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变打假现场时,我正咬着真千金切蛋糕的银叉。养父把亲子鉴定拍在我面前,
奶油沾污了99.99%的否定结论。深夜透过书房门缝,
我看见他笔尖悬在遗嘱继承人那栏。
正在闪烁:『她的检测样本被调包了』第一章豪门惊变我的银叉刺进蛋糕最顶层的草莓时,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正好将一束光折射在刀锋上。二十二年来,
苏家千金的生日宴从来都是这样——香槟、玫瑰、和恰到好处的灯光,
把一切都镀上层虚幻的完美。"晚晚,许个愿吧。"养父苏成华站在我身旁,西装革履,
笑容温和如常。但我注意到他的目光越过我肩膀,向门口的特助使了个眼色。我假装没看见,
闭上眼睛作势许愿。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正好能遮住我偷瞄的视线——特助匆匆离场,
五分钟后带回一个陌生女孩。那女孩穿着和我同系列的礼服裙,只是颜色是纯洁的白,
而我的是苏家标志性的深蓝。她的眉眼与养父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道鼻梁的弧度,
简直像是用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漫开。我保持着嘴角的弧度,
银叉上的草莓却突然变得千斤重。"感谢各位来参加小女的生日宴。
"养父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显得格外洪亮,"今天,
我要向大家介绍我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林雨晴。"我的指甲陷入掌心。二十二年来,
我是苏家唯一的明珠,是苏氏集团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而现在,养父的手搭在那个女孩肩上,
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柔软。"同时,"养父转向我,眼神瞬间冷却,"经过DNA检测,
苏晚确实与我们苏家没有血缘关系。"宴会厅死一般寂静。养父的特助适时递上一个文件夹,
被他"啪"地甩在我面前的蛋糕台上。奶油溅起来,
弄脏了文件首页那个醒目的数字:99.99%否定亲子关系。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却听见林雨晴甜美的声音:"姐姐,你别难过,爸爸说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她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冰得像蛇。我抬头看进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同情,
只有胜利的得意和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恐惧?"谢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恭喜父亲找到亲生女儿。
"我拿起那张被奶油污染的鉴定报告,在众目睽睽之下折好放进手包。
这个动作让我注意到养父的左手无名指在轻微颤抖——这是他极度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有趣。被当众揭穿身份的人是我,为什么紧张的是他?宴会草草收场。
我被"请"出住了二十二年的主卧,行李已经被人粗鲁地塞进了客房。半夜两点,
我赤脚踩在走廊的羊毛地毯上,像只被遗弃的猫。书房的门缝透出一线光。
我悄无声息地靠近,看见养父的侧影投在窗帘上——他面前摊开的是苏家的遗嘱文件,
笔尖悬在继承人那栏,久久未落。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的检测样本被调包了』——发信人是一串乱码。我盯着这行字,
突然想起林雨晴看养父时那个奇怪的眼神。不是女儿对父亲的仰慕,
而是...同谋者之间的默契?手指划过屏幕,我删掉了这条信息。窗外,
一轮满月冷冷地照着苏家宅邸。二十二年的豪门生活教会我一件事——真正的战争,
从来不在台面上。我转身走向客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以为游戏已经结束,殊不知,
好戏才刚开始。第二章真假金清晨六点,我站在客房窗前,
看着园丁老李像往常一样修剪玫瑰。不同的是,今天他看见我时,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而不是像过去二十二年那样恭敬地喊一声"大**早安"。一夜之间,
我从苏家明珠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养女。梳妆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闺蜜周莹的信息:『晚晚,你还好吗?需要我过来陪你吗?』我正要回复,
