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谎言痛蚀心

入骨谎言痛蚀心

主角:菱歌裴诀
作者:青木

入骨谎言痛蚀心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4

第一章贱字刺骨为供裴诀读书,菱歌任由变态客人在她背上刺下99个“贱”字。

生不如死之际,却听到隔壁响起裴诀与别人的谈话声。“裴世子可真厉害,

把菱歌**得服服帖帖,可您就不怕……她被玩死吗?”裴诀漫不经心道:“死了,

换一个便是。”有人立刻接话:“是啊,世子假扮穷书生和**在一起,

只是为了让温大**吃醋罢了。”菱歌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与她相伴半载的穷书生裴诀,竟是金尊玉贵的侯府世子?!惊痛交加中,菱歌昏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她自己房里。她一睁眼,就见到了守在床榻边的裴诀。

他清俊的眸中满是关切:“歌儿,你怎么这么傻?”顿了顿,裴诀郑重承诺:“你放心,

待我高中,定会娶你进门。”菱歌一愣,不禁想起了初见时的场景。那时,

她还是卖艺不卖身的淸倌儿。因不愿委身一位贵人,被打了五十大板,扔在雪地里。

菱歌被冻得奄奄一息时,裴诀如谪仙般降临,救了她一命。即便一身粗布麻衣,

也难掩他的贵气。裴诀的怀抱实在是太温暖了。为了筹钱给他读书,

菱歌松口答应了老鸨卖身的要求。朝夕相处中,她对裴诀的感情,从报恩,渐渐变成了爱慕。

她自惭满身糟污,配不上他的清风霁月。唯一能做的,便是用皮肉去换银钱,供他读书。

可原来,一切都是谎言!只有她一人入戏,愚蠢得彻底!背上传来微凉的触感,

菱歌回过神来。裴诀正垂着眼,专心致志为她的伤口上药。膏药覆上伤口,

刺痛让菱歌忍不住“嘶”了一声。裴诀一顿,轻轻朝她的伤口上吹了吹气,心疼地哄道。

“歌儿,忍一忍,很快就好。”菱歌顿时心乱如麻。既然是做戏,又何必演得如此真切?

晕倒前那些话语还在耳边。菱歌忽觉一阵反胃,倏而推开他,冷淡道。“我没事。

”她态度反常,裴诀眸中闪过一丝不虞,显贵的威压尽显。虽很快压下,但语气却有些淡。

“那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话落,他转身离开。直到裴诀清瘦的背影消失,

菱歌才收回视线。瞥见桌上的提灯时,她目光一怔。裴诀夜间无法视物,没有灯定会摔倒。

想到这,菱歌便忍着伤口撕裂的痛苦,从床上爬起。带着灯,蹒跚追上前去。却没想,

裴诀长腿迈得极快,在夜色中行走自如。菱歌这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没有眼疾!可明明,

这次她心甘情愿送上门,遭受贺启的折磨。就是为了治好他的病!菱歌脑中一片混沌,

就见裴诀在温府门前停下了脚步。他摘下腰间荷包,将她舍命换来的银子,

随手赏给了看门的小厮。菱歌只觉彻骨的寒。怔愣间,温芷瑶走了出来。

裴诀满脸温柔与纵容:“瑶儿,你回心转意就好,我明日便来府上求亲。

”温芷瑶神色为难:“那个**呢?”菱歌看向裴诀,悬着心等他的回答。

他薄唇轻掀:“提她做什么?别脏了你的嘴。”菱歌如坠冰窟,在他眼里,

她竟如此卑贱、肮脏?她再也无法待下去,仓皇逃离。隔日,

菱歌带着自己前些日子赎回来的身契,去了官府。出来时,

发现整条街被系着红绸的箱子堵了个水泄不通。百姓议论纷纷:“裴世子真是爱惨了温**,

光聘礼就有一百零八抬。”“是啊,听说婚期就定在了七日后,定然豪华至极!

