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大约是因为他自己活在泥沼里,便格外渴望触碰一点虚幻的光。等林深接到消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躺在黏腻的、尚未干涸的血泊里,那身他亲手挑选的浅色衣裙,被一种刺目的、大片大片的红彻底浸染、吞噬,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血是温热的,带着生命急速流逝后残存的虚假暖意,粘稠地浸透了他昂贵西装的裤料。他几乎是踉跄...
文件袋没有被打开。
安瑶拿着它,在台灯下坐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分,她起身,将它原封不动地塞进了书架最顶层,与其他蒙尘的旧物堆放在一起,如同埋葬一段不愿再触及的过往。
赎罪?
她几乎要冷笑出声。
他凭什么认为,在经历了那样决绝的抛弃,在她用了整整三年时间,一点一点将血肉模糊的爱意从骨头上剥离、磨平之后,他的一句“别无选择”、一叠冰冷的资料,就能轻易……
三年前的深秋,香山红叶正当时。
安瑶抱着一摞刚采购的画材,从美术馆出来,拐过街角,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是林深。
他站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比三年前更添了几分沉稳冷峻,也更多了几分迫人的气势。
金黄的落叶在他脚边铺了浅浅一层,而他只是站在那里,仿佛已等候多时。
时光仿佛被猛地按……
安瑶死的那天,穿的是林深送的白裙子。
他跪在血泊里一遍遍喊我的名字。
后来林深疯了。
他抱着骨灰盒说:「瑶瑶,我们永远在一起。」
真可笑。
他明明知道,我最怕黑。
可是也我终于解脱了,不是吗。
安瑶死的那天,穿的是林深送的那条白裙子。
丝绸的料子,贴着肌肤总是沁着一点凉,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可林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