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艺术圈颇有名气的“疏影画廊”门口,一反往日的清雅低调,
此刻竟显得有些诡异的喧嚣。下午两点五十分,本该是名流雅士低调入场的时间,
但画廊门口却堵着不少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
空气中弥漫着兴奋和猎奇的气息。这一切,都源于几个小时前,
圈内突然疯传的一条爆炸性消息:顾太太柳疏月将在今天的私洽会上,
亲自宣布关于画廊股权变动的重大消息,并揭露一些“令人震惊的内幕”!
更有人神秘兮兮地透露,顾太太本人似乎“状态不佳”,但坚持要亲自主持。“状态不佳”?
能有多不佳?结合最近几天完全联系不上柳疏月本人和她那位形影不离的陈大策展人,
各种猜测和流言早已甚嚣尘上。顾氏总裁顾沉舟的突然沉寂,
更是让嗅觉灵敏的媒体和好事者们闻到了不同寻常的血腥味。画廊内部,
宽敞明亮的展厅被精心布置过,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
柔和的灯光营造出高雅的艺术氛围。长条形的香槟桌旁,
衣着光鲜的藏家、艺术评论家、媒体记者们端着酒杯,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着,
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瞟向展厅前方那个临时搭建的小型舞台。
舞台背景是一块巨大的LED屏幕,
此刻正循环播放着画廊的LOGO和本次私洽会重点推介的几幅作品。舞台中央空空荡荡,
只放着一把高背椅。气氛看似高雅,却暗流涌动,
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兴奋和等待好戏上演的躁动。时间指向两点五十九分。
展厅侧门被无声地推开。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随即,整个展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柳疏月出现了。但出现的,
已经不再是那个明艳照人、风情万种的顾太太。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几乎遮住全身的黑色长袖长裙,款式保守得如同修女袍。脸上,
戴着一个巨大的、几乎遮住她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就是那双眼睛,
也足以让人心惊胆战——眼皮红肿,眼白布满血丝,眼神涣散、惊恐,
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更诡异的是,她露在袖子外的双手,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隐隐透出血迹,十指以一种不自然的、僵硬的角度微微蜷曲着,完全无法动弹。
她不是自己走进来的。她坐在一张轮椅上,被面无表情的管家忠叔推着。
忠叔穿着笔挺的制服,眼神低垂,仿佛推着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物品。
阿泰则像一尊沉默的铁塔,跟在轮椅另一侧,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全场,
无形的压力让前排几个想凑近拍照的记者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轮椅被推到了舞台中央。
忠叔和阿泰合力,将柳疏月从轮椅上搀扶起来,几乎是架着她,让她坐到了那把高背椅上。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似乎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全靠背后忠叔那只稳如磐石的手支撑着。
整个展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惊悚的一幕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以美貌和才华闻名的柳疏月吗?她遭遇了什么?绑架?虐待?车祸?
各种恐怖的猜测在众人心中疯狂滋生。闪光灯开始疯狂闪烁,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拼命往前挤,试图捕捉她口罩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柳疏月坐在高背椅上,
身体因为恐惧和虚弱而微微颤抖。巨大的黑色口罩下,她的呼吸急促而困难,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杂音和痛苦的嘶鸣。她露出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屈辱,
目光慌乱地扫过台下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那些震惊、怜悯、探究、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
像无数根针扎在她身上。她想低下头,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但忠叔那只按在她肩上的手,
如同铁钳,让她无法动弹分毫。就在这时,展厅里所有的灯光骤然暗了下去!
只有舞台上方几盏聚光灯“唰”地亮起,惨白刺眼的光束精准地打在柳疏月身上,
将她僵硬颤抖的身影和那双惊恐绝望的眼睛,如同舞台剧的焦点般,
**裸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与此同时,舞台后方那块巨大的LED屏幕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