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我看到她正踩在凳子上，把我们的婚纱照摘下来。取而代之的，

是一幅男人签名醒目的油画。我愣了几秒，她头也不抬地说：“旧的太俗了。

”我看着那张画布，像看着一段被抹掉的过去。我没吵，也没问，

只是转身拿出离婚协议放到她面前。她冷笑：“你连换画都容不下？

”我答：“容不下的是不尊重。”她抿唇，试图用女儿劝我：“你舍得吗？她还小。

”我签下名字：“正因为她小，我不能让她学你那样。”01那天，我下班比平时早。

打开家门，客厅的灯亮着，空气里飘着油画颜料的味道。

那是我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味道——李佳敏画画时会用。可今天她没在画室，

而是站在客厅的墙边，正擦拭那幅新挂上的油画。我抬头一眼，愣住了。原本挂在那儿的，

是我们的婚纱照。那张我亲手挑的照片，她笑得明亮，靠在我肩上。如今的位置，

却是一幅男人画的风景油画。底色浓烈，笔触熟悉——是她师兄，关明峰的风格。

我看着那幅画，又看向她。她没回头，只淡淡说：“那张照片太俗了，换成艺术一点的，

看着舒服。”我喉咙发紧，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书房。半分钟后，我拿着离婚协议出来，

放到茶几上。她愣了一下，眉头挑起，语气发冷：“你连一幅画都容不下？”我看着她，

语气平静：“我不是容不下画，是容不下你心里那个人。”她嗤笑，扯了扯嘴角：“胡安南，

你别闹情绪。我换个画还得征求你同意？”“不是征求。”我说，“是尊重。

”她眼神一冷：“那要是我不尊重呢？你要跟我离婚？”我点头：“对。

”她声音拔高：“那你那捧在手心的女儿也不要了？”空气瞬间安静。我沉默几秒，

轻声说：“她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她怔了下，随即冷笑：“你是说明峰？

连小孩子崇拜她师叔你也要吃醋？”我没回应，只把签字笔推到她面前。她盯着那份协议，

笑意一点点消失，冷声道：“胡安南，你离了我，什么都不是。”我看着她，

目光淡得像死水：“那就试试看。”她愣住，似乎没想到我真的会走。

签字的声音在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的笔尖划过纸面时，指尖微微发抖。签完那一刻，

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我回房，收拾了一个包，只带了几件衣服和电脑。走出门时，

她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我。“你真的走？”她问。“嗯。”“就这么算了？”“算了。

”我顿了顿，补了一句，“你想要的，我给不起。”门“砰”地合上。那声音像是某种宣判。

楼下的风很凉，我第一次觉得呼吸轻松。没有争吵，没有撕扯，只是突然明白，

这段婚姻早就死了。我在街角停下，点了一根烟。火光在风里跳了跳，我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未读信息一条。是陈泽发来的。【安南，之前你拒的合作案，他们想重新谈，

问你有没有空。】我看着那行字，愣了几秒。那是两年前我推掉的项目，当时李佳敏怀孕，

我为了照顾她辞了职，全力做她的后盾。后来她重拾画笔，而我成了家里的影子。

屏幕的光映在烟雾里，像一道模糊的信号。我回复：【可以谈。】发完消息，

我抬头望了一眼窗外。那扇窗的背后，是我曾经的家。灯还亮着，影子晃动，

像她在擦那幅画。我苦笑了一下，转身走向街口。风吹得我眼角有点涩，我没有回头。

婚纱照被换掉的那一刻，所有的感情也跟着被取代了。现在，我只想把那些被浪费的年和梦，

一点一点拿回来。手机再次震动，陈泽的语气比刚才更急：【他们说要见你本人，明早十点，

能到吗？】我回：【能。】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烟头掐灭，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脚下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我看着那道影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该重新走一遍路。

不为她，也不为谁。为我自己。我转身进地铁，列车呼啸而来。风从隧道里扑面而出，

像是新的开始。02第二天早上，我到公司楼下时，天还没亮。那家叫“澜序”的设计公司，

在业内算新起之秀。两年前，他们邀请我入职，我因为李佳敏怀孕推掉。

现在重新站在这栋楼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走进大厅，电梯门开着，

一个年轻前台打量我几眼，问：“您有预约吗？”我点头：“陈泽。”她立刻点头，

引我上楼。陈泽是我大学同学，也算我最信得过的人。他看见我进门，脸上带着笑，

递过咖啡：“我就知道你会来。”我接过杯子，问：“对方为什么又要谈？

”“他们那边项目急，原定的设计总监突然跳槽了。”陈泽压低声音，

“你要是能拿下这个案子，公司会直接让你顶上。”我没表态，只嗯了一声。十分钟后，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三个人走进来。为首的是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眼神凌厉，

