。

借着窗外城市远处透进来极其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

手腕内侧,靠近脉搏跳动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块硬币大小的斑痕。

那颜色……

灰败!死寂!像是尸体在低温下放置过久才会出现的颜色!

尸斑!

一股比刚才被抓住时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陈默的心脏!这不是幻觉!那冰冷的感觉,那诡异的自己,那来自深渊的低语……还有这块突然出现的、象征着死亡和腐朽的印记!

“呜……”一声压抑的、带着绝望的呜咽从他喉咙里溢出。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窗外雨声依旧,但天色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墨黑,而是透出一点死气沉沉的灰蓝。

“滋滋……陈默?陈默?听到请回答!收到请立刻回应!”

一个急切而失真的声音,伴随着刺耳的电流杂音,突然从陈默西装内袋里传出!

他猛地一颤,如同惊弓之鸟。是……手机?他的手机明明……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内袋,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物。不是他那个屏幕碎裂的旧手机!

他颤抖着将它掏出来。那是一部从未见过的手机。通体哑光黑色,材质冰冷坚硬,带着一种工业制品的冷酷感。屏幕很小,此刻正亮着幽绿色的微光,上面显示着一个不断跳动的、极其复杂的符号,像某种扭曲的电路图,又像是一种无法解读的咒文。声音就是从这个小屏幕下方的扬声器里传出的。

“滋……陈默!如果你还活着,立刻回应!这里是异常现象对策总局(AnomalyContainmentBureau),编号ACB-7!收到请立刻回应!重复,收到请……”

异常现象对策总局?ACB-7?陈默的脑子一片混乱,像是塞满了冰冷的浆糊。但活着这个词,像一根针,刺破了他被恐惧冻结的思维。他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部冰冷的黑色通讯器,嘶哑地喊了出来:

“我……我在!我在十七楼!救我!有鬼!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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