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资深社畜,穿越到古代当了个芝麻县令。
本以为是铁饭碗到手,从此天高皇帝远,摸鱼躺平,享受古代版退休生活。
谁知道,我竟绑定了一个强制KPI的【变废为宝】系统。
它逼我把发霉的粮食捡回来,我只想骂街,结果它反手给了我亩产万斤的神稻种子。
它逼我把生锈的铁器收了,我嫌占地方,结果它直接生成了百炼成钢的**技术图纸。
更烦的是,朝廷还派了个高冷事业批郡主来“督查”我,那眼神,看我就像看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不知道,我剿匪,是因为他们吵到我午睡。
我平乱,是因为他们挡住了我钓鱼。
我做的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能安安静-静地睡个回笼觉啊!
后来,当她红着脸问我,愿不愿意为了她逐鹿天下时。
我打了个哈欠:「再说吧,今天的太阳这么好,不晒一晒太亏了。」
暴雨砸在青阳县衙的屋顶上,像敲鼓,也像送葬。
瓦片稀疏得能数清雨滴,水柱从大堂正中的横梁直灌而下,打湿了斑驳的地面和那张摇摇欲坠的公案。
萧然裹着一床发霉的棉被,缩在椅子上打盹,鼻尖都泛着绿,梦里还在怀念衙门楼下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茶铺。
三天前他还是个熬夜改文书到累垮边缘的小吏,睁眼就成了这鸟不拉屎的青阳县令——原主因为贪了赈灾银两,被百姓骂到心梗,对外宣称“忧惧而亡”,其实根本就是活活气死的。
现在呢?
账上三文钱都没有,粮仓比脸还干净,外面一群饿得眼冒绿光的流民堵着大门喊“开仓放粮”,县衙三班六房加起来不到六个人,半个还是瘸腿的师爷老王,说是“半个人”,其实是怕多算一个就得多发一份口粮。
更要命的是,朝廷一道急令压下来:三日内上报春荒赈济方案,逾期——斩首示众。
萧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喃喃自语:“我穿越就是为了躺平啊!让我回去加班我都愿意!至少死了还能领抚恤!”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李捕头沙哑的声音:“大人!门快撑不住了!再不开粮,他们要冲进来了!”
萧然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没路。
装死?
人家真能把你埋了。
求饶?
谁认识你是哪根葱?
走投无路之下,他跌跌撞撞钻进后院库房,想找点值钱的旧物变卖换米。
结果翻了半天,只扒拉出一堆被鼠啃虫蛀的烂账本、半坛发臭的酱菜,外加一件油渍斑斑、疑似穿了十年没洗的破官袍。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搬最底下那袋霉得发黑的谷物,指尖刚触到那一粒粒发绿的米,脑中突然炸开一声冰冷机械音——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接触‘废物’,变废为宝系统激活成功。】
萧然一愣,手僵在半空。
【可回收任意废弃物品,转化为高价值产物。
当前可回收目标:霉变谷物×30斤(储于西仓底层)、破铜锅一口(灶房遗弃)、烂账本一套。】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等等……这不是那种主角开挂的套路吗?我特么只想睡个觉啊!”
可门外的喧哗越来越近,木门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成渣。
没时间犹豫了。
他咬牙,在心里默念:“回收……那袋霉粮。”
【叮!
回收成功!
获得‘神农一号稻种’(亩产万斤,耐旱抗虫,三年不休耕)。】
空气安静了一瞬。
萧然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脑子还没转过弯,老王已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抢过他怀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小包金灿灿的种子,颤声道:“大人……这是……?”
“种下去。”萧然有气无力,“死了也认了。”
老王二话不说,瘸着腿冲向城外半亩荒田。
当夜雷雨交加,第二天天刚亮,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县——
那块贫瘠三年都没长出一株好苗的土里,一夜之间稻穗金黄,沉甸甸压弯了秆,风吹过来,十里飘香,连野狗都停下来嗅鼻子。
百姓跪了一地,哭着磕头,说县令大人是天降神人。
隔壁州府的探子骑马狂奔,连郡守都惊得起身问:“你说什么?一晚上长熟的稻子?!”
萧然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这一幕,非但没笑,反而脸色发白。
果然,午后烟尘滚滚,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马背上黑衣太监翻身下马,冷声宣旨:“圣上有令,安乐郡主即日抵达青阳,巡查赈灾事宜。”
话音落下,那人目光如刀扫过萧然,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萧然站在金稻田边,望着远方渐起的烟尘,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完了。
他本来只想当个咸鱼,晒晒太阳,混混日子,结果现在……
连皇室都惊动了?
他抬头看了看依旧漏雨的县衙,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包神奇的种子,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摆烂而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