”菱歌遥遥望着队伍最前头的裴诀,自嘲一笑。还真巧。七日后,正是她良籍下放的日子。

届时,她会离开长安,与裴诀再无瓜葛。第二章画像焚心聘礼的队伍将路堵得严严实实,

直到入夜,菱歌才得以离开。她没有回天香阁,而是去了杏花巷,她给裴诀置办的小院子。

这半年来,菱歌为了不打扰他念书,很少过来。即便院中的一应物件,都是她赚了银钱后,

亲自挑的。可这里,却没有她的房间。菱歌推开裴诀的书房门,猛然一怔。

只见里头挂满了画像,而每一幅画上,都是同一位女子——温芷瑶。

菱歌用身体换来的笔墨纸砚,竟都被裴诀用来为温芷瑶画了画像……她怔然立着,

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忽然,不知从哪冒出了火光,整座书房迅速燃烧了起来。菱歌想逃,

但却被倒塌的横梁砸中。她听到了自己腿骨断裂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灼热的火焰吞噬。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人猛地踢开,裴诀冲了进来。

一丝微弱的、不合时宜的希冀瞬间点燃了菱歌的心。她艰难地伸出手,

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裴诀……”他……是来救她的吗?然而,

裴诀的目光却只短暂地从菱歌身上掠过。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将温芷瑶的画像护在怀中,

转身离开。菱歌一颗心就像是被扔进了冰水中,瞬间凉了个彻底。原来,在他心中,

连温芷瑶的一张画,都比她这条活生生的命重要千万倍。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遗弃的冰冷绝望,比火焰更彻底地吞噬了她。菱歌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醒来时,竟然是在温芷瑶的马车上。见她醒来,

温芷瑶轻笑一声:“抱歉,误伤了你。”“我不过是想看看,我的画和你,

裴诀哥哥会如何选择罢了。”说着,她命丫鬟将一袋银钱塞进菱歌手中。再开口时,

语气中多了丝威胁:“这些钱足以治好你的腿,但你最好掂量掂量,将此事说出去的下场。

”菱歌知道,温芷瑶这样的贵女,碾死她,犹如碾死一只蝼蚁。若她不应下,

恐怕今日就会丢了性命。只得默然点了头,才得以离开。下了马车后,

菱歌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杏花巷。刚走到门口,就被飞奔而来的裴诀抱了个满怀。

菱歌鼻端萦绕着他身上那清冽好闻的气息。耳边响起了他紧张的声音:“歌儿,还好你没事。

”“我找了你好久,我还以为……”菱歌甚至能听到他嗓音中,那后怕的丝丝颤抖。

可她望着那被烧成灰烬的屋子,心仿佛也成了一片灰堆。良久,才推开他,

轻声开口:“你明明找到我了,在火场里。”“可你为什么,要将我扔下,眼睁睁看着我,

差点死在里面?”裴诀身形骤然一僵,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歌儿,你在说什么呢?

火燃起来的时候,我还在书肆。”“莫不是你眼花看错了,出现了幻象?”说着,

他便拉着菱歌,关心道:“你有没有受伤?”菱歌望着他那双多情的眸子,唇舌一片苦涩。

她垂眸,低声喃喃。是啊,是我看错了。从一开始,我就看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菱歌强压下喉间哽咽,将温芷瑶给的那袋银子朝他身上一扔,然后便转身离开,

往天香阁走去。一路上,她脑中不断闪现着,这半年来,有关于裴诀的点点滴滴。

寒冷的冬日,他会用字画换来食材,亲手为她炖一碗暖和的鸡汤;细雨连绵的春天,

他便不眠不休,为她做了一把全长安独一无二的油纸伞。即便那双手被扎破,

也还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菱歌。轻声说:“只要你喜欢,一切都值得。”那些相伴的瞬间,

还历历在目。可怎么,都是假的呢……菱歌刚回到天香阁的房中,秦妈妈便带了个玉佩过来,

说是她娘亲的遗物。她怔然接过,神情恍惚。见状,

秦妈妈不忍地叹了口气:“你和你娘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她就和你如今一样,

为情所困,误了终身。”菱歌不明其意,目光疑惑。只听秦妈妈道:“你的生父,是温丞相。

”温丞相,是温芷瑶的父亲。她与温芷瑶,竟是亲姐妹?!菱歌耳边一阵嗡鸣,

顿觉荒谬至极。她呆站在原地,直到天色将明,才提起麻木的步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菱歌如游魂般走着,只觉世间的一切都那么朦胧。可忽然,她脚步一顿。丝弦声已歇,

雅间内的轻声交谈便显得格外清晰。“世子,您明知菱歌是温**的妹妹,

为何还……”裴诀嗓音浅淡:“正因为她是温家的私生女,我才选择了她。

”“让她用这种方式,替她娘亲赎罪。”第三章骨灰惊魂菱歌的心被狠狠摔落在地,

无声碎成了齑粉。原来就连一开始惊心动魄的相遇,都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她捂着嘴,

