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周琴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半夜她给我打来电话:“我和我班长在酒店被抓了,
你赶紧来。”我匆忙过去,看见周琴衣衫不整缩在角落,脸色惨白。
班长的妻子怒喊道:“拿100万赎人,否则老娘就弄死她!
”我麻木地点头说道:“弄死吧,或者你有门路把她送缅北,别影响我找女大学生。
”说完这话,我转头就走。1电话响起的时候,我正在给那盆被周琴浇死的仙人掌收尸。
手机屏幕上“老婆”两个字跳动着,带着一种滑稽的讽刺。我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是周琴惊慌失措的声音,混杂着一个女人的尖利叫骂。“林舟!你快来!
我在凯悦酒店808房!我……我被人堵了!”“哪个我?”我问,
声音平静得像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周琴在那头愣了一下,
随即是带着哭腔的哀求:“你别闹了!快来救我!张浩他老婆找上门了,要我赔一百万,
不然不让我走!”张浩,她的大学班长,一个我只在他们同学聚会照片上见过的男人。
照片里,他搭着周琴的肩膀,笑得春风得意。周琴不知道,
就在她出门参加这场所谓的“同学聚会”前,我刚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一张照片,
背景就是凯悦酒店的床头,周琴睡得正香,张浩从背后抱着她,
对着镜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把枯死的仙人掌连根拔起,扔进垃圾桶。“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换了身衣服,出门。这三年,我像个傻子一样,守着一个承诺,
扮演着一个窝囊的上门女婿。周琴和她一家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
同时又毫不掩饰地鄙夷着我的“平庸”。她们以为我没脾气,没尊严,
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她们不知道,我只是在等一个期限。或者说,
等一个让我打破承诺的理由。现在,理由来了。凯悦酒店808房门口,两个壮汉拦住了我。
我没理会,径直推门进去。房间里一片狼藉,女人的衣服和男人的裤子扔了一地。
周琴裹着浴袍,缩在墙角,头发凌乱,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
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正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必就是张浩的妻子,王丽。
张浩则光着膀子,护在王丽身边,一脸心虚地看着我。王丽看见我,下巴抬得更高了,
用指甲指着周琴:“你就是她那个窝囊废老公?正好,你老婆勾引我老公,被我抓个正着。
今天这事,没一百万,别想了结。”我扫了一眼墙角的周琴,她正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希望我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为她的过错买单。我走到王丽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一百万?”王丽以为我被吓住了,冷笑一声:“怎么?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就让你老婆去坐牢,我告她卖淫!”我点了点头,
说出那句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弄死吧。”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丽的眉毛拧了起来:“你说什么?”我转向她,语气认真:“我说,不用一百万那么麻烦。
你直接弄死她。或者,你要是有门路,把她卖到缅北去也行。只要别让她再来烦我,
影响我去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就行。”周琴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嘴唇哆嗦着:“林舟……你疯了?”我没看她,只是对王丽摊了摊手:“你看,
事情就这么简单。人你留着,随你处置。我先走了,还得回家睡觉。”说完,
我在所有人石化的目光中,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王丽的错愕和周琴绝望的尖叫。走出酒店大门,深夜的冷风吹在脸上,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三年的牢笼,终于破了。2回到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出租屋,
我没有开灯。这里处处都是周琴的痕迹,她的高跟鞋,她的香水味,她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包。
以往我觉得温馨,现在只感到恶心。我走进自己的小房间,那其实是个储物间,
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子。我摩挲着盒子上的纹路,
打开了它。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枚雕刻着龙纹的黑色令牌,和一张泛黄的信纸。
“舟儿,见信如晤。当你打开此盒,为师应已西去。三年前,我让你入世修行,体验凡俗,
磨砺心性,期限三载。如今,期限已至,枷锁已除。‘隐龙’的一切,皆为你所有。
望你此后,快意恩仇,不负所学,不负此生。”落款是,师父,龙抬头。
师父是一个星期前走的,走得很安详。他是我从记事起唯一的亲人,
一个游戏人间、身怀绝技的怪老头。他富可敌国,却喜欢住在深山老林;他医术通神,
却从不轻易示人。三年前,他将我赶下山,让我忘掉自己“隐龙传人”的身份,
去做一个最普通的人,娶一个最普通的妻子,过三年最普通的生活。他说,
只有懂得了平凡的苦,才能守住滔天的权。我遵守了。我隐去锋芒,收敛心性,
以一个孤儿的身份,进了周家,当了个人人唾弃的上门女婿。我以为,三年期满,
若周琴能与我安稳度日,我不介意继续扮演这个角色。可我高估了人性。
