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塔市在下桥之后还需要过一大一小两座山,我从游乐园里刮了遍休息区的物资,翻到了一些因为自有电还没变质的面包和冻肉。
对了一下电器功率,我带回了个冰柜到房车里,调整了房车内部的布局,把原本的小客厅都收起来,一楼只留下我的软软大床、洗手间浴室、厨房、南瓜的领地和前排驾驶区,物资都尽可能放在二楼的拓展和一楼的储物区。
没了空间异能,而是拥有了水异能,带来的不止是水异能的攻击力和水资源的需求降低,重要的是我再也没有头疼的毛病,这些日子我睡的不要太香,常常睡到日上三竿,再也没有夜半惊醒过。
穿过山里的隧道一路直达德尔塔市,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型的聚落,人们正团结起来对抗抵御着丧尸的掠夺入侵,但前世让我对末世的人性已经有了一定认知,对于他们的邀请我没答应,开着车就绕道而行。
让我顺手解决一些丧尸还可以,进基地就算了吧。
我一个人就可以好好的。
南瓜趴在椅子上舔毛,时不时惬意地翻个身。
“南瓜瓜,德尔塔市你也没来过吧?”我开着车自顾自地同牠聊天,“嗯……我也没来过,我和你一样在阿尔法长大。以前除了上班就是在**攒钱,在这之前哪也没去过,连市也没出。”
“喵。”
“嗯,我知道,那会还是我给你妈妈做的绝育,牠后来也过得很好,在别人家荣华富贵十五年了,现在你也要和我……相依为命十五年了。”
有房车的好处就是想在哪停留就在哪停留,德尔塔市是一座休闲城市,我奔着人少的地方开开停停,薅了走老式相馆里的拍立得和胶片记录末世生活。
胶片里大部分是各个自然公园的风景,还有南瓜和我的合照,南瓜的单猫照片被我珍惜地套了保护壳挂在墙上。
一晃在德尔塔大半个月过去,意识到这里马上要有一个小型基地诞生后,我载着南瓜即刻动身往杰塔市走。
两座城市彼此距离相近,只是路途被变异植物破坏得看不出原样,我不得不看着纸质地图走海滨线路绕道而行。
一路上遇到的逃生者不多不少,有的看我车型巨大动了歪心思,有的则想投靠与我,后者我指路了基地,前者则是被我的二级异能一击毙命,物资大部分留给了后者。
我一人一猫居不愁吃喝穿,心思也从逃亡远离中走出,已经悠闲到搜了旧店铺的老式游戏机插卡玩,还给南瓜组了个贯穿天地的猫爬架,让南瓜睥睨天下。
海滨线路有一个荒废的度假村工程,我清理完里面的变异植物和丧尸后便和南瓜短暂留在这里。
当晚我又做梦了。
我梦到乌觉寒在……修理我的暗器匣?
我不懂,我大为震撼。
乌觉寒此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头发散乱、胡子拉碴、双目赤红,神情执拗地摆弄着那个小盒子,嘴里叽哩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我是在他身上“出生”的,飘出去环顾四周,却发现这不是他的房间。
而是我的。
窗台上死了的花,缺个脚被我用砖块垫的桌子,熟悉的床铺和衣柜。
相较于之前我住的时候,现在的房间多了几分干净,却少了很多我的气息。
“你是不是找人收拾我房间了?”我有些烦躁,在房间里飘了好几圈,忍不住问他,“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进我的房间碰我的东西了吗!?”
他还在修着那个破破烂烂的暗器匣,我飘回他身后,实在不想看他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死人表情。
我叹了口气,算了,都成鬼了,在这说他有什么用?
还是我左右脑互搏,不行,完全忍不了,我要骂。
趁着当阿飘,我肆无忌惮地输出:“你一定是叫人进来收拾打理了对不对?反正我都死了,房间也是资源,收拾干净了还能留给下一个人,是明爱吧,他反正明眼人都知道喜欢你,哈!”
“这床也是被我睡过了,你和别人在我睡过的床上面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恶心吗?一抬头就能看到窗边的花,还是说你更喜欢这种**感?”我持续不停歇地发泄无厘头的怒火,似乎怎样都停不下来我的愤怒。
是不是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死了之后连我存在过的痕迹也要抹除?
“对,你是不知道,你就和我说过这花死了别留在房里,你再找一朵送我,我说这是他们进来打扫房间弄死的,你叫我别误会他们,我可以当作你不知道明爱的疗愈异能是可以反向作用的吗?还是你其实是故意的呢?”
乌觉寒似乎还在拼着匣子的碎零件,他肩膀有些颤抖,可能是在拼匣子上的花纹,我懒得上前看。
“有什么好拼的?一扭头不就能看到死掉的本体了吗。”
“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花,我让老工匠把它做成了匣子的花纹,拼什么拼,死了拼,不如拼拼我的尸体,以前还有句古话叫拼好饭呢,拼拼完了就好去吃饭……啊,丧尸都把我吃光了,脑袋里的晶核都被挖出来了,脑浆流一地还被丧尸吸溜吸溜一起舔干净,确实是拼好饭。”
乌觉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慢慢地擦拭盒子。
“哎,乌觉寒,我觉得我好贱啊。”他听不见,我在这对牛弹琴简直毫无意义,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在梦里这样很可悲,“你都不在乎它被人弄死,我却像个**要留在这破盒子上当纪念,和上辈子的南瓜……我呸!晦气晦气,南瓜在我怀里好好的呢。”
我连忙呸呸几声,呸走坏话,人也呸醒了。
被我呸到口水的南瓜喵喵大叫,我翻译了一下,是人类你敢这么对本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