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坐在咖啡厅等律师。窗外下雨，玻璃上全是水痕。

服务员送来第三杯美式。武威看了眼表，迟到了二十分钟。

「抱歉，堵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拉开椅子，「我是郑律。」

武威推过去一个信封。「里面是截图和录音。」

郑律打开平板开始看资料。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证据足够了。」郑律抬头，「但抚养权有难度。你工作经常出差？」

武威点头。「之前是。最近半年已经减少了。」

「孩子几岁？」

「六岁。小学一年级。」

郑律敲着平板。「母亲有稳定收入，孩子又是女孩。法院倾向判给母亲。」

武威拿出手机。「这是昨天和女儿的录音。」

手机里传出小女孩的声音。「妈妈说你是坏人...」

郑律叹气。「这不够。需要证明母亲不适合抚养。」

「她出轨。」武威说。

「法官见多了。」郑律摇头，「除非能证明她带着孩子见情人，或者...」

武威打断他。「她上司已婚。这是重婚罪。」

郑律眼睛亮了。「有他们在一起的儿童在场证据吗？」

武威想起行车记录仪。「我车上有。」

「拿到它。」郑律说，「还有开房记录，消费记录，越多越好。」

武威记在手机备忘录上。「多久能起诉？」

「证据齐了随时。」郑律收起平板，「但先冻结共同账户。」

武威这才想起银行卡。他立刻打开手机银行。

齐雅已经转走了八万。只剩三千多。

郑律看到屏幕。「晚了。赶紧把剩下的转走。」

武威操作完，给财务部发邮件申请换工资卡。

「她动作很快。」郑律说，「小心她下一步是毁你工作。」

武威想起齐雅上司段总。那人是行业里有名的狠角色。

「我需要她上司的信息。」武威说。

郑律写了个名字。「这个**靠谱。」

雨下大了。武威冒雨走到停车场。

他的车停在最里面。行车记录仪还在。

武威拆下存储卡，用手机读卡器查看。

上周三的录像。齐雅接女儿放学，直接去了酒店。

画面里，女儿小诺坐在大堂沙发上玩iPad。齐雅和段总在前台开房。

武威放大画面。前台钟显示17:48。女儿书包还背着。

他截屏保存。手有点抖。

手机响了。是公司HR。「武先生，能来趟公司吗？」

武威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段总找你们了？」

HR沉默了一会。「请你尽快过来。」

武威赶到公司时，部门总监在等他。

「段氏集团是我们大客户。」总监搓着手，「段总刚打电话...」

武威坐下。「说我什么？」

「说你...骚扰他妻子。」总监推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陌生女人。武威从没见过。