我拿起那枚冰冷的龙纹令牌,拨通了一个尘封了三年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少主?”“老九,”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师父,
走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少主节哀。老主人走前有过交代,
您随时可以回来。”“嗯。”我应了一声,看着窗外的夜色,“启动‘隐龙’计划。
我要江城张家,一夜之间,飞灰湮灭。”“是,少主。”老九的声音没有一丝迟疑,“另外,
您在云顶山庄的别墅已经打扫干净,车库里备了车。需要我派人去接您吗?”“不用,
我自己过去。”挂了电话,我将木盒收好,环顾这个我待了三年的狭小房间。
再也没有任何留恋。我拉开房门,客厅里,丈母娘李桂芬和老丈人周建国正坐在沙发上,
见我出来,李桂芬立刻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林舟!你这个白眼狼!你死哪去了?
琴琴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她现在在酒店出事了,你还有脸回来睡觉?”我猜,
周琴在酒店走投无路,最后还是联系了家里。我没说话,径直走向门口换鞋。
李桂芬见我不理她,更加火大:“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你个废物!赶紧去银行取钱!
把你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去救琴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我换好鞋,
站直身子,看着这个尖酸刻薄了三年的女人。“第一,我跟她,马上就会离婚。她的死活,
与我无关。”“第二,我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们。”“第三,”我顿了顿,
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别再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否则,
我不保证你的下场会比周琴好多少。”李桂芬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反应过来,
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敢威胁我?你个吃我们家住我们家的废物,你反了天了!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拉开门。“哦,对了,”我回头,提醒了一句,
“这房子的租期还有三天,三天后,记得搬走。”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3凌晨三点的江城,街道空旷。
我打车来到云顶山庄。这是江城最顶级的富人区,独栋别墅,守卫森严。
门口的保安看到我一身地摊货,从出租车上下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鄙夷。“站住!
干什么的?”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大门。“跟你说话呢!这里是私人领地,赶紧离开!
”保安说着就要上来推搡我。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老九的电话。“我到门口了。”话音刚落,
不远处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里,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老九。保安看到老九,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九爷,这么晚您怎么出来了?
”老九没看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少主,您来了。
”那个保安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看我,又看看老九,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我点了点头,跟着老九往里走。“九爷,
这是……”保安结结巴巴地问。老九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冰。
“这位是林先生,这栋别墅的主人。从今天起,他是整个云顶山庄最尊贵的客人。你,
如果不想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最好管住你的眼睛和嘴。”保安吓得一个哆嗦,
差点跪在地上,头摇得像拨浪鼓:“是是是,九爷,我错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再理会这个小插曲,跟着老九走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的装修是简约的现代风格,低调而奢华。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外,是半个江城的夜景。
这比我那个储物间,大了不止一百倍。“少主,您先休息。关于张家的资料,
明天一早我会送到您书房。”老九给我倒了一杯温水,“张家在江城主要经营建材生意,
最近在竞争天合集团的一个大项目。天合集团的董事长,叫钱东来,有很严重的心脏病,
一直在寻求名医。”我喝了口水,心中有了计较。“我知道了。给我准备一间医馆,
位置要偏僻,但消息要能传得出去。”“明白。”另一边,凯悦酒店。
周琴最终还是被她妈李桂芬用家里仅有的二十万存款给赎了出来。王丽拿到钱,
又甩了周琴两个耳光,才骂骂咧咧地带着人离开。周琴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看到空空如也的小房间,才终于意识到,我真的走了。她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
但我早就把她的号码拉黑了。李桂芬在一旁气得跳脚:“这个天杀的林舟!真是反了天了!
我们周家养了他三年,他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白眼狼!畜生!”周建国抽着烟,
愁眉不展:“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琴琴,你跟那个张浩,到底怎么回事?
