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和温晓柔结婚七年,是朋友圈里的模范夫妻。直到温晓柔瞒着周振,
去安慰她那个失意的“白月光”贺承。一夜荒唐后,周振在贺承故意发来的床照里,
看清了妻子迷醉的脸。温晓柔的世界开始崩塌——贺承的工程接连爆雷,
欠下巨债锒铛入狱;她的私密视频突然在家族群疯传,母亲气得住院;连她偷偷买的公寓,
也被周振用婚前协议轻松夺走。她跪在暴雨中哭求原谅,周振却撑伞俯身:“知道吗?
你痛哭流涕的样子,比结婚那天还美。”离婚后,周振再婚那天,温晓柔在快餐店洗盘子。
电视里播放着贺承在监狱被打残的新闻。她看着自己泡皱的手,突然笑出了眼泪。
1周振把手机“啪”地一声扣在光洁的实木办公桌上,声音不大,
却让对面正在汇报季度报表的部门经理老李猛地一哆嗦,后面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里。
“周…周总?”老李试探着问,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
但他后背的衬衫已经洇湿了一小块。周振没看他,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老板椅里,
椅背发出轻微的承受重量的**。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
动作看起来甚至有点疲惫。过了好几秒,他才重新睁开眼,
目光落在对面墙上一幅巨大的抽象画上,那画色彩浓烈,线条狂放,
是他和温晓柔结婚三周年时一起挑的。“老李,”周振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刚才说到哪儿了?第三季度的预期利润?”“啊?哦!对,对!
”老李如梦初醒,赶紧翻动手里的文件,纸张哗啦作响,
“预期…预期比上个季度能增长百分之十五左右,
主要是新签的城南那个商业综合体项目开始回款了…”周振听着,
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凉的手机金属外壳上轻轻敲击。一下,又一下。那节奏很稳,
却让老李的心跳也跟着那节奏,越跳越快,越跳越慌。他总觉得老板今天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那平静底下,像是埋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汇报终于磕磕绊绊地结束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单调的送风声。“知道了。”周振终于把目光从抽象画上收回来,
落在老李脸上,那眼神深得像古井,“按计划推进。出去吧。”“是,周总!
”老李如蒙大赦,几乎是抱着文件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厚重的木门。
门关上的瞬间,周振脸上的平静像脆弱的玻璃一样碎裂了。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手机,
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屏幕亮起,那张刺眼的照片再次跳了出来——凌乱的酒店大床上,
雪白的被子只盖到腰间,露出温晓柔光洁的背脊和散乱的长发。她侧着脸,闭着眼,
脸颊带着不正常的酡红,睡得很沉,或者说,醉得很沉。她旁边,那个叫贺承的男人,
正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充满占有欲和挑衅的得意笑容。
照片是贺承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彩信。附言只有一行字:“周总,晓柔昨晚开导我,太累了,
睡得沉。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周振喉咙里挤出来。
他盯着照片里温晓柔那张毫无防备、甚至带着一丝脆弱的脸,眼神里翻涌着的东西,
足以将人冻僵。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了几下,这张照片,
瞬间取代了原来他和温晓柔在海边的合影,成了他手机崭新的壁纸。屏幕暗下去,
又被他按亮。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就这么**裸地定格在那里。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拨了个短号,声音已经恢复了那种毫无温度的平静:“小张,进来一下。”几秒钟后,
他的助理小张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记事本:“周总,您找我?”周振把手机屏幕朝下,
重新扣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声。“帮我查个人。贺承,做建材生意的。
他最近在跟什么项目,资金链怎么样,有没有违规操作,越详细越好。
特别是他手上那个‘金鼎花园’的二期工程。”他顿了顿,补充道,“要快。
”小张愣了一下,立刻点头:“好的周总,我马上去办。
”他敏锐地察觉到老板语气里那丝不同寻常的冷硬,不敢多问,迅速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周振一个人。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繁华的CBD,车水马龙,高楼林立,一片欣欣向荣。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弥漫的那股寒意。他低头,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温晓柔,
”他对着自己的倒影,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游戏开始了。
”2温晓柔几乎是逃回家的。宿醉带来的头痛像有把钝斧子在脑子里不停地凿,
胃里也翻江倒海。但更让她浑身发冷、手脚冰凉的是昨晚那模糊又清晰的记忆碎片,
以及贺承早上醒来时,看着她那意味深长、带着满足和一丝怜悯的眼神。“晓柔,
昨晚…谢谢你。”贺承当时是这么说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手指甚至想拂开她脸颊边的乱发。她像被毒蛇咬到一样猛地躲开,
抓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
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那间弥漫着情欲和酒气、让她窒息的酒店房间。一路上,
她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嘲笑她。
钥匙插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温晓柔颤抖着手打开家门。
熟悉的、带着淡淡柠檬香氛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她精心挑选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可此刻,这味道却让她一阵阵反胃。客厅里空无一人。周振应该去公司了。她松了口气,
又感到一种灭顶的恐慌。她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踉跄着冲进浴室,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瞬间浇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和身体。她抱着胳膊,蜷缩在湿滑的瓷砖地上,
水珠顺着头发、脸颊不断滚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和周振七年的婚姻,那些恩爱甜蜜的时光,那些朋友艳羡的目光,