将呜咽堵在喉间,烧得生疼。菱歌踉跄着回到房间,只觉得被横梁砸到的腿骨,

疼痛愈发剧烈。不一会儿,她便浑身烧得滚烫,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梦中,

菱歌独自在黑暗中走了好久。忽然听到了裴诀的声音:“歌儿,

歌儿……”她恍恍惚惚睁开眼,便对上了他疲惫的双眸。朦胧中,裴诀脸上的焦急看不真切。

若不是鼻端苦涩的药味,菱歌险些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老大夫告诉她,是裴诀送她来的医馆。

“您都不知道,您夫君送您过来的时候,有多么着急,像是抱着自己的性命似的。

”菱歌的心仿佛被浸入了酸水中,说不出一句话。

她沉默地看着裴诀亲自守在炉边为她煎药;看着他小心翼翼将药吹凉,

一勺勺喂入她的口中;看着他每日都耐心地为她的伤腿换药。

“这是我特地托医师为你寻的珍贵药草,治腿骨碎裂有奇效。”“菱歌,放心,

你很快就能继续跳舞了。”说这话时,裴诀眼中的笑意太过真挚。让菱歌死灰般的心底,

竟悄然滋生一丝微弱到可耻的希冀。她的腿伤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好得很快。

可就在菱歌以为,裴诀终究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时候。温芷瑶派人来,将她带到了温府。

“今日是我母亲的祭日。”“我拜托裴诀哥哥快些治好你的腿伤,好方便你能在今日,

为我母亲,献上一舞。”菱歌呼吸一滞,终究只能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裴诀做这一切,

还是为了温芷瑶。她转身要走:“我不跳。”可菱歌刚踏出温府,

便被迎面而来的侯府侍卫抽刀拦下。戴着面具的裴诀翻身下马,满身威压:“这舞,

你非跳不可。”瞬间,她的脖子便被刀刃划破,流下猩红的血来。

菱歌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直直地看向裴诀面具后的眸子。里面一片冷寂。仿佛他们,

从不相识。裴诀淡漠移开视线,一抬手,侍卫们便强行将菱歌押上了温府院子里高高的祭台,

上面摆着温母的牌位。菱歌心知,今日这舞不跳,她定然走不出温府。只好随着乐声,

翩翩起舞。裙裾翻飞,掀起了地上的灰白色粉末。忽然,

温芷瑶唇边扬起一丝恶意的笑:“你知道吗,你脚下踩的,是你亲娘的骨灰。

”“像你们这种低贱到骨子里的东西,就该死无全尸,化为飞灰!永世不得超生!”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菱歌脑中炸开!天旋地转!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她眼前发黑,

不敢置信地想要停下舞步。猝不及防间却一脚踏空,从高高的祭台摔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

菱歌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竟然是裴世子?她抬眼,怔然看着他冷硬的下颌线。

死寂的心湖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微澜。裴诀,无论如何,你都没想置我于死地,对吗?

可下一瞬,菱歌便被他避之不及地扔在了地上。昏迷前,她听到了他庆幸的声音:“瑶儿,

好在她没砸到你最爱的那盆胭脂醉。”原来。他飞身接住她,不是怕她死。是怕她摔下来,

砸坏了温芷瑶心爱的花。菱歌的心像是被扔入了冰湖,终究是凉了个彻底。

她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祭台下,昏了过去。醒来时,菱歌浑身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惨白的月光冷冷地洒落,映照着她一身的狼狈与尘土。身旁空无一人。

她望向祭台上那被自己亲自踩得七零八落的骨灰,眼眶骤然红成一片。阿娘,

女儿不孝……要为娘亲讨个说法的念头,支撑着菱歌,艰难地爬了起来。

一步一挪地朝温芷瑶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她便听到了温芷瑶旖旎的声音。“墨轩,

你放心,我只是假意答应与裴诀成婚,好为我们私奔争取时间。”菱歌僵在门外。

铺天盖地的荒诞感,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呆立良久,菱歌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转身离开。

真可笑啊。无论是她,还是裴诀。所追逐的爱,都不过是一片虚无。菱歌脚步虚浮,

像一道游魂。忽然,她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拉住了手臂。裴诀沉怒的声音响起:“你想死吗?

”菱歌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走进了湖中。她怔然回头,定定对上他面具后的双眼。

忽而勾唇,轻声开口——“裴诀。”第四章血墨抄经裴诀身形一滞,蹙眉道:“什么?

