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了程昱99次，他终于答应陪我去看演唱会。可是，

我在检票处苦等一个晚上都没等到他的出现。

却看到他的小助理在朋友圈晒出两人在演唱会上拥吻的照片。

“我的需求永远是他的第一优先级。”我打电话质问，

他轻描淡写：“不就是在演唱会上碰了一下，至于吗？”我已经忍了他101次了。这一次，

我不再退让。当我抽身离开时，他却后悔了。挂断电话后，

程昱就迫不及待地转发小助理发的那条朋友圈。配文：风里雨里，只要是你就好。

唯独屏蔽了我。可是他不记得了，我的小号也在他的好友列表中。恋爱七年，结婚三年，

我从来都没有机会出现在他的朋友圈。可是唐萱却已经出现在他朋友圈无数次了。

所有人都在评论，他和唐萱这个“小嫂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那我一个正牌妻子，

又算什么呢？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滴在手背上。我息掉手机屏幕，

发现天空竟下起了雨。一时间，不知道落下的是泪还是雨。下雨天，

演唱会人山人海又很难打车，我还是给他打了电话。直到打了十次，才接通。

“你没完没了了，我都说了只是碰了一下，我跟她只是上下级关系。”我还没说话，

程昱就铺天盖地训了我一顿。他以为我又跟他闹了。沉默一会，

我才哑着声音开口：“我在演唱会门口，你能不能顺道送我回去？”程昱愣了好一会儿，

才想起来原本今天是我和他相约一起看演唱会的。他却把票给了唐萱。

今天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程昱还是给忘了。他语气有些许愧疚：“等着，我过去接你。

”可是我等了好久也还是没等到他。却看见远处的他，抱着唐萱温柔地放到副驾驶上。

脱下外套轻轻为她擦拭淋湿的头发。贴心为她系上安全带后，驾车离去。他又一次为了她，

把我抛下了。甚至都没把我想起来。我记得程昱买下第一辆车时，只是因为我淋了小雨，

就让我滚下车。说会弄脏新车。把我丢在街边，让我自己想办法回家。如今才明白，

只是因为车上的人是我罢了。不知道淋着雨走了多远才叫上了车。回到家后，

也许是情绪不佳，只是淋了一场雨就病了起来。直到第二天早上，程昱才回来。

身上还残留着浓重的茉莉香，这个香水味熏得我愣了好一会儿。从前，他最讨厌香水味，

尤其是花香调。他皱着眉头说，又臭又俗。为了他，我从来不喷香水，

甚至把等了好久才买到的珍藏系列的香水都丢掉了。细细想来，他不是不喜欢香水，

只是不喜欢喷香水的人是我。他没有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像以往一样脱下外套就丢给我。

这一次，我没去接，衣服直接掉在地上。“孟茹，你过了啊！又在发什么疯！

一点小事至于吗？”他面含怒气，阴沉沉地站在玄关处，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抿着嘴唇，冷眼看着他，问：“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什么日子，

不就是没有陪你一起去看演唱会吗？以后多的是机会。”“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说完，我眼角的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程昱有些内疚，伸手抱住了我，

才发现我滚烫的身体和惨白的脸色。满眼心疼，语气也软了下来：“阿茹，你生病了？

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怎么我一个晚上不在你就这么虚弱，以后离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说着就马不停蹄地为我泡好感冒药。我怎么生病的，

难道他不知道吗……把泡好的感冒药递到我面前，见我一动不动。他才心虚地解释：“阿茹，

你不要多想，昨天只是因为唐萱拿下了一个大单，我奖励她的，你知道的，

我竞选律所合伙人，业绩考核压力也大，你要理解我。”我神情滞了一瞬，感觉有些意外。

这是结婚三年来，他第一次向我解释。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见我乖巧点头，

像是舒了一口气，开始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脸上时不时露出甜蜜的笑容。

心中蓦然一痛，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感慢慢顺着心底蔓延至四肢。我知道，聊天的对面是唐萱。