「这不是他老婆。」武威说，「他老婆是市医院的医生。」

总监愣住了。「段总说...」

「他在撒谎。」武威打开手机，「这才是他老婆。」

他搜出市医院官网的医生介绍。神经内科副主任医师，段锦。

总监脸色变了。「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

「他睡了我老婆。」武威说，「现在怕我报复。」

会议室安静得可怕。总监的笔掉在地上。

「公司不会介入私人纠纷。」总监最后说，「但...段氏明年的订单...」

武威站起来。「我懂。我主动辞职。」

总监如释重负。「补偿金按最高标准...」

「不必。」武威打断他，「给我开非主动离职证明。」

走出公司大楼，武威给郑律打电话。

「我被辞职了。」他说，「段总诬告我骚扰。」

郑律骂了句脏话。「正好。我们可以告他诽谤。」

「先拿到开房记录。」武威说，「**联系方式给我。」

侦探事务所藏在老小区里。武威按门铃，一个穿拖鞋的男人开门。

「老郑介绍的？」男人叼着烟，「进来吧。」

墙上贴满**照片。男人自称老陈。

「段锦是吧？」老陈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市医院的。查她老公？」

武威付了定金。「要他们开房记录，最好有照片。」

老陈咧嘴笑。「加钱能拿到房间对面监控。」

武威又转了五千。「越快越好。」

回到家，武威发现锁被换了。他按门铃，没人开。

打电话给齐雅，直接被挂断。

物业来了。「武先生，您太太说您们正在离婚...」

武威出示房产证。「我有权进入。」

物业为难。「她说您有暴力倾向...」

武威直接打110。「有人非法换锁。」

警察来了才开门。齐雅穿着睡衣，眼睛红肿。

「他威胁我！」齐雅对警察哭诉，「我怕他打我！」

武威出示离婚协议。「我们已经签字了。她非法扣押我的物品。」

警察看了证件。「拿完东西赶紧走，别闹事。」

卧室衣柜空了。武威的衣服被扔在垃圾袋里。

书房抽屉撬开了。结婚证和存折都不见了。

齐雅在警察背后冷笑。

武威只拿了笔记本电脑和几份文件。临走时看了眼女儿房间。

「小诺呢？」

「不会让你见的！」齐雅尖叫，「你休想毒害她！」

武威没理她。在玄关花瓶后摸到了备用钥匙。

下楼后，他给郑律发消息：「拿到房子钥匙了。」

郑律回复：「别擅自回去。等取证。」

晚上武威住在快捷酒店。**发来邮件。

三张酒店监控截图。齐雅和段总搂着进电梯。

时间都是周末。女儿小诺坐在大堂等。

最后一张是昨天。段总的手伸进齐雅裙子里。

武威放大看右下角时间戳。下午四点，女儿放学时间。

他保存图片时，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武先生？」一个女声，「我是段锦。」

武威坐直了。「段医生？」

「我丈夫的事我知道了。」段锦声音冷静，「我们需要谈谈。」

他们约在医院附近的茶馆。段锦戴着口罩，但能看出很疲惫。

「你妻子和我丈夫。」段锦推过来一个U盘，「这里面有更多。」

武威没接。「为什么帮我？」

「他们在我家做过。」段锦摘了口罩，眼下有淤青，「你女儿也在。」

武威握紧拳头。「什么时候？」

「上个月我值班。」段锦声音发抖，「监控拍到了。」

U盘里有段视频。齐雅和段总在卧室。客厅监控显示小诺在看电视。

武威关掉视频。「你打算怎么办？」

「离婚。」段锦说，「但先让他们身败名裂。」

武威摇头。「我只要女儿抚养权。」

段锦冷笑。「你妻子不会放手。她指望靠孩子拴住我丈夫。」

武威这才明白齐雅的算计。「她做梦。」

「我丈夫有暴力倾向。」段锦突然说，「你女儿不安全。」

武威站起来。「我会尽快起诉。」

回到家，武威整理好所有证据。凌晨三点，齐雅发来短信。

「段总说要让你在行业里混不下去。怕了吗？」

武威回复：「告诉他老婆更怕。」

五分钟后，齐雅打来电话。「你见段锦了？」

武威没说话。齐雅声音开始发抖。

「她给你什么了？你想要多少钱？」

武威终于开口。「我要女儿。」

「休想！」齐雅又尖叫起来，「小诺是我的！」

武威挂断电话。十分钟后，齐雅又打来。

这次她哭了。「武威...段总要甩了我...」

武威冷笑。「所以？」

「我们复合好不好？」齐雅抽泣着，「我爱的其实是你...」

武威直接挂断。手机又响，他关机了。

早上开机，三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有女儿小诺的语音。

「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武威胸口发闷。他打回去，是齐雅接的。

「女儿想跟你说话。」齐雅声音甜蜜，「小诺，爸爸找你。」

小诺的声音很冷淡。「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

