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樱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她语无伦次,汗如雨下:“是他!是这个男人!都是他干的!”
她猛地指向身旁已经吓傻了的焦博容。
“是他打的人!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焦博容被她指着,浑身一激灵,也跟着瘫软在地,哭喊着:“不!不是我!是韩总……”
“是韩总让我这么干的!她说她讨厌裴书言,让我找机会羞辱他,把他赶走!”
手腕的剧痛一阵阵袭来,我的眼前阵阵发黑。
“爸……”我抓住父亲的胳膊,声音微弱,“妈留给我的表……”
父亲脸色大变,立刻回头吼道:“医生!随行的医生呢!快过来!”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立刻从人群后跑了过来,他看到我的情况,神色凝重,迅速进行初步检查。
“董事长,少爷的手腕可能骨裂了,需要马上固定送医!还有他头上有撞伤,需要做个详细检查!”
“骨裂?”
韩樱猛地抬头,看向我无力垂下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慌。
她知道那块表的意义,我曾告诉过她,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而这件珍宝,被她宠爱的男人,给活活踩碎了……
“不……不……”她喃喃自语,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父亲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韩樱,”父亲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如果我儿子有任何三长两短,我裴东海发誓,我要你,还有你们韩家所有人,在海市彻底消失!”
他转头,对身后的集团首席律师下令。
“立刻报警!把现场所有参与殴打的人,全部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审计部!”他看向另一队人。
“立刻封存酒店所有账目!查!给我一笔一笔地查!尤其是韩樱任职期间的所有开销!我倒要看看,我裴家的钱,养出了怎样一条吃里扒外的狗!”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只有父亲愤怒的声音在回荡。
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员工和保安,此刻全都面如死灰。
***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一股恶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而焦博容,在听到报警两个字时,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就想跑。
但她刚跑出两步,就被两个黑衣保镖像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抓了回来,扔在了地上。
我在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后,失去了意识。
我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环球之冠顶楼的总统套房里。
这里被临时改造成了顶级的病房,十几名海市最顶尖的骨科专家和护士围在我的床边,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父亲坐在我的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他眼眶通红,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我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爸……表……”
父亲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别过头,不让我看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悲痛。
“言儿,对不起……爸没用,没保护好你和你妈留下的东西……”
那块表,终究是毁了。
也好,这样一件充满回忆的珍宝,不该见证如此卑劣不堪的背叛。
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