房门突然被推开。林雨晴站在门口,身上穿着我的真丝睡袍。"姐姐,
爸爸说今天要重新分配家里的房间。"她笑得天真无邪,
手指却故意摩挲着睡袍腰带——那是我去年在巴黎定制的,
"主卧旁边的衣帽间要改成我的书房,所以你的东西......""随便处理。
"我打断她,顺手把手机放进口袋,"反正都是些过季款。"林雨晴的笑容僵了一瞬。
她大概以为我会崩溃大哭,或者愤怒地指责她鸠占鹊巢。可惜我苏晚从来不做这么没品的事。
"对了,"她走到门口又转身,"今晚祁家有个酒会,爸爸要我代表苏家出席。
听说......"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本来应该是你与祁远联姻?"门关上后,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我昨晚黑进的苏家监控系统。画面中,
林雨晴在凌晨一点偷偷溜出别墅,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车牌号很模糊,
但我认出了驾驶座上那个侧影——赵明辉,苏氏集团的副总,养父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有意思。"我轻声自语,手指飞快地调出赵明辉的行程表。根据公司内网显示,
他昨天应该在上海出差。我将这段视频加密保存,然后点开另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林雨晴的全部资料——至少是她在回到苏家前的公开记录。教育背景一片空白,
医疗记录只有去年在仁和医院的一次体检,住址显示是城东的一处老旧小区。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今晚的酒会,建议你出席。
穿蓝色那件Armani。——R』祁远?我眯起眼睛。
这位祁氏集团的继承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和他的"联姻"也仅限于商业杂志上的猜测。
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联系我?晚上七点,我站在祁氏大厦楼下,
身上正是那件深蓝色的Armani礼服裙。我没告诉养父我会来,
自然也没有苏家的车送我。出租车司机在得知目的地时,
从后视镜里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大概在想哪个名媛会打车参加高端酒会。"苏**。
"我刚走进大厅,一个侍者就迎上来,"祁先生请您直接去VIP休息室。"休息室里,
祁远正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托着一杯威士忌。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
锐利的目光像X光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比照片上更瘦。"这是他的开场白。
我挑眉:"祁总邀请我来,就是为了评价我的体重?"他嘴角微微上扬,
递给我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里面是林雨晴在"皇朝"会所的工作照——浓妆艳抹,
穿着暴露的制服,正弯腰给客人倒酒。照片日期是三个月前。"你调查她?"我心跳加速,
但面上不显。"我在调查所有可能成为我未婚妻的人。"祁远啜了一口酒,"包括你。
"我冷笑:"那祁总查出什么了?""查出了很多有趣的事。"他突然靠近,
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笼罩过来,"比如,苏成华找女儿找了二十二年,
为什么突然在三个月前精准定位到一家会所的陪酒女?"我呼吸一滞。
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时间到了。"祁远看了眼手表,
"该去参加那个可笑的欢迎仪式了。"酒会大厅金碧辉煌。
养父正带着林雨晴周旋在各家企业代表之间,脸上挂着商业化的笑容。看到我出现,
他的表情明显僵住了。"晚晚?谁让你......""我邀请的。
"祁远突然出现在我身旁,手臂虚虚地环在我腰后,"苏伯父不介意吧?
"养父的眼神在我和祁远之间转了一圈,勉强笑道:"当然不介意。雨晴,来见见祁总。
"林雨晴怯生生地走过来,今晚她穿了一身白色礼服,妆容精致得像洋娃娃。
她伸出手:"祁总好,我是......""林**。"祁远没有握她的手,
反而从侍者托盘上拿了杯香槟递给我,"听说你刚回苏家?以前在哪高就?
"大厅突然安静了几分。林雨晴的脸刷地变白,养父急忙打圆场:"雨晴之前在国外读书,
很少回国......""是吗?"祁远晃着酒杯,"那巧了,
我上个月在'皇朝'见过一位和林**长得特别像的服务员。"养父的脸色瞬间铁青。
林雨晴的手指死死攥住裙摆,指节发白。我抿了一口香槟,
突然明白了祁远的游戏——他正在当众拆穿林雨晴的假面,而且是以最羞辱的方式。
"祁总怕是认错人了。"赵明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脸上带着假笑,
"这种场合开这种玩笑不太合适吧?
