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出轨老同学,他狠狠的报复。

妻子出轨老同学,他狠狠的报复。

主角:顾征林晚舟朵朵
作者:十一月的洛阳

妻子出轨老同学,他狠狠的报复。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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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征发现女儿朵朵的血型对不上时,心里咯噔一下。他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像把刀捅进心窝——养了十年的孩子不是他的。妻子林晚舟的出轨对象,

竟是他们共同的老同学沈哲。顾征没掀桌子,只是笑着把鉴定报告收进抽屉。

第一章顾征盯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化验单,指尖冰凉,像是捏着一块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的铁片。

医院消毒水那股子刺鼻的味道,平时闻着就让人心烦,此刻更是直往他脑仁里钻,

搅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单子上,“朵朵”的名字后面,

跟着一个清晰得刺眼的字母组合:AB型。他闭上眼,用力吸了口气,再睁开,那字母没变。

不是幻觉。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O型血,林晚舟也是O型血。两个O型血的父母,

怎么可能生出一个AB型的孩子?这简单的遗传学常识,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

“爸爸?”一个带着点沙哑的奶音在旁边响起,带着点不安。顾征猛地回过神,

脸上瞬间堆起一个温和得近乎完美的笑容,他蹲下身,把单子迅速折好塞进裤兜,

伸手摸了摸女儿朵朵滚烫的额头。小家伙蔫蔫地靠在他怀里,小脸烧得通红,

因为急性肺炎住了几天院,今天刚抽了血做复查。“朵朵乖,不怕,就是个小检查。

”他的声音平稳,甚至带着点哄劝的笑意,听不出丝毫异样,

“医生叔叔说我们朵朵可勇敢了,烧也快退了,很快就能回家看动画片了。

”“我想回家……”朵朵把滚烫的小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病中的委屈。“好,

好,爸爸这就去问问医生叔叔,我们朵朵是不是可以回家了。”顾征抱着女儿站起来,

手臂稳稳地托着她小小的身体,走向医生办公室。他的步伐依旧沉稳,只是抱着女儿的手臂,

肌肉绷得死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苍蝇在飞。

那个“AB型”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慌。不可能出错。他记得朵朵出生时,

医院给过一张血型单,当时他随手塞进了家庭档案袋里……是O型吗?还是自己记错了?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越扯越紧。“顾先生,朵朵恢复得不错,炎症基本控制了,

再观察一天,明天可以出院。”戴着眼镜的年轻医生翻看着病历,语气轻松。“谢谢医生。

”顾征点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感激和如释重负,“对了,医生,麻烦您再帮我确认一下,

朵朵的血型……是AB型吗?我记得她妈妈和我都是O型……”他问得尽量随意,

像是在核对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医生推了推眼镜,低头又看了一眼化验单:“没错,

顾先生,是AB型。这个……从遗传学角度,父母都是O型,孩子确实只能是O型。

不过……”医生顿了顿,似乎觉得后面的话有点难以启齿,“也有极少数非常罕见的情况,

比如基因突变,或者……呃,样本污染之类的技术问题,但概率非常非常低。

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等孩子好了,再单独做个血型确认。”“哦,这样啊。

”顾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可能是我们记错了,或者医院当时弄错了。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麻烦您了。”他抱着朵朵走出办公室,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记错?弄错?

那医生后面没说出口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他心里——技术问题概率极低,

那剩下的可能是什么?回到病房,林晚舟正坐在床边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垂下来,

动作娴熟优雅。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羊绒衫,衬得皮肤很白,微微卷曲的发梢垂在肩头,

