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被我眼里的阴鸷吓到了,她瑟缩了一下,强作镇定地说:“江枫,你……你什么意思?你别吓我。”
我脸上的阴冷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碎的悲痛和颓然。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呜咽起来。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太难受了。”我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绝望,“晚晚,我只是接受不了……我那么期待这个孩子……”
女人总是容易对示弱的男人心软,尤其是当她心怀愧疚的时候。
林晚见我如此痛苦,脸上的戒备果然放松了许多。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肩膀,试探着说:“江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很残忍。但是我真的爱子涵,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让我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空洞地看着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我们……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大家都冷静一下好不好?”林晚柔声劝道,“离婚协议我会尽快准备好,财产方面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离婚……”我惨然一笑,“你终究还是要离开我。”
“江枫,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这样对你也不公平。”
“好。”我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但是在离婚之前,你能不能……再陪我一段时间?”
林晚愣住了。
我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哀求:“就当是……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而且,你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的话语里充满了卑微和不舍,这是一个深爱着妻子,却即将被抛弃的男人的最后挣扎。
林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和愧疚。她大概觉得,这是她唯一能为我做的补偿了。而且,我的提议对她也并无坏处。她确实需要时间来恢复身体,也需要时间去处理和陈子涵之间的事情。
“好。”她终于点头答应,“我答应你。”
我的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很好,鱼儿上钩了。
从那天起,我像变了一个人。我不再提孩子的事情,也不再提陈子涵。我仿佛真的接受了即将离婚的现实,只是默默地扮演着一个体贴入微的“前夫”。
而我的复仇,也从一碗看似普通的乌鸡汤,正式开始。
“晚晚,快来喝汤。你刚做完手术,流失了很多气血,我特意给你加了当归、黄芪,都是补气血的好东西。”我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端到她面前,笑容温和。
林晚看着我,眼神复杂。她或许在想,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好人”。
她没有丝毫怀疑,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她不知道,这碗汤里,除了当归、黄芪这些常见的补药,我还加入了一味极其隐蔽的药材——紫河车。
紫河车,也就是人的胎盘,在中医里是一味大补的药材。但她更不知道,我用的是一种特殊的炮制手法,配合着另外几味看似无害,实则会与之产生相冲反应的寒性草药。
单独服用,这些药材都只是普通的调理之物。但当它们以特定的比例和顺序组合在一起,日积月累地进入人体,就会像最温柔的毒药,一点一点地侵蚀、破坏女性的宫腔环境。
它不会立刻引起任何不适,甚至在初期,还会因为那些补药的作用,让人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但它会慢慢地,不可逆转地,让那片孕育生命的土壤,变得越来越贫瘠、寒冷,直到最后,彻底沙化,再也无法长出任何庄稼。
“怎么样?好喝吗?”我柔声问道。
“嗯,很好喝。”林晚放下碗,脸上露出一丝满足,“谢谢你,江枫。”
“谢什么,我们还是夫妻,不是吗?”我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各种“补品”。
红枣桂圆银耳羹,里面藏着微量的莪术。
益母草煮鸡蛋,里面混入了几乎无法察觉的、经过特殊处理的水蛭粉末。
艾叶泡脚的热水,我偷偷滴入了炮制过的蛇床子提取液。
这些东西,每一样拿出来,都是对女性身体有益的。但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副最恶毒的绝育汤。
林晚的身体在我的“精心调理”下,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她脸颊红润,精神饱满,完全看不出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手术的人。
她对我的照顾心安理得,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一些怜悯。她和陈子涵的联系越来越频繁,打电话时也毫不避讳我。
“子涵,你别急,房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他?他就是个老好人,离了婚估计还得祝我幸福呢。”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共同财产还是有一些的。”
我默默地听着,手里的刀,正不紧不慢地切着即将入药的草根。
刀锋冰冷,正如我此刻的心。
林晚,尽情地享受你最后的温存吧。很快,你就会知道,惹怒一个懂中医的男人,会是怎样一种炼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