你……认错人了吧!”见他极力掩饰的模样,菱歌自嘲一笑:“民女认识一个人,

和世子很像。”裴诀眼中闪过一丝怔忪。菱歌收回视线:“多谢世子救命之恩,民女先走了。

”话落,她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去。菱歌独自走到祭台上,将娘亲的骨灰一点点收拢,

而后带着骨灰,去了娘亲坟前。见到那被挖出一个大洞的坟冢,她鼻尖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阿娘……”寂静的坟山中,只有菱歌的哽咽声。她徒手一点点将骨灰重新埋好,

那双白皙的素手上布满了污泥。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混着泪水,

在最后落入沾着血水的泥土里。忽然,菱歌感觉头顶的雨停了下来。她动作一顿,

抬眼便看到了撑着伞的裴诀。他满眼心疼:“歌儿,我来接你。”菱歌垂眸,

自顾自忙着自己手中的事儿,并不应他。裴诀见状,便蹲下身子,也学着她的模样,

捧起泥土要往坟上堆。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坟墓的那一瞬间,菱歌终于忍不住,

伸手将他狠狠推开。“走开!”就是他和温芷瑶害得娘亲不得安宁,

她又怎么可能再让他靠近娘亲的坟墓!裴诀险些摔倒。稳住身形后,他眉心紧蹙,

眸中似有阴云凝聚。但下一瞬,他便压下情绪,轻哄道:“你身子没好全,别又病了。

”菱歌这才看向他,沉默一瞬后开口:“裴诀,我问你,你今日去哪了?”裴诀怔了怔,

而后答道:“自然是在与同窗一块温书。”闻言,菱歌冷笑一声,起身越过他,径自离开。

没有再看他一眼。她回到天香阁,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算算日子,三日后便可离开。隔日,

菱歌去了大兴寺,想求神佛保佑母亲的亡魂得以安宁。可没想到,遇上了温芷瑶和裴诀。

裴诀在佛前虔诚叩拜,口中轻念:“望佛祖护佑,我与瑶儿姻缘美满,白头偕老。

”菱歌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僵在原地。过去,他说自己不信神佛,故而从不肯陪她来佛寺。

她这才明白,原来当他爱一个人时,他才有了信仰。菱歌苦笑一声,正想避让,晚些再来。

却在转身的瞬间,与温芷瑶的视线遥遥相撞。只见她忽然瞪大双眼,双手捂心,

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裴诀立即将人拥入怀中。一旁的侍女立即一指菱歌,

大喊道:“我认得她,她是娼妓!”“定是她一身污秽,冲撞了菩萨,才害得**如此!

”僧人也附和道:“阿弥陀佛,小僧观那位女施主面相带煞,气息浑浊,

确与佛门清净相冲……”霎时间,四周香客看向菱歌的眼光充满了厌恶和恐惧,

仿佛她真是带来灾祸的瘟神。裴诀面具后的双眼骤然凛冽。一抬手,

侍卫们便将菱歌强行押下。裴诀看着自己怀中已经昏迷的温芷瑶,脸色难看至极。

他急切地朝僧人问道:“要怎么做,才能让瑶儿好起来?

”僧人双手合十:“让不洁之人以血为墨,抄写999遍经书,为温**祈福,

方可抵消罪孽。”菱歌瞳孔骤缩。用血抄经999遍,那她岂不是血都要流干?!而且,

她分明看到了那侍女与僧人交换的眼神。菱歌下意识看向裴诀,目光中暗含祈求。

不死心地期待着,他能够有那么一丝恻隐。可让她绝望的是,裴诀眸色淡漠,点了点头。

很快,黄纸备好。菱歌跪在佛前,指尖被侍卫死死按住。指腹传来尖锐的疼痛,

血珠瞬间沁出。裴诀并未看她一眼,只下令道:“写。”侍卫便攥着她的手腕,

将滴血的指尖按上黄纸,一笔一笔地抄起了经书。每写一笔,

菱歌指腹的伤口就被宣纸磨得更疼。忽然,侍卫低声提醒:“世子,

血快凝了”裴诀终于侧目,目光扫过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眉头拧成结。沉默一瞬后,

却只示意侍卫取来新的针:“换手指。”第七根手指被刺破时,菱歌的视线开始模糊。

佛堂的檀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显得那么讽刺。血快流干时,最后一笔终于落下。

菱歌终于被侍卫放开,她踉跄着扑到院中的老槐树下,扯下那根自己亲手系上的红绸。

上头写着:“菱歌与裴诀,一生一世。”她自嘲一笑。看来,一个人来祈求的愿望,

终究是做不得数。菱歌转身,将红绸扔入燃烧的符纸堆中。火光前,她脸色惨白,

怔然看着火舌将红绸逐渐烧成灰烬。佛啊,我不再妄求了。裴诀,我与你缘尽于此。

第五章替身之吻忽然,身后传来裴诀清冽的嗓音:“你烧了什么?”菱歌转头,

面无表情:“民女做何,与世子无关。”只见他脸色瞬间冷沉下来,再未看她一眼,

抱起温芷瑶,大步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菱歌才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她缓了许久,才重新站起来。回去的半路上,裴诀带着伤药迎面而来。一见到菱歌,