武威柔声说：「爸爸很快接你出来玩好不好？」

「不要。」小诺说，「妈妈说你要抢走我。」

武威深吸一口气。「爸爸永远不会抢你。爸爸爱你。」

「你爱我就回家啊！」小诺突然尖叫，「骗子！我恨你！」

电话挂断了。武威站在原地，手在发抖。

郑律打来电话。「证据够了。今天能起诉。」

武威抹了把脸。「再加一条，诽谤导致我失业。」

中午，武威去接小诺放学。齐雅早就等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齐雅把小诺护在身后。

武威蹲下。「小诺，爸爸带你去吃冰淇淋好吗？」

小诺躲在齐雅身后。「不要！你是坏人！」

其他家长看过来。武威拿出手机。「爸爸给你看个东西。」

屏幕上是他和小诺去年在迪士尼的照片。小诺穿着公主裙。

小诺犹豫了一下。齐雅立刻拽她。「别理他！我们走！」

武威大声说：「爸爸永远爱你。记住这点。」

小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陌生得像看路人。

武威去法院提交了诉状。回家路上，段总打来电话。

「小子，玩阴的？」段总声音阴沉，「信不信我弄死你？」

武威按下录音键。「段总，你老婆给的视频很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你想要什么？」

「我女儿。」武威说，「别的事我不管。」

段总突然笑了。「你老婆说你性无能。难怪她找我。」

武威也笑了。「视频里你才三分钟。她写日记夸大了？」

段总骂了句脏话挂断电话。十分钟后，齐雅发疯似的打来。

「你跟段总说什么了？」她尖叫，「他现在要开除我！」

武威平静地说：「明天法庭见。」

齐雅突然崩溃大哭。「武威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武威没说话。齐雅继续哭诉。

「都是段总逼我的...他说不开除我...我其实一直爱你...」

武威打断她。「你日记里写得很清楚。主动勾引，享受得很。」

齐雅噎住了。然后她声音突然变冷。

「你永远别想见女儿。我会告诉她你是个**犯。」

武威挂断电话。他打开电脑，把最新证据发给郑律。

郑律回复：「稳赢。明天别迟到。」

晚上，武威接到母亲电话。「你真要闹上法庭？」

武威疲惫地说：「她出轨，转移财产，还教女儿恨我。」

母亲叹气。「小诺还小，需要妈妈...」

「需要妈妈带她去酒店等妈妈偷情？」武威突然火了。

母亲不说话了。父亲接过电话。

「你岳父刚打电话。」父亲声音沉重，「说愿意补偿你二十万...」

武威冷笑。「房子首付就八十万。他们真大方。」

父亲犹豫了一下。「其实...当年买房我们没出钱...」

武威愣住了。「什么意思？」

「首付是齐雅家出的。」父亲低声说，「我们只是挂了个名...」

武威这才明白为什么父母一直偏袒齐雅。

「所以你们骗了我七年？」武威声音发抖。

父亲沉默了一会。「当时你刚工作...我们也是为你好...」

武威挂断电话。他坐在黑暗里，感觉全世界都在背叛他。

手机亮了。是段锦发来的短信：「我丈夫找人要对付你。小心。」

武威回复：「谢谢。你也保重。」

他检查了门窗，把水果刀放在枕头下。

凌晨两点，门铃响了。监控显示是个外卖员。

武威没点外卖。他拿起棒球棍走到门口。

「送错了。」他隔着门说。

门外沉默了一会。然后脚步声远去。

武威从猫眼看到电梯停在17楼。他住在15楼。

他立刻给物业打电话。「有可疑人物在17楼。」

然后打110。「有人可能意图入室。」

警察来了发现17楼住户被偷了钱包。

武威不认为是巧合。他打包好重要物品，连夜换了酒店。

第二天开庭前，郑律脸色凝重。「段总找关系了。」

武威看着法院门口的黑轿车。「看到了。」

齐雅穿着朴素，带着小诺来了。小诺看武威的眼神像看仇人。

「爸爸。」小诺突然说，「你为什么不要妈妈了？」

武威蹲下想抱她。小诺猛地后退。

「妈妈说你要抢走我！」小诺尖叫，「我恨你！」

法警过来维持秩序。齐雅在哭，但眼里带着得意。

开庭后，法官看了证据，脸色越来越难看。

「儿童在场证据确凿。」法官说，「暂时禁止母亲接近孩子。」

齐雅当场崩溃。「不行！小诺是我的命啊！」

法官敲槌。「休庭！监护权另行听证。」

走出法庭，段总拦住了武威。「你找死。」

武威直视他。「我死了，视频会自动发到网上。」

段总脸色变了。齐雅冲过来抓住武威。

「把女儿还我！」她歇斯底里，「不然我死给你看！」

武威甩开她。「法庭见。」

他转身离开，听见小诺在背后哭喊。

「爸爸我恨你！你毁了我的家！」

武威没有回头。风吹在脸上，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