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神魂换长情

燃尽神魂换长情

主角:玄渊清渊白恒
作者:计算机

燃尽神魂换长情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16

>他是仙界最孤高的神君,却为救心上人甘愿变猪。>我默默照顾这头嫌弃过我的猪,

看他从暴躁到依赖。>直到他恢复神位那日,冰霜神女挽着玉衡上神轻笑:“脏死了,

离我远点。”>后来我下凡历劫爱上别人,他剜出半颗心救我性命。>三十万年,

他在忘川血河里一片片拼齐我的魂魄。>可重生后的我,却挽着清渊上神对他冷眼相向。

>大婚夜仙魔大战,我跪着求他:“救清渊,我嫁你。”>他笑着化尽神魂时,

无人看见玉佩里那道虚影——>正温柔凝视着我颈间,那枚他神魂所化的玉。

---九重天阙的云海翻涌不息,亘古的孤寂在此凝结成霜。玄渊神君便是这孤寂本身,

高踞于他那座华美却冰冷的玉清宫阙,周身散发的寒意足以冻结万丈云涛。那张脸,

是造物主以最苛刻的尺度精雕细琢的杰作,每一根线条都流淌着拒人千里的冷冽。

众仙私下喟叹,这般容姿,本该倾倒六界,奈何那双深渊般的眼眸里,

只映着一个冰霜神女的身影。而那位冰霜神女,名唤凝华,她的目光却从不曾为他停留片刻。

她心之所系,是那位温润如玉、笑意清浅的玉衡上神。玄渊之于她,

不过是一柄趁手却鄙薄的工具。每每需要借他神君威势,或是利用他扫清障碍时,

凝华才会纡尊降贵地靠近,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与厌烦。玄渊明知如此,

却依旧像扑火的飞蛾,每一次她带着算计的浅笑走近,他心头那点微弱的火苗便又灼热一分,

哪怕烧灼的是自己的尊严。至于我,青璃,不过是这浩瀚仙界里一粒微末的尘埃。

虽顶着神女的名号,法力低微,存在感稀薄。我对玄渊那点卑微的倾慕,

更是成了仙界茶余饭后的笑谈。无数次,我鼓起勇气靠近玉清宫,

换来的只有他连眼皮都懒得抬起的冰冷呵斥:“滚。”那一个字,像淬了寒冰的针,

扎得人遍体生凉。命运的转折,总是裹挟着荒诞的恶意。凝华不知为何,

竟误闯了九天之上最凶险的混沌禁地。那地方,连天帝都要三思而后行。

当玉衡上神抱着凝华焦黑、几乎断绝生机的躯体冲出禁地边缘弥漫的毁灭气息时,

整个天界都为之震动。凝华的神魂如同风中残烛,眼看就要彻底熄灭。“玄渊!救她!

只有你能救她!”玉衡素来从容的声音破了调,带着绝望的嘶哑。

玄渊的目光死死锁在凝华惨白的脸上,那刻骨的恐慌和绝望是我从未见过的。他猛地转向我,

那双曾经只盛满孤高和厌弃的眼眸,此刻竟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哀求撕扯着。“青璃!

”他一步跨到我面前,周身那股迫人的寒意几乎将我冻僵,“救她!只要你救活凝华,

我…我与你在一起!我玄渊对天立誓!”玉清宫阙前死寂一片。所有的目光,

惊愕的、鄙夷的、怜悯的,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看着玄渊,

看着他为另一个女子抛却所有矜持、尊严,甚至不惜以自身为筹码的模样,

心头先是涌起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即又被一种冰冷的麻木覆盖。我扯了扯嘴角,

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浮现在唇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这片凝滞的空气:“玄渊神君,

救一位神女,那可是要以命换命的勾当。代价,您付得起么?”我微微歪头,

目光扫过他惊惶的脸,“不如这样,你自剖神丹,永堕畜牲道,变成一头猪猡,

我便出手救她。如何?”“你!”玄渊周身神威不受控制地爆发,狂暴的气流几乎将我掀飞。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将我撕碎。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玉衡怀中那毫无生气的凝华时,