她小心翼翼经营的一切…都被她昨晚的愚蠢和软弱亲手砸得粉碎。周振会怎么看她?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巨大的恐惧和悔恨像冰冷的海水,将她彻底淹没。她哭得浑身抽搐,
几乎喘不上气。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渐渐变温了。温晓柔才像一具被抽掉骨头的软泥,
挣扎着爬起来,关掉水阀。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双眼红肿、狼狈不堪的女人,
陌生得可怕。她必须面对周振。必须解释,必须认错,必须求他原谅!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把自己收拾得勉强能见人,
然后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死死盯着门口。墙上的挂钟,
秒针走动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尖上。下午三点,
门外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锁芯的熟悉声音。温晓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因为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疼痛强迫自己站稳。门开了。周振走了进来。他穿着早上出门时那身挺括的深灰色西装,
手里拎着公文包,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和平时下班回家没什么两样。“老…老公,
你回来了。”温晓柔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小心翼翼。周振换好拖鞋,
把公文包随手放在玄关柜上,这才抬眼看向她。他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得让温晓柔心头发毛。
那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然后,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的笑容。“嗯,回来了。”他语气如常,
甚至比平时更温和一点。他一边解着西装扣子,一边朝客厅走来,
目光随意地扫过她新染的、在阳光下泛着栗子色的头发。
温晓柔被他这反常的平静弄得更加不知所措,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膝盖撞得生疼也顾不上了,眼泪汹涌而出:“老公!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听我解释!昨晚…昨晚贺承他心情不好,喝多了,
我只是…只是想去开导他一下,我没想到…没想到会喝那么多…我…我…”她语无伦次,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想去抓周振的裤腿。周振的脚步在她面前停住了。他没有弯腰,
没有扶她,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他只是慢悠悠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嗒”的一声轻响,他按亮了屏幕。然后,他把手机屏幕,缓缓地、正面朝下,
递到了温晓柔的眼前,距离近得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温晓柔的哭声戛然而止,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骤然收缩,
死死地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手机屏幕。屏幕上,赫然是她和贺承在酒店床上的照片!
她不堪的睡颜,贺承那刺眼的笑容!这张照片,竟然成了周振的手机壁纸!
巨大的羞耻和恐惧瞬间将她击穿,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
连呼吸都忘了。周振看着她瞬间惨白如纸、惊恐到极致的脸,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加深了,
带着一种残忍的欣赏。他甚至还用手机屏幕的边缘,轻轻碰了碰温晓柔新染的头发,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心爱的物品。“这颜色,”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
带着一丝奇异的玩味,清晰地钻进温晓柔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挺配你新染的头发。”说完,他收回手机,看也没再看地上瘫软如泥的女人一眼,
径直绕过她,走向卧室,仿佛刚才只是展示了一张普通的风景照。温晓柔僵在原地,
维持着跪地的姿势,像一尊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石雕。只有身体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泄露了她内心山崩地裂般的绝望。周振那平静的话语和动作,
比任何暴怒的咆哮都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灭顶的恐惧。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而且,他不在乎她的解释,不在乎她的眼泪,不在乎她的下跪。他只是在欣赏她的痛苦。
3周振的反常平静,比暴怒更让温晓柔恐惧。他照常上班下班,
甚至偶尔会在餐桌上和她聊几句无关痛痒的天气或者新闻,语气平淡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再也没碰过她,眼神也再没有真正落在她身上过,那里面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的漠然。
温晓柔感觉自己像被架在文火上慢慢烤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试过无数次道歉、解释、哭求,甚至笨拙地试图用身体挽回,
但周振的反应永远只有两种:要么是那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平静注视,
要么就是一句轻飘飘的、带着刺骨寒意的话。“哭什么?眼泪不值钱。”或者,“省点力气,
留着以后用。”她不知道“以后”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她迅速憔悴下去,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新染的头发也失去了光泽,
变得干枯毛躁。就在温晓柔被这种无声的酷刑折磨得快要崩溃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死寂的世界里激起了一点微澜。贺承主动联系了她。
电话响起时,温晓柔正对着镜子发呆,看着里面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
看到屏幕上跳动的“贺承”两个字,她像被烫到一样,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巨大的厌恶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是他!就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切!她本能地想挂断,
但手指悬在红色按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周振的平静太可怕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贺承…贺承会不会知道点什么?或者,周振会不会对贺承做了什么?