侧脸在午后斜照进来的阳光里,显得温婉又宁静。十年婚姻,她似乎没怎么变,

还是当年那个让他一眼心动的模样。“医生怎么说?能出院了吗?”林晚舟抬起头,

脸上带着关切。“嗯,明天就能走了。”顾征把朵朵小心地放回病床上,给她掖好被角,

动作轻柔,“医生说恢复得很好。”“那就好,可算能回家了,医院这地方真待够了。

”林晚舟松了口气,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到朵朵嘴边,“来,宝贝,

吃点苹果。”朵朵没什么精神,小口地啃着苹果。顾征站在床边,

目光落在林晚舟低垂的眉眼上。她看起来那么自然,那么温柔,一个无可挑剔的妻子和母亲。

可那张写着“AB型”的化验单,此刻正像一块烧红的炭,在他裤兜里灼烧着他的皮肤,

也灼烧着他心里某个摇摇欲坠的角落。他看着她细长的手指,

看着她对女儿说话时轻柔的语调,胃里却一阵阵翻搅。十年。三千多个日夜。

他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在“丈夫”和“父亲”的角色里,为这个家奔波,为她们遮风挡雨。

他以为的安稳幸福,底下埋着的,到底是什么?“晚舟,”他开口,声音有点干涩,

但被他强行压稳了,“你……还记得朵朵出生时的血型吗?

”林晚舟削苹果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她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血型?好像是O型吧?跟你一样?怎么了?

医生说什么了?”她放下水果刀,抽了张纸巾擦手,动作流畅自然。“没什么,

”顾征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就是刚才医生提了一句,

说朵朵这次验的是AB型,可能是之前弄错了,或者我们记错了。

”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哦,这样啊。”林晚舟拿起水杯,

喝了一口水,语气轻松,“医院搞错也正常,别瞎想。朵朵身体没事就好。

”她伸手又摸了摸朵朵的额头,眼神温柔,“宝贝,还难受吗?

”“嗯…有点……”朵朵小声嘟囔。“乖,睡一觉就好了。”林晚舟轻声哄着。

顾征没再说话。他看着林晚舟温柔哄孩子的侧影,看着她脸上那毫无破绽的平静,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她太镇定了。镇定得……让他心头发冷。那瞬间的停顿,

那轻描淡写的“医院搞错也正常”,像一根根细针,扎破了他心里最后一点侥幸的泡沫。

他需要证据。铁一样的证据。光凭一张血型单,远远不够。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

带着冰冷的、毁灭性的力量。第二天,朵朵出院了。回到家,

熟悉的环境让小家伙精神好了不少,抱着她最喜欢的毛绒兔子在客厅地毯上玩。

顾征陪着她搭了一会儿积木,耐心地回应着她病后格外粘人的撒娇。“爸爸,

你看我搭的城堡!”朵朵献宝似的指着歪歪扭扭的积木堆。“真棒!我们朵朵是小建筑师了。

”顾征笑着夸赞,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柔软的发丝触感,此刻却像带着电流,让他指尖发麻。

他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如果那个可怕的猜测是真的,眼前这个他倾注了全部爱意的小天使,

这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光……他不敢想下去。“朵朵,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带着点哄孩子的亲昵,

“爸爸看看你头发长长了没?来,让爸爸看看。”他伸出手,手指轻轻拂过朵朵细软的头发。

“哎呀,爸爸,痒!”朵朵咯咯笑着躲闪。就在她笑着偏头躲闪的瞬间,

顾征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快速地在她后脑勺靠近发根的地方,捻了一下。

动作快得像拂去一点灰尘。几根细小的、带着毛囊的发丝,悄无声息地缠绕在了他的指尖。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顾征收回手,顺势将指尖那几根宝贵的发丝,紧紧攥进了手心,

汗水瞬间濡湿了掌心。他脸上依旧挂着宠溺的笑容,“去玩吧,爸爸去给你倒杯水。

”他起身走向厨房,脚步沉稳。关上厨房门,

隔绝了客厅里女儿玩闹的声音和林晚舟在书房隐约传来的敲击键盘声。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才敢大口地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他摊开汗湿的手掌,

那几根细小的、属于他“女儿”的发丝,静静地躺在掌心。

他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的小号密封袋,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根发丝放了进去,封好口。然后,他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哗哗流下。他俯下身,撩起水,用力地搓洗着自己的脸,一遍又一遍。