"祁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赵副总这么护着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呢。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我看到养父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目光在赵明辉和林雨晴之间游移。酒会不欢而散。临走时,祁远借着帮我披外套的机会,
在我耳边低语:"明天下午三点,朗廷酒店2808。带上你查到的所有资料。
"我坐进出租车,手机又亮起来。这次是周莹:『晚晚,我查到林雨晴的资料了!
她根本不是从国外回来的,她去年还在"皇朝"陪酒!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做经理,
认出了她的照片!』我回复了一个"谢谢",然后点开另一个对话框。
屏幕上是我今早收到的那条神秘信息:『她的检测样本被调包了』。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打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陈医生?是我,苏晚。"我压低声音,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份DNA检测报告的原始数据......对,
就是昨天苏家公布的那份。"挂掉电话,我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我已经拿到了第一张王牌。第三章暗流涌动朗廷酒店2808房间的门虚掩着。
我推门进去时,祁远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皱眉,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锁门。"他头也不抬地说。我反手锁上门,把包扔在沙发上:"这么神秘?
""苏氏集团的股票今天跌了五个点。"祁远转过电脑屏幕给我看,"你父亲——养父,
刚刚批准了赵明辉提出的北城项目融资计划。"我凑近屏幕,发丝垂下来扫过他的手臂。
他身上的气息干净冷冽,像是雪松混着一丝薄荷。
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屏幕上:"这个项目有问题?""大问题。"祁远点开一组数据,
"项目预算虚高至少30%,而且中标公司是家空壳公司,注册人叫刘强,是赵明辉的表弟。
"我冷笑:"老把戏了。"手指划过触控板,我调出另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这是我昨晚黑进养父邮箱找到的邮件记录——林雨晴和赵明辉三个月来的所有往来邮件。
其中一封特别引人注目,林雨晴写道:"检测报告必须万无一失,老头子已经开始怀疑了。
"祁远吹了声口哨:"看来我们的'真千金'确实有问题。""不止如此。
"我点开手机相册,展示昨晚**的照片,"我在养父书房找到这个。
"照片上是一份陈旧的文件,标题是《领养协议》,
签署日期正是二十二年前我被带回苏家的那天。但奇怪的是,文件中我的生母姓名被涂黑了,
只隐约可见一个"林"字。祁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进书房没被发现?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指腹有一层薄茧,摩擦在我皮肤上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我轻轻抽回手:"当然没有。""下次别冒险。"他的眼神出奇地认真,
"如果被抓住......""我会小心的。"我打断他,不想承认自己心跳有些加速,
"还有件事。我妈——养母生前有写日记的习惯,我找到她锁在首饰盒里的钥匙,
可能能打开她书房的那个抽屉。
"祁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对你亲生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没有。"我摇头,
"养父只说他们在车祸中丧生,我是他们好友的孩子。""太巧了。"祁远合上电脑,
"林雨晴突然出现,你的身世成谜,赵明辉趁机捞钱......""还有养父的态度。
"我补充,"他看林雨晴的眼神,不像父亲看女儿,倒像是......""在看一张彩票。
"祁远精准地接上我的话。我们相视一笑,某种默契在空气中流转。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公司助理小林:"苏总监,不好了!林**带着大客户去您办公室了,
说要接手亚太区的项目!"我猛地站起来:"我马上回去。
"祁远也跟着起身:"需要我......""不用。"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这场仗,
我自己打。"半小时后,我踩着高跟鞋走进苏氏集团大楼。电梯门一开,
就听见林雨晴做作的笑声从我的办公室传来。"王总放心,虽然姐姐之前负责这个项目,
但我已经全面接手了。"她穿着白色套装,活像朵白莲花,"所有数据我都复核过,
绝对没问题。"我推门而入,看见她正拿着我的项目企划书,
向亚太区最大的客户王建业展示。桌上摊开的正是那份我熬了三个通宵做的并购方案。
"姐姐!"林雨晴假装惊喜,"我正在向王总介绍我们的计划呢。
"王建业冲我点点头:"苏总监,**妹很能干啊,刚才指出了你们方案里几个财务漏洞。
"我瞟了眼被林雨晴"修改"过的地方,差点笑出声——她把关键数据全改错了。
这蠢货根本不懂财务,却敢在我的专业领域指手画脚。"是吗?"我微笑着走到投影仪前,
"那请妹妹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认为目标公司的商誉值只有账面价值的10%?