那滔天的怒焰瞬间被浇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灰败。“……好。”这个字,

仿佛从齿缝里生生挤出来,带着碎裂的声响,“我答应你。”仙界的苍穹骤然变色,

沉闷的雷声在九天深处滚动,如同远古巨兽压抑的咆哮。

玄渊挺拔的身躯在众仙惊骇欲绝的注视下,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那光芒中蕴含着撕裂神格的无上威能。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非人的痛苦嘶吼猛地炸开,

震得云海翻腾,无数仙宫楼阁瑟瑟发抖。金光散去,原地只剩下一个令人窒息的巨大空洞,

以及……一头蜷缩在云锦碎片中的猪。通体漆黑,唯独额心残留着一道细若发丝的金色裂痕,

那是神丹被强行剥离、神格破碎的印记。它匍匐在冰冷的云砖上,

小小的身躯因剧痛而剧烈颤抖,原本华贵的云锦此刻成了沾满污秽的破布。

那双浑浊的小眼睛里,盛满了惊惶、痛苦,以及被剥去一切后最原始的恐惧。

它徒劳地甩着短小的尾巴,发出微弱而绝望的“哼哼”声。玉衡上神抱着凝华,

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眉头紧锁,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身后的几位仙娥更是以袖掩面,发出低低的惊呼。我站在那片狼藉的边缘,

心口像是被冰冷的铁钳狠狠拧住。眼前的卑微与曾经的孤高形成撕裂般的对比。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翻涌,一步步走过去。无视了玉衡探究的目光,

也忽略了周遭那些针扎般的视线。我解下自己还算干净的月白色外衫,小心翼翼地俯身,

将那头瑟瑟发抖、散发着污浊气息的黑猪裹了起来。“别怕。”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颤抖。它在我怀里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浑浊的小眼睛惊恐地瞪着我,

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嗬嗬”声,像是在抗拒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怜悯的触碰。

我将它抱得更紧了些,不再看玉衡和他怀中依旧昏迷的凝华,转身,

一步步离开了这片死寂的玉清宫阙。脚下是冰冷的云砖,身后是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怀中是那个曾经视我如尘埃、如今却脆弱如纸的生命。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我的小院在仙界最偏僻的角落,几间朴素的竹舍,

一小片疏于打理、却顽强生长着些凡间花草的园子。这里安静得几乎被遗忘。

我将玄渊——或者说,那头黑猪——安置在院角一个干燥避风的草窝里。它依旧惊惧不安,

缩在角落,警惕地看着**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戒备和抗拒。“喝点水吧。

”我将一只盛着清水的粗陶碗推到它面前。它别开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声。“饿了吗?

”我掰了一小块松软的米糕,试探着递过去。它猛地一甩头,短小的獠牙差点刮到我的手指,

眼神凶狠。最初的几日,是艰难的拉锯。它抗拒一切食物和水,固执地蜷缩着,

用沉默和偶尔暴躁的撞击表达着它的愤怒与绝望。我从不强求,只是每日定时更换清水,

将新鲜的、煮得软烂的米粥和蔬果放在它够得着的地方。清理它弄脏的草窝时,

动作尽量轻柔。夜晚,我会在离它不远的地方点一盏小小的萤石灯,

微弱的光晕驱散着角落的黑暗。不知从哪一天起,或许是那碗水终于见了底,

或许是我清理时它没有再激烈地冲撞。当我再次放下食物时,它没有再立刻扭开头。

它警惕地盯着我,又看看那碗散发着淡淡热气的米粥,鼻翼翕动了几下。最终,

它慢慢地、带着一种巨大的屈辱感,挪了过去,将嘴凑到碗边,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那一刻,我背对着它,假装在侍弄角落一株半枯的月季,指尖却微微颤抖。那细微的吞咽声,

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心尖最酸软的地方。变化是缓慢而无声的。它开始接受我的靠近,