冰冷的水**着皮肤,却浇不灭心头那团越烧越旺的、名为怀疑和恐惧的火焰。

镜子里映出一张湿漉漉的脸,水珠顺着下巴滴落。那双眼睛,

曾经盛满对妻女的温情和对生活的笃定,此刻却深不见底,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证据。他需要确凿的证据。这几根头发,

将通往一个他可能无法承受的真相。但他必须知道。

他必须亲手撕开这层包裹了十年的、名为“幸福”的华丽画皮。

第二章亲子鉴定中心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在顾征身后无声地合拢,

将外面车水马龙的喧嚣彻底隔绝。门内,是另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化学试剂的味道,吸进肺里,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寒意。惨白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照得光洁的地砖反射出刺眼的光,

也照得等候区那几排蓝色塑料椅显得格外冷硬。顾征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背挺得笔直,

像一尊凝固的雕塑。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小小的取报告凭证,

薄薄的纸片边缘已经被他手心的汗水浸得有些发软。周围零星坐着几个人,

有的低头刷着手机,脸上是麻木的等待;有的则和他一样,眼神空洞地望着某个虚无的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焦虑和绝望。时间在这里被拉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朵朵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脸,

她第一次叫“爸爸”时软糯的声音,

她生病时依赖地蜷缩在他怀里的温度;一会儿又是那张写着“AB型”的化验单,

林晚舟削苹果时那瞬间的停顿,她轻描淡写说“医院搞错也正常”时平静的侧脸。

两种画面在他脑海里疯狂撕扯,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裂。“顾征先生?

”一个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从窗口探出头,声音平板无波,像机器发出的指令。

顾征猛地回过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随即又疯狂地、失控地撞击着胸腔。他几乎是弹跳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窗口前。

喉咙干得发紧,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被推了出来,放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

那袋子看起来那么轻,却又仿佛重逾千斤。“结果在里面。”工作人员公式化地说完,

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顾征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纸袋表面,

像被烫了一下。他一把抓起文件袋,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甚至没有勇气在这里打开它。他需要绝对的、不被打扰的空间。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鉴定中心的大门。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车流的噪音瞬间涌入耳膜,却奇异地无法驱散他心头那片沉重的阴霾。

他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狭小的车厢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文件袋在手中被捏紧发出的细微窸窣声。

他靠在驾驶座上,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平复那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没用。

恐惧和一种近乎自虐的求证欲,像两条毒蛇,死死缠绕着他。他猛地睁开眼,

眼神里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切,撕开了文件袋的封口。

几张打印着密密麻麻数据和表格的纸滑了出来。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急切地、疯狂地扫过那些冰冷的文字。

A(顾征)与检材B(朵朵)的亲子关系鉴定】【排除顾征为检材B(朵朵)的生物学父亲。

】【基于检测的多个遗传标记位点分析,

不能提供检材B(朵朵)必需的等位基因……】后面那些拗口的专业术语和复杂的概率数字,

顾征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两行加粗的黑体字上:排除顾征为检材B(朵朵)的生物学父亲。

顾征不能提供检材B(朵朵)必需的等位基因。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声音和颜色。

车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街边的行人依旧步履匆匆,汽车的鸣笛声依旧此起彼伏。但这一切,

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扭曲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顾征的耳朵里只剩下一种尖锐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像是高压电流通过大脑。

他攥着报告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知觉,纸张在他手中被捏得彻底变形,皱成一团。

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夜。他像个虔诚的信徒,供奉着名为“家”的神坛。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喜悦和牵挂,都围绕着这个中心——林晚舟,还有朵朵。

他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支柱,是女儿血脉相连的父亲。他规划的未来里,

每一步都有她们的身影。原来,全是假的。他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女儿”,身体里流淌的,

没有一滴他的血。他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早已将背叛的种子深埋,

用谎言和欺骗,精心浇灌了十年!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顾征死死咬住牙关,

口腔里瞬间弥漫开铁锈般的味道。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呜——!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骤然响起,划破了街道的喧嚣,也惊得路边行人纷纷侧目。

