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苏老师，我儿子推了你，医药费我十倍赔偿。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密码六个八。

”男人西装革履，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半分歉意，只有居高临下的疏离和不耐。我叫苏晚，

是市一小的语文老师。而面前这位，是我学生陆子昂的父亲，陆氏集团的总裁，陆景深。

就在十分钟前，陆子昂因为背不出课文，被我留下罚站。他突然发疯似的冲过来，

把我撞倒在地。我手里的一个旧木盒摔了出去，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那是我唯一的念想，

是我去世母亲留给我所有的照片。现在，它们被一个五岁的孩子踩得稀巴烂。我眼眶通红，

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狼藉，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快要无法呼吸。而陆景深，

这位高高在上的总裁，连一句“对不起”都吝于给予。他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陆先生，

”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不需要你的钱。我需要陆子昂，

为他做错的事，向我和我的母亲，道歉。”陆景深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似乎觉得我的要求既可笑又麻烦。他瞥了一眼地上那些破碎的旧照片，薄唇轻启，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一些旧照片而已，值得多少钱？五十万不够？

”他身后的助理立刻会意，又递上一张支票。“苏老师，这是我们陆总的一点心意，

您看……”“滚！”我终于失控，一把挥开那张支-票，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说了，

我不要钱！我要他道歉！”我的失态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陆景深脸上的不耐终于变成了显而易见的愠怒。他活了三十年，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他蹲下身，捡起一张被踩得只剩半张脸的女人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婉。

“为了这些废纸？”他轻笑一声，手指一松，那半张残破的照片飘然落地，

正好落在我的脚边。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我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

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陆景深被打得偏过头，英俊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他似乎被打懵了，

几秒钟后才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空气仿佛被抽干，

压抑得让人窒息。他身后的助理和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很好。

”陆景深怒极反笑，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站立不稳。

“苏老师是吧？你觉得钱解决不了问题？”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淬了冰的毒药，

“你觉得这些照片很重要？”我咬着唇，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不肯退后一步。

“既然五十万不够，”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冰霜还要冷，“那我给你买套房吧。市中心，

江景大平层，两百平，够不够你放这些‘珍贵’的照片？”他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办公室里炸开。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又用一种嫉妒、鄙夷、看好戏的复杂目光看着我。用一套几千万的房子，来赔偿几张破照片？

这不是赔偿，这是**裸的羞辱！他是在告诉所有人，我苏晚，在他陆景深眼里，

连同我最珍视的东西，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你觉得，用钱就可以收买一切，

包括尊严吗？”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尊严？

”陆景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俯身靠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

话语却冰冷刺骨，“苏老师，别给脸不要脸。一套房子，足够买你一辈子的尊严了。”说完，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我打乱的领带，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转身对他的助理吩咐道：“联系最好的房产中介，明天之内，

让苏老师选到她满意的房子为止。”然后，

他拉着从头到尾都躲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陆子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我，

和一地狼藉，以及满室的指指点点。我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背影，攥紧了拳头。陆景深，

我记住你了。这笔账，我们慢慢算。2陆景深离开后，办公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天呐，

一套江景大平层？那得多少钱啊？”“这个苏晚，运气也太好了吧？

被小孩子推一下就能换套房？”“什么运气好，我看她是故意的吧？演一出苦情戏给陆总看，

想攀高枝呢。”“就是，装什么清高，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收下。

”同事们的议论声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得我遍体鳞伤。校长王德发腆着个啤酒肚，

一路小跑地跟在陆景深身后，点头哈腰地把人送走，回来时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走到我面前，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小苏啊，你看这事闹的。

陆总也是爱子心切，说话直了点，你别往心里去。”我冷冷地看着他：“王校长，

是他儿子做错了事，毁了我母亲的遗物。”“哎呀，不就是几张照片嘛，

”王德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陆总不是说了嘛，要赔你一套房子！多大的手笔啊！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小苏，你可得想清楚。

陆家是我们市的纳税大户，每年给咱们学校捐多少钱？你得罪了他，别说房子没了，

你这工作……怕是也保不住了。”我看着他那张谄媚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我工作了两年的地方，这就是我尊敬的领导。在权势和金钱面前，所谓的师道尊严，

