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抱!”
怀里温热的小小身体,带着奶香,一声软糯的呼唤,将我从无边地狱里拽了回来。
我死了。
被我最爱的妻子林晚和她最好的闺蜜苏晴,联手送进精神病院,折磨致死。
临死前,她们笑着告诉我,我那三岁的儿子念念,并非意外摔下泳池导致瘫痪,而是苏晴亲手推下去的。
她们还说,我那被她们送进廉价疗养院的儿子,早就因为“并发症”死了。
而她们,用着我的亿万家产,养着她们和野男人生的孩子,逍遥快活。
恨意滔天,怨气冲破云霄。
我回来了。
回到了儿子出事这一天。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奢华主卧。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我面前的地毯上投下刺眼的光斑。
我低头,看着自己毫发无伤的手。
不是那双在精神病院里被自己啃得血肉模糊,最后被绑在病床上的枯爪。
“老公,你醒啦?今天念念的生日派对,你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喝多了出糗哦。”
一道温柔得能掐出水,却又让我恶心到骨子里的声音传来。
林晚。
我的好妻子。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挂着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正端着一杯温水向我走来。
和记忆中,她穿着同一身衣服,笑着看我被强制按进救护车的模样,分毫不差。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那张我曾爱到痴狂的脸,此刻在我看来,每一寸肌肤下都蠕动着恶毒的蛆虫。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林晚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笑容僵了一下。
“是不是昨晚又做噩梦了?”
她体贴地将水杯递到我唇边。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被她无微不至的“温柔”蒙蔽了双眼,把豺狼当做了白兔。
我没有接水杯,而是猛地坐起身,目光越过她,看向了门口。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地看着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濡慕和期待。
是念念。
我活生生的,健康的儿子。
“念念!”
我嘶吼出声,连滚带爬地冲下床,不顾一切地冲向他。
林晚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水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陈烨!你疯了!”
她尖叫起来。
我没理她。
我冲到门口,一把将我日思夜想的儿子紧紧搂进怀里。
温热的,柔软的,带着奶香味的。
是真的。
我的念念还活着。
他还好好的。
“爸爸,你怎么了?你弄疼我了。”
念念在我怀里小声地**,小手却紧紧抓着我的衣襟。
我连忙松开一些,双手捧着他的小脸,仔細地看。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没有苍白的脸色,没有空洞的眼神,没有因为长期卧床而萎缩的四肢。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对不起,念念,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没保护好你……”
我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老公,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唬孩子!”
林晚走了过来,试图将念念从我怀里拉走。
我猛地回头,一道凶狠的视线射向她。
“别碰他!”
我的声音嘶哑,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恨意。
林晚被我的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陈烨,你……你今天太不正常了。”
是啊,不正常。
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怎么可能还正常?
“爸爸不哭,念念吹吹。”
怀里的儿子用他肉乎乎的小手,笨拙地擦着我的眼泪。
我心如刀绞。
这么乖巧,这么可爱的儿子,她们怎么下得去手!
“我没事,念念乖。”
我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儿子抱得更紧。
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绝不!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
“晚晚,姐夫醒了没?派对的香槟塔都搭好了,就等你们了。”
苏晴。
那个亲手将我儿子推下泳池,将我的人生推入深渊的毒妇!
她来了。
我抱着念念,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楼梯口。
苏晴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吊带短裙,正扭着腰走上来,看见我怀里的念念,她立刻堆起甜得发腻的笑容。
“哟,我们的小寿星今天可真帅。”
她说着,就想伸手来捏念念的脸。
上一世,就是这只手,把我儿子推下去的!
“滚开!”
我一脚踹在她伸过来的手上。
“啊!”
苏-晴惨叫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砰砰砰”的闷响,听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苏晴!”
林晚惊叫着冲了过去。
我冷漠地看着在楼梯下蜷缩成一团,痛苦**的苏晴,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这只是利息。
接下来,我要你们连本带利,血债血偿!
林晚扶起苏晴,回头冲我怒吼:“陈烨!你是不是有病!你为什么要踢她!”
我抱着儿子,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们的心脏上。
“有病?”
我走到她们面前,笑了。
“对,我是有病。”
“被你们这对**逼出来的病!”
林晚和苏晴的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