下一秒，他便快速起身，抄起外套走到了玄关处。

离开前还不忘转头对我嘱咐道：“乖乖喝药，我还有点事，今晚回来再补偿你，给你带礼物。

”在他着急离开时，不小心碰倒玄关鞋柜上摆着的永生花。摔了个粉碎，声音那么清脆刺耳。

就像是我们十年的感情，碎了一地。可是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那是我们结婚当天，

两人亲手**的粉色永生花。他满脸幸福地说，他对我的感情就像永生花一样长长久久，

永远不会有凋谢的那天。我问他，会不会觉得粉色太过俗气，不如红色来的热烈。

他宠溺地抚着我的脸，笑着回答：“只要是阿茹喜欢的，那便是最好的。”而现在，

他早就忘了当时的承诺了吧。也忘了最初的美好。

今天晚上是他正式成为律所合伙人的庆功宴。所有人都到场，唯独没有我。要不是下属提起，

我都不知道。程昱看到我的出现，瞬间沉下了脸，场面一度安静。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程昱是夫妻。可是，他们也明白程昱和唐萱之间的事。

直到我笑着端起酒杯，恭喜程昱。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起哄，说我迟到得自罚三杯。

“程律和孟律结婚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生个孩子呀？”“程律孟律这么厉害，

生出的孩子肯定是天才级别的人物啊！”程昱没有说话。我下意识地替他挡酒，

笑笑：“隐私少打听，要是你们工作这么卖力还愁没有业绩吗？”我替他挡酒时，

他理所当然。一门心思在唐萱身上，完全忘了还生着病的我。当唐萱被灌酒时，

他却出手护住，“你们可别欺负我的人啊，她的酒我替她喝。”一杯又一杯下肚，

尽显绅士风度。还贴心地把唐萱面前的白酒换成了矿泉水。果然，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

我原本就生病一天没吃东西，又替他挡了不少酒，忽然胃绞痛。额间也渗出细密的汗，

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我捂着胃抓住他的手，虚弱地说：“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我胃有点不舒服。”他心疼地看着酒桌上晕晕沉沉的唐萱，转头对我不耐烦，

道：“你的胃不是早就好了吗？在装什么？况且你本来就生病，我也没要你来，

你自己非要跟来，这是你自找的。”我看着他，他看着唐萱。或许，我早就不该奢望什么了。

“唐萱替我喝多了，家里离得又远，我送她回去，家里有药，回家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你自己回去吧。”我淡淡一笑：“好。”程昱愣了两秒钟。若是以前，我大概已经发疯，

与他争吵不休：到底谁才是他的妻子？刚刚谁又替他挡酒？可是我竟然出奇的安静懂事，

甚至连一个生气的表情都没有。他突然有一丝慌乱，赶紧找补：“今晚我早点回来照顾你。

”之后抱起唐萱离去了。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明白，是时候抽身离去了。回到家，

我给身在纽约的师姐回了个电话：“纽约的offer，我接了。”师姐很激动，

“当初花重金挖你，还以为你不会同意，没想到你竟然要来了，你来纽约的事程昱都知道吧？

”我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如实告诉了师姐我和程昱之间的事。师姐先是把程昱怒骂了一顿，

然后安慰我，道：“他怎么能这样？”“当初大学时，你们两个学霸感情这么好，

在系里被传为一段佳话。”“你们结婚的时候，全系的老师都参加了，都把我们羡慕坏了，

真可惜……”“小茹，都会过去的，所有人都有可能离开你，只有事业不会，你这么优秀，

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是啊，没有男人又不会死。为了男人，失去自我才可怕。

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和我预想的一样，程昱又照顾了唐萱一整夜，没有回家。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回来，递给我一个礼盒。每次他做错事之后，

总是用些不值钱的礼物补偿我。那时，我还觉得他未忘初心，

还是像以前一样给我带回一些我喜欢的小玩意儿。一直记得我的喜好。后来才知道。

那只是随手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随手买的盲盒。可是这次更加夸张，

甚至是别的女人戴过的项链。一个二手又散发着骚气的项链，我嫌脏。我随手一丢，

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他瞬间暴怒，

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便落了下来：“我只是照顾了唐萱一晚上，亏她觉得过意不去，