一文不值。“王校长，”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房子，我不会要。道歉，必须有。

工作，如果学校觉得我不配，我随时可以走。”王德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晚！

你别不识抬举！你以为你是谁？跟陆总对着干，你有好果子吃吗？”我没有再理他，弯下腰，

小心翼翼地，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那些破碎的照片。我的指尖触碰到母亲温柔的笑脸，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留给我的东西。第二天一早，

我刚到学校，就被告知我的课全部被暂停了。王德发给出的理由是，我情绪不稳定，

需要“冷静”一下。我明白，这是陆景深的报复开始了。果然，没过多久，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人找到了我。“苏**，您好。我姓李，

是陆总的助理。”她公式化地对我笑了笑，递给我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这里是市中心几个顶级楼盘的资料，陆总让我带您去看看。您今天有时间吗？

”我连文件夹都没接，冷声道：“回去告诉陆景深，他的房子，我苏晚要不起。

我只要他儿子一句‘对不起’。”李助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化的表情：“苏**，您可能还没认清现实。陆总的时间很宝贵，

他没空跟您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对您最有利。

”“最有利的？”我自嘲地笑了，“是拿着一套沾满羞辱的房子，

然后像条狗一样被赶出学校吗？”李助理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苏**，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错过这套房子，您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人要学会审时度度。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的房东。“小苏啊，真不好意思，我儿子要结婚，

这房子我得收回来急用。你……你下周之前能搬走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歉意和为难。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房东老两口人很好，之前还说只要我不搬，他们就一直租给我。

怎么会突然变卦？我挂了电话，抬头看向李助理。她正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我，

微笑着说：“苏**，现在您有时间去看房了吗？”我瞬间明白了。又是陆景深。

他不仅要停我的职，还要让我流落街头。他要用尽一切手段，逼我就范，

逼我低下我那“可笑”的头颅。好，真是好得很。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屈辱。

“看房是吗？”我拿起桌上的包，对他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李助理挑了挑眉：“您说。”“我要陆景深，亲自带我去看。

”3李助理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愣了一下，面露难色：“苏**，

陆总日理万机……”“那就没得谈。”我打断她的话，态度坚决，“要么让他来，

要么你们就继续用你们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看看最后谁先撑不住。

”我就是要让他陆景深来。他不是喜欢用钱砸人吗？不是觉得高人一等吗？

那我就要他亲自来当这个房产中介，让他为他的傲慢和无礼，

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李助理大概是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陆景深。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学校门口。车窗缓缓降下，

露出陆景深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的视线越过车窗，落在我身上，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烦，仿佛多看我一秒都是对他的侮辱。“上车。

”他言简意赅，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

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松香，那是属于陆景深的、冷冽而强势的味道。他全程没有看我，

只是对着司机冷冷地报出一个地址：“去‘天悦壹号’。”“天悦壹号”，

本市最顶级的豪宅楼盘，据说最便宜的一套都要八位数起。一路上，

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当然不是真的要他的房子。我只是想让他明白，有些人，

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到了“天悦壹号”的售楼中心，

经理早就带着一群销售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等着了。“陆总，您来了！

”经理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那谄媚的样子，和我们王校长如出一辙。

陆景深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侧过身，用眼神示意我。那意思很明显：选吧。

我像是没看懂他的眼色，反而转头对他微微一笑：“陆先生，你不是要亲自带我看房吗？

怎么，当个中介都这么不专业？”陆景深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周围的销售们都惊呆了，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跟陆景深说话。他死死地盯着我，过了几秒，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看哪套？”“就那套最贵的吧。

”我随手一指沙盘上最中央那个楼王单位，“听说那里的视野最好，能看到整个江景。

带我去看看？”经理的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说：“苏……苏**，

那套是我们的顶层复式楼王，不对外开放参观的……”“怎么，陆总的面子也不够？

”我挑衅地看向陆景深。陆景深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冷哼一声，直接对经理说：“开门。

”“是，是！”经理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亲自引路。我们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门一打开，奢华的景象扑面而来。巨大的落地窗，270度的无敌江景，昂贵的定制家具，

每一个细节都彰示着金钱的味道。“怎么样？苏老师，还满意吗？”陆景深站在我身后，

语气里充满了讽刺。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城市。从这里看下去，

所有的人和车都渺小得如同蝼蚁。或许在陆景深这样的人眼中，我们这些普通人，

也确实和蝼蚁没什么区别。“不怎么样。”我转过身，摇了摇头。

陆景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哪里不满意？”“采光不好，”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看，下午的阳光被对面的楼挡住了一半，我不喜欢。

