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签字那天，雨下得刚好民政局门口的雨丝像扯不断的线，斜斜织着灰蒙蒙的天。

林辰捏着那份刚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指尖的油墨味混着雨水的潮湿，呛得他喉咙发紧。

纸张边缘被他攥得发皱，仿佛这样就能抓住点什么，可掌心空荡荡的，只剩一片冰凉。

苏晚站在他对面，一身简约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泛白——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林辰曾无数次在她签合同、做汇报时见过，只是以前他会轻轻覆上她的手，

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白刺得人眼睛生疼。她像在做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就像过去十年里，她无数次替他签下项目文件、水电缴费单那样，平静得让人心慌。

“想好了？”苏晚的声音很轻，被雨声盖得有些模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林辰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疲惫，那是攒了无数个失望夜晚才沉淀下来的累，像一层薄冰，

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林辰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结果脸部肌肉僵硬得像是生了锈。“想好了，”他说，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正如你说的，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想说点别的，

想说对不起，想说他其实不想离婚，可骄傲和狼狈像两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让他只能说出最伤人的话。十年前的画面突然闯进脑海。他们是大学校园里人人羡慕的情侣，

林辰是计算机系的天才，写代码时眼里有光；苏晚是中文系的才女，

低头看书时睫毛会投下浅浅的阴影。毕业那天，他放弃了大厂的高薪offer，

拉着苏晚的手站在学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意气风发地说：“晚晚，我要创业，

要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未来，让你再也不用挤公交、吃泡面。”苏晚当时笑得眼睛弯弯，

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积蓄和父母给的嫁妆都拿了出来，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信你，

林辰，不管多久我都等。”最初的几年，日子过得很苦。他们挤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冬天没有暖气，苏晚就把热水袋塞进他怀里；夏天蚊子多，她就坐在床边给他扇扇子，

直到他写完代码沉沉睡去。林辰没日没夜地写代码、跑业务，常常凌晨才回家，

推开门总能闻到一股热汤的香味——苏晚会守在灶台前，把一碗番茄鸡蛋汤热了一遍又一遍，

怕他回来喝凉的。那些日子虽然清贫，却充满了希望，林辰总说“再等等，等公司稳定了，

我们就买房、结婚、去环游世界”，苏晚总是笑着点头，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

公司确实慢慢做起来了，从一个两人小作坊，发展成了拥有几十名员工的科技公司，

估值一路飙升。他们买了市中心的大平层，买了他曾经梦寐以求的豪车，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所有人都围着苏晚说“你真旺夫，嫁给了潜力股”，可只有苏晚知道，

那个曾经眼里有光、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林辰，渐渐不见了。公司稳定后，

林辰开始沉迷于享乐。他不再熬夜写代码，不再和员工一起加班，

反而常常泡在酒吧、KTV，身边围绕着形形**的人。他开始对苏晚的关心感到厌烦，

她提醒他少喝酒，他说“应酬没办法”；她劝他多花点心思在公司上，

他说“公司有团队看着，不用我事事亲力亲为”；她拉着他去重温大学时的约会地点，

他却全程刷着手机，敷衍地说“苏晚，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紧绷？人活着，开心最重要”。

他忘了，当初他说“开心最重要”时，是想让苏晚开心，而不是让自己放纵。

苏晚不是没有试图挽回过。她把他们的合照洗出来贴在客厅墙上，

照片里的他们笑得青涩又甜蜜；她做他以前最爱的番茄鸡蛋汤，可他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说“太清淡了，不如外面的山珍海味”；她甚至找了他的朋友帮忙劝说，

可那些人只知道跟着他一起喝酒起哄，根本不会真心为他着想。直到半年前，

公司遭遇了严重的危机。核心技术团队被竞争对手挖走，几个重要项目接连失败，

资金链断裂。林辰没有想着如何解决问题，反而变本加厉地逃避，

把所有的压力都发泄在苏晚身上。他指责她不理解自己，抱怨命运不公，甚至在一次醉酒后，

指着她的鼻子说：“如果不是你当初催着我创业，我现在说不定过得更轻松，

根本不用承受这些压力！”那一刻，苏晚的心彻底死了。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想起了十年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那些一起吃苦的日子，想起了自己无数个独自等待的夜晚，