他便拉过她的手,为她上药。他满脸紧张,与方才下令让她用血抄经的世子,判若两人。

菱歌见状,只觉得可笑。她倏然抽回手,嗓音有些淡:“你是如何得知,我受伤的?

”裴诀动作一顿:“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我一听说便立即赶来了。

”菱歌讽笑一声:“裴郎平日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还真是耳目聪敏。”话落,

她不顾他眼中的愕然,径自离开。却没想到,裴诀一路跟在她身后,到了天香阁。

见菱歌房中的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他眉心紧蹙。还没等裴诀开口,菱歌便抱出一个木箱,

放到他手中。见里面装满了他过去所赠之物,裴诀眉头拧得更紧:“你这是做什么?

”菱歌回视他,平声道:“放着占地方。”裴诀脸色倏然冷了下来:“你扔了便是。”说罢,

他便将箱子一扔,拂袖而去。“砰”一声。重重砸下,将菱歌的整颗心都砸出了细密的裂痕。

一时之间,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天不欢而散之后,裴诀没再出现。

只是时不时会托人给菱歌送来礼物,并附赠纸条:“之前的礼物歌儿不喜欢,那我便送新的。

”可当她收到一对翡翠耳坠时,便会听说:“裴世子给温**打了一整套翡翠头面。

”当她收到一条狐毛围脖时,便又听说:“裴世子亲自为温**猎了一头雪狐,

做了一条雪狐披风。”相较之下,菱歌望着自己房中的边角料,只觉苦涩。难道,

在裴诀心中,给她这些温芷瑶不要的东西,都算是恩赐了吗?直到这天晚上,

他亲自捧了支木簪来到菱歌房中。“这是我亲手雕刻的桃花簪,你喜欢吗?

”只见这木簪雕工精细,一看就花了不少功夫。菱歌怔然坐在妆镜前,

看着裴诀亲手为她簪上。他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自己的无价之宝。顿时,菱歌有瞬间恍惚。

她甚至忍不住想问裴诀,对他来说,她到底算什么?可菱歌一转头,便被裴诀用吻堵住了唇。

熟悉的清冽气息钻入鼻腔,掺杂着的丝丝酒气,让她都仿佛醉了个彻底。过去,

裴诀从未像这样,主动与她亲近。菱歌一直以为,他是嫌弃她身处风尘中,满身污秽。

可原来,并不是这样吗?菱歌像是受到了蛊惑,不自觉伸手,挽上了他的颈脖。

她与裴诀一同倒在床上,在他的身下逐渐沉沦。忽然,他开了口,热气扑洒在菱歌的耳畔,

激起她满身的战栗。“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可就在下一瞬,

裴诀的话却让她浑身凉了个彻底。他唤道:“瑶儿……”第六章毁容之痛菱歌身形一僵,

屈辱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原来,他今夜的柔情,只是因为,将她当成了温芷瑶的替身吗?!

她胸口窒闷,想质问裴诀。可他却已经沉沉睡了过去。菱歌怔怔看着裴诀熟睡的侧脸,

忍不住伸出手指,描摹着他的轮廓。裴诀,你为何如此残忍?许是太累,

她很快也坠入了梦乡。第二日醒来时,菱歌睁眼便见到了裴诀含笑的双眼。“歌儿。

”这温柔的呼唤,让她有片刻恍惚。但很快,菱歌便回过神来。她起身,披好外衫,

像对待过去的恩客一样,平声道:“醒了,便走吧。”裴诀没料到她会是如此反应,愣了愣,

蹙眉道:“歌儿,你把我当成了谁?”菱歌这才回头,看向他:“你又把我当成了谁?