一僵:"这个......根据行业标准......""根据《企业会计准则第20号》,
商誉减值测试应该......"我流畅地引用了相关法规,然后调出原始数据,
"而且妹妹似乎看错了小数点,这里不是1.5亿,是15亿。"王建业的眉头渐渐舒展。
林雨晴的脸越来越白。"还有这里。"我继续指出她的一连串错误,每说一句,
王建业看她的眼神就冷一分,"妹妹刚从'国外'回来,可能对国内会计准则不熟悉。
不如让我来继续汇报?"二十分钟后,王建业满意地握着我的手:"还是苏总监专业。
这个项目,我只认你。"林雨晴强撑着笑容送走王总,转身就变了脸:"你别得意!
爸爸已经同意我接管你的职位了!""随你便。"我整理文件,"不过提醒一句,
下周二要和财政部的人开会,他们最讨厌外行。对了,他们提问时喜欢用英文。
"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我心情大好。正要离开,赵明辉突然出现在门口:"苏总监,
董事长找你。"养父办公室的门关着。我敲了三下才听见一声低沉的"进来"。
苏成华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比记忆中佝偻了许多。他转过身,
我惊讶地发现他眼下挂着两个深重的黑眼圈。"晚晚。"他声音沙哑,"坐。
"我谨慎地坐在访客椅上,
注意到他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大学毕业时和养父养母的合影。奇怪的是,
林雨晴出现后,所有我的单人照都被收起来了,这张却还在。"雨晴说你今天让她难堪了。
"养父开门见山。我挑眉:"她篡改我的数据在先。""她刚回家,很多事不懂。
"养父揉了揉太阳穴,"你多教教她。""凭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
"就因为她是你'亲生女儿'?"养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晚晚,
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直到那张DNA报告出现。"我冷笑,
"说来也巧,为什么找了二十二年都没找到,突然就在三个月前找到了?
"养父的手突然握紧:"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我站起身,"只是好奇而已。对了,
我明天开始休年假。"走出办公室,我直接去了地下档案室。
苏氏集团有保存所有员工完整档案的传统,包括——赵明辉的。档案显示,
赵明辉二十年前加入苏氏,当时只是个小小的项目经理。
转折点出现在二十二年前——他因"重大贡献"被破格提拔为副总。而那个时间点,
正好是我被领养后不久。"太巧了......"我喃喃自语,拍下关键页面。傍晚回到家,
别墅异常安静。佣人说养父出门了,林雨晴也不在。这正是我需要的时机。
养母的书房还保持着原样,灰尘在夕阳中漂浮。我掏出那把从小首饰盒里找到的钥匙,
顺利打开了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果然放着几本皮质日记本。我随手翻开一页,
养母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1999年6月15日。成华又梦到她了。二十二年来,
他从未忘记那个雨夜。雅茹死前说的话像诅咒一样缠绕着我们。有时我看着晚晚的眼睛,
总觉得雅茹在透过她看着我们......」我的手开始颤抖。雅茹?林雅茹?
这是林雨晴母亲的名字吗?为什么养母会说"雅茹在透过她看着我们"?