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她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闺蜜家，

第二天就拿出了离婚协议书。“财产分割我已经拟好了，”苏晚把一份文件推到林辰面前，

指尖微微颤抖，却依旧保持着平静，“房子归我，车子归你。公司现在的估值虽然缩水了，

但我找人算了一下，扣除债务后，还能分到三百万，这笔钱我转到你卡上。”林辰愣住了，

手里的协议书差点掉在地上。他以为苏晚会狮子大开口，会怨恨他，会让他净身出户，

可她没有。房子是他们一起挑选、一起装修的，客厅的落地窗是他选的，

说要让苏晚每天都能看到日出；卧室的墙纸是苏晚挑的，浅米色的，温馨又舒服，

里面承载了太多回忆。而那三百万，几乎是公司目前能变现的全部资产，她竟然全都给了他。

“为什么？”林辰下意识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不通，自己伤她那么深，

她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苏晚抬眼看他，眼底没有恨，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十年夫妻，没必要闹得太难看。”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脸上，

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这笔钱，算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生活，

别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在林辰的心上，沉甸甸的。

林辰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

他看着苏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依旧清秀，却带着一种决绝的疏离。

他也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下“林辰”两个字，每写一笔，都像是在心上划了一刀，

疼得他呼吸都变得困难。签完字，苏晚收起属于自己的那份文件，转身就走。她没有回头，

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仿佛从未出现过。林辰站在原地，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冰凉刺骨，可他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他掏出手机，看着银行发来的到账提醒——三百万，一串冰冷的数字，

却买断了他十年的婚姻，也买断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空荡荡的家的。房子很大，装修豪华，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样子，

可现在却显得格外冷清。苏晚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走了，

梳妆台上再也没有她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衣柜里再也没有她的衣服，

空气中再也没有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餐桌上再也没有温热的饭菜，客厅的沙发上，

再也没有那个等他回家的身影。林辰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威士忌，对着瓶口猛灌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空虚和烦躁。他掏出手机，

拨通了狐朋狗友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破音：“喂，出来喝酒，我请客，地方你们选。

”他想麻醉自己，想让自己忘记苏晚的脸，忘记她的话，忘记这场失败的婚姻。

接下来的日子，林辰彻底陷入了“摆烂”的状态。他卖掉了车子，把三百万存进银行，

靠着利息和偶尔的小额理财收益过活。他不再上班，不再关心公司的死活——他后来才知道，

公司最后被苏晚找人接手，勉强维持运营，她甚至没有告诉他，怕他又会从中作梗。

林辰每天的生活就是睡到自然醒，然后要么在家喝酒、打游戏，要么出去和朋友鬼混，

通宵达旦。他住的高档小区里，邻居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男人。

每天穿着邋遢的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神浑浊，黑眼圈浓重，要么醉醺醺地回来，

要么精神萎靡地出去。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

如今活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有一次，他在楼下便利店买酒，

听到两个保洁阿姨在议论他：“就是他，以前开公司的大老板，听说离婚了，

现在天天在家喝酒，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林辰装作没听见，

付了钱就匆匆跑回了家，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靠在门板上，突然觉得无比羞耻。

苏晚偶尔会从朋友那里听到林辰的消息。听说他把车子卖了，听说他天天泡在酒吧，

听说他住的房子里堆满了垃圾，一片狼藉。每次听到这些，苏晚的心都会隐隐作痛，

像被针扎一样。她会忍不住想起以前那个努力上进的林辰，想起他们一起吃苦的日子，

可她告诉自己，这是林辰自己选的路，她已经仁至义尽，没必要再干涉。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可夜深人静的时候，

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少喝点酒。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

苏晚因为处理公司的遗留事务，

不得不去一趟他们曾经的家——那套现在还在林辰名下的房子，

离婚时她特意要求暂时不更名，其实是怕他一时冲动把房子卖了，

以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拿着钥匙打开门，

一股浓烈的酒精味、烟味和外卖垃圾的馊味扑面而来，差点让她呕出来。

她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眉头紧紧皱起。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上堆满了脏衣服和空酒瓶，

