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钢琴与她的脚步声我的世界是由八十八个黑白琴键构成的。它们冰冷又规整，

却能在我的指尖下流淌出最复杂最滚烫的情感。别人用语言倾诉故事，而我用音符讲述一切。

在圣修斯音乐学院这间洒满午后阳光的琴房里。我以为音符就是我的一切，

直到我听见了那个脚步声。轻盈的脚步带着轻快的节奏，像是一首不经意的小步舞曲。

总能在我练习的间歇，准时在走廊那头响起。然后，门会被轻轻推开。

她抱着那把几乎与她身形等高的枣红色大提琴，探进头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打扰了，

江哲。今天合练吗？”她叫周舒雨，音乐学院里最耀眼的存在之一。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张扬，

恰恰相反，她的美是一种沉静内敛的光。尤其是当她拉起琴，脸颊轻贴琴身，眼帘低垂时。

那种全身心投入的专注，能让最喧嚣的空气都安静下来。而我，江哲，

只是一个除了弹琴几乎一无是处的家伙。齐鸿歌，我最好的朋友，也是音乐学院的声乐主将。

他总说我是“情感上的胆小鬼”。能把肖邦的离别曲弹得催人泪下，

却不敢对心仪的女孩说一句完整的“你好”。齐鸿歌是对的。我对周舒雨的喜欢，

像一场盛大而隐秘的独奏会，我在台上演奏，台下空无一人。我们会一起合练。

我为她的比赛伴奏，她为我的创作拉响大提琴声部。音符是我们之间最流畅的对话。

我能从她琴弓的力度里听出她今天是开心还是疲惫。

她也能在我即兴的演奏中捕捉到我瞬间的情绪波动。我们默契得仿佛共用一个灵魂，

在巴赫的协奏曲里，我们的呼吸都能同步。但每当琴盖合上，乐章终止，

我就变回了那个笨拙的江哲。所有在琴键上奔腾的勇气都消失殆尽，连一句“练完了，

一起去吃饭吗？”都要在喉咙里反复滚动。最终往往变成一句干巴巴的“再见”。而齐鸿歌，

那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家伙，会在这个时候准时出现。他搂着我的肩膀，

对周舒雨露出他那标志性的温暖笑容，然后操着一股搞怪的翻译腔说道：“哦！

美丽的舒雨**，您的演奏还是那么动听！可否邀请您去共进晚餐呢？哦，对了，小哲同学，

你也可以一起哦！”他总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把我纳入他的邀请里，

仿佛我们三个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组合。周舒雨会笑着看我一眼，那眼神里似乎有某种期待。

但最终总是化为平淡。我能看出，她有些失望。然后默默地低下头。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好啊。”她通常这么说。于是，很多个傍晚，我们三人总是结伴同行。

周舒雨则站在我们的中间。齐鸿歌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妙语连珠。周舒雨偶尔回应，

笑声清脆。我呢？我总是沉默。偶尔会用余光悄悄描摹周舒雨的侧脸。

我痴迷于关于她的一切：她喝饮料时突然挑起的眉毛。她听到有趣事情时眼睛亮起的光芒。

她被齐鸿歌夸张的玩笑逗得掩嘴轻笑的模样。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疯狂滋长。

每一次心跳都带着酸涩的甜蜜和微弱的刺痛。我也知道，齐鸿歌对周舒雨，

绝不仅仅是朋友的女伴那么简单。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势在必得。“江哲，

是男人就上啊！”齐鸿歌无数次在只有我们两人的宿舍里，恨铁不成钢地摇晃我的肩膀。

“你看不出来吗？周舒雨对你跟对别人不一样！你们俩合奏的时候，那眼神都快拉丝了！

你还在等什么？等她主动跟你说‘江哲，我喜欢你’？”我苦笑着推开他：“别胡说。

我们只是……合作默契。”“默契个鬼！”齐鸿歌翻个白眼，“你就是怂。我告诉你，

你再不行动，我可就……”他说到这里，总会顿住，然后用一种半真半假的眼神看着我。

“你就怎样？”我问，心里咯噔一下。“没什么。”他挥挥手，转移了话题。“反正你抓紧。

好东西不等人的。”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行动派，想要什么，

就会像猎豹一样迅捷地出击。而我，只是那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以为不去面对，

问题就会自动消失。我开始更加注意周舒雨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话语，

试图从中找到她或许也喜欢我的证据。她为我带的温热的咖啡。她在我演奏成功后，

比别人更先响起的掌声。她偶尔看向我时，那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神……这些碎片化的细节，