这个念头让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喂?晓柔?”贺承的声音传来,
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急切,完全没有了那晚的得意和事后的虚伪温柔,“是我,贺承。
”温晓柔紧紧咬着下唇,没说话,胃里一阵翻腾。“晓柔,你听我说!
”贺承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焦躁,“出事了!我他妈摊上大事了!”温晓柔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金鼎花园二期!我的命根子工程!
”贺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质检那边突然发难!说我们用的钢筋型号不对,
强度不达标!还有消防验收,卡得死死的!说管道材料有问题!这他妈怎么可能!
我都是按标准来的!肯定是有人搞我!”他喘着粗气,
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银行那边也突然变脸!之前谈好的续贷,
说我的抵押物估值有问题,要重新评估!评估个屁!这摆明了是要抽贷!
我工程款都压在里面了,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供应商也堵上门要钱!晓柔,
我…我快撑不住了!”温晓柔握着手机,指尖冰凉。金鼎花园…这个名字她听周振提过一嘴,
似乎是他公司某个合作方参与的?一个模糊的、让她浑身发冷的念头浮了上来。
“你…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温晓柔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晓柔!”贺承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恳求,“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我该死!
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周振…周振他是不是…?”他没敢把话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闭嘴!”温晓柔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打断他,声音尖利,“贺承!你毁了我还不够吗?
你还要把我拖进你的烂摊子里?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胸口剧烈起伏。“晓柔!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贺承也急了,
“我们好歹…好歹…”“没有‘好歹’!”温晓柔厉声尖叫,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是愤怒,是恐惧,更是绝望,“贺承,我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你的事,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别再打给我!永远别再打给我!”她说完,用尽全身力气挂断了电话,
然后狠狠地把手机砸在沙发上,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病毒。她大口喘着气,
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贺承完了。他刚才电话里的恐慌不是装的。
金鼎花园…银行抽贷…供应商堵门…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温晓柔再清楚不过。
贺承那个看似风光的小公司,根本经不起这样的风浪。而这一切,是谁的手笔?
温晓柔猛地抬头,看向紧闭的书房门。周振在里面。他刚才似乎听到了她失控的尖叫,
但书房门纹丝不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是他!一定是他!
他不动声色,却已经精准地挥出了第一刀!目标不是她,而是贺承!他要先毁掉贺承!
那…接下来呢?温晓柔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冰冷。贺承的惨状,像一面血淋淋的镜子,
映照着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周振的报复,才刚刚开始。而她,连求饶的资格都没有了。
4贺承的崩溃比温晓柔预想的还要快,还要彻底。仅仅过了不到一周,
温晓柔就在本地新闻推送里看到了刺眼的标题:《金鼎花园二期工程被曝严重质量问题,
承建方负责人贺某已被警方控制》。新闻配图是贺承被两个警察押着,
从他那辆曾经招摇的黑色路虎旁带走的画面。他头发凌乱,脸色灰败,眼神空洞,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手腕上那副明晃晃的手铐,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
列了他的“罪状”:使用劣质建材、偷工减料、伪造质检报告、拖欠巨额工程款和工人工资,
甚至涉嫌非法集资。评论区一片骂声,把他描绘成一个黑心无良的奸商。
温晓柔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冰凉。她知道贺承不是好人,
但那些“劣质建材”、“伪造报告”…真的是他做的吗?还是…周振“帮”他做的?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她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看财经杂志的周振。
他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姿态放松,翻动杂志的动作不疾不徐,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仿佛那则关于他妻子“白月光”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新闻,只是一则无关紧要的财经简讯。
温晓柔的心沉到了谷底。贺承的结局,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甚至不敢去想,贺承在拘留所里,在那些愤怒的工人和供应商面前,会遭遇什么。
周振的报复,精准、狠辣,而且…合法合规,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贺承完了。那她呢?
