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齐母大声哭起来,说,“都是我的错,你别打我的儿子,你打我吧,求求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她边说,边拽住沈翊帆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
“你放开我!”沈翊帆努力挣脱她。
可沈翊帆明明没用力,下一秒,齐母就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妈!”齐归之扑过去,跪在地上,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好不可怜。
见状,苏南溪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怒道,“沈翊帆,你满意了?”
沈翊帆转动着自己被捏到青紫的手腕,说,“是她自己倒在地上的,与我无关。”
苏南溪冷笑一声,说,“我亲眼所见,你还狡辩什么?给他们道歉!”
沈翊帆直直地看向她,嘲讽地说,“我给他们道歉?究竟是谁该给谁道歉?”
“一码归一码。”苏南溪说,“你父亲的事,是我亏欠你,但这不是你欺负他们的理由,归之好心安慰你,你不知好歹,还打人,齐伯母是你长辈,你将她推倒,难道不该道歉吗?”
沈翊帆丝毫不让,坚定地说,“是他们自导自演诬陷我,我不可能给他们道歉!”
“还在狡辩!今天正好还有几个死刑犯需要派员临场监督,我就让你好好反省反省!”苏南溪说完,不顾他的伤势,粗鲁地拉过他,就往外走。
沈翊帆肋骨断裂,一用力就痛得要命,完全挣脱不开。
沈翊帆很快就被带到刑场,这让他想起父亲死的那天。
他浑身发冷,心更是凉得像是坠入了万年冰川之中。
苏南溪分明知道,父亲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他有多痛苦。
他连睡梦中,都会被枪声惊醒。
枪声已经成为了他的噩梦。
她嘴上说着亏欠他,但却为了帮齐归之出气,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每一个死刑犯出场,沈翊帆都恍惚地看成父亲。
枪每响一次,沈翊帆身体就是一阵颤抖,就要重新经历一次父亲死亡的痛苦。
他崩溃地跪在地上,指甲抓着铁丝,用力到断裂,翻出血肉。
心痛得像是被刀子不停凌迟一样。
沈翊帆剧烈地喘息着,满头大汗,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噩梦之中。
终于,今天的死刑犯全部行刑完毕。
苏南溪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说,“翊帆,以后别再任性找归之的麻烦。”
沈翊帆用尽全力,才能从地上爬起来。
他满脸的泪痕,嘴唇上血迹斑斑。
他看了苏南溪最后一眼,缓慢地转过身,挪着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地离开。
他好后悔!
后悔相信苏南溪,更后悔爱上苏南溪!
当初,苏南溪被绑架,受尽折磨,在医院醒来时,齐归之怕被牵连,留下分手的消息,早跑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