在我心里被反复解读。却又在下一秒被自我怀疑推翻。也许，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也许，她对我的好，仅仅源于音乐家的彼此尊重和欣赏。这种不确定感，

日夜消磨着我的勇气。我既渴望一个确凿的信号，又害怕那个信号带来的，

可能是连现有关系都无法维持的毁灭。直到那个傍晚，在学院后面那片安静的树林里。

我亲眼看到了那个我一直害怕看到的场景。2树林外的转身那本是一个寻常的黄昏。

我结束了一天的练习，想着周舒雨之前提过想找一本绝版的乐谱。我觉得图书馆或许有，

便绕道去图书馆碰碰运气。我果然找到了，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我揣着那本厚重的乐谱，

打算穿过树林抄近路回宿舍。夕阳把树叶染成一片燃烧的金红，踩在厚厚的落叶上，

沙沙作响。然后，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齐鸿歌。还有周舒雨。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下意识地闪到一棵粗壮的树木后面。他们站在林中小径的中央。齐鸿歌背对着我，

周舒雨面向我这个方向。但我看不清她脸上的具体表情，只能看到她微微低着的头。“舒雨。

”齐鸿歌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认真，甚至带着一丝紧张的沙哑。“有些话，

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再不说出来，我怕自己会爆炸。”周舒雨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

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美丽的雕塑。“从第一次听你拉琴，我就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齐鸿歌继续说，语气越来越急切。“你安静，却有力量。你温柔，却比谁都坚韧。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也特别充实。舒雨，我……”他停顿了一下，

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勇气。而我，躲在树后，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跳出来。

手里那本厚重的乐谱，此刻重若千钧，硌得我肋骨生疼。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个我一直害怕听到的宣言。说点什么，江哲！或者干脆做点什么！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尖叫。冲出去，打断他！告诉周舒雨，你喜欢她！

你比齐鸿歌更早喜欢她！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在意她！可是，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另一个更强大的声音在压制着我：出去干什么？让大家都难堪吗？齐鸿歌是你的好朋友。

他勇敢、热情、阳光。他和你这个阴郁沉闷的家伙完全不同，他才是能带给周舒雨快乐的人。

你出去，除了破坏这看似和谐的一切，还能做什么？你凭什么和齐鸿歌争？我承认，

我是个胆小鬼。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思想挣扎中，齐鸿歌说出了那句决定性的话：“周舒雨，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时间仿佛凝固了。周舒雨依旧低着头，

但我看见她的肩膀颤动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看向齐鸿歌。她的目光，

似乎越过了齐鸿歌的肩膀，飘向了我藏身的这棵树。是我的错觉吗？她发现我了？那一刻，

我的呼吸停止了。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期待。期待她能看到我。

期待她能用一个眼神给我冲出重围的勇气。她的视线在我这个方向停留了大概两三秒。

那短短几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看到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

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回齐鸿歌脸上。

我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我能看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一个轻微得几乎看不清的点头。

但对我而言，不亚于一场判决。齐鸿歌发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狂喜的低呼，上前一步，

握住了她的手。世界在我耳边轰然远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尖锐的耳鸣。

眼前齐鸿歌和周舒雨的身影开始模糊，旋转。我再也无法多待一秒钟。我转过身，

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

踉跄地逃离了那片被夕阳点燃的树林。那本我满怀希望为她找来的乐谱，

不知何时掉落在了落叶堆里，我甚至没有察觉。我一路跑，漫无目的地跑，

直到肺叶像被撕裂般疼痛，才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停下来。我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陪在她身边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那个在音乐上和她灵魂契合的人，不应该是我吗？！为什么？

