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守了白凝雪十八年。从穿开裆裤时替她背黑锅,到青春期帮她追学长,
他把“娃娃亲”当承诺,把她当这辈子的归宿。可十八岁家庭聚餐上,
白凝雪当众摔了筷子:“谁要跟你这死皮赖脸的绑在一起?别再缠着我!
”虾壳掉在地上的脆响里,林砚忽然笑了。十八年的执念像泡沫碎了,
他擦了擦手起身:“行啊,那这破婚约,我先撕了。”没人知道,
那个总跟在白凝雪身后的“小跟班”,早偷偷拿了奥数金牌,被名校提前录取,
还藏着能让资本抢破头的创业点子。当白凝雪转头想找他时,
只看到他身边站着清冷耀眼的白凝冰——她那位总对他另眼相看的姐姐,
而林砚早已成了她够不到的人。1《聚餐上的决裂》林家与白家的这场家庭聚餐,
设在老城区那家开了二十多年的私房菜馆里。包厢里暖黄的灯光落在红木圆桌的菜肴上,
清蒸鱼的鲜气混着糖醋排骨的甜香飘散开,长辈们聊着刚过去的高考,
语气里满是对小辈的期许,气氛本该热络又和睦。林砚坐在白凝雪旁边,手里还拿着公筷,
正想给她夹块她爱吃的醉虾——十八年了,从穿开裆裤在大院里追着跑开始,
他就记着她的口味。她不爱吃姜,他夹菜前总会先挑干净;她喜欢醉虾里那点黄酒的微醺,
每次聚餐他都盯着这道菜,生怕被别人夹光。他筷子刚伸出去,白凝雪却猛地抬手,
“啪”一声,手里的竹筷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让包厢里的谈话瞬间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林砚的手僵在半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白凝雪带着火气的声音,
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耳朵疼:“林砚,你能不能别总这样?”她皱着眉,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烦,扫过他手里的公筷,又看向桌上的醉虾,
语气更冲了:“跟个跟屁虫似的,我吃什么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林砚放下筷子,
指尖微微蜷了蜷。他知道白凝雪最近心情不太好,高考后总爱闹点小脾气,以往他都顺着,
笑着哄两句就过去了。他刚想开口说“我就是顺手”,白父已经沉下脸:“凝雪!
怎么跟砚砚说话呢?”“爸,你别管!”白凝雪却没停,反而像是攒了许久的情绪全爆发了,
她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满桌的长辈,最后定格在林砚脸上,一字一句,
说得又快又狠:“还有你们总说的那什么‘娃娃亲’,我可从没认过!
谁要跟他这死皮赖脸的绑在一起?”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决绝的清晰:“林砚,你别再缠着我了!我早就不想要这破婚约了!”“凝雪!
”坐在对面的白凝冰皱起眉,语气里带着劝阻,她比白凝雪大两岁,性子沉稳,
此刻看着妹妹,眼神里有些无奈。可白凝雪像是没听见,只盯着林砚,像是在等他反驳,
又像是在等着看他难堪。包厢里静得能听见窗外偶尔飘过的车声。林砚低着头,
视线落在地上那双摔断了一根竹丝的筷子上,
十八年的画面忽然在脑子里翻涌——小时候她把邻居家的花盆打碎,哭着躲在他身后,
是他站出来说是自己碰的,挨了顿揍也没松口;高中她暗恋隔壁班的学长,
拉着他去打听喜好,让他帮忙送情书,他嘴上吐槽“麻烦”,
还是跑前跑后;他把“娃娃亲”当承诺,想着等大学考去她想去的城市,等毕业就跟她求婚,
把她当这辈子的归宿……这些像老电影似的画面,混着地上虾壳被人不小心踩过的脆响,
“咔嚓”一声,碎了。林砚忽然笑了。不是以往那种顺着她的、温和的笑,是很轻的一声,
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如释重负的轻松。他抬起头,脸上没了刚才的僵滞,眼神清明得很,
看向还站着的白凝雪,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行啊。”他站起身,
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把纸巾揉成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不紧不慢。
“你说不想要,那就不要。”他看着白凝雪愣住的脸,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更清晰了些,
带着一种彻底斩断的干脆:“那这破婚约,我先撕了。”说完,他没再看她一眼,
转向满桌错愕的长辈,微微弯了弯腰:“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
”不等众人回应,他转身就走,包厢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目光和寂静。
门外走廊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在林砚脸上。他摸了摸口袋,
里面放着一张被他藏了快一个月的录取通知书——国内顶尖大学的少年班,提前录取,
他一直没说,想着等白凝雪的录取结果出来,若是她考得好,
就笑着跟她分享;若是她不理想,就说自己也没考好,陪她复读或是去她去的城市。
现在看来,好像没必要了。他拿出手机,给死党发了条消息:“之前说的创业项目,
现在开始准备?”按下发送键时,林砚抬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光,十八年的执念像泡沫碎了,