不再对我龇牙。当我给它梳理纠结的毛发,用温热的布巾擦拭它身上沾染的污垢时,

它甚至会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近乎舒适的低沉呼噜声。它额心那道黯淡的金痕,

在无人注意时,似乎也悄然明亮了一丝。它渐渐习惯了小院的生活,

习惯了阳光落在身上的暖意,习惯了我絮絮叨叨讲述一些无关紧要的仙界琐事。有时,

它会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蹭蹭我的裙角,眼神里那些惊惶和戾气,被一种笨拙的依赖所取代。

小院里悄然流淌着一种奇异的宁静。我习惯了它的陪伴,习惯了它哼哼唧唧的声音。我以为,

这样笨拙却温暖的相依,会持续很久,久到足以抚平他曾经的孤寒,也融化我心底的冰层。

直到那一天。平静被一道骤然降临的清冷神光彻底撕裂。

磅礴威严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偏僻的小院,压得园中花草都低伏下去。光芒散去,

玉衡上神的身影凝立半空,衣袂无风自动,怀中是已然苏醒、容光更胜从前的凝华神女。

玄渊正拱着鼻子在我脚边嗅一株新开的茉莉花,猝不及防被这浩荡神威惊得猛地后退,

撞翻了旁边的水碗,发出惊恐的叫声。凝华的目光,如同最挑剔的刻刀,

落在那头浑身沾着草屑、惊慌失措的黑猪身上。她精致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蹙起,

眼中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感激,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厌恶,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污秽不堪的东西。“玉衡哥哥,”她的声音清冷如碎冰,

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清晰地传遍小院,“我们走吧。这地方…脏死了。

”她的目光掠过玄渊,又扫过我,那眼神像是在看地上的泥泞,“离它远些,

免得污了我们的仙体。”说罢,她挽住玉衡的手臂,姿态亲昵,

脸上带着得偿所愿的娇媚笑容。玉衡上神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纵容,

轻轻拍了拍凝华的手背,目光淡淡地扫过地上的玄渊和我,如同看着两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神光再次亮起,两人的身影倏忽消失,

只留下一片被神力冲击得凌乱不堪的院子和令人窒息的寂静。玄渊僵在原地。

它不再惊恐地哼哼,也不再试图躲避。它就那么呆呆地站着,小小的身躯一动不动,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凝华和玉衡消失的那片虚空。那眼神空洞得可怕,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彻底碎裂了,连带着最后一丝属于神君的孤高和尊严,被碾得粉碎。

它额心那道黯淡的金痕,骤然变得冰冷死寂。我蹲下身,伸出手,想如往常一样摸摸它的头,

说些什么。指尖还未触碰到那粗糙的毛发,它却猛地一缩,避开了。它没有看我,

只是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回那个角落的草窝,把自己深深地埋了进去,

只留下一片压抑的死寂。仙界岁月漫长,转眼又是百年。司命星君的一道法旨降下,

宣告我青璃神女需下凡历劫,体悟尘心。临行前一日,我最后一次去清理那个角落的草窝。

玄渊依旧蜷缩在那里,维持着那个深埋的姿态,仿佛百年来从未动过。

它身上的毛发失去了光泽,显得更加黯淡。我放下新鲜的食水,在它身边默默站了一会儿。

小院里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我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竹舍的门扉在身后轻轻合拢。凡尘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带着喧嚣与温度。

在江南氤氲的水汽里,在杏花微雨的巷陌间,我遇见了一个书生。他叫白恒,清朗如月,

温润如玉。他教我识凡间草木,为我画眉点唇,他的笑容驱散了仙界的孤寒。情之一字,

如藤蔓悄然滋长,缠绕心间。我沉溺其中,忘记了玉清宫的冰冷,忘记了草窝里的沉寂。

当我与他十指相扣,在月老庙前虔诚祈愿时,我以为这便是我追寻的永恒。劫满归位,

仙光接引。我重返熟悉的仙阙,心湖却已被凡尘的暖流彻底搅动。然而,

就在我踏出接引仙阵的瞬间,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气息骤然降临!是玄渊!

