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爹书房的门。
里面没人。
桌上压着一封信。
信封上是娘娟秀的字迹。
“吾儿棠棠亲启”。
心猛地一跳。
手指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
薄薄一张信纸。
展开。
“棠棠吾儿:”
“见字如面。”
“事出突然,飞升在即,不及多言。”
“此去仙界,前路未知,祸福难料。”
“你留于此界,未必是祸。”
“好生修炼,珍重自身。”
“勿念,勿寻。”
“爹娘绝笔。”
寥寥数语。
墨迹甚至有些潦草。
一看就是匆忙写就。
没有解释。
没有安慰。
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未必是祸”。
原来他们知道。
知道老祖要踹我下来。
知道我会被留下。
他们默许了。
或许。
他们自己也觉得,我是该被留下的那个?
信纸从我指间滑落。
飘到地上。
像片枯叶。
最后那点期待。
碎了。
碎得干干净净。
连渣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