地上散落着外卖盒、烟蒂和游戏光盘，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昏暗得像是黑夜，

只有电视屏幕亮着，播放着游戏画面。林辰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头发油腻地粘在额头上，

下巴上长满了胡茬，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灰色T恤，领口泛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没抬，不耐烦地喊道：“谁啊？说了别来烦我！”苏晚强忍着不适，

走过去猛地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林辰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用手挡住光线，

不满地瞪着她：“苏晚？你怎么来了？”看到苏晚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下意识地想把身上的脏衣服拢了拢，可很快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样子。看到林辰这副模样，

苏晚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眼前这个男人，形容枯槁，眼神空洞，

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影子？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楚和愤怒，

冷冷地说：“我来拿一些东西，顺便看看你把房子糟蹋成什么样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失望，

那种失望比指责更让林辰难受。林辰放下游戏手柄，挠了挠头，

语气带着一丝无所谓：“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三百万在我手里，

我就算坐吃山空，也能活好几年，用不着你操心。”他故意说得轻松，想掩饰自己的狼狈，

可话一出口，就看到苏晚的眼神变得更冷了。“坐吃山空？”苏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指着林辰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林辰，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什么？

像个行尸走肉！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这就是你放弃一切换来的‘轻松’？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林辰被她骂得一愣，

随即恼羞成怒：“我什么样关你屁事？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他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见不得你好？

”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我当初支持你创业，

不是为了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陪你吃了那么多苦，住了那么久的出租屋，

不是为了看你自甘堕落！林辰，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你说要给我一个独一无二的未来，你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你说你永远不会忘记初心！

这些话，你都忘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哀求。

“初心？”林辰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初心能当饭吃吗？能解决公司的危机吗？

我努力过了，可结果呢？还不是一败涂地！与其那么累，不如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至少轻松。”他其实知道自己在逃避，可他不敢面对失败，不敢面对那个让苏晚失望的自己。

“一败涂地就可以放弃吗？”苏晚擦干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当年我们创业的时候，

比现在难一百倍、一千倍！你记得吗？有一次公司账户里只剩下几百块钱，连房租都交不起，

你熬夜写了一个月的代码，终于拿到了第一笔投资，那天你抱着我哭，说‘晚晚，

我们有希望了’！那时候你告诉我，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现在你遇到一点挫折，就把自己封闭起来，用酒精和游戏麻痹自己，

你对得起当年那个拼尽全力的自己吗？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和支持吗？

”林辰被苏晚说得哑口无言，他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苏晚的话，像一把把尖刀，

刺穿了他伪装的坚强，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懦弱和恐惧。他不是不想重新站起来，

只是公司的失败让他彻底失去了信心，他害怕再次遭遇挫折，害怕再次让别人失望，

更害怕面对苏晚失望的眼神。“三百万很多吗？”苏晚继续说道，声音掷地有声，

“你现在每天喝酒、挥霍，这笔钱根本撑不了多久！等这笔钱花完了，你怎么办？

继续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成为别人永远的笑柄？林辰，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一起吃苦，

我后悔的是，我当初看错了人，我以为你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永远不会被打倒的男人，

可我没想到，你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我没有！”林辰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

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是脆弱！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公司倒闭后，他试过找工作，

可以前的光环太耀眼，面试官要么觉得他大材小用，要么质疑他的能力，

一次次的拒绝让他彻底失去了信心。他想重新创业，可又怕再次失败，

只能用摆烂来逃避现实。“不知道怎么办，就去学！就去问！就去重新开始！

”苏晚的声音温柔了一些，却依旧坚定，“你还年轻，才三十多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

你的才华还在，你的能力还在，只要你肯放下所谓的面子，肯脚踏实地，肯重新振作起来，

你一定能东山再起！”她走到林辰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神里没有指责，

只有心疼和期盼：“林辰，我劝你别再摆烂了。人生没有一帆风顺的，

谁都会遇到挫折和困难，重要的是你怎么面对它。你可以消沉一时，但不能消沉一世。

我不希望我们十年的感情，最后只换来一个一事无成、自甘堕落的你。”“我知道，

离婚对你打击很大，对我也是。”苏晚的语气缓和了一些，眼底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提出离婚，不是因为我不爱了，而是因为我太累了，我不想再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毁灭。