”经理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苏**，这……这已经是我们楼盘最好的户型和朝向了。

”“那只能说明你们楼盘不行。”我摊了摊手，“陆先生，换下一个吧。

”陆景深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一步上前，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苏晚，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他压低声音，

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我吃痛，却强忍着没有出声，反而笑了起来：“陆先生，

是你自己说的，要让我选到满意为止。怎么，这么快就没耐心了？你们陆氏集团的信誉，

就这么不值钱？”“你！”“陆总，陆总您消消气，”经理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

“苏**不喜欢这里，我们再去别处看看！‘云顶天宫’的别墅区今天也开放了，

那边的环境和私密性更好……”“那就去‘云顶天宫’。”我甩开陆景深的手，

揉着被他捏红的手腕，笑得愈发灿烂。陆景深死死地瞪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能感觉到，他正处在爆发的边缘。但我不在乎。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4接下来的半天，

我把陆景深当成了专职司机和房产中介，把本市所有叫得上名号的豪宅楼盘逛了个遍。

从江景大平层到半山别墅，从市中心到远郊。每一次，我都用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拒绝。

“这个游泳池太小了，我喜欢能游得开的。”“花园里种的为什么是玫瑰？

我对玫瑰花粉过敏。”“这间房子的装修风格太老气了，配不上我的审美。

”陆景深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炭黑，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我毫不怀疑他会当场掐死我。

而那些售楼经理和销售们，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羡慕嫉妒，变成了看神经病一样的同情。

他们大概都在想，这个女人是疯了，敢这么戏耍陆景深。傍晚时分，

我们来到了最后一个楼盘。陆景深已经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了，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气息。我逛了一圈，依旧摇了摇头：“还是不行。

”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李助理终于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语气不善地问道：“苏**，

您到底想怎么样？耍着我们陆总玩很有意思吗？”“怎么会是耍着玩呢？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只是在很认真地挑选我的新家啊。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当然要慎重。”说完，我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景深，故作苦恼地说：“陆先生，看了一天，

好像没有一套能让我满意的。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我们再继续？”“苏晚！

”陆景深终于忍无可忍，低吼出我的名字。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一步步向我走来，强大的气场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我心里一紧，但面上依旧强作镇定：“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恼羞成怒了？还是说，你们陆氏集团的承诺，就是个笑话？”“承诺？”他冷笑一声，

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将我狠狠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他的脸近在咫尺，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中燃烧的怒火。我心脏狂跳，却依旧不肯示弱，

梗着脖子说：“我说了，我要的不是房子，是道歉！”“你做梦！”他吼完，突然低下了头。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带着惩罚和怒意的吻，就狠狠地落在了我的唇上。我瞬间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吻粗暴而强势，没有丝毫温柔，充满了掠夺和占有，

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殆尽。我拼命挣扎，捶打着他的胸膛，但他却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

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里。“唔……放开……陆景深你这个**！”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才终于放开我。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被他咬得又麻又痛。我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

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疯了！”“我是疯了！”他抹了一把嘴角，那里被我咬破了，

渗出了一丝血迹，给他那张俊美的脸平添了几分邪气，“苏晚，这是你自找的！”说完，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王校长吗？我是陆景深。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你们学校的苏晚老师，

我决定聘请她做我儿子的私人家庭教师。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到我家来上课。

至于薪水……就按你给她开的十倍算。”我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他挂了电话，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不是喜欢玩吗？我陪你玩。你不是想要道歉吗？可以，

只要你能让我儿子心甘情愿地跟你说‘对不起’，我就满足你。”“苏老师，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希望你……能撑得久一点。”5我最终还是成了陆子昂的家庭教师。

不是我愿意，而是我别无选择。王校长在电话里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求我“顾全大局”，

不然学校今年的赞助款就全泡汤了。我的房东阿姨也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儿子被人打了，

威胁她必须把我赶出去。我明白，如果我再拒绝，陆景深会有更多、更卑劣的手段等着我。

我斗不过他。至少现在斗不过。周一晚上六点五十，

我准时出现在陆景深那栋位于半山腰的别墅门口。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姆，姓张。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算客气。“苏老师，您来了。先生和小少爷在楼上书房等您。