”算起来,裴诀与那些恩客也没什么区别。不同之处在于,她与恩客交换的是银钱。

与裴诀交换的,却是真心与谎言。裴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如常,

像是终于失去了耐心。他穿好衣裳,起身往外走。行至门口时,却身形一顿,又折返,

将一锭银子,扔在菱歌面前。“砰——”门被重重关上。菱歌呆呆坐在床边,

望着地上被银子砸出的小坑。只觉心里仿佛也破了个洞,在呼呼漏风。作为她最亲近的人,

裴诀最懂,用哪种方式,最能羞辱她。菱歌嘲讽一笑,不自觉便笑出了泪水。是啊,

她为了他由清倌成了卖身女。是她自己作孽,自我轻贱。又能怪得了谁?

菱歌苦苦等着良籍下放的那一日。与此同时,裴诀与温芷瑶的婚期,也在慢慢临近。

街头巷尾到处洋溢着喜庆之气。菱歌足不出户,却还是要被那些惊叹的议论声围困,

逃无可逃。“听说世子一掷千金,命人打造了一顶独一无二的凤冠送给温**,

那凤冠上镶嵌的南海鲛珠,世间仅此一颗!”“不仅如此,世子还进宫向陛下求了恩典,

特封温**为一品诰命夫人,这是何等的殊荣!”“这份真情,

怕是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她推开窗,一眼便望见了那挂满红绸的世子府。

回忆也跟着铺天盖地而来。裴诀也曾说过,他们大婚的时候,

城绣工最好的绣娘缝制婚服;要送她十里红妆;还要为她搜罗世间所有美丽的鲜花……当时,

菱歌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觉得他夸下海口。却没想到,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她更不知道的,便是话中的新娘,从始至终,都是温芷瑶。菱歌苦涩一笑,刚关上窗,

便有几个陌生男子忽然闯了进来,强行将她掳去了一条船上。温芷瑶坐在里头,

手中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刀。菱歌被强按着跪下,下一瞬,冰凉的刀刃便抵上了她的脸颊。

温芷瑶面容带笑,说出的话却如蛇般阴冷:“只要一想到,你顶着与我三四分像的脸,

在天香阁挂牌子,我就恶心得吃不下饭。”“思来想去,我也只能将你这张脸毁了去。

”菱歌挣扎不得,只得被温芷瑶一刀一刀地将脸划了个稀烂。她只觉得脸上布满了尖锐的,

**辣的疼痛。侍女还“体贴”地将一面铜镜放在菱歌面前,她能清晰地看到,

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啊——”菱歌惊叫出声。下一瞬,游船的门被人猛地踹开。

裴诀戴着面具出现,嗓音急切:“怎么了?”他话音一顿,唤道:“瑶儿。

”温芷瑶轻声撒娇:“看来割人脸也是个力气活儿,我都有些累了。

”裴诀满脸宠溺:“累了,那我便抱你回去歇息。”菱歌只觉四肢百骸都冷得发颤。

他看不见跪在地上,脸都被划得稀烂的她。一心只有端坐在上座,伤害她的罪魁祸首温芷瑶!

裴诀,你这颗心,当真是偏得彻底!脸上的伤口**辣的疼,灼烧着她的心。

菱歌看着二人即将离开的背影,忽然轻声开口。“裴诀,新婚喜乐!

”第七章新婚喜乐裴诀身形一顿,回头问道:“你说什么?”菱歌攥紧手心,

轻扯唇角:“没什么。”裴诀心却莫名一慌,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但这念头还没想清楚,

就看到菱歌已然走远。菱歌顶着那张被毁坏的脸,往天香阁走。一路上,

百姓的指指点点像是刀子一般,凌迟着她的心。好在,明日,她便能离开了。菱歌从木箱中,

拿出自己收拾好的包袱。却忽然瞥见一个账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了,

这半年来供裴诀读书的所有开销。上面每一笔,都是她日以继夜,消耗身体心血的证据。

可最后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欺骗和遍体鳞伤的自己。于是每一笔,都成了她自甘堕落的罪证。

菱歌越看,心便越苦,索性将账本放下,连同回忆一起锁在了箱子里。做完这一切,

她早早出门,去了醉仙楼。只因阿娘死前唯一的心愿,

便是吃上一口醉仙楼每日**的茯苓糕。离开之前,菱歌想弥补阿娘的遗愿。却没想到,

当菱歌在烈日下排了两个时辰的长队,终于才轮到她时。却被小厮告知茯苓糕已经售空。

她原本以为,她就是运气太差,好事总轮不到她。却没想到,下一瞬,

便看见温芷瑶挽着裴诀的胳膊从楼上下来。而他们身后的小厮手上,提着满满当当的茯苓糕。

菱歌察觉到了温芷瑶似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终于明白。哪有什么运气不运气,

分明就是温芷瑶故意为之!她再也忍不住,上前拦住二人,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道。