”周琴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她把自己说成是被张浩灌醉后无辜受害的一方。
“都怪林舟那个废物!”李桂芬一拍大腿,“他要但凡有点本事,琴琴至于去外面找安慰吗?
他要是能像张浩一样,年薪百万,开着宝马,琴琴会看得上他?”周琴哭得更凶了:“妈,
现在怎么办啊?林舟不要我了,张浩那边……王丽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离!
必须跟林舟那个废物离!”李桂芬恶狠狠地说,“离了他,你才能正大光明地跟张浩在一起!
张浩比那个废物强一百倍!等你们结了婚,区区一百万算什么?王丽那个黄脸婆,
怎么争得过你?”在李桂芬的怂恿下,周琴心中那点对我的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她觉得她妈说得对。我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才是这一切的原罪。她拿出手机,
给张浩发了条信息:“阿浩,我被赶出来了,林舟要跟我离婚。我只有你了。”她满心以为,
张浩会像以前那样,甜言蜜语地安慰她,给她许下美好的未来。然而,她等了很久,
只等到一条冰冷的回复。“你先冷静一下,我这边有点麻烦。最近别联系我了。
”周琴不知道,此时的张浩,正面临着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危机。4第二天,
江城一条偏僻的老街上,一家名为“回春堂”的中医馆悄然开业。没有鞭炮,没有花篮,
只有一块半旧的木头招牌。我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堂内,悠闲地喝着茶。
老九的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半天,关于天合集团董事长钱东来的所有信息都摆在了我的桌上。
扩张性心肌病晚期,国内外的顶尖专家都束手无策,断言他活不过半年。而张浩的公司,
为了拿下天合集团的合同,正动用一切关系,为钱东来寻找“神医”,
甚至请来了一位京城有名的国手。这正中我的下怀。我要的,不是简单地让张浩破产。
我要在他最得意的领域,在他即将成功登顶的时刻,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让他体验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下午,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神色焦急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我的医馆。他是钱东来的首席助理,姓刘。“请问,
这里是回春堂吗?听说……这里有位神医?”刘助理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显然,
这间破旧的医馆让他很失望。我放下茶杯,抬眼看他:“神医不敢当,治病救人,略懂一二。
什么病?”刘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是心脏病,扩张性心肌病。
”“病人现在何处?”“在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带我去。”我站起身,
拿起桌上的一个针灸包。刘助理愣住了:“就……就这么去?不需要带些设备什么的?
”“我的手,就是最好的设备。”刘助理半信半疑,但走投无路的他,
也只能选择相信这最后一根稻草。市中心医院,特护病房外。
张浩正一脸谄媚地陪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孙神医,钱董的病,就全靠您了。
”这位孙神医,就是张浩花大价钱从京城请来的国手,在中医界颇有盛名。孙神医捻着胡须,
一脸傲然:“放心,不过是区区心疾,老夫三副药下去,保管他药到病除。”正说着,
我跟着刘助理走了过来。张浩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极度鄙夷和不屑的笑容。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林舟吗?怎么,你个废物也懂医术?跑到这里来招摇撞骗了?
”他身边的周琴也看到了我,她今天化了妆,试图掩盖脸上的憔悴,但看到我的一瞬间,
眼神还是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被嫌恶所取代。她挽紧张浩的胳膊,仿佛在宣示**。
她以为,我是来纠缠她的。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径直对刘助理说:“带我进去。
”“站住!”张浩拦在我面前,“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钱董的病,有孙神医在,
轮得到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江湖骗子?”孙神医也瞥了我一眼,看到我年轻的样子,
和手里那个破旧的针灸包,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现在的年轻人,
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读过几本医书,就敢出来行骗。刘助理,这种人,你们也信?
”刘助理面露难色。我没理会他们的叫嚣,只是平静地对刘助理说:“病人现在呼吸急促,
心率失常,四肢冰冷,不出十分钟,就会出现心源性休克。你们请的这位神医,
他的药方只会加速这个过程。信他,还是信我,你选。”我的话音刚落,
病房里就传来了仪器刺耳的警报声。一名护士慌张地跑了出来:“不好了!
钱董的心率突然下降,呼吸困难!”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孙神医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