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温度比较低,空气沁人心脾。
这个季节嵩苓山有不少来野营的,隔十几米就能看见帐篷和人。
季砚庭背着登山包,找了一处空地搭帐篷。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折叠椅上,抬头可以看见星星。
“老婆,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现在也是天上的某颗星星吧。”
“别乱说。”夏安舒起身,去找安睡袋。
等准备入睡时,帐篷被人从外拍了拍。
“打扰了,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手电筒吗?”
这声音……
只见季砚庭已经拉开帐篷。
林晚晚站在外面。
“晚晚?”季砚庭语气有着明显的错愕。
“砚庭,怎么是你……”
夏安舒看着这一幕,左胸口毫无征兆传来撕裂般的闷痛。
每呼吸一下都会加重这股疼痛。
“你怎么在这里?明天不用录制节目了?”
季砚庭似乎是真的没料到,林晚晚会大半夜出现在深山里。
“台长说让我先对镜练习表情和口条,给我放了两天假。”林晚晚话说到一半,望进帐篷内,“安舒好像很难受……?”
季砚庭转过头,见夏安舒面色苍白无力,快步过去,“老婆,你哪里不舒服?”
他声线发抖。
夏安舒紧咬着唇,气若游丝:“速效救心丸,在我包里……”
她自打做过心脏开胸手术后,都会带着药出门。
这些年发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季砚庭动作迅速去翻找夏安舒包里的药,就听到帐篷外传来“咚”地一声闷响。
林晚晚倒在地上。
她面容痛苦,死死捂住心口处的位置,急促地喘息。
“砚庭,这是心脏的部位吗?怎么这么痛……”林晚晚的眼泪哗啦啦涌出,“我不会得心脏病了吧……”
闻言,季砚庭瞳孔剧缩。
“你发什么愣?快把药拿给安舒啊……”林晚晚推搡着季砚庭的胸膛。
季砚庭迟疑了一秒,打开小葫芦形状的药瓶倒在手心。
“……”
他呆住。
瓶子里面已经空了,可手心里一共只有四颗。
因为夏安舒有心脏病的缘故,他知道速效救心丸一次最低也要服用4-6颗才能起效。
“这,这是安舒的药,你给她吃吧。”林晚晚捂住胸口的手止不住轻颤,“我没事的……”
她用力去推季砚庭的胳膊。
“晚晚……”
季砚庭一脸疼惜地看着她,又转过头看向额头布满冷汗的夏安舒。
像是在做最艰难的思想挣扎。
“季砚庭,这是我的药,快给我。”夏安舒每说出一个字,心脏都如同被针扎一样痛。
她艰难地挪动着身子,想去夺季砚庭手中的药,却扑了个空。
“安舒,你做过手术,这次应该只是寻常的阵痛,一会儿就能好,把药让给晚晚吃好不好?她看起来快不行了。”
说完,季砚庭立刻将手心里的药全部送进林晚晚微张的嘴里,柔声道:“嚼碎含在舌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