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最终还是没有签字。
他说需要时间考虑。
我也没有催他。
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第二天,我照常去公司上班。
我在陆氏集团担任设计总监,这份工作是我凭实力得来的,和陆景琛没有任何关系。
刚到办公室,助理小林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苏总,你听说了吗?白雨桐怀孕了。"
我的手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公司都传遍了。"小林压低声音,"听说孩子是陆总的,现在好多人都在背后议论呢。"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才一天时间,消息就传得满城风雨了。
"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努力保持平静,"工作吧。"
小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在茶水间听到几个女员工在议论。
"你说白雨桐怀孕,陆总会不会和苏总离婚啊?"
"肯定会啊,毕竟孩子都有了。"
"真可怜,苏总对陆总这么好,结果还是..."
我端着咖啡杯站在门口,她们看到我,立刻闭上了嘴。
"苏总..."
"继续说。"我淡淡地说,"我也挺想听听,大家是怎么看我这个笑话的。"
几个女员工脸色煞白,连忙道歉。
我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很累。
这种被人当笑话看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手机响了。
是我妈妈打来的。
"晚晚,你和景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妈妈的声音里带着焦虑,"我听你二姨说,景琛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妈,你听谁说的?"
"现在全天海市都知道了。"妈妈叹了口气,"晚晚,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离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晚晚,你是认真的?"
"嗯。"
"那妈妈支持你。"妈妈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我女儿这么好,犯不着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
"妈..."我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别哭。"妈妈说,"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大不了回家,妈养你一辈子。"
挂断电话,我趴在办公桌上哭了很久。
下午,人事部突然通知我去一趟总裁办公室。
我到的时候,陆景琛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严肃。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没有坐:"有什么事吗?"
"公司那个度假村项目,我打算让白雨桐做主设计师。"他开门见山。
我愣住了:"什么?"
"你也知道,雨桐学的是设计专业。"他说,"这个项目正好适合她。"
"陆景琛,那个项目是我负责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从前期调研到方案设计,全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你现在说要让白雨桐接手?"
"我知道。"他说,"但雨桐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她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所以你就牺牲我?"
"晚晚,别这么说。"他皱了皱眉,"公司有的是项目,我会给你安排其他的。"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陆景琛,你还记得这个项目是怎么来的吗?"
他没有说话。
"去年公司资金链断裂,所有投资商都撤资了。是我爸爸动用了所有人脉,才帮你拉来这个项目。"我一字一句地说,"现在你要把它送给白雨桐?"
"晚晚..."
"我拒绝。"我打断他,"这个项目我不会让。"
"你非要这样?"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是你非要这样。"我冷笑,"陆景琛,你为了白雨桐,连最基本的公平都不讲了?"
"什么公平?"他站起来,"雨桐怀着我的孩子,我给她安排个项目怎么了?苏晚晚,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大度?"我气笑了,"我已经够大度了。我让她住我家,用我的东西,甚至睡我丈夫。现在你还要我让出我的工作?"
"苏晚晚!"他提高了音量,"你说话注意点。"
"我说错了吗?"我直视他的眼睛,"陆景琛,这三年我忍了太多了。但我告诉你,我的底线不包括我的工作。"
"那我命令你。"他冷冷地说,"作为公司总裁,我有权调整项目负责人。"
我愣住了。
他居然用职权来压我。
"好。"我点点头,"那我辞职。"
"你说什么?"
"我说,我辞职。"我转身就走,"陆景琛,从今天开始,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了。"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开始收拾东西。
三年的设计稿,获奖证书,还有照片。
每一样都承载着我的心血。
现在都要留在这里了。
小林冲进来:"苏总,你真的要辞职?"
"嗯。"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笑了笑,"我在这里待够了。"
收拾完东西,我拎着纸箱子走出办公室。
路过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
我都不在意了。
在电梯门口,我遇到了白雨桐。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肚子还没有显怀,看起来清纯无害。
"晚晚姐。"她小心翼翼地叫我。
我没有理她,直接按下电梯按钮。
"晚晚姐,对不起。"她突然说,"我知道是我毁了你的婚姻,我..."
"闭嘴。"我打断她,"白雨桐,别在我面前演戏。你的那些把戏,我看得太多了。"
"我没有演戏。"她的眼圈红了,"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没有救景琛哥。"
"那你走啊。"我冷笑,"既然觉得对不起,那就离开他。你做得到吗?"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做不到对吧?"我说,"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只是想让我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而我是个小心眼的恶毒女人。"
"我没有..."
"够了。"电梯门开了,我走了进去,"白雨桐,你赢了。陆景琛是你的了,祝你幸福。"
电梯门缓缓关上。
透过玻璃,我看到白雨桐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
这个女人,演戏演到了最后一秒。
走出公司大楼,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站在马路边,看着车水马龙,突然觉得很迷茫。
接下来,我该去哪里?
该做什么?
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是苏晚晚**吗?"
"是我。"
"我是深禾集团的人事经理。"对方说,"我们老板想邀请您加入我们公司,担任首席设计师。"
我愣住了:"深禾集团?"
那可是天海市最大的地产公司,比陆氏集团还要大。
"是的。"对方说,"我们老板说,您的设计风格很符合我们公司的理念。如果您有意向,可以明天来公司面谈。"
"好,谢谢。"
挂断电话,我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也许,离开陆景琛,我的人生会更好。
第二天,我准时到了深禾集团。
这是一栋六十层的摩天大楼,矗立在天海市最繁华的金融区。
接待我的是人事经理王姐,一个三十多岁的职业女性。
"苏**,请跟我来。"她带我坐上专属电梯,直达六十层。
电梯门打开,是一个装修奢华的办公区。
"我们老板在里面等您。"王姐指了指尽头的办公室。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外是整个天海市的景色。
一个男人背对着我站在窗前,身形颀长,气质矜贵。
"苏**来了。"他转过身。
我愣住了。
这个男人,我见过。
在半年前的一个慈善晚宴上,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霍总?"
"看来苏**还记得我。"他走过来,伸出手,"霍庭深。"
"您好。"我和他握手。
他的手很温暖,但我还是本能地抽回了手。
"请坐。"他指了指沙发。
我们面对面坐下。
"霍总为什么要邀请我?"我开门见山。
"因为你有才华。"他说,"我看过你的设计作品,很有想法。深禾需要这样的人才。"
"可是我听说,深禾的首席设计师位置一直是空缺的。"我说,"您为什么不招人?"
"因为我在等一个合适的人。"他看着我,眼神深邃,"现在,我找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这话里有别的意思。
"霍总,恕我直言。"我说,"我和陆氏闹翻了,现在整个行业都知道我的情况。您不怕招我会影响深禾的声誉吗?"
"我只看能力,不看八卦。"他淡淡地说,"再说,苏**的情况,我都了解。"
我一惊:"您了解?"
"陆景琛背叛婚姻,让白雨桐怀孕。"他一字一句地说,"这些事,现在天海市谁不知道?"
我的脸有些发烫。
"所以我更要聘请你。"他继续说,"苏**,你不该因为一个渣男,葬送自己的前途。"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暖。
"谢谢霍总。"
"那你答应了?"
"我..."
"年薪五百万,外加项目分红。"他说,"另外,公司会为你配备专属的设计团队。"
五百万?
这可是我在陆氏年薪的五倍。
"霍总,您给得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