这个"她"是指我吗?翻到最后一本日记的末页,
一段被泪水晕染过的文字让我的血液几乎凝固:「我快撑不住了。成华越来越偏执,
他坚持要找到那个孩子,哪怕毁掉现有的一切。晚晚越来越像她,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上帝啊,如果有一天晚晚知道真相,知道我们......」"砰!"楼下传来关门声。
我迅速拍下这几页,把日记本原样放回,锁好抽屉。刚走出书房,
就碰上老管家张伯端着茶盘上楼。他是苏家服务最久的佣人,从小看着我长大。"大**。
"他依然这么叫我,声音压得很低,"老爷吩咐,从今天起您不能进太太的书房。
""我知道了。"我假装整理衣袖,挡住手机屏幕,"张伯,您认识一个叫林雅茹的人吗?
"老人的手猛地一抖,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苍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您...您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随便问问。
"我盯着他的反应,"是林雨晴的母亲吗?"张伯左右看了看,确定走廊没人,
才极轻地说:"林**的母亲叫王梅。林雅茹是......"他突然住口,"大**,
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告诉我。"我抓住他的手臂,"张伯,我从小到大最信任您。
"老人叹了口气:"林雅茹是老爷大学时的恋人。二十二年前,她...她难产去世了。
据说孩子也没保住。从那以后,老爷就变了个人。"我的心脏狂跳:"什么时候的事?
具体日期?""1999年6月12日。"张伯不假思索地说,显然对这个日期记忆深刻,
"那天下着暴雨......"6月12日。而我被苏家领养的日期是——6月15日。
第四章生死线仁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我想起养母去世那天。同样的走廊,同样的焦虑,
只是这次躺在急诊室里的是养父。三天前,张伯凌晨四点打来电话,说养父突然呕吐不止,
已经昏迷。当我赶到医院时,林雨晴和赵明辉已经控制了局面。"姐姐来了啊。
"林雨晴眼睛红肿,声音却出奇地冷静,"医生说是急性肝衰竭,需要静养。
"她特意强调了"静养"二字,仿佛在警告我不要打扰。赵明辉站在她身边,西装革履,
手里拿着养父的公章:"苏董已经签署了授权书,由我和雨晴暂代公司事务。
"我盯着他油光发亮的脑门,突然很想把那张授权书拍在他脸上。
但我只是点了点头:"养父的病历给我看看。""这不合适吧。"赵明辉皮笑肉不笑,
"涉及董事长隐私......""我是他女儿。"我一把抢过病历,迅速翻到化验单。
转氨酶指标高得吓人,但更奇怪的是血液中的某种毒素筛查呈弱阳性。
医生在旁边标注:"疑似药物反应?建议进一步检查。"我悄悄用手机拍下这页,
然后把病历还回去:"养父最近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林雨晴突然提高音量,"难道怀疑有人害爸爸?"走廊上的护士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眯起眼睛——林雨晴的反应未免太大了。"随口一问。"我转身走向病房,"我去看看他。
"养父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我站在床边,
突然发现他的枕边放着一本《圣经》——这很奇怪,养父从来不信教。翻开扉页,
一行小字映入眼帘:"给成华,愿主保佑你找到平安。雅茹,1998.12.25"雅茹。
又是这个名字。我迅速拍下这行字,然后把《圣经》放回原处。就在这时,
养父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养父?"我俯下身,"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的眼皮颤抖着,
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挤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晚......""是我,晚晚。
"我握住他的手,"你想说什么?
""......钥......匙......"他的声音气若游丝,
"......银......行......""董事长需要休息!"护士突然推门而入,
身后跟着林雨晴和赵明辉。我不得不松开养父的手,退到一旁。离开医院时,天空飘起细雨。
我没带伞,站在屋檐下等出租车。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祁远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车。"他简短地说。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祁远身上的龙涎香。他递给我一条干毛巾:"擦擦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我有眼线。"他嘴角微扬,随即又恢复严肃,
"苏董情况怎么样?"我把病历照片给他看:"医生说是急性肝衰竭,但我怀疑是中毒。
"祁远眉头紧锁:"赵明辉今天上午召开了董事会,宣布冻结苏氏所有流动资金,
说是要全力投入北城项目。""什么?"我猛地坐直,"那个项目明明有问题!