他已恢复了神君之姿,依旧是那副孤绝冷峭的模样,但那双深渊般的眼眸里,

此刻却翻涌着骇人的风暴。他死死盯着我,不,

是盯着我身边刚刚重塑仙体、气息还有些不稳的白恒。“他是谁?

”玄渊的声音像是从极北冰原刮来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能将灵魂冻结的戾气。“白恒,

”我下意识地挡在白恒身前,迎上他暴戾的目光,声音带着历劫归来的清朗,

“我下凡历劫时的夫君。”“夫君?!”这两个字如同点燃了九天玄雷。

玄渊周身的神力轰然爆发,狂暴的气流瞬间将我推开。他一步踏出,身影已至白恒面前,

蕴含着恐怖威压的手掌裹挟着毁灭之力,狠狠朝着白恒的天灵盖拍下!那气势,

分明是要让他形神俱灭!“不要——!”我失声尖叫,体内残存的神力不顾一切地涌出,

试图阻拦。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越的剑鸣破空而来!剑光如银河倒卷,

精准无比地格开了玄渊那足以崩碎山岳的致命一击。“玄渊神君,息怒。

”玉衡上神飘然而至,手持仙剑,挡在面色苍白的白恒身前,声音平静无波,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白恒仙友乃青璃神女历劫之缘,亦是天命所归,受天道庇护。

神君此举,怕是于天道有违,于己心无益。”玄渊的手掌停在半空,

狂暴的神力被玉衡的剑气死死抵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缓缓转过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玉衡,那眼神如同濒死的凶兽,充满了暴戾、不甘,

还有一丝被强行点破的狼狈。他的目光越过玉衡,落在我脸上,

又扫过我身后惊魂未定却下意识护住我的白恒。最终,那滔天的杀意和疯狂,

在他眼中剧烈地挣扎、翻涌,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他缓缓收回了手,

周身狂暴的气息瞬间敛去,只剩下刺骨的冰冷。他没有再看任何人,身影化作一道流光,

决绝地消失在茫茫云海深处。我扶着白恒,心脏仍在狂跳。玉衡上神收起仙剑,

对我微微颔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玄渊消失的方向,也转身离去。风波似乎平息了。

我与白恒在仙界一处清幽的仙山结庐而居。日子像山涧清泉,潺潺流淌。

他为我栽种凡间的牡丹,我为他烹煮仙界的清茗。他唤我“阿璃”,

眉眼间的温存总能熨帖我心底每一寸角落。玄渊那日的疯狂,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涟漪散去后,水面重归平静。我以为,那场惊心动魄的插曲,

连同玉清宫的孤寒与草窝里的沉寂,都已被凡尘的暖意彻底覆盖。直到那一日,仙山瑶池畔。

瑶池之水映着天光,灵气氤氲如雾。池边生长着一种罕见的仙果,名为“玉髓玲珑”,

通体碧透,光华流转,是滋养仙元的珍品。我与白恒携手漫步池畔,说笑间,

他顺手摘下一枚递到我唇边。果肉清甜,入口即化,带着浓郁的仙灵之气。几乎是同时,

另一道清冷的身影也出现在池畔。是凝华神女。她似乎也看中了那玲珑果,纤指轻抬,

摘下一颗,优雅地送入口中。变故,就在这看似祥和的瞬间爆发!“唔!”我猛地捂住心口,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寒剧痛瞬间炸开!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血脉里疯狂穿刺,

四肢百骸瞬间麻痹!眼前阵阵发黑,仙力如同被冻结的江河,无法调动分毫!“噗!

”另一边的凝华神女更是直接喷出一口带着冰晶的鲜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周身逸散出肉眼可见的寒气,脚下的仙草迅速凝结成霜!她惊骇地看着手中剩下的半颗果子,

声音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毒…有毒!”整个瑶池畔瞬间陷入混乱!仙侍们惊呼奔走。

“青璃!凝华神女!”白恒的脸色瞬间煞白,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又惊骇地看着远处倒在地上、气息急剧衰弱的凝华。那碧透的玲珑果上,

不知何时缠绕上了一缕极其隐蔽、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黑色魔纹!显然是魔界的手笔!