没什么可惜的,反而心里松快得很。谁稀罕那十八年的竹马情谊啊,他早该不稀罕了。
2《谁先不稀罕谁》林砚走出菜馆时,傍晚的风正卷着槐树叶沙沙响。他没回头,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死党周航秒回的消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不是说等跟白凝雪报完志愿再弄?”他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了句:“不等了。
”刚把手机揣回去,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凝雪追了出来,额前的碎发有些乱,
大概是刚才在包厢里气的,此刻瞪着他,眼眶有点红:“林砚,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林砚停下脚步,侧身看她。以前他总怕她皱眉,怕她哭,她一这样,他就忍不住软下来哄。
可现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竟没什么波澜,只觉得有点陌生。“字面意思。”他语气淡,
“婚约撕了,以后你不用再嫌我缠着你。”“你凭什么先撕?”白凝雪像是被戳中了什么,
声音陡然拔高,“那是我先说不想要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还是说你早就不想跟我有婚约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林砚笑了笑,
这次是真觉得好笑:“白凝雪,你搞反了。”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
“是你当众摔筷子说我死皮赖脸,说别缠着你。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给你解了围。怎么,
现在又觉得不乐意了?”白凝雪噎了一下,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她咬着唇,
语气硬了些:“我是不乐意这婚约,但也轮不到你先说撕!你不就是仗着跟我一起长大,
觉得我离不开你?我告诉你,离了你我更好!”“哦,那挺好。”林砚点点头,
语气敷衍得像在说别人的事,“那你快回去吧,叔叔阿姨该担心了。
”他这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比刚才说“撕婚约”更让白凝雪窝火。她往前追了半步,
伸手想拉他胳膊,像以前无数次闹别扭时那样——只要她主动碰他一下,他总会低头。
可林砚轻轻侧身躲开了。那一下躲得很自然,却像根细针,扎得白凝雪手僵在半空。“林砚!
”她声音发颤,“你到底怎么了?就因为我刚才说那几句话?你十八年都忍了,
现在装什么硬气?”“十八年忍够了。”林砚看着她,眼神清明,“以前觉得,你年纪小,
闹脾气正常,我让着你没关系。但今天我才想明白,我让了十八年,你倒觉得是我该的,
是我死皮赖脸。”他顿了顿,想起小时候替她背锅挨揍,她躲在树后偷瞄,
塞给他一颗糖;想起高中帮她追学长,她拿着情书笑盈盈的样子——那些曾觉得甜的事,
此刻回头看,竟有点像笑话。“白凝雪,”他一字一顿,“不是我装硬气,是我真不稀罕了。
”“你说我缠着你,其实这些年,是我把你当回事,才愿意围着你转。
现在我不把你当回事了,你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他说完,没再看她的表情,转身就走。
这次走得很干脆,步子迈得稳,没再留半分犹豫。白凝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没像以前那样走两步就偷偷回头看她,挺直了背,很快就汇入了街角的人流里,没再停留。
晚风吹过来,带着点凉意。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包厢里,他说“我先撕了”时的眼神,
平静得没有一丝留恋。心里莫名空了一块,像被剜掉了什么。她攥紧了手心,
忽然有点慌——明明是她先不想要这婚约的,怎么到头来,倒像是她被丢下了?这时,
一辆白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她旁边,车窗降下,是白凝冰。“姐?”白凝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没多问,只轻声说:“上车吧,爸妈让我来接你。”车子开动时,
白凝冰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林砚消失的方向,又瞥了眼副驾驶座上坐立不安的妹妹,
指尖轻轻敲了敲方向盘,没说话。她比谁都清楚,林砚不是装的。
那个总跟在白凝雪身后的少年,是真的要转身走了。而最先不稀罕的人,从来不是白凝雪。
3《被藏起来的录取通知书》林砚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书桌上压着个牛皮纸信封,
边角被他摩挲得发皱——正是那张顶尖大学少年班的录取通知书,半个月前寄到家里,
他瞒着所有人,连父母都只说“还在等结果”。以前总想着,等白凝雪的志愿定了,
就把这信封拆开,凑到她跟前晃:“你看,咱俩说不定能去一个城市。”哪怕少年班在本部,
她大概率报分部,他也能找借口说“周末坐高铁去看你”。现在信封摊在桌上,
他捏着边缘翻了翻,倒觉得这藏了许久的秘密,像卸下了个没必要的包袱。手机又震,
是周航连环发了三条消息:“你真跟白凝雪掰了?”“那创业的事来真的?