""不仅如此。"祁远转动方向盘,"林雨晴下午去了趟苏家保险柜。
"养父病倒前说的"钥匙"和"银行"突然在我脑海中回响。我掏出手机,
拨通了周莹的电话:"莹莹,
帮我查一下苏氏集团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使用记录......对,就今天。"挂断电话,
我转向祁远:"送我回苏家。我要找一样东西。"雨越下越大。我们到达苏家别墅时,
整栋房子黑漆漆的,只有门厅亮着一盏灯。我用指纹开了锁,示意祁远在楼下等着,
自己轻手轻脚上了楼。养父的卧室门锁着,但这难不倒我——十二岁那年,养父教过我开锁,
说这是"千金**必备的生存技能"。门开了。我直奔养父的床头柜,
果然在最底层发现了一把小巧的银色钥匙,上面刻着"UBS2809"。"找到什么了?
"祁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不是让你在楼下等吗?"我抱怨道,
却莫名感到安心。"担心你。"他简短地回答,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钥匙上,"瑞士银行?
"我点点头,正要说话,楼下突然传来开门声。我和祁远对视一眼,迅速关掉手电筒。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林雨晴和赵明辉的交谈。"......老头子撑不了几天了。
"赵明辉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只要再加大点剂量......""小声点!
"林雨晴呵斥道,"那个小**说不定在家......"我们屏住呼吸。
脚步声停在楼梯口,然后——转向了书房。我松了口气,拉着祁远迅速溜出卧室,
从后楼梯离开。雨幕中,祁远的车像一座安全的孤岛。我浑身湿透,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他们想谋杀养父。"我攥紧那把钥匙,"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祁远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先查清楚这把钥匙能打开什么。"第二天一早,
我和祁远站在瑞士银行VIP室。钥匙确实对应一个保险箱,但里面只有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致我的女儿晚晚"。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信纸。展开后,
养父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晚晚: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关于你的身世,我欺骗了你二十二年。你的生母不是我的好友,
而是林雅茹——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1999年6月12日,她因难产去世,
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我发誓会保护你,但雅茹的仇人从未放弃寻找你。
林雨晴的出现不是偶然,她是......」信的后半部分被撕掉了。我抬起头,
发现祁远正凝视着我,眼神复杂:"所以......你是苏成华的亲生女儿?
""我不知道。"我茫然地摇头,"这封信没写完,而且......"我突然想起什么,
掏出手机翻到昨天拍的《圣经》照片,"看这个日期,1998年圣诞节。
如果我是1999年6月出生的,那么当时雅茹还怀着我......""等等。
"祁远皱眉,"林雨晴多大?""她声称和我同岁,都是22岁。
"我突然明白了祁远的意思,"但如果雅茹是我的生母,那林雨晴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除非......""除非她根本不是苏家的孩子。"祁远接上我的话。
我们决定兵分两路:祁远去查林雨晴的真实年龄,而我则去找当年为雅茹接生的医护人员。
仁和医院的档案室管理员是周莹的姑妈。在她的"特别关照"下,
我很快找到了1999年6月的分娩记录。"林雅茹,25岁,
6月12日凌晨3点15分分娩一女婴......"我轻声念出记录,手指顺着往下,
"婴儿健康状况......等等!"记录在这里出现了异常:婴儿健康状况一栏被涂改过,
原始记录隐约可见"死亡"二字,但被改成了"良好"。更奇怪的是,
档案显示林雅茹的血型是AB型,
而林雨晴上周体检记录显示她是O型——这在生物学上根本不可能,
AB型父母不可能生出O型孩子。"找到了!"周莹突然从另一堆档案中抽出一张纸,
"这是当年的值班护士名单。有个叫李秀兰的护士后来调去了市妇幼保健院,现在还工作呢!