顾征却像没听见一样。他伏在方向盘上,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不是因为哭泣,

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爆发的、无声的、剧烈的痉挛。

愤怒、屈辱、被愚弄的狂怒、还有那灭顶的、足以将人溺毙的绝望,像汹涌的黑色潮水,

瞬间将他吞没,撕扯,几乎要将他整个人从内部彻底炸开。他想怒吼,想砸碎眼前的一切,

想冲回家去,揪着林晚舟的头发,把这份报告狠狠摔在她那张虚伪的脸上,质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要毁掉他的人生!但残存的一丝理智,像冰水一样浇了下来。

不能。现在不能。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滔天的怒火和痛苦,

在极致的压缩下,竟然沉淀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冰冷的死寂。那是一种彻底心死之后,

从灰烬里爬出来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冷静。

他不能像个被戴了绿帽就失去理智的莽夫一样冲回去。那样除了发泄一时的愤怒,

除了让那个**看到他崩溃的丑态,除了让无辜的朵朵受到惊吓,还能得到什么?离婚?

财产分割?他失去的,仅仅是这些吗?不。他失去的是十年的人生!

是被彻底窃取和践踏的信任与付出!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最根本的尊严!

他需要……更多。他需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需要知道这场背叛持续了多久!他需要知道,

林晚舟,这个睡在他枕边十年的女人,到底有多深的心机,有多狠的心肠!

他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十倍、百倍、千倍的代价!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顾征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冰冷,带着胸腔里翻涌的血腥味。

他松开紧握的拳头,将被捏得不成样子的报告纸,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抚平。

他的动作异常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报告重新折好,

塞回那个已经破损的牛皮纸袋里。他发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后视镜里,

映出他此刻的脸。脸色是失血般的苍白,嘴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而那双眼睛,

深不见底,像两口结了冰的深潭,所有的风暴都被强行压在了冰层之下,

只剩下一种近乎非人的、可怕的平静。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顾征握着方向盘的手,

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他脸上的表情,甚至比来的时候更加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

胸腔里那颗心,已经彻底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坚硬、冰冷、只为复仇而生的顽石。

回到家,一切如常。朵朵正坐在地毯上看动画片,听到开门声,欢快地叫了一声“爸爸”。

林晚舟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婉的笑容:“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

朵朵都念叨你好几遍了。”“嗯,公司临时有点事。”顾征的声音平稳无波,

听不出任何异样。他换上拖鞋,走过去,像往常一样,弯腰亲了亲朵朵的额头,“朵朵乖,

看什么呢?”“小猪佩奇!”朵朵眼睛亮晶晶的。“好,爸爸陪你一起看。

”顾征自然地坐到女儿身边的地毯上,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那只粉红色的猪身上,

眼神却空洞得没有焦点。林晚舟没察觉任何异常,转身又进了厨房,

里面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和饭菜的香气。顾征陪着朵朵看了一会儿动画片,

直到林晚舟喊吃饭。餐桌上,气氛和往常一样。林晚舟给朵朵夹菜,说着些家长里短,

抱怨着超市的菜又涨价了。顾征安静地吃着饭,偶尔应和一两声,

眼神平静地扫过林晚舟的脸,扫过她给朵朵擦嘴时温柔的动作。多么完美的一幅家庭温馨图。

多么讽刺。吃完饭,顾征主动收拾了碗筷。林晚舟有些意外,

笑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勤快?”“看你做饭辛苦。”顾征淡淡回了一句,

端着碗碟进了厨房。水流声哗哗响起,掩盖了他所有的心绪翻涌。收拾停当,他走进书房。

这是他的私人空间,林晚舟很少进来。他反手锁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

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那个带锁的抽屉——里面通常只放一些不常用的文件。

他拿出那个牛皮纸袋,将里面那份被抚平却依旧带着深刻折痕的亲子鉴定报告,再次展开。

目光在那两行宣判他“死刑”的文字上,停留了足足一分钟。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在他眼底留下焦黑的印记。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将这份报告,连同那个破损的纸袋,

一起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动作缓慢而郑重,像是在埋葬什么。“咔哒”一声轻响,

他锁上了抽屉。做完这一切,他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璀璨而冰冷。玻璃窗上,映出他模糊的身影,和他身后那排沉默的书架。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霓虹的微光,

