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斩签下千亿订单时,保镖递来一份亲子鉴定。
「贺总,您养了五年的儿子…是林竞的种。」
我笑着把鉴定书塞进姜晚棠的婚纱照:「把太太绑到直播镜头前。」
葬礼上她看着儿子棺材崩溃尖叫,我掐着她下巴轻笑:「哭什么?野种连骨灰都不配留。」
当林竞在股东会庆祝夺权成功时,大屏突然播放姜晚棠的认罪视频:「是他逼我换的药…」
我看着林竞被**浇透的膝盖轻笑:「现在跪着求饶的样子,真像条狗啊。」
贺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坚硬的光泽,仿佛一片由钢铁和玻璃构筑的、没有温度的丛林。这里是整个城市财富与权力的制高点,而贺斩,就是站在这个顶点俯瞰众生的王。
他刚刚放下签完最后一份文件的钢笔。笔尖划过高级纸张的沙沙声还在空气中残留,那份价值千亿的跨国并购协议,墨迹未干,沉甸甸地压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这不仅仅是一份合同,这是贺氏帝国版图又一次震撼性的扩张,是他贺斩手腕与野心的又一次铁证。一丝极淡的、掌控一切的锐利笑意,在他深邃的眼眸深处一闪而逝。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不是秘书,也不是助理。进来的是贺斩最信任的心腹保镖,阿城。阿城身材魁梧,像一座沉默的山,此刻那张惯常没什么表情的国字脸上,肌肉紧绷着,眼神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步伐沉重地走到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办公桌前。
“贺总。”阿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滞涩感,他把那个薄薄的文件袋放在那份千亿订单旁边,形成一种荒诞又刺眼的对比。“结果…出来了。”
贺斩的视线从窗外辉煌的城市景观缓缓收回,落在了那个牛皮纸袋上。那袋子太普通了,和他办公室里任何一件价值连城的摆设都格格不入,像一块突兀的污渍。他没有立刻去碰它,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叩了两下。哒…哒…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阿城的心上,也敲碎了办公室里那份因巨大成功而带来的短暂宁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中央空调发出单调的嘶嘶声。
终于,贺斩伸出了手。他的动作依旧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指尖触碰到纸袋边缘,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他拆开封口的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在拆阅一份再寻常不过的商业文件。抽出来的,是几张印满了冰冷数据的A4纸,最上面一行加粗的黑体字标题,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入视线——
DNA亲权关系鉴定报告书。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迅速掠过前面那些复杂的基因位点分析图表,直接锁定了报告最下方、用红色印章盖着的结论性文字:
【依据DNA分析结果,排除贺斩(样本A)是贺子轩(样本B)的生物学父亲。】
【经比对,支持林竞(样本C)是贺子轩(样本B)的生物学父亲。】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报告纸的边缘,在贺斩骤然收紧的指腹下,发出不堪承受的细微**,瞬间被捏得皱成一团。那几行冰冷刺目的结论,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烙印进他的大脑深处。
贺子轩。
他养了整整五年的儿子。那个会奶声奶气叫他“爸爸”,会笨拙地扑进他怀里撒娇,承载着他贺斩这个冷酷商人内心深处为数不多柔软的小生命…竟然不是他的骨血?!
而那个生物学父亲的名字——林竞!
这个名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带着极致的荒谬和恶毒,狠狠凿穿了贺斩所有的认知。林竞!那个几年前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他赶出贺氏集团核心圈,靠着一点不入流的手段在外面苟延残喘,却始终对贺氏、对他贺斩怀有刻骨嫉恨的“老朋友”!那个表面上对姜晚棠彬彬有礼、口口声声“嫂子”的伪君子!
一股狂暴的、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毁灭欲,瞬间从贺斩的脚底直冲头顶。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太阳穴突突狂跳。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挤压,空气变得稀薄而灼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眼前甚至短暂地掠过一片猩红。
背叛!
五年!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他贺斩,自认精明狠辣,算无遗策,竟然被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和一条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落水狗,联手玩弄于股掌之间!像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他倾注在贺子轩身上的那些时间、心血、甚至…那点可笑的温情,此刻都变成了最辛辣的讽刺,狠狠抽打在他的脸上。
“呵…”一声极低、极冷的轻笑,从贺斩紧抿的薄唇间逸出。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冻结万物的寒意和即将焚毁一切的疯狂。
阿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从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怖的低气压,像无形的风暴正在疯狂酝酿,足以摧毁周遭的一切。他甚至不敢去看贺斩此刻的眼睛。
贺斩缓缓抬起头。那张英俊得近乎凌厉的脸上,所有的暴怒和震惊都被一种更加可怕的东西取代了——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平静得如同暴风雨中心最死寂的风眼。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翻滚着足以将地狱都焚烧殆尽的黑色火焰。
他没有再看那份该死的报告,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冰凌,缓缓扫过办公室一侧的装饰墙。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精心装裱的婚纱照。照片上的姜晚棠,穿着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笑容温婉甜美,依偎在穿着黑色礼服的贺斩身边,眼神里盛满了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幸福。
多么完美的假象!
贺斩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缓缓加深,最终凝结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堪称温柔的笑意。他拿着那份被揉皱的亲子鉴定报告,一步一步,走向那幅巨大的婚纱照。
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办公室里,清晰得如同丧钟。
他停在照片前,凝视着照片上女人那张如花笑靥。然后,他抬起手,动作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将那份皱巴巴的、宣告着最丑陋真相的报告,一点点、慢慢地,塞进了婚纱照华丽厚重的木质相框边缘。白色的报告纸,刺眼地嵌在照片里姜晚棠那张幸福洋溢的脸颊旁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流着脓血的丑陋伤疤。
做完这一切,贺斩转过身。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毫无波澜的、冰冷的深潭,所有的疯狂都被死死压在潭底,只透出令人骨髓发寒的决绝。
“阿城。”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很平静,却像裹挟着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将整个办公室冻结。
“贺总。”阿城猛地挺直腰背,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贺斩的目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投向城市遥远的天际线,那里灰蒙蒙的,如同他此刻晦暗无光的心境。
“通知下去,”他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金属般的质地和绝对的命令,“把太太,‘请’到老宅的地下影音室。要‘客气’点,别弄伤了。”
他顿了顿,嘴角那抹残酷的笑意再次浮现,冰冷刺骨。
“然后,把所有的直播镜头,都给我打开,对准她。我要让所有人…都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