"市妇幼保健院的走廊上,消毒水味道比仁和医院更刺鼻。李秀兰护士已经五十多岁,
头发花白,但眼神依然锐利。"林雅茹?"听到这个名字,
她手里的病历夹"啪"地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我编了个故事,
说我是林雅茹的亲戚,想了解当年的情况。老护士犹豫了很久,最终把我们带到了医院天台。
"那天晚上我永远忘不了。"她望着远处,声音低沉,"林**被送来时已经大出血,
说是摔了一跤。但她的伤势......"老护士摇摇头,"更像是被人推倒的。
"我的心揪紧了:"她......我听说她生了个女儿?""生是生了,但孩子没活下来。
"李秀兰的话像一记重锤,"脐带绕颈三圈,接出来时已经没气了。
""那孩子......确定死了?"祁远追问。"我亲手处理的。"老护士肯定地说,
"小脸都紫了。林**临终前一直求我们救孩子,可是......"她叹了口气,
"后来苏先生来了,把孩子带走了,说要安葬。""等等。"我抓住关键点,
"你说孩子死了,但苏成华带走了尸体?""是啊。"李秀兰点头,然后压低声音,
"不过有件事很奇怪。第二天我整理病历,发现林**的血型记录被人改了。她明明是O型,
档案上却变成了AB型。"我和祁远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解释了为什么林雨晴的血型与档案不符——有人篡改了记录,
为了让林雨晴的血型看起来"合理"!告别李护士,我和祁远站在医院门口,
各自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林雨晴根本不可能是雅茹的女儿。"我总结道,
"但养父为什么认她?""威胁?或者......"祁远突然想到什么,
"你还留着那张接生记录吗?看看接生医生是谁。
"我翻出照片:"主治医师......张伟,助理医师......赵明辉?!""果然。
"祁远冷笑,"二十二年前,赵明辉还是个实习医生。他参与了那次接生,知道所有内情。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张伯:"大**!老爷醒了,说要见您!
但林**和赵总不让任何人......"电话突然中断。再打过去,已是忙音。
"我们得去医院。"我抓起包,"现在!"祁远却拉住我的手:"等等。
如果赵明辉和林雨晴真的在给苏董下毒,你这样贸然前去太危险。""那是我养父!
"我甩开他的手,声音哽咽,"他养了我二十二年,
不管我是不是他亲生......"祁远突然将我拉入怀中。他的心跳沉稳有力,
隔着衬衫传来:"听着,我会帮你。但我们必须有计划。"我抬头看他,
发现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为什么帮我?这对祁氏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是你。
"他轻轻拂去我脸颊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无论你是谁,我要的只是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底某个紧锁的门。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第五章真相浮现仁和医院VIP病房区的走廊比往常安静。凌晨三点,大多数病人都睡了,
只有护士站的灯还亮着。我躲在消防通道里,看着值班护士小张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倒咖啡。
就是现在。我迅速溜进走廊,身上穿着偷来的白大褂,胸前别着周莹帮我弄来的实习生工牌。
养父的病房在尽头,门口居然没有保镖——这不对劲。我轻轻推开门,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养父躺在床上,脸色比昨天更差了,
监护仪上的数字跳得让人心慌。输液架上挂着三袋药水,标签上的字太小,我看不清。
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空针管,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养父的手腕上插着留置针,
我要做的只是从那里抽取一点血样——"晚晚......"我吓得差点把针管掉在地上。
养父的眼睛半睁着,嘴唇干裂得厉害。"养父,是我。"我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
"您感觉怎么样?"他微微摇头,目光移向输液架,又移回我脸上,眼神中充满警告。
"这些药有问题?"我小声问。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仿佛刚才那点交流已经耗尽了他全部力气。我迅速抽了一小管血,
