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
卷起地上的落叶。
打着旋儿。
像是在嘲笑我。
我摸了摸腰间。
那块灰玉佩。
入手温凉。
刚才那股滚烫的热度消失了。
仿佛是我的错觉。
我把它摘下来。
对着稀薄的日光看。
灰扑扑。
毫不起眼。
边缘甚至有些磨损。
和路边摊一块灵石三个的便宜货没区别。
老祖踹我下来,是因为这个?
它救了我?
还是凑巧?
想不通。
头更疼了。
浑身上下都疼。
我勉强支撑着站起来。
每动一下,骨头缝都叫嚣着**。
尤其是腰。
疼得直不起身。
我弓着背。
像只被煮熟的虾。
一瘸一拐地往山下唐家大宅走。
心里还存着一丝微弱的、可笑的期待。
也许。
也许老祖搞错了?
也许有谁没上去?
也许……还有人记得我?
越靠近大宅。
心越沉。
大门敞开着。
里面静悄悄的。
死寂。
比后山更安静。
风吹过回廊,发出呜呜的声响。
像鬼哭。
我走过熟悉的练武场。
兵器架倒了。
刀枪剑戟散落一地。
无人收拾。
走过议事厅。
门虚掩着。
里面空无一人。
桌上还摊着几本账册。
墨迹未干。
走过爹娘居住的东院。
院门开着。
娘最宝贝的那盆“凤尾兰”摔在地上。
花盆碎了。
泥土撒了一地。
娇贵的兰花叶片耷拉着。
和我一样。
奄奄一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