周振的下一刀,会砍向哪里?温晓柔的恐惧在几天后达到了顶点。那天是周末,
她母亲六十岁生日。周振破天荒地没有加班,还主动提出一起去温晓柔父母家吃饭,
甚至让助理准备了一份价值不菲的滋补品作为礼物。温晓柔受宠若惊,
心底却涌起强烈的不安。周振的平静和“配合”,让她觉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去父母家的路上,她坐在副驾驶,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不停地偷瞄周振的侧脸。
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冷硬,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到了父母家,气氛一开始还算融洽。
父母看到周振来了,都很高兴,尤其是看到那份贵重的礼物。母亲拉着周振的手,
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夸他孝顺懂事。“晓柔啊,你真是有福气,嫁了小周这么好的老公,
要懂得珍惜啊!”母亲拍着温晓柔的手,语重心长。温晓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她低着头,不敢看周振,更不敢看母亲慈爱的眼睛。饭桌上,
一家人围坐。父亲开了瓶好酒,给周振倒上。温晓柔的母亲则不停地给周振夹菜,气氛温馨。
就在这时,温晓柔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像疯了一样,疯狂地震动起来。不是电话,
是微信消息提示音,一声接一声,密集得如同暴雨敲打窗户。“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这声音在相对安静的饭桌上显得格外突兀刺耳。温晓柔的父母都停下了筷子,
疑惑地看向她。温晓柔的心猛地一跳,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看向周振。周振正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鱼肉,动作优雅,
仿佛根本没听到那催命般的提示音。但他微微垂下的眼睫下,
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笑意。温晓柔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想去拿手机,
又不敢。“晓柔,谁啊?找你这么急?”母亲关切地问。“没…没什么,
可能是群消息…”温晓柔的声音抖得厉害,她伸手想去按掉声音,手指却不听使唤,
慌乱中反而点开了屏幕。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只看了一眼,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屏幕上,是她微信的家族群!群名是“幸福一家人”。但此刻,
群里被疯狂刷屏的,根本不是文字,而是一段段不堪入目的视频截图!主角赫然是她和贺承!
地点就在那家酒店的房间里!角度极其刁钻清晰,虽然关键部位打了薄薄的马赛克,
但她的脸、贺承的脸,还有那些放浪形骸的动作,清晰得如同高清电影截图!
甚至还有几秒钟的动态视频!群里瞬间炸了锅!
各种震惊、质疑、辱骂、不敢置信的消息疯狂滚动:“天啊!这是晓柔?!
”“@温晓柔你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温晓柔妈大姐!快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
”“不要脸!**!我们老温家的脸都被丢尽了!”“那个男的是谁?不是小周啊!
”“@周振小周,这…这到底…”温晓柔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一片空白!
她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椅子上,手机“啪嗒”一声掉在面前的汤碗里,
溅起油腻的汤汁,弄脏了她的衣服和桌面。她毫无所觉,
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还在不断跳出新消息、新图片的屏幕,瞳孔放大,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人般的灰白。“晓柔!你怎么了?手机!
”母亲被她的样子吓坏了,赶紧起身去捞她的手机。
当母亲的目光触及那亮着的屏幕上疯狂刷新的、她女儿不堪入目的画面时,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看手机,
又看看面无人色的女儿,再看看旁边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慢悠悠抿了一口酒的周振。
“这…这…”母亲的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嘴唇哆嗦着,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呼吸变得异常急促,手指颤抖地指着温晓柔,“你…你…你…”她“你”了半天,
后面的话却像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突然,母亲双眼一翻,
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妈——!”温晓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扑过去,
却只来得及扶住母亲软倒的身体。“老婆子!”父亲也慌了神,
手里的酒杯“哐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饭桌上一片狼藉,
惊呼声、哭喊声、碗碟碰撞声乱成一团。只有周振,缓缓地放下了酒杯。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看着温晓柔抱着昏迷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
看着老丈人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叫救护车。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温晓柔崩溃绝望的脸庞,
像在欣赏一幅精心完成的、名为“痛苦”的杰作。5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急救室的红灯亮着,像一只不祥的眼睛。温晓柔瘫坐在走廊冰冷的塑料椅上,
身上还沾着汤碗里溅出来的油渍,头发凌乱,眼睛肿得像核桃,整个人失魂落魄。
父亲焦躁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急救室的门,又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女儿,
重重地叹气,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愤怒和难以言喻的痛苦。周振站在稍远一点的窗边,
背对着他们,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身形挺拔,与这混乱悲伤的氛围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