“能卖我一份茯苓糕吗?”裴诀看着她卑微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可当他正要点头的时候,温芷瑶却忽然出声:“不行!”裴诀柔声问道:“瑶儿,

你怎么突然爱吃茯苓糕了?”温芷瑶眼中是戏谑的笑:“我不爱吃,是买回家给狗吃的。

”“裴诀哥哥,不行吗?”菱歌求助似的看向裴诀,多么希望他能够为她说句话。

哪怕是一句,都能够让她了无遗憾。可裴诀没有。他只是顿了顿,

然后温柔地朝温芷瑶点了点头。“瑶儿想要的东西,不需要理由。”话落,二人便携手离开。

菱歌的心彻底被摔成了碎片。她苦笑一声,终归只能空着手去娘亲坟前祭拜。

可当她祭拜完回来,路过一条昏暗的巷子时。

却意外撞见温芷瑶正与一位身形高大男子紧紧相拥在一起。“阿轩,明日,

我终于能与你远走高飞了。”菱歌躲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笑得讽刺。裴诀,

如果你知道自己拼尽全力去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没爱过你,

也会像我这样痛苦吗……可无论如何,这些也不关她的事了。菱歌收回视线,

像是没看见一般,默然转身离开。翌日一早,菱歌跟秦妈妈道别后,

便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长安街上热闹非凡。侯府世子大婚,这阵仗难得一见。

街道旁围满了前来恭贺的百姓,争先恐后想要目睹今日盛景。菱歌艰难地从人群中穿过,

去了官府。拿到良籍后,压在她心上的重石仿佛忽然间消失。菱歌重重松了口气,

逆着汹涌人群,一步步往城门走。人群中间的迎亲队伍声势浩大。

裴诀一身喜袍立于马背之上,英姿卓越,气宇不凡。经过天香阁时,蓦地想起了菱歌。

初见时,她满身傲骨,哪怕置身秦楼楚馆,依旧一身清白。却为了他……裴诀勒着缰绳的手,

微微攥紧,随后像下定什么决心般,唤来小厮。“你替我走一趟天香阁,为菱歌赎身,

将她带回世子府。”瑶儿宽容,拜堂后总是知道菱歌的存在,想必也不会生气,针对她。

往后余生,他总是要给菱歌些好日子过。裴诀想着,深深看了一眼天香阁中,

菱歌房间的方向。而后便收回视线,继续走在了迎亲的路上。却不知此时,

菱歌已经逆着人流,往城外走去。裴诀,我们再也不见。第八章洞房惊变世子府。

府内漫天红绸,宾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人群喧嚣中,裴诀心不在焉地应付周围人的恭维。

自今早开始,他心底就一直惴惴不安,像是即将失去。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洞房花烛夜。

屋内,红烛摇曳,暖黄的烛光在洞房内轻轻跳动,

将整个屋子都晕染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色彩。温芷瑶一身喜服,坐在床榻上。裴诀不知为何,

心底蓦然有些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今日是他与瑶儿的大喜日子,

好不容易娶到了心爱之人,他应该开心不是吗?为何……心里总是会想起菱歌那张脸。

不过片刻,裴诀便挥散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定了定神,轻声唤道:“瑶儿。

”温芷瑶没作声,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裴诀皱了皱眉,没多想,迈步上前。

他正欲掀开温芷瑶头上的红盖头,忽然顿住手。温芷瑶的身体正在小幅度的颤抖,

似是对他的靠近害怕极了。裴诀眼神一凌,猛地把盖头掀开。果然!

红盖头下是一张长相普通的脸。正是温芷瑶身边的丫鬟。这时,丫鬟见事情败露,

面色顿时苍白如纸,哆嗦着跪地求饶。“世子饶命啊!奴婢也是被逼无奈,

我家中有老母病重,急需钱财医治,这才被温**威胁,替她嫁入裴府……”听闻这话,

裴诀抓着红盖头用力到泛白。他脸色阴沉至极,一字一顿道:“温芷瑶去哪儿了?!