剧毒疯狂侵蚀着神魂。我被白恒抱回居所,安置在玉床上。蚀骨的冰寒从心脏蔓延至指尖,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沉浮,

白恒焦灼的面容在视线里模糊又清晰。“阿璃!撑住!我去寻解药!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转身便要冲出去。

“别…别走…”我用尽力气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微弱如蚊蚋。这种深入神魂的毒,

解药岂是易寻?我只想在意识彻底沉沦前,多看他一眼。时间在剧痛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强大而冷冽的气息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静室门口,

带来一阵寒风。玄渊。他站在那里,一身墨色长袍,身影依旧孤峭,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

只是那张曾经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灰败与疲惫,

眼底深处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激烈的战场,最终归于一种近乎死寂的疲惫。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我痛苦扭曲的脸上,那眼神锐利如刀,

仿佛要将我此刻的脆弱刻进灵魂深处。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又缓缓移开,越过白恒,

投向静室之外另一个方向——凝华神女所在的宫殿。那里同样弥漫着绝望的哀伤气息。

白恒猛地站起,如同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声音嘶哑:“神君!求你!救救青璃!

只要能救她,我白恒愿付出任何代价!”玄渊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那眼神深得如同要将我吞噬。他沉默着,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走到我的玉床边。

他缓缓抬起手,

眼大小、通体**、散发着柔和温润白光的丹药——那是唯一能解此魔毒的“九转还魂丹”!

浓郁的生机气息瞬间驱散了静室中一部分阴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颗小小的丹药上。

白恒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凝华宫殿方向似乎也传来一声微弱的、充满希冀的啜泣。

玄渊的手指捏着那颗丹药,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垂着眼,

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时间仿佛凝固了。

静室里只剩下我痛苦的喘息和白恒粗重的呼吸声。那漫长的几息,像一个世纪。

我看着他捏着丹药的手,微微抬起,似乎要递向凝华宫殿的方向。我的心,

在冰寒的剧毒和巨大的绝望中,一点点沉入无底深渊。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却猛地顿住,

随即以一种近乎决绝的速度,将那枚流转着温润白光的九转还魂丹,

塞进了我因痛苦而微张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磅礴而温和的暖流瞬间冲入四肢百骸,

如同干涸的大地迎来甘霖,疯狂肆虐的冰寒剧毒被这股强大的生机迅速中和、驱散。

**躯体重新感受到力量,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咳…咳咳…”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吐出几口带着冰晶的黑血,胸口的窒息感终于消失。“青璃!”白恒狂喜地扑到床边,

紧紧握住我的手。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轰然撞碎!

凛冽的寒气如同决堤的冰河,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地面和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厚厚的冰霜!凝华神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服用了其他仙丹勉强压制毒性,但脸色依旧惨白如鬼,气息紊乱不堪。

那双曾经清冷高傲的美眸,此刻却燃烧着最怨毒的火焰,死死盯着刚刚恢复一丝生机的我,

以及站在我床边的玄渊。“玄渊!!”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

“你竟敢…竟敢把解药给她?!给我!那是我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周身狂暴的冰系神力失控般爆发!

无数道锋利尖锐、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冰棱在她身后瞬间凝结成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如同狂暴的冰雨,不分目标地朝着静室内的我、白恒、还有玄渊,铺天盖地地攒射而来!

每一道冰棱都蕴含着足以洞穿仙体的可怕力量!“小心!”白恒脸色剧变,

下意识地想将我护在身后。然而,一道墨色的身影比闪电更快!玄渊几乎是本能地一步踏出,

用他挺拔的身躯,将我、连同我身前的白恒,死死地护在了身后!“噗嗤!噗嗤!噗嗤——!