为什么我连站出去的勇气都没有？“可惜没如果……”一个绝望的声音在我心里反复吟唱。

“如果当时我能勇敢一点，如果我能说出那句话……”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我亲手放开了可能属于我的幸福。像个可悲的逃兵，在我的好友赢得胜利的时刻，

狼狈地溃逃。从那天起，一切都不同了。齐鸿歌和周舒雨，成了学院里公认的金童玉女。

我依然弹琴，但琴声里多了许多无法言说的晦暗。我依然和他们在一起，

但变成了一个更沉默的旁观者。我努力挤出笑容，祝福他们，心里却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将永远埋葬在这片废墟之下。直到那个雨夜，

我遇见了那个改变一切的神秘人。

3硬币与第一次回溯那是在齐鸿歌和周舒雨正式在一起两个月后。一个深秋的雨夜，

我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琴房练琴，试图用繁复的音符麻痹自己。弹的是李斯特的《钟》，

这首曲子技巧艰深，需要全神贯注。但我却屡屡出错，脑海中反复闪现的，

依旧是树林里那个让我悔恨终生的场景。最终，我烦躁地合上琴盖，

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琴房里回荡。我抓起外套，冲进了瓢泼大雨中。没有目的地，

我只是想被雨水浇透，这或许能冲散一点心头的阴霾。我沿着学院后街漫无目的地走着，

浑身湿透，像个游魂。就在一个僻静的街角，我差点撞上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深色长风衣的男人，打着一把黑色的旧式雨伞，伞沿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雨下得很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他的出现显得十分突兀。“对不起。”我低声道歉，

准备绕开。“江哲。”一个平静的，带着奇异磁性的声音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猛地停下脚步，

惊疑不定地看向他。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能感觉到，伞下那双眼睛正锐利地注视着我。

“你……认识我？”“我认识每一个被‘如果’折磨的灵魂。”他淡淡地说，

声音仿佛有穿透雨幕的力量，直接敲击在我的心上。“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但一种莫名的寒意沿着脊椎爬升。他没有解释，而是从风衣口袋里缓缓掏出一个东西。

在昏暗的路灯下，那东西泛着陈旧的金属光泽——是一枚硬币。不是常见的任何币种，

上面刻着看不懂的古老花纹。“拿着它。”他把硬币递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是什么？我不需要施舍。”男人发出了一声极轻的笑，像是嘲讽，

又像是怜悯。“这不是施舍。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你验证‘如果’的机会。

”“验证……如果？”“你心里不是一直有个声音在问吗？”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如果当时在树林里，你站出来了，结果会怎样？如果当时你抓住了她的手，

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会不会是你？”他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剖开了我一直试图掩盖的伤口。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他向前一步，不容拒绝地将那枚冰冷的硬币塞进我湿透的手心。

“重要的是，你是否愿意用你拥有的一切，去换一个‘如果’成真的可能？”硬币入手沉重，

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冰凉感。“这枚硬币，能让你回到那个时间点。只有一次机会。

如何使用，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江哲。”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记住，

命运是一条河，你或许能暂时改变它的流向，但最终，它总会找到自己的归宿。有些遗憾，

或许本就是注定。”说完，他不等我再问任何问题，转身便走。

黑色的风衣下摆在雨幕中飘荡。几步之后，他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夜色，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我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冰冷刺骨。但我手心里的那枚硬币，

却仿佛有着自己的温度，微微发烫。是幻觉吗？因为过度悔恨而产生的精神失常？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硬币，那些古老的花纹在路灯下若隐若现。那个男人的话在我脑海里盘旋。

“验证如果？改变命运的流向？”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里滋生。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这荒谬的一切，不是梦呢？我紧紧攥住那枚硬币。我转身，