我爸认识个投资人,要不先聊聊?”“对了,你高考成绩到底多少?
别是考砸了想靠创业躲着吧”。林砚失笑,拍了张录取通知书的封面发过去,没露具体学校,
只截了“少年班提前录取”几个字。周航秒回了个“**”,接着是语音,
嗓门大得能震破听筒:“你藏得够深啊!顶尖那所?你不早说!那还等什么,
创业项目现在就开搞,我这就整理计划书!”正聊着,房门被轻轻敲了敲,
是他妈端着水果进来:“跟凝雪吵架了?刚才白阿姨打电话来,
说聚餐时闹了点别扭……”林砚把通知书往书里一夹,抬头笑了笑:“没吵架,
就是把婚约解了。”他妈手里的果盘顿了顿,诧异道:“好好的怎么解了?
那娃娃亲不是从小说到大的?”“她不乐意,我也觉得没必要耗着。”林砚剥了颗葡萄,
语气轻描淡写,“妈,我被顶尖大学少年班录了,这事没跟你们说,怕你们太早高兴。
”他妈手里的果盘“咚”地放在桌上,眼睛瞪圆了:“你说啥?那所?提前录了?
”见林砚点头,她又惊又喜,刚才的话早抛到脑后,拉着他胳膊问:“啥时候的事?
怎么不早说?快把通知书给我看看!”林砚把通知书拿出来,他妈捧着看了又看,
眼角笑出细纹:“好小子,藏得真严实!比你爸当年有出息!”正说着,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就笑:“白大姐啊……凝雪?她没事吧?哦对了,跟你说个事,
我们家林砚被顶尖大学少年班录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隐约传来惊讶的调子。
林砚没细听,起身去书架翻书,
找之前记的创业项目笔记——他早琢磨着做个校园社交APP,针对青少年兴趣社群,
之前总因白凝雪的事拖着,现在倒有了十足的劲头。傍晚时,
白凝雪的消息忽然弹进来:“我妈说你被顶尖大学录了?真的假的?
”林砚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回了个“嗯”。那边隔了几分钟才回:“你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手指悬在输入框,想了想,回:“忘了。”其实不是忘,
是以前觉得“告诉她”是件该郑重的事,得选个她高兴的时刻,配着她的笑说出来。
现在却觉得,这不过是他自己的事,没必要特意讲。刚放下手机,周航又发来消息,
附了个文档:“计划书初稿!我爸说这项目有意思,让我约投资人下周见!”林砚点开文档,
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方案,窗外的光落在纸页上,暖融融的。他忽然想起小时候,
白凝雪总笑他“天天捣鼓这些没用的”,说他“别总想些不切实际的,
以后跟我爸学做生意就行”。那时他没反驳,只笑着应。现在才明白,有些人不是一路人,
藏着的光芒,也没必要为谁暗着。这被藏起来的录取通知书,早该晒在太阳底下了。
4《白凝冰的“顺路”》林砚和周航约在图书馆查资料,刚走到公交站,
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白凝冰清瘦的侧脸,她戴着细框眼镜,
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微微弯了弯眼:“去图书馆?顺路,我送你。”林砚愣了下。
白凝冰比他们大两岁,去年就考上了本地的重点大学,性子清冷,以前虽在一个大院,
却不算熟——她总泡在图书馆或实验室,他忙着追白凝雪,两人碰面顶多点头打个招呼。
“不用了,学姐,我等公交就行。”他往后退了半步,客气地回绝。“上来吧。
”白凝冰没动,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我去图书馆还书,确实顺路。
总不能让你在这儿晒着,刚入夏,太阳毒。”她语气自然,没给人拒绝的余地。
林砚看了眼远处迟迟没来的公交,又瞥了眼车里的白凝冰——她垂着眼翻手机,
侧脸线条干净,倒没什么不自在。他犹豫了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那谢谢学姐。
”车里有淡淡的栀子花香,是白凝冰常用的护手霜味道。林砚坐直了身子,没敢乱看,
只盯着前方的路。“听说你被顶尖大学少年班录了。”白凝冰先开了口,语气很平和,
“恭喜。”“谢谢学姐。”林砚顿了顿,补充道,“之前没说,是没想声张。”“我知道。
”白凝冰笑了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总把事藏心里。比如高中那次奥数竞赛,
你拿了金牌,却跟凝雪说‘就得了个小奖’,怕她觉得你太张扬。”林砚猛地转头看她。
那事他确实没声张,连父母都只说“考得还行”,白凝冰怎么会知道?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