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黑暗中,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属于猎食者的弧度。游戏,开始了。

第三章书房厚重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窥探。

只有书桌上那盏台灯,投下一圈昏黄而集中的光晕,像舞台的追光灯,

照亮了光晕中心那台冰冷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顾征坐在书桌后,身体陷在宽大的皮椅里,

脸隐在台灯光晕之外的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只有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反射出两点幽微而专注的寒芒。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而无声地敲击着,

动作精准得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屏幕上,复杂的代码行如同瀑布般飞速滚动。

他正在尝试破解林晚舟的云端备份密码。结婚十年,他对林晚舟的习惯太了解了。

她喜欢用纪念日做密码,喜欢在数字后面加上名字缩写。他试了他们结婚的日子,

试了朵朵的生日,试了各种组合……指尖每一次敲击回车键,

都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耐心。“密码错误。”“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冰冷的提示一次次跳出来。顾征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只是微微蹙了下眉,手指停顿了片刻。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在记忆的碎片里搜寻。

还有什么重要的日子?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不,那太遥远了。

她常用的密码组合……忽然,一个模糊的片段闪过脑海。那是很久以前,

大概朵朵三四岁的时候,林晚舟的手机好像出过问题,他帮她重置过密码。

当时她随口抱怨了一句:“哎呀,又要记新密码,真麻烦。干脆用我偶像的生日加名字好了,

好记。”偶像?林晚舟好像提过,大学时喜欢过一个什么乐队的吉他手……名字很拗口,

叫什么来着?沈……沈哲?沈哲!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毫无预兆地劈进顾征混乱的思绪里。

他猛地睁开眼,坐直身体。沈哲!他和林晚舟的大学同学!

那个当年在校园里就有点特立独行,玩乐队,留长发,据说很受女生欢迎的家伙!

毕业这么多年,几乎没怎么联系过,只偶尔在同学群里看到过他的零星消息,

好像后来去国外读了博士,搞学术了?林晚舟的偶像?用他的生日做密码?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顾征的手指重新放回键盘,动作比刚才更快,

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他迅速搜索沈哲的**息。很快,

在一个学术论坛的公开简历页面上,他找到了沈哲的出生日期。X年X月X日。

顾征将这个日期输入,后面加上林晚舟名字的拼音首字母“LWZ”。指尖悬在回车键上,

停顿了一秒。这一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他用力按了下去。屏幕闪烁了一下。

登录成功的界面,瞬间跳了出来!成功了!顾征的瞳孔骤然收缩。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更深的寒意。沈哲……竟然真的是他!

那个几乎被遗忘在记忆角落的名字,此刻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他需要证据,更多的证据。

他像一头闯入陌生领地的孤狼,开始在这片属于林晚舟的、他从未踏足过的数字世界里,

小心翼翼地搜寻。云端相册、备忘录、聊天记录备份……他点开相册,快速浏览。

大部分是朵朵的照片,从婴儿到现在的,记录着孩子的成长。还有一些家庭合影,风景照,

美食照……看起来一切正常。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终于,

在一个命名为“工作备份”的加密子文件夹里,他停了下来。这个文件夹的修改日期,

横跨了数年。他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不对。最后,

他再次输入了沈哲的生日加“LWZ”。文件夹应声而开。里面没有照片,

只有一些文档和……一个加密的日记类APP的备份文件。顾征的心跳再次加速。

他迅速下载了那个备份文件,

利用工具破解了APP的本地密码(依旧是沈哲生日+LWZ的组合),

然后导入到自己的电脑上。一个私密的、只属于林晚舟的数字世界,在他面前轰然洞开。

他点开那些日记。时间跨度,从朵朵出生前一年,一直断断续续记录到最近几个月。

文字并不密集,有时几个月才有一篇,但字里行间流淌的情感,却像毒液,一滴一滴,

腐蚀着顾征的神经。【X年X月X日阴】……又和他吵架了。为了装修选材这种小事。

顾征总是这样,固执己见,觉得他选的就是最好的,从不考虑我的感受。好累。今天在商场,

看到沈哲了。他刚从国外回来,变化好大,成熟了,也更有魅力了。他主动跟我打招呼,

聊了几句,还是那么风趣。他问起我的近况,我……竟然有点想哭。匆匆告别了。

心里乱糟糟的。顾征永远不会懂我想要什么。

【X年X月X日晴】……意外收到了沈哲的信息。他约我喝咖啡,

说有些老同学的消息想聊聊。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去了。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聊了很多,