”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时间仿佛被冻结。我躺在玉床上,

身体因解药而回暖,感官却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清晰地捕捉到那些令人牙酸的、锐物刺入血肉的声音。就在我眼前,就在白恒的身后,

玄渊挺拔的身躯猛地一震!他像一堵沉默的山,牢牢地挡在那里。

无数道幽蓝的、尖锐的冰棱,带着凝华神女疯狂的恨意和凛冽的寒气,

无情地贯穿了他的身体!前胸、肩胛、腰腹……墨色的衣袍瞬间被染透,

粘稠的、滚烫的鲜血如同泉涌,喷溅而出,有几滴甚至带着灼人的温度,

溅落在我的脸颊和脖颈上。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静室。

玄渊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却硬是没有倒下。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白恒惊骇的肩膀,

看向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痛楚,有释然,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

仿佛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玄渊——!”凝华神女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

她看着自己失控下制造的血腥场面,看着玄渊身上那恐怖的伤口,眼中疯狂稍退,

被巨大的惊恐取代。就在这一瞬间的凝滞中,玄渊动了。他猛地抬手,

不顾身上还插着数根冰棱,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劈开混沌的玄色神光从他染血的掌心轰然爆发!

那光芒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速度快到超越了时间的感知,在凝华神女惊恐放大的瞳孔中,

悍然斩落!“不——!”凝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神光湮灭。原地,

只剩下点点逸散的冰晶尘埃,在浓重的血腥味中缓缓飘落。曾经风华绝代的冰霜神女凝华,

连同她的神魂,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再无痕迹。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鲜血滴落在地面的“嗒…嗒…”声,清晰得刺耳。玄渊缓缓收回手,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踉跄着向前扑倒。白恒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入手处一片粘腻滚烫。玄渊靠在白恒臂弯里,

目光却依旧固执地穿透最后一点距离,落在我的脸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涌出的只有更多的鲜血。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东西——千年的孤寂,百年的温暖,

方才刻骨的痛楚,以及一种即将解脱般的平静。最终,那复杂的情绪都沉淀下去,

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光,如同风中残烛,执着地映着我的影子。那光,终于也熄灭了。

他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下去,如同星辰陨落。头颅无力地垂下,靠在白恒的肩上。

那曾经支撑起九重天阙孤高背影的身躯,此刻只剩下冰冷和死寂的重量。“玄渊神君!

”白恒的声音带着颤抖。而我,只是呆呆地躺在玉床上,脸颊上他温热的血正慢慢变得冰冷。

我的身体在解药的作用下恢复着暖意,心口那个刚刚被剧毒肆虐过的地方,却仿佛被掏空了,

灌进了瑶池畔最冷的寒风,冻得我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他在忘川血河捞出我破碎的魂魄,一片片拼了三十万年。>重生后我却挽着清渊上神,

对他冷眼如霜。>直到仙魔大战那夜,我抱着清渊的尸体跪求他:“救我夫君,我嫁你。

”>他笑着燃尽神魂时,无人看见玉佩里那道虚影——>正温柔吻去我落在玉上的泪。

---静室里浓重的血腥味尚未散去,如同凝固的烙印,刻在每一寸空气里。

玄渊冰冷的身体被轻轻放在地上,墨色的衣袍浸透了暗红,

曾经挺拔的身躯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重量。白恒跪在他身边,手指颤抖着,

徒劳地想按住那些已经不再流血的恐怖伤口,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粘腻。

我僵硬地坐在玉床上,解药的暖流在四肢百骸奔涌,驱散着魔毒的阴寒,

却无法温暖胸口那片被骤然挖空的冰冷。脸颊上,他溅落的血已经干涸,

凝成刺目的暗红痕迹,像一道永不愈合的疤。我的眼睛干涩得发痛,

死死盯着地上那具失去生息的躯体,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有凝华疯狂尖啸、冰棱破空、以及那无数声血肉被贯穿的闷响在反复冲撞、回荡。

“青璃……”白恒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抬起头看我,眼中满是担忧。我猛地别开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块烧红的炭,灼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悲伤,

而是一种巨大的、空洞的茫然。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挡在那里?为了救我?

还是为了……白恒?那个他恨不得亲手杀死的白恒?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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