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瘤确诊书下来的那天,我没有哭。因为我在家里的牛奶里,尝出了致幻剂的味道。
那是我的枕边人傅擎,为了让我变成疯子,好名正言顺娶那个保姆女儿进门,
特意为我准备的“补药”。我看着那个穿着小白裙、一脸无辜喊我姐姐的女孩,突然笑了。
既然你们想让我疯,那我就疯给你们看。我开始在深夜对着空气尖叫,
指着傅擎的鼻子喊他背后有恶鬼。我当着保姆的面,
把滚烫的开水“不小心”泼在她女儿娇嫩的脸上,然后惊恐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嘴里念叨着是在打怪兽。傅擎带我去看精神科,我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假病历,
配合地演了一出歇斯底里。拿到重度精神病鉴定书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免死金牌到手了。
趁着清醒的最后时光,我变卖了名下所有首饰,换成了一份巨额意外险,
受益人填的是福利院。在我的“葬礼”筹备会上,我微笑着把那瓶攒了半年的致幻剂,
全部倒进了他们的庆功酒里。傅擎,你说你也看到了地狱吗?别怕,
那是我为你亲手打开的大门。这一世的苦我吃够了,黄泉路上,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
1.确诊单被我揉成一团,扔进了医院走廊的垃圾桶。胶质母细胞瘤,晚期。医生说,
我大概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会头痛欲裂,视力模糊,
最后在癫痫和昏迷中痛苦地死去。我走出医院,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手机震动,
是傅擎发来的微信:「老婆,今晚早点回来,张姨炖了你最爱喝的燕窝。」
看着屏幕上那个备注为「老公」的人,我胃里一阵翻涌。回到家,推开门,温馨的暖光灯下,
是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傅擎坐在沙发上,保姆张姨的女儿苏雅正趴在他腿上,
拿着手机给他看什么,两人笑得前仰后合。张姨在厨房忙碌,香味飘满整个屋子。见我回来,
苏雅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懒洋洋地从傅擎腿上挪开,甜腻腻地喊了一声:「姐姐回来了。」
她身上穿着我的真丝睡衣,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那是傅擎去法国出差给我带回来的**款,我一直舍不得穿。傅擎站起来,
自然地接过我的包,眼神里满是关切:「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他扶着我坐下,张姨正好端着一碗燕窝走出来。「太太,趁热喝吧,
这是先生特意让我去买的顶级血燕,补气血最好的。」张姨笑得一脸慈祥,
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我不曾察觉的精明。我接过碗,
那股熟悉的、淡淡的苦杏仁味混杂在甜腻的糖水里,直冲鼻腔。
以前我总以为这是血燕独特的味道。直到今天在医院,为了排查病因,我做了**毒理检测。
血液里长期含有麦角酸二乙酰胺,俗称LSD,一种强效致幻剂。长期服用,
会导致精神分裂,幻视幻听,最终彻底疯魔。我看着手里这碗价值不菲的毒药,
又看了看面前这一家三口期待的眼神。原来,我的脑瘤不是意外。是他们日复一日,
精心喂养出来的。我端起碗,轻轻吹了吹热气。「怎么不喝?」傅擎催促道,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我抬头,冲他灿烂一笑:「太烫了,凉一凉。」
苏雅在一旁撇撇嘴:「姐姐真是娇气,姐夫对你这么好,你还挑三拣四。」我转头看向苏雅,
目光落在她那张年轻娇嫩的脸上。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吗?为了给她腾位置,
傅擎不惜给我下毒,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或者直接送进火葬场。既然你们这么急着送我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碗燕窝,我确实喝不下去。我手一抖,滚烫的燕窝「不小心」泼洒出来,
大半都浇在了苏雅那双修长白皙的大腿上。「啊——!」苏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的腿!好痛!好痛啊!」傅擎脸色大变,一把推开我,
冲过去抱住苏雅:「雅雅!怎么样?烫伤了吗?」张姨也从厨房冲出来,
看着女儿红肿的大腿,恶狠狠地瞪向我:「太太!你这是干什么!雅雅好心陪你说话,
你怎么能泼她!」我缩在沙发角落,双手抱头,眼神惊恐地盯着苏雅,
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蛇……好多蛇……别过来……别咬我……」我浑身发抖,
牙齿打颤,指着苏雅尖叫:「她是蛇精!傅擎!快杀了她!她是蛇精变的!」傅擎愣住了。
他看着我疯癫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狂喜,随后迅速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晚晚,
你在说什么?那是雅雅啊!」「不!她是蛇!她在吐信子!好可怕!」我抓起沙发上的抱枕,
狠狠砸向苏雅,「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害人精!」苏雅疼得眼泪直流,还要躲避我的攻击,
狼狈不堪。傅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捏碎我的骨头。「张姨!快去拿药!