大学时的趣事,各自这些年的经历。他说话时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心跳得厉害。

他说他离婚了,在国外那段婚姻很失败。他说他其实……一直没忘记我。我该怎么办?

我好像……也忘不了当年那种心动的感觉。顾征?他很好,很顾家,

可是……生活像一潭死水。【X年X月X日雨】……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今天和沈哲……我们……在酒店……(后面是大段语焉不详、充满矛盾和激烈情绪的文字,

夹杂着对顾征的愧疚和对沈哲的沉迷)……我知道这不对,

可是……那种被理解、被珍视、被点燃的感觉……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顾征永远不会给我这种感觉。他只会按部就班地生活。我好害怕,又好……快乐?

我真是个坏女人。【X年X月X日多云】……我怀孕了。算算日子……天啊!是沈哲的!

一定是那次……怎么办?怎么办?!顾征一直想要孩子……我……我不能失去这个家!

沈哲知道了,他也很震惊。他说他现在刚回国,事业刚起步,

没法负责……他让我……让我告诉顾征是他的。他说顾征那么爱我,

一定会接受这个孩子……我……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对不起,

顾征……对不起……我只能骗你一辈子了……【X年X月X日晴】……朵朵出生了。

顾征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她不肯撒手。看着他那么爱朵朵,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他越是对朵朵好,我越是害怕,越是愧疚。沈哲……他来看过朵朵一次,远远地看了一眼,

眼神很复杂。他说朵朵很像我。他给了我一张卡,说是给孩子的抚养费……我收下了,

心里却更空了。我知道,我和他,大概也就这样了。这个秘密,会跟着我一辈子。

我只能加倍对顾征好,来弥补……可是,看着他毫无察觉地疼爱着朵朵,我有时会想,

如果他知道真相……不,不能想!永远不能让他知道!

【X年X月X日阴】……沈哲的学术项目好像进展很顺利,听说要评教授了。

他偶尔会发信息来,问问朵朵的情况。很疏离。我知道,

我们之间只剩下这个共同的、见不得光的秘密了。有时看着朵朵,

她眉眼间……确实越来越像沈哲了。尤其是专注的时候。顾征好像没发现?

还是他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希望他永远不要发现。我必须更小心。

把过去的一切都藏好。朵朵就是顾征的女儿,只能是顾征的女儿。日记在这里中断了。

最近的记录,停留在半年前。顾征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前。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他,

他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浓重的阴影里,僵硬得如同石雕。屏幕的光映在他眼中,

那两点寒芒已经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寂的黑暗。他看得很慢,很仔细。每一个字,

每一个标点,都像烧红的钢针,扎进他的眼球,刺穿他的大脑,最终狠狠钉在他的心脏上。

那些文字里流露出的纠结、愧疚、恐惧,甚至是对沈哲那点可怜的“情意”,

都让他感到一种生理性的恶心。而更多的,是那**裸的算计和冷酷——为了保全她自己,

为了维持她“完美”的家庭表象,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和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牢牢地捆绑在一起,用他十年的爱和付出,来为她的背叛买单!十年!整整十年!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他所有的爱,所有的责任,所有的奋斗,

都建立在一个精心编织的、恶毒无比的谎言之上!“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

从顾征紧抿的唇缝里逸出,在死寂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瘆人。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靠向椅背,身体陷进柔软的皮革里,却感觉不到丝毫舒适。他抬起手,

用指关节用力地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胸腔里,那团被强行压制的、名为愤怒的岩浆,

在极致的冰冷下,正发生着某种可怕的变化。它不再沸腾咆哮,而是开始凝固、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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