”丫鬟被吓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在他吃人的眼神下,

颤颤巍巍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裴诀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来人,

把这个贱婢拖到柴房,什么时候问出温芷瑶的下落,再放她出来!”丫鬟霎时脸色惨白,

哭着扑上去求饶。“世子!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话语还未落,

门外的家仆就已上前,架起丫鬟的两条胳膊,将人拖了出去。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裴诀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底不知是何种滋味。这些天,就像是一场梦。

他与温芷瑶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幼时,他被按照侯府继承人的要求培养,

整日被繁重的课业压得喘不过气。直到温芷瑶的出现,才让他多了一丝可以喘息的机会。

温芷瑶不似寻常闺阁女子,性格张扬肆意,不管是爬树掏鸟蛋,

还是下河抓鱼……这些京城世家**碰都不会碰的事情,她通通都干过。偶然一次,

裴诀被温芷瑶拉着在外面玩了一天。从晨光初晓到落日黄昏。

裴诀从未感觉人生有过如此畅快。也是从那时起,他们形影不离,成为了最好的玩伴。

随着年龄增长,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连他的母亲也说,

温芷瑶长大后会嫁给他。可长大后,温芷瑶却爱上了一个侍卫。那个侍卫容貌不如他,

武功不如他,家世也不如他,什么都不如他。可偏偏,温芷瑶就是爱他。

第九章重逢之夜夜色浓郁。裴诀漫无目的地游走在京城长街。等他回过神发现,

自己已经站在天香阁门口。望着灯火通明的天香阁,裴诀的心终于有了落脚点。这一刻,

他有些庆幸,还好有菱歌在。裴诀站在熟悉的房门前,调整好情绪,露出一抹笑。“歌儿,

今日……”裴诀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门大敞,屋内大部分东西都空了!菱歌也不在房中。

裴诀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茫然。这时,身边路过一位送酒的小厮。裴诀长臂一伸,

一把将人拉到身前。这一下猝不及防,小厮手中的酒水也尽数砸到地上。这酒价格昂贵,

以他的工钱定是赔不起。小厮想着,心中当即便愤怒起来。正欲开口,

却猛地对上一双阴翳的眼睛,瞬间将所有话咽回肚子。“菱歌去哪儿了?

”小厮回道:“菱歌姑娘她离开了。”离开了……裴诀似是听不懂,

揪着小厮的衣领逐渐用力。“你,再说一遍!”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小厮被他这股凶狠的气势吓得腿肚子打颤,声音颤抖着说道:“菱歌姑娘今早便离开了,

小的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啊。”裴诀身形一震,抓着小厮衣领的手无力地垂下。

小厮捡起地上的托盘,头也不回地跑走了。“菱歌赎身离开了。”这句话在他脑中重复播放,

却让他很难理解其中的意思。菱歌赎身为什么不告诉他?明明一切风平浪静,

他的身份也没败露,菱歌也没怀疑他……裴诀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如此突然。

今日发生了大多事情,令他脑中一片混乱。片刻,裴诀抬脚步入房中。目光一寸寸扫过,

忽然停在堆在角落的檀木箱子上。裴诀心神一动,抬脚上前。打开箱子,

里面全是当初自己送给菱歌的东西。甚至有很多东西他都忘了,可都被她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裴诀心头泛酸,随手拿起上面的账本看了一眼。字迹歪歪扭扭,却让他羞愧到几乎拿不稳。

绣手帕、卖胭脂……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菱歌为供‘穷书生’读书,辛苦挣钱所获得的银钱,

详细到一个铜板。一笔笔汇聚成了菱歌无私奉献的爱。可他却将这些心血随意挥霍。刹那间,

裴诀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向他挤压过来,让他几乎窒息。他脑中忽然回想起,

这些天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反常。菱歌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会离开他。三日后。

亲卫来报:“启禀世子,世子妃跟墨轩逃往江南一带去了,我们已经派人追过去了。

”“至于菱歌姑娘……她在您大婚那日就赎身离开了,具体行踪尚未可知……”话落,

屋内寂静无声,许久没人说话。不知过了多久,裴诀缥缈的嗓音传来:“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亲卫躬身离开。月色如水,清冷的月光顺着窗棂挥洒而下。

裴诀挺直的背终于在一刻坍塌下来,脸深深埋在掌心。周身弥漫着颓唐和孤寂。

温芷瑶跟侍卫一起逃婚私奔了。菱歌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转瞬间,

所有人都抛弃了他……第十章福泉镇谜两年后,福泉镇。福泉镇,离京城相隔千里,

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世外桃源。同时也是菱歌阿娘的故乡。自打当初从京城离开后,

她已经在此地生活将近两年了。她拿着这些年攒下的银钱,在福泉镇开了一家小面摊。

虽然挣得不多,但日子过得也还惬意。这天,风和日丽,天空碧空如洗。菱歌挎着菜篮子,

出门买菜。她买了些青菜,付完银子刚想离开。刘婶一把拉住她,

上一章 章节目录 APP阅读
安装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