后面跟着两个助理。“胡先生是吧。”男人伸手，“我是澜序的运营总监。

”我和他握了握手。他翻开资料，语气平淡：“我们这次主要合作方向是公共艺术空间，

希望能结合现代与东方元素。之前您的作品我们看过，风格独特，但也有风险。

”我淡声问：“什么风险？”“太个人化。”他抬头看我一眼，“容易压不住整体风格。

”我笑了下：“设计如果不带个人风格，只能叫模板。”他盯着我几秒，神情略有变化。

陈泽在旁边打圆场：“胡老师的方案，我看过初稿，非常有创意。”对方没说话，

往后一靠：“那就给我们看看。”我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草图。那是我熬夜画的，

主题叫“流光”。建筑与光线的结合，

利用反射面形成三维动感——不同角度能看到不同景象。几分钟后，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运营总监盯着屏幕，神情渐渐凝重。

其中一个助理忍不住低声说：“这个思路……好像比我们前任总监的方案强太多。

”他抬手打断，沉声道：“这份方案你是独立完成的？”我点头。他盯了我几秒，

伸手合上电脑，语气变缓：“下午我约董事长见你。”会议结束，我刚走出门，

陈泽拍了我一下：“你这火候太狠了，第一轮就拿捏他们。”我笑笑，没多说。

午餐我在楼下简单吃了点，刚放下筷子，手机响了，是陈泽。“董事长现在有空，让你上来。

”我心里一紧，立刻赶上楼。会议室里坐着一位气度沉稳的女人。她约四十岁，气场强大，

眼神锐利。“你就是胡安南？”她抬眼看我。“是。”她翻着我方案的打印稿，

语气平淡：“我不喜欢人夸海口。你方案好是好，但太激进。你打算怎么控制预算？

”我把随身带的文件夹递过去：“我做了成本分层，每个光影模块的成本都拆分计算了。

”她翻了几页，微微颔首。“不错。”她合上文件，“从明天起，你来公司全职。

设计总监的位子，先暂由你**。”陈泽在旁边愣住，我也没料到她会当场拍板。女人起身，

淡声道：“我喜欢有骨气的人。听说你曾拒过我们一次？”我点头：“那时候我老婆怀孕。

”她顿了顿：“现在没什么顾虑了？”“没有。”我答得很平静。她微微一笑：“好，

干活吧。”我离开会议室时，心跳很快。那种久违的热血在胸口翻涌。下午回到工作区，

我坐在空桌前，打开电脑。身边几个年轻设计师窃窃私语。“这就是新来的？

听说被董事长钦点？”“看着也没多厉害啊。”我没理他们，专注调资料。

一个穿着鲜亮的女人走过来，拍了拍桌子：“新来的，打印机坏了，帮我修一下。

”我抬头看她，淡淡道：“我不是设备维修。”她一怔，哼了声走开。

陈泽从后面笑着过来：“别理他们，刚走的那位，是前任总监的助理，心里不平衡。

”我继续操作电脑，心思全在项目上。下班前，董事长亲自到设计部巡视。她走到我桌前，

看了眼电脑屏幕，问：“你今天就改了五个模块？”“改了七个，后两个还没保存。

”她微微一笑：“行。”晚上回到出租屋，我摊开图纸继续完善细节。房间很小，

只有一盏白灯。我看着屏幕上的线条，心里有种踏实的感觉。门铃突然响了。我打开门，

愣了下。李佳敏站在门口，穿着风衣，神情冷淡。“你搬得挺快。”她的目光扫过房间，

“听说你去澜序了？”我没惊讶，问：“你怎么知道的？”“关明峰那边的圈子都在谈。

”她双臂抱胸，“你真打算跟他抢项目？”我笑了一下：“我没抢，是凭实力拿的。

”她嘴角一勾：“你以为自己能赢他？他现在可是画协的红人。”“那就让他红着。

”我转身进屋，想关门。她突然伸手挡住门：“胡安南，你别忘了，那个项目涉及画协合作。

你如果做不好，连带公司都要出丑。”“那你祝我出丑？”我问。她的表情一滞，

低声说：“我只是提醒你，别丢脸。”我冷笑：“丢脸这件事，你教得够多了。

”门在她面前关上，声音清脆。**在门边，听着外面她的高跟鞋渐渐远去。

电脑屏幕还亮着，那一束光照在桌上的设计图上。线条流畅、干净，像是另一种力量。

我重新坐回桌前，手指落在键盘上，继续画。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敲在玻璃上，

像急促的节拍。每一次敲击都在提醒我——机会不会再等。凌晨一点，

我把最后一个方案文件保存，起身伸了个腰。肩膀酸得发麻，但心里却异常清醒。

我合上电脑，看着那叠图纸。那一刻我明白，过去那些窝在阴影里的日子，全都结束了。

03连续几天，我都在公司连轴转。澜序的新项目——“南城艺术馆”，正式立项。

那天早上，董事长亲自主持会议。她环视会议室一圈，开口道：“这次项目，

我们将与市艺术画协合作。主创团队由胡安南负责，画协那边的代表，我下午会带大家见。

”我坐在靠后的位置，笔下不停记录。听到“画协”两个字时，心里微微一动。

澜序的设计负责整体空间结构，而画协负责内部艺术展陈。这两个环节一旦合并，

既是合作，也是博弈。会议结束，陈泽拍了拍我肩膀：“兄弟，你这次算真遇上硬茬了。

”“谁？”我问。“画协的主案人，关明峰。”我手里的笔停了半秒。陈泽以为我惊讶，

笑着解释：“那家伙现在在业内风光得很，之前你们是不是还同门？”我收起笔记本，

淡淡道：“是。”下午两点，画协的代表团队准时到达。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第一个人，正是关明峰。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步子稳，

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可我知道，那笑从来不代表友善。他目光扫过会议桌，

一眼落到我身上。停顿一秒，眉梢轻挑。“哟，这不是安南吗？好久不见。”他语气随意，

像朋友间的寒暄。可我听得出那份刻意的轻蔑。我微微一笑：“确实很久。

”董事长见我们似乎认识，问：“你们认识？”关明峰笑着说：“以前一个导师门下的，

我师弟。”他特意加重了“师弟”两个字。我没接话，只点了点头。会议正式开始。

画协那边提出了他们的展陈方案，以“流动与静止”为主题，

要求空间配合他们的画作动线布局。我看着他们的草图，眉头微皱。整个方案线条杂乱，

层次不分，甚至有几处构图与我之前的空间设计冲突严重。董事长开口：“胡安南，

你的意见？”我起身走到屏幕前，指着一处关键节点：“这部分的动线如果照这样设计，

会破坏参观者的视觉延伸。空间会出现死角。

”关明峰笑了笑：“这是我们团队反复论证的结果，你确定要改？”“确定。

”我回答得很干脆。他语气放缓：“安南，你设计是有天赋，但也得看整体项目节奏。

这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转头看他：“那就看谁的方案能让项目更完整。”气氛有些僵。

