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骁也笑:「成啊,不过你得挑个我看得上的。」
「说说,要什么样儿的。」
陆廷骁靠在椅背上,身形散漫恣意。
「说了你也找不来。」
周聿森倒像是上劲儿了:「我今儿还非给你找出来不可,你只管说。」
陆廷骁缓缓抬起眼看向周聿森。
和周聿森的温润英俊不同。
他满身慵懒颓唐的男人味儿,比最烈的酒还要烈三分。
「那真不巧,她也嫁人了。」
周聿森一怔,忽然低骂一声:「你故意的吧?」
陆廷骁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自嘲笑了笑:「不说了,喝酒。」
他倒了满杯,一饮而尽。
说笑声又热闹起来。
话题也被默契地转移开。
我到底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质问,吵闹,纠缠。
都没有意义。
男人们会觉得,都是结婚前的事,无伤大雅。
长辈们会觉得,小题大做,没什么比两家结姻亲更重要。
我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地毯上。
直到进了电梯,靠在冰凉的电梯壁上。
耳边回荡的却还是周聿森那几句。
她漂亮,温顺,木讷,无趣。
是最适合做周太太的人。
我忽然无声笑了,再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仍是疏淡的眉眼,但那瞳仁不再明亮。
怎么努力,唇角的梨涡都不会再浮现。
这是寡淡的,甜白瓷一样单调的张含之。
木讷的,温顺的,没有脾气没有个性的张含之。
是家族培养出来的,最完美的联姻工具。
没人会去在意她的喜怒哀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