晚晚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大声吼道,但我分明看到他嘴角压抑不住的笑意。终于疯了。
他一定在想,这药效终于发作了。2.那晚之后,我彻底「疯」了。我拒绝吃任何东西,
只喝密封包装的矿泉水,理由是饭菜里有虫子。傅擎为了让我吃下那些混了药的食物,
开始对我进行强制喂食。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混着白色粉末的粥灌进我嘴里。我拼命挣扎,
把粥吐了他一身,然后趁机狠狠咬住他的虎口。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我才松口。「疯婆子!
」傅擎疼得甩了我一巴掌。我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嗡嗡作响,但我却笑出了声。
「鬼……你背后有鬼……」我指着他的肩膀,笑得阴森恐怖,「它在啃你的脖子,
流了好多血……嘻嘻……」傅擎捂着流血的手,脸色惨白。大概是心虚,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眼神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神经病!」他骂了一句,
摔门而去。我瘫软在床上,擦掉嘴角的血迹。这一巴掌,我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鸡飞狗跳。半夜三更,我会突然从床上跳起来,
拿着剪刀把傅擎的高定西装剪得稀巴烂,一边剪一边唱儿歌。苏雅在浴室洗澡,
我拿着一桶冰水冲进去,当头浇下,大喊着「灭火」。张姨炖的汤,被我倒进马桶,
说是给龙王爷上供。他们被我折磨得精神衰弱,眼底全是红血丝。但他们不敢报警,
也不敢送我去医院。因为傅擎还没拿到我的财产授权书。我是独生女,
父母去世后留下了巨额遗产,公司股份、房产、基金,都在我名下。
如果我现在被认定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作为监护人的傅擎就能接管我的一切。
但他需要一份确切的医疗鉴定。于是,在确诊脑瘤的第五天,
傅擎带着我去了本市最有名的精神病院。在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在网上查阅了大量关于精神分裂症和被害妄想症的资料,
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眼神和微表情。更重要的是,
我花高价买通了一个在精神病院工作的朋友,弄到了一份伪造的过往病历。诊室里,
医生问我:「林女士,你觉得有人要害你吗?」我缩在椅子上,眼神游离,
手指不停地抠着衣角。「嘘……」我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压低声音,「别说话,
他们在监听……墙里有眼睛……」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医生身后的白墙,瞳孔放大,
呼吸急促。「出来了……它们出来了!好多虫子!黑色的虫子!」我尖叫着跳上椅子,
疯狂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仿佛真的有无数虫子在啃噬我的血肉。「救命!救命啊!傅擎救我!
」我扑进傅擎怀里,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傅擎疼得龇牙咧嘴,却还要配合我演戏,
拍着我的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老公在这里。」医生推了推眼镜,
在病历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经过一系列测试和问诊,再加上傅擎提供的我平时「发疯」
的视频证据。我顺利拿到了那张纸。重度精神分裂症,伴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和攻击倾向。
走出医院大门,傅擎拿着鉴定书,手都在抖。那是激动的。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我的亿万家产,然后把我像垃圾一样扔进疯人院自生自灭。
回到车上,他迫不及待地给苏雅打电话。「宝贝,拿到了。嗯,今晚庆祝一下。那个疯婆子?
哼,过两天就把她送走。」我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傅擎,
你以为这是结束吗?不,这只是开始。有了这张精神病鉴定书,我杀人都不犯法了。
3.拿到鉴定书的第二天,傅擎就迫不及待地让律师拟好了财产托管协议。书房里,
他把文件推到我面前,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骗三岁小孩。「晚晚,你现在生病了,
公司的事情太操心,老公帮你管着,等你病好了再还给你,好不好?」苏雅站在一旁,
端着一杯水,眼神里满是贪婪。「姐姐,姐夫也是为了你好,你就签了吧。」
我看着那份协议,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林晚的一切,归傅擎所有。
我拿起笔,手在颤抖。傅擎盯着我的笔尖,呼吸都屏住了。就在笔尖触碰到纸面的瞬间,
我突然停住了。「有声音……」我喃喃自语。傅擎皱眉:「什么声音?」
「它说……这纸上有毒。」我猛地把协议抓起来,疯狂地撕扯,塞进嘴里咀嚼。「不能签!
有毒!吃了它!吃了它就没事了!」「林晚!」傅擎大惊失色,冲过来想要抢救文件。
但我下嘴极快,几秒钟就把关键的签字页嚼得稀烂,和着口水吐在他脸上。「呸!好难吃!
坏人!你们想毒死我!」我掀翻了桌子,书房里一片狼藉。傅擎抹了一把脸上的纸浆和口水,
终于装不下去了。他面目狰狞地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给脸不要脸的**!
既然你不签,那我就让你在精神病院里签!」我被打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苏雅在一旁幸灾乐祸:「擎哥,别跟个疯子废话了,直接把她绑起来,
按着她的手印盖章不就行了?」傅擎眼睛一亮:「对,按手印也一样。」他拿出一盒印泥,
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蜷缩在角落,看着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丈夫。为了钱,为了小三,他不仅给我下毒,还要强抢我的家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