董事长沉默几秒，开口道：“好，明天各自出完整方案，我亲自定。”会议结束时，

关明峰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师弟，别太拼。行业这水深，不是光靠设计能翻身的。

”我偏头看他：“那就看我会不会淹死。”他笑着离开。陈泽在后面低声说：“你这话够硬，

但我喜欢。”晚上，我留在公司加班。屏幕前的灯光刺眼，

我把整个空间模型重新建了一遍。每一个转折、每一条光线，都对应参观者的步调。

凌晨一点，模型渲染完成。看着成型的效果图，我心里那股压着的火才稍微松了口气。

第二天上午，方案展示。画协团队率先上台，关明峰讲得滔滔不绝。

他的方案以曲面动线为主，色彩大胆，视觉冲击强。展示结束，掌声稀稀拉拉。轮到我。

我把模型打开，画面在屏幕上缓缓转动。整体设计以自然光折射为主线，步道与展区交替，

视觉从高处延伸到地面，形成流动空间感。灯光模拟播放时，全场安静。

有人低声惊叹：“这视觉层次……太强了。”董事长的表情从平淡变成认真。展示结束，

她合上文件夹，直接开口：“胡安南的方案定为主案。画协那边进行辅助协调。

”会议室短暂寂静。关明峰的笑容明显僵住。“董事长，”他出声道，

“这项目我们画协是合作方，不该由贵公司单方决定。”董事长冷声道：“我们尊重合作，

但更尊重结果。”关明峰脸色暗沉，转头看我：“真行，安南，你出手还是这么狠。

”我微微一笑：“谢谢夸奖。”会议散后，他追上我，

压低声音：“你以为拿下这项目就完了？还早着呢。”我看着他，语气平静：“你该担心的，

不是我。”他眼底闪过一丝恼意，甩袖离开。陈泽凑过来：“你这火拼，我都替你捏汗。

那关明峰，估计不会善罢甘休。”“那就让他尽兴。”我淡淡说。晚上，我刚准备回家，

门口响起脚步声。李佳敏站在电梯口，神色冷淡。她穿得很体面，妆容无懈。“真巧。

”她淡淡开口。“你来做什么？”我问。“画协那边让我来协调合作文件。”她语气平静，

却带着锋芒，“我没想到你现在能坐到这个位置。”**在门边，看着她：“你该习惯。

”她目光微闪，语气压低：“别太得意。你动了明峰的项目，不会有好果子吃。”“这话，

”我笑了笑，“他也刚说过。”她皱眉：“你不该硬碰。”“那要我低头？

”“我是在提醒你——”“李佳敏，”我打断她，“你有提醒我的资格吗？”她脸色一僵。

我往前一步，声音很低：“你替他说话，是怕他输，还是怕我赢？”她张了张嘴，没出声。

我绕过她走向电梯。门关上那一刻，她的影子被挡在外面。电梯下行的瞬间，

我看着自己在金属门里的倒影。那张脸陌生又清晰。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和他们，

已经不在同一层面了。公司灯光一点点熄灭，城市的夜被风吹得更冷。我走出大楼，

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封来自董事长的邮件。【明天项目定稿会议。

准备一份整体执行计划。】我收起手机，嘴角微扬。战争才刚开始。

04澜序和画协的合作进入第二阶段。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已经暗潮汹涌。

项目定稿后的第三天，董事长让我负责空间执行与进度监管。这意味着，

画协所有的展示内容，都要经过我这一关。消息传出去，画协那边炸了锅。

关明峰不止一次在会议上“客气地提醒”我：“设计主导不等于艺术主导，别越界。

”我每次都淡淡回应：“我只负责结果。”这种话落在他耳里，无异于挑衅。

但他偏偏拿我没办法——董事长在背后撑着。那天傍晚，我正在工区勘察，