”我跟着张妈走上二楼，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书房的门虚掩着，

我能听到里面传来陆子昂不耐烦的声音。“我不要她当我老师！我讨厌她！

”紧接着是陆景深冰冷的声音：“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你要是再敢胡闹，

这个月都别想碰你的游戏机。”“你就是个暴君！”陆子昂大吼。“我是你老子！

”我站在门口，进退两难。张妈叹了口气，对我小声说：“先生就是这个脾气，

刀子嘴豆腐心。小少爷其实……唉，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敲了敲门。

里面的争吵声戛然而止。“进来。”陆景深的声音传来。我推门而入，

看到陆景深坐在巨大的书桌后，脸色阴沉。陆子昂则站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我，

眼睛里充满了敌意。“陆先生，陆子昂同学。”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业。

陆景深抬眼看了我一下，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小桌子：“那里是你的地方。从今天起，

每天两个小时，辅导他的功课。我的要求很简单，一个月内，

让他的语文成绩从全班倒数第一，进入前十。”“如果我做不到呢？”我问。

“那就证明你这个老师，徒有虚名。”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眼神锐利如鹰，“苏老师，

别让我失望。”我没再说话，走到小桌子旁，放下我的教案。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简直是一场灾难。陆子昂根本不配合。我让他背古诗，他把书扔到地上。我让他写生字，

他把墨水弄了我一身。我让他读课文，他用最大的声音唱反调。而陆景深，

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冷眼旁观。他没有制止儿子的胡闹，

也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仿佛在看一场好戏。我强忍着怒气，一次次地收拾残局。

我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被他们激怒。陆子昂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而陆景深，

就是想看我出丑。九点整，我合上书本，站起身。“今天的课就到这里。陆先生，再见。

”我转身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站住。”陆景深突然开口。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苏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闻的……愉悦？“第一天的感觉怎么样？”我转过身，

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扯了扯嘴角：“挺好的。令郎活泼可爱，我很喜欢。”“是吗？

”他挑了挑眉，“那就好。明天继续。”我走出别墅的大门，晚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

我抬头看着夜空中稀疏的星星，感觉无比疲惫。接下来的几天，情况没有任何好转。

陆子昂变着花样地给我制造麻烦。往我的水杯里放盐，在我的椅子上涂胶水，

甚至把一条假蛇放进我的包里。我每天都像是在打仗，身心俱疲。而陆景深，

依旧是那个冷漠的旁观者。他似乎很享受看我被他儿子折磨得焦头烂额的样子。这天晚上，

陆子昂又一次把我的教案撕得粉碎。红色的批注，黑色的笔记，散落一地，

像一只只破碎的蝴蝶。那是我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准备好的。我看着满地的纸屑，再也忍不住，

眼眶瞬间就红了。我没有哭，也没有骂，只是默默地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捡。

陆子昂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个样子，一时也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书房里很安静，

只有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一直坐在沙发上的陆景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低头看着我，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够了。”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别捡了。

”我没有理他，继续捡着我的“蝴蝶”。他似乎有些烦躁，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强行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说了别捡了！”他低吼道。“那是我备的课！

”我终于抬头看他，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陆景深，

你到底想怎么样？羞辱我，折磨我，让你很有**吗？你是不是觉得把我踩在脚底下，

就能彰显你的高贵和强大？”“我告诉你，你错了！你毁掉的，只是我的教案，

不是我的意志！你让我流的，只是眼泪，不是屈服！”我哭着对他吼，

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了出来。陆景深被我吼得愣住了。

他看着我满是泪痕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心疼？我一定是看错了。

这个冷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心疼这种情绪。6就在书房的气氛僵持到冰点时，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景深，我听说你给子昂请了个新家教，我来看看。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看到屋里的情景，

特别是陆景深还抓着我的手腕，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她叫林菲菲，

是本市另一个豪门林家的千金，也是陆景深公开的“准女友”。

我曾在财经杂志上看过她的照片。林菲菲的目光在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当她看到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普通的牛仔裤时，眼神里立刻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景深，这位就是子昂的老师？”她走到陆景深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用一种宣示**的姿态看着我，“看起来……年纪不大啊。

”陆景深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嗯”了一声。林菲菲碰了个软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