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陆行之回房。

见我时欲言又止。

“夫人，后日九千岁在他府中设宴，你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大邺盛行君子之风，女子清白也亦为看重。

让一个有夫之妇去伺候一个阉人。

简直荒唐。

所以他不敢说。

我摘下耳边的坠子，朝他微微一笑，“自然，九千岁很是和善。”

陆行之不太放心，再次试探。

“昨日九千岁的寿诞上，我见你与九千岁相谈甚欢。”

我抿唇，“九千岁和善，对我们很是关心。”

准确来说是关心陆行之。

我与几个臣妇喝了酒，去了院子里散散，正好遇见九千岁。

九千岁是自小伺候圣上的。

如今圣上已年过花甲，九千岁没有六十也有五十。

面白尖嗓，穿红着粉。

看着很像是那戏台子上的白面鬼生，可说起话来怪好听的。

他关切的询问我和陆行之的过去。

夸陆行之品行高洁，知恩图报，而且生的好看。

可惜圣上不喜生的好看的人。

圣上因相貌原因被先帝苛待多年，在宫中受尽冷落。

圣上登基后各权臣世家忙着将女儿送进来。

他最宠爱的贵妃却暗中与一俊美的侍卫苟且。

圣上怒不可遏。

认为容貌过盛必祸及朝纲。

是以好看些的臣子都不得重用。

我以为陆行之是能力平庸，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当即感谢九千岁告知此等秘事。

没想到九千岁望着陆行之所在的方向感慨。

“陆修撰当真是仪表堂堂，能嫁得这般郎君，夫人好福气。”

一开始我没听出不对劲。

毕竟陆行之是真好看。

可他紧接着一句。

“陆大人才貌双全，若咱家为女子，也会对陆大人这般玉人儿心动不已。”

我才品出些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