接到陈泽的电话。“出事了。”“什么事？”“画协那边有人举报，说你抄袭。

”我脚步一顿，眉头皱起。“举报？”“对，说你新方案核心设计借鉴国外作品，还贴了图。

”我立刻回公司。会议室已经坐满人，董事长脸色冷得可怕。桌上摊着两张图，

一张是我的方案渲染图，另一张是国外某设计师的旧作。构图相似，但细节完全不同。

我扫了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人为拼凑的假对比。董事长语气平静，却藏着锋芒：“解释一下。

”“伪造图。”我说。“证据呢？”我拿出电脑，

调出原始建模文件：“这是完整建模过程和修改记录，时间线连续，所有草图都有版本保存。

”陈泽帮我投到大屏幕上。文件的生成记录、设计思路、参数调整，全都一目了然。看完，

董事长只说了句：“查是谁传的。”陈泽立刻去调系统日志。十分钟后，

他拿着打印记录回来，递给董事长。她看了一眼，眉头一挑：“画协办公室的终端发的。

”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我。我合上电脑，淡声说：“应该不用我猜是谁。

”董事长冷笑一声：“真把我们当外行。”她起身，拨了一个电话，

语气冷硬：“把画协那边的合作文件暂缓，我要先见他们的负责人。”第二天早上，

会议照常进行。画协那边照例派人参加。关明峰迟到了二十分钟，进门时神色平静。

董事长直接开口：“昨晚的举报，是你团队做的吗？”他一怔，随即笑了笑：“董事长，

您在怀疑我？”“我只看结果。”她的语气不容辩驳，“这件事，我们已掌握内部传输记录。

”关明峰神情微变：“那肯定是误会。”“误会？”我开口道，“伪造图片、篡改对比资料，

这种误会成本有点高。”他目光一冷：“你别血口喷人。”我盯着他：“如果真不是你做的，

那就让画协配合调查。调你办公室的终端记录。”他神色僵硬，

嘴角微抖：“那是我的助理操作的，跟我没关系。”董事长笑了一声，

笑意冷到骨子里：“好。那就让你助理出来解释。”助理被叫进会议室，一进门脸色惨白。

在所有人注视下，她几乎没撑十秒就崩溃。

“是关老师让我传的……他说那样能压住澜序的方案。”空气瞬间凝固。关明峰猛地起身，

拍桌：“你胡说！”助理吓得后退，眼泪直流：“是你！你亲手改的图！”他呼吸急促，

脸色铁青。董事长冷声道：“行了，证据确凿。画协这次的合作暂停，等市里处理结果。

”关明峰脸色彻底变了，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挤不出来。会议散场，他冲我走过来，

声音低得像嘶吼：“你以为你赢了？”我平静看他：“你不是输给我，是输给你自己。

”他瞪着我，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转身离开。那天晚上，李佳敏打来电话。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接了。“有事？”她沉默几秒，声音有些发紧：“能见一面吗？

”“现在？”“现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她约在一家咖啡馆，坐在靠窗的位置。

灯光照着她的脸，疲惫得不似从前。“他被调查了，”她抬头看我，“我求你，别再追了。

”**在椅背上，语气平淡：“追？我什么都没做。”“你别装清高，”她咬牙，

“明峰那样做是错，可他是被逼的。你就不能放他一马？”“被逼？”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