然后从另一侧口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液,
替换了输液袋里的内容——这是祁远通过私人医生搞到的解毒剂,虽然不能根治,
至少能延缓毒性发作。正要离开,我的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棕色小药瓶。
瓶身上贴着标签:"维生素补充剂,每日一次,餐后服用"。我顺手把它塞进口袋。
回到消防通道,我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透了。手机震动起来,
是祁远发来的消息:『得手了吗?我在后门等你。』五分钟后,我钻进祁远的车里,
把血样和药瓶递给他:"养父暗示他的输液有问题,我换了安全药液。
这个药瓶是从他床头拿的,标签说是维生素,但......"祁远接过药瓶,拧开闻了闻,
立刻皱眉:"苦杏仁味。可能是氰化物类慢性毒药。"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我们得尽快化验。"车驶向祁家的私人实验室。路上,我翻看养父病房里拍的照片,
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祁远,看这个。"照片上是养父床头的监护仪屏幕,
右上角显示着时间:03:15AM。
"6月12日凌晨3点15分......"我猛然想起仁和医院的记录,
"这是林雅茹分娩的精确时间!养父把监护仪时间固定在这个时刻,为什么?
"祁远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某种纪念?或者......忏悔?
"祁氏实验室的灯光冷白刺眼。化验师取走血样和药瓶后,我和祁远在休息室等待。
我掏出手机,查看家里的监控——这是我上周偷偷安装的,镜头正对养父的书房。画面显示,
林雨晴和赵明辉正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林雨晴拿起养父的相框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他们在找什么?"祁远凑过来看。"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我切换镜头,看到他们现在站在养母的书桌前,赵明辉正用工具撬锁。突然,
林雨晴转向摄像头方向,仿佛能透过屏幕看见我。她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指向镜头,
说了句什么。赵明辉立刻抬头,然后——画面断了。"他们发现监控了。"我跳起来,
"我得回去,电脑里还有所有调查资料!""太危险了。"祁远拉住我,
"如果他们敢对苏董下毒,对你也不会手软。""那就更不能让他们销毁证据!
"我挣脱他的手,"那些是我证明林雨晴身份造假、证明他们下毒的唯一证据!
"最终祁远拗不过我,只好开车送我回苏家,条件是他在车里随时待命,
一旦有情况立刻报警。别墅静得可怕。我用指纹开了锁,轻手轻脚地上楼。
我的房间门虚掩着,这不对劲——我出门时明明锁了。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笔记本电脑被砸得粉碎,硬盘不翼而飞;抽屉全部被拉开,
文件散落一地;就连床垫都被划开,里面的填充物像内脏一样翻出来。
最让我心痛的是养母的日记本——它们被撕成碎片,泡在水盆里,
墨迹晕染成一团团蓝色的污渍。我跪在地上,试图抢救几片还能辨认的纸页,
突然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来不及躲了,门被推开——"大**!"是张伯,他脸色惨白,
"快走!赵总的人正在到处找你!""张伯,发生了什么?"我迅速站起来。
"赵总和林**发现你调换了董事长的药。"老人急得直搓手,
"他们说要给你点教训......"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张伯跑到窗边一看,
吓得差点摔倒:"是赵总的车!大**,从后楼梯走,快!"我抓起还能用的手机和钱包,
顺手从衣柜暗格里拿出一个U盘——幸好我把最重要资料备份在这里。正要离开,
我突然想起什么:"张伯,他们在找什么?""一把钥匙。"张伯推着我往门外走,
"老爷在瑞士银行的钥匙!"原来如此。我摸了摸口袋里那把银色小钥匙,
冲张伯点点头:"您多保重。"后楼梯通到厨房,我从仆人通道溜出别墅,
正好看见赵明辉带着两个保镖从前门进去。祁远的车就停在约定地点,我飞快地跑过去,
却在拐角处撞上一个人——"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林雨晴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