白凝冰解释:“我当时在竞赛组委会帮忙整理材料,看到了你的名字。”她顿了顿,又说,
“你不用总迁就别人,优秀不是错。”这话轻描淡写,却让林砚心里动了动。十八年里,
所有人都觉得他该让着白凝雪,连他自己也这么想,好像他的喜好、他的成绩,
都该排在白凝雪后面。白凝冰是第一个说“不用迁就”的人。车到图书馆门口,
林砚刚解开安全带,白凝冰忽然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这个你或许用得上。”他接过来翻开,
是几份关于校园社交APP的市场调研报告,数据详细,
还标注了几个潜在的技术难点和解决方案。末尾有行小字,
是白凝冰清秀的笔迹:“之前帮导师做过类似课题,闲置也是浪费。”林砚抬头看她,
眼里满是惊讶:“学姐,你……”“我听说你想创业。”白凝冰合上书,语气坦然,
“周航是我学弟,他昨天在朋友圈发了句‘要搞大事情’,配了张项目草稿的截图,
我猜是你。”她顿了顿,又补充,“我不是帮你,是觉得这项目有意思,
不想看它因为准备不足夭折。”话说得直接,却没让人觉得冒犯。林砚捏着文件夹,
指尖有些发烫:“不管怎么说,谢谢学姐。这份报告很有用。”“不客气。”白凝冰摆摆手,
“我先去还书,你忙你的。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他,
“下周有个大学生创业交流会,我有张多余的票,你要是有空,要不要来?能认识些投资人。
”林砚眼睛亮了亮。他正愁没门路接触投资人,周航爸认识的那位还没约上时间,
这机会简直是送上门的。“有空!太谢谢您了学姐!”他连忙点头。“那我回头把票给你。
”白凝冰笑了笑,推开车门,“我先走了,图书馆见。”看着她走进图书馆的背影,
林砚低头翻着手里的报告,纸页上的字迹清晰工整,连数据标注都一丝不苟。
他忽然想起以前,总觉得白凝冰清冷不好接近,现在才发现,
她只是不张扬——像藏在云后的月亮,不声不响,却会在需要时,递来一片温柔的光。远处,
公交终于来了,林砚却没动。他抱着文件夹站在原地,忽然觉得,今天这“顺路”,
或许是他十八年里,最巧的一次运气。
5《她开始慌了》白凝雪是在晚饭时从母亲嘴里听到林砚录取消息的。“你说谁?林砚?
”她手里的汤勺“当啷”磕在碗沿上,烫得指尖发麻也没顾上,“他被顶尖大学少年班录了?
怎么可能!他成绩是好,但也就比我好点,哪能去少年班?”白母正剥着虾,
抬眼瞥她:“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林家阿姨亲口说的,通知书都见了,还能有假?
说起来也怪,这孩子藏得真深,半点风声没漏,连你爸都惊着了。”白凝雪没接话,
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她想起昨天林砚转身走时的背影,
想起他说“我先撕了”时的干脆,忽然觉得那不是气话——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连这么大的事,都懒得多跟她说一句。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林砚考了年级第一,
会偷偷凑到她跟前,假装委屈:“这次题太简单,考第一都没成就感,还是你厉害,
稳定发挥。”其实是怕她因自己没考好难过;以前他拿了奥数竞赛奖,会把证书藏起来,
只塞给她一支印着竞赛logo的笔:“随手拿的,你用着玩。”他总把光芒收着,
小心翼翼地跟她站在同一水平线。可现在,他突然把藏着的光全亮出来了,
亮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夜里躺在床上,白凝雪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点开和林砚的聊天框,
最后一条还是她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回的那个“忘了”刺眼得很。她想再发点什么,
打了“你真要去那所大学?”又删掉,改成“创业的事是真的?”犹豫了半天,
终究没按发送。她怕,怕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怕他连消息都懒得回。
第二天去学校拿档案,刚进校门就听见有人议论。“听说了吗?林砚被顶尖大学少年班录了!
我妈同事的儿子跟他一个竞赛组,说他早拿了奥数金牌,只是没说!”“我去!这么牛?
那他之前还陪白凝雪去打听二本院校的分数线,装的啊?”“什么装的,
没看他俩最近没凑一起吗?上周聚餐我妈也在,
说白凝雪当众跟他撕婚约了……”议论声不大,却字字扎进白凝雪耳朵里。她攥紧了档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