我希望你能清醒过来，希望你能重新找回自己。”林辰看着苏晚泛红的眼眶，

看着她脸上的疲惫和失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他因为项目失败而沮丧痛哭，苏晚也是这样蹲在他面前，

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说：“没关系，失败了我们再重来，我永远支持你。”那时候的她，

眼里满是信任和鼓励，和现在一模一样。那一刻，积压在他心底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他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溢出。他哭自己的失败，哭自己的懦弱，

哭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人。他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苏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知道，林辰心里的坚冰，

终于开始融化了。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像以前无数次安慰他那样。过了很久，林辰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放下手，脸上布满了泪痕，

眼睛红肿，眼神却比之前清明了许多。他看着苏晚，声音沙哑地说：“苏晚，

对不起……”这三个字，包含了他所有的愧疚和悔恨。对不起她十年的陪伴，

对不起她的信任和支持，对不起她为他付出的一切，更对不起那个曾经对她许下承诺的自己。

苏晚摇了摇头：“对不起没有用，关键是你以后要怎么做。”林辰深吸一口气，

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摆烂了，

我会重新振作起来。我会把房子收拾干净，把那些狐朋狗友都断了联系，我会去找工作，

或者重新创业，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不堪一击的男人。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苏晚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

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林辰终于醒了。“好，我相信你。”苏晚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裙摆，“房子我今天先不拿东西了，你好好收拾一下。如果你需要帮助，

或者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苏晚！”林辰突然叫住了她，

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苏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疑惑。林辰犹豫了一下，

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鼓起勇气问道：“如果……如果我真的能东山再起，

你……你还会给我一次机会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

他知道自己以前伤她太深，这个请求有些过分，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苏晚看着他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十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她对林辰，

还有感情，还有不舍，可她也害怕重蹈覆辙，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她沉默了几秒，

轻轻咬了咬嘴唇，说：“先做好你自己吧。等你真正找回自己，

等你真正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我们再谈其他的。”说完，她转身走出了房门，

没有回头。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心软，就会忍不住答应他。林辰站在原地，

看着苏晚消失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希望和动力。他知道，苏晚的话不是拒绝，

而是给他的一个机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重新站起来，

让她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他走到窗边，拉开了所有的窗帘。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

驱散了阴暗和潮湿。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虽然还有残留的异味，

但他仿佛闻到了久违的清新。他走到酒柜前，把里面所有的酒都拿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拿起扫帚和拖把，开始收拾房间。他把空酒瓶、外卖盒一一扔进垃圾桶，

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把散落的游戏光盘整理好，用抹布擦拭着家具上的灰尘。

虽然过程很辛苦，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

他一边收拾，一边想起了以前苏晚打扫卫生的样子，那时候他总嫌她唠叨，现在才知道，

那是家的味道。收拾完房间，已经是傍晚了。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干净整洁的客厅里，

温暖而明亮。林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晚霞，心里无比平静。他打开电脑，

久违地登录了自己的专业账号，开始浏览行业动态，查看最新的技术资讯。

屏幕上的代码熟悉又陌生，他试着写了几行，虽然有些生疏，

但那种专注的感觉让他无比安心。他想起了苏晚的话，想起了他们曾经的梦想。他暗暗发誓，

这一次，他一定要脚踏实地，好好努力，不仅要东山再起，还要重新赢回苏晚的心。三百万，

不是他挥霍的资本，而是他重新开始的底气。离婚，不是他人生的终点，

而是他人生的新起点。他拿出手机，给苏晚发了一条信息：“我已经收拾好房子了，

也删掉了那些不该联系的人。谢谢你今天的话，我会重新开始的。等我的好消息。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信息发出去后，他没有立刻收到回复，

但他并不着急。他知道，这需要时间，需要他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窗外的晚霞渐渐褪去，

夜幕降临。林辰打开台灯，坐在书桌前，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他的眼神坚定，

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和挑战，

但他再也不会退缩，再也不会摆烂。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在等着他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