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用我的命来换。

贺宴川身体一僵，半晌才生硬地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胡思乱想，一切都已经成定局，往前看……就好。”

他不知想到什么，语气微微沉了下去。

我听出了他的遗憾，心头越发酸楚愧疚。

我只庆幸，我这次没有选择领取结婚证。

“贺宴川，其实我在民政局并没有……”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又一次打断了我的话。

贺宴川看到来电显示，连忙接起。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我只看见他双眼一亮，随即松了口气：“好，我马上到。”

贺宴川挂断电话，看向我时，眼底的欣喜还没完全褪去。

“染染醒了……”

我的情绪冷却下去，很快恢复平静，声音轻快得不像自己。

“这是好事啊，她刚醒肯定需要人照顾，你快去看她吧。”

贺宴川有些错愕，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毕竟我从前对他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哪怕我们没在一起，也要处处守着他。

他没再继续探究，只说：“我先送你回去。”

我没多说，只是在车辆开进市区之后就找了个理由下车，重新打车回去。

贺宴川似乎有些不放心，但医院的方向不顺路，他就没再坚持。

我独自回了贺家老宅。

刚进门，贺母往我身后探了眼，脸色骤沉。

“宴川呢？还在医院陪着宁染？你刚捐了骨髓身体还虚着，他就这么丢下你一个人？”

贺父闻言，不悦地放下报纸。

“我现在打电话让他回来，自己的妻子不陪，去陪一个外人！”

我连忙解释：“宁染刚做完手术，身边正缺人照顾，是我主动让宴川去陪她的。”

“何况……我已经逼着他和我结婚，其余的我不强求。”

二老对视一眼，贺母心疼的握住我的手，连连叹气。

“你受委屈了，等你们办了婚礼，以后他就会知道你的好。”

我眼眶一热，感激之余却更加羞愧。

二老曾对我视如己出，甚至知道我家里情况的时候，亲自把我接到贺家照顾。

也只有他们，曾经打心底认同过我与贺宴川的婚事。

只是在贺宴川为救我而死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敛去眼底的黯淡，哄了二老好一会，他们才消气。

一连几天，贺宴川都待在医院里，我也没打电话过去打扰。

直到这天，贺母直接塞给我一个食盒。

“清欢，宴川托我煲了汤，你给他送过去，顺便看看他。”

我微怔，知道他们是想让我和贺宴川多相处。

可我心里清楚，贺宴川或许并不想看见我。

但面对贺父贺母的好意，我到底还是没忍心拒绝。

刚到病房，我就看见贺宴川正坐在病床边喂宁染喝粥。

他眼中的温柔让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敢打破这和谐的一幕。

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贺宴川已经先一步注意到了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贺宴川的脸色变了，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看着他眼底的警惕，我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