还想着送你礼物表达歉意，你竟然不知好歹，好心当作驴肝肺。”我眼皮懒得抬，

淡淡道：“手滑，那真是抱歉了。”他看到这么平静的我，愣了一下。

怎么最近我都一反常态，脾气变好了，也不跟他吵闹了？程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很快恢复如常。他伸手就想抱住我，却被我躲开。他解释：“昨晚没能回来照顾你，

确实是我不对，只是唐萱身体一向很弱，我只能多照看点……”“嗯，没事，我都理解。

”得到我的原谅后，他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去上班了。走到玄关处，

他突然发现原本摆放在鞋柜上的永生花不见了。心里“咯噔”一声，略显慌张。

他转过头来问：“阿茹，永生花被你放哪去了？”“上次你着急出门，被你摔碎了，丢了。

”他毫不在意地笑着敷衍：“没事，咱们下次再去重新做一个。”可是，永生花不会再有了。

我们之间也到此结束了。下午，我去公司递交辞职信。我的直系领导感到惋惜，

硬是要挽留我。“可惜了，听说你要回归家庭了，只要再坚持坚持，

你肯定能成为律所合伙人。”领导的话说得我一愣一愣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归家庭了。

“不是程律说，你们要备孕，不想你压力这么大吗？”“他之前特意来跟我打招呼，

说你以后要专注家庭了，所以才撤销了上次你合伙人的竞选资格。”听完领导说的话，

我顿时觉得晴天霹雳。垂下眼帘，手指紧紧抓住衣角，指节发白。压下心底的起伏，

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悲凉。怪不得上次的合伙人竞选者名单里没有我。我当时还问程昱，

程昱眼神躲躲闪闪非说是公司改了规则。在职场上，女性本来就更艰难。

要比男性付出更多的努力。而我深爱了十年的枕边人，为了上位，不惜在背后算计我。毕竟，

少了我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他才能顺理成章地当上合伙人啊。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又刺痛。回到家后，我静静望着窗外，久久出神。

泪水划过眼角，无声无息地，浑身上下已没有了一丝活气。我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

今晚该挑明了。晚上6点，程昱回来得出奇的早。手上还捧着一束玫瑰花，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道：“阿茹，我反思了自己，这段时间我确实做的不好，

我定了那个你最喜欢餐厅向你赔罪，赏个脸吗？”正好，我也要跟他提离婚的事。成年人，

需要体面的分开。他抢着给我切牛排。从前他从不屑于做这些。今天的他有些不同。

难道他真的痛改前非了？他放下刀叉，笑着开口：“阿茹，唐萱已经做了一年的实习律师了，

转正的事，你能不能在报告上写同意？”律所是国内的top1，考核极其严格，

需要所有高级律师同意才可以转正。也就是这句话一出，我瞬间明白他今晚请我吃饭的目的。

我心里苦笑。他哪里是要赔罪呢，他分明是为了心尖上的人来求我。“你都是合伙人了，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程序还得正规化。”我敷衍地点点头。反正我已经离职了，

根本不需要我的同意。“你就答应了？”“阿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唐萱刚出来工作也是很艰难，我就想起了当年的我们，想着能帮则帮，

况且她工作也很努力认真。”“等忙完这段日子，我们就去马尔代夫旅游吧，

当初我们工作太忙也没有时间度蜜月，把欠你的补上。”我放下手中的红酒杯，

准备拿出离婚协议书，跟他挑明。我话还未说出口，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唐萱。

电话那头传来又嗲又虚弱的声音，她又喝醉了，正难受着，向程昱求助。程昱表情有些复杂，

有点为难又夹杂着些许愧疚。“唐萱她……喝醉了，她可能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都是公司上的事，我得过去一趟。”“去吧，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我苦笑，

拿出离婚协议书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也好，不见面说再见，也是成年人的体面。

他看了一眼日程安排，临走前还不忘回过头向我承诺：“之前答应你的蜜月旅行，

这次一定去。”“就定在下个月八号吧，这次不管是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再失约，

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蜜月旅行。”可是，迟来的三年，我已经不需要了。和以前一样，

我又是一个人回家。程昱晚上又没有回来。我收拾好一切。看着满柜子不值钱的盲盒娃娃，

失神了片刻。之后把他们都丢进了垃圾桶。再也没有任何留念。十年的感情，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