朝着学院后面的树林狂奔而去。雨越下越大，树林里空无一人，只有雨水敲打树叶的哗哗声。

我跑到那天我藏身的那棵大树下，背靠着湿冷的树干，大口喘息。手里那枚硬币，

似乎越来越烫。怎么做？只是握着它，想着那个时间点就行了吗？我闭上眼，集中全部精神，

回忆那个黄昏的每一个细节：阳光的角度，落叶的气味，齐鸿歌说话的语气，

周舒雨低头时脖颈柔和的曲线……还有，那噬心的悔恨。“如果，

如果当时我站出来了……”我在心里默念。突然，手心的硬币爆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灼热感，

仿佛要烙进我的皮肉。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周围的雨声和风声瞬间变得遥远。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睛。

耳边是齐鸿歌那熟悉而紧张的声音：“舒雨，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我猛地抬头，

发现自己正站在那棵熟悉的大树后面。眼前，是齐鸿歌宽厚的背影，

和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的周舒雨。阳光暖暖的，树叶是金红色的，

空气中弥漫着秋日干燥清爽的气息。我回来了！我真的回到了这个决定性的时刻！

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激动瞬间淹没了我。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我绝不会退缩！

“等一等！”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从树后冲了出去。

齐鸿歌和周舒雨同时震惊地转过头来看我。齐鸿歌的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而周舒雨，在看到我的瞬间，眼睛里闪过极其复杂的光芒。是惊讶，是难以置信，

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如释重负。我冲到他们面前，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我无视齐鸿歌，

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周舒雨脸上。她的脸颊因为惊讶和或许还有别的情绪，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江哲？你……你怎么在这里？”齐鸿歌皱起了眉头。我没有看他，

所有的勇气都汇聚到喉咙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但却异常清晰地对周舒雨说：“周舒雨……不行。你不能答应他。”周舒雨睁大了眼睛，

看着我，没有说话。“为什么？”齐鸿歌的声音带上了怒气，他上前一步，

挡在我和周舒雨之间，“江哲，你什么意思？”我深吸一口气，

终于将目光转向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这句话说出口，我们之间可能就完了。但是，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看着齐鸿歌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因为，

我也喜欢周舒雨，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时间仿佛再次静止。

齐鸿歌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震惊，然后是受伤和难以置信。周舒雨则微微捂住了嘴，

眼神不停游离在我和齐鸿歌身上。“江哲……**……”齐鸿歌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痛苦。“**的在开玩笑吗？之前让你表白你不表白，

现在我表白了你又来阻止，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我之前不敢！

因为之前我他妈就是个懦夫！”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但老天爷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现在说了！周舒雨，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合练就开始喜欢！

我喜欢你拉琴时的样子，喜欢你喝咖啡时皱眉的样子，喜欢你的一切！对不起，我的好兄弟，

但这次，我绝不退让！”我把心里话全都吼了出来，不管不顾。然后，我充满期待地，

再次看向周舒雨。她会怎么选择？在我和齐鸿歌之间？周舒雨看着我，

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得让我读不懂。有震动，有犹豫，有挣扎。她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齐鸿歌。

又看了看因为激动而浑身微微发抖的我。空气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最终，

周舒雨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向齐鸿歌，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对不起。

我……我需要时间想一想。”她没有选择我，但也没有选择齐鸿歌！这对我来说，

已经是巨大的胜利！至少，我阻止了那个“点头”！至少，我争取到了时间！

齐鸿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看周舒雨，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得让我心悸。然后，他猛地转身，

大步离开了树林，背影决绝。树林里只剩下我和周舒雨。阳光依旧很好，

但我却感到一阵冰冷的后怕。我做到了，我改变了历史。可是，

为什么我并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狂喜。反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像乌云一样笼罩下来？

周舒雨走到我面前，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江哲……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每一句都是真的！周舒雨，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她任由我握着她的手，没有挣脱，但也没有回应。

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你……你不该用这种方式。齐鸿歌他……”“我知道！

我对不起齐鸿歌！”我打断她，“但我不能再错过你了！一次就够了！”是的，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