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回乡林舟已经整整七年没回过青云镇了。这座山脚下的小镇安静得像一口井，
封闭而沉闷。他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直到接到那个深夜电话——母亲失踪了。
电话是邻居打来的，说已经三天没人见过林母，屋里碗筷还摆在桌上，电视没关，
像是有人刚吃到一半突然被抽走。“门没锁。”邻居的声音透着不安，
“可是……鞋子在门口，手机也在桌上。”林舟赶回来的那天，青云镇下着冷雨。
他拉着行李箱踏进旧宅时，一股发霉味扑面而来。屋子里的摆设跟七年前一模一样，
像被封存的记忆。母亲的针线盒还开着，里面的线头拖在桌面上，仿佛有人刚刚离开。
可整间屋子安静得连一声猫叫都没有。林舟第一反应是报警，
可许川——现在镇上的刑警队长，也是他旧日好友——劝他冷静。“镇子太小，能跑哪去？
也许只是出去避避风头。”“避什么风头？”林舟皱眉。
许川沉默了片刻：“……你妈最近是不是认识什么人？”林舟说不上来，他很少联系母亲，
七年没回家，甚至连电话都只是一月一回。他没想到，
这种疏远会成为日后压得他窒息的罪证。夜里，他独自坐在母亲房间，
昏黄的灯光把影子拉得细长。墙上有一张掉色的老照片——一个女孩，扎着马尾，笑得很甜。
林舟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是邻家姑娘宋婉。奇怪的是，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个日期——“8月12日”。可那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纪念的事。
至少，他记不起来。半夜两点，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敲玻璃声。
“笃……笃……笃……”节奏缓慢，像是有人用指甲敲。林舟猛地拉开窗户，冷风灌了进来，
外面什么都没有。但在窗框上，他看见了一排细细的泥点——像是有人趴在窗外，
手指抠着玻璃。而窗外是二楼的雨棚。第2章：废屋第二天清晨，林舟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舟子，起来！有人在镇外发现血迹。”门口站着许川，眉头紧锁，雨衣还在滴水。“在哪？
”林舟几乎没犹豫，抓起外套就走。“老张头的废旅馆。”许川边走边说，
“有人看见昨晚有个女人跑进去，可早上进去时人不见了，只剩一地血。
”废弃旅馆青云镇外那栋三层小楼已经荒废多年。墙皮脱落，铁门生锈，
门口长满膝高的杂草。据说十年前这里发生过命案，一家三口离奇消失，
只剩满屋子像被撕碎的床单和墙上的血手印。之后没人敢住。铁门虚掩着，
里面弥漫一股潮湿的腐臭味。许川带着两个警员在一楼勘察，地面上有凌乱的鞋印和血迹，
血顺着台阶一直延伸到二楼。“确定是昨晚的血。”许川低声道，“还没干透。
”林舟抬头看着昏暗的楼梯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墙上歪着挂着一面半身镜，镜面布满裂痕。
他往上走的瞬间，余光里似乎看到镜子里多了一道人影——比他慢了半拍的自己。“舟子，
你先别进去了，这是现场。”许川伸手拉他。可林舟没停，心里有种莫名的急迫感。
他顺着血迹走到二楼尽头的房间，门被踹开，空气里漂浮着浓烈的铁锈味。屋里没有人，
只有地上一个被丢弃的黑色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
许川戴上手套扒开袋口——里面是女人的鞋、一条破碎的护士服，还有一只掉落的胸牌。
胸牌上写着：宋婉。林舟的心像被什么捏住一样。宋婉昨晚还给他发了微信：“回来了？
有时间见个面。”可林舟完全没有印象自己回过消息。他急忙掏出手机，
却发现那条消息赫然还在对话框顶端，时间显示是昨晚11点48分。而那时，
他正坐在母亲的房间里盯着那张照片发呆。“舟子？你认识这个人？”许川察觉到他的异样。
“……青梅竹马。”林舟勉强挤出一句话。许川皱眉：“她要是失踪，事情就麻烦了。
”疯老头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刺耳的喊声。“她们没死！她们都没死！
”是老张头——镇上有名的疯子，常年在废屋附近捡破烂。许川压低嗓子：“别理他，
这人脑子不清楚。”可林舟盯着楼下的背影，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老张头一边挥舞双手，
一边冲他们嘶吼：“别找了！找不回来的！你妈也一样！都被关在下面了！”“下面？
”林舟几乎是本能地追问，“你说的下面是哪里？”老张头猛地瞪圆眼睛，像是说漏了嘴，
转身一溜烟跑了。午夜录音当天晚上，林舟回到家时，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一条语音。点开后，
呼吸声和女人压低的哭声：“舟……救我……不要……他们来了——”然后是混乱的碰撞声，
最后戛然而止。林舟浑身发冷，立刻拨回那个号码，却提示“号码不存在”。夜色更深了，
整个小镇安静得诡异。林舟坐在窗前，盯着那排泥点发呆，
直到忽然发现——泥点不止昨晚留下的那几排，今天竟然多了一道新的，湿漉漉的指痕，
正从窗外滑下去。第3章：疯言第二天一早，林舟没有去派出所，
而是直奔镇子东头的小河边。疯老头老张头就住在这里，河堤下搭了个破旧的棚子，
四周堆满了废铜烂铁和发霉的麻袋。他远远就看到老张头蜷在棚子口，嘴里嘟嘟囔囔，
好像在数什么东西。“老张头，我问你点事。”林舟尽量压低语气。疯老头抬头，眼神浑浊，
却突然咧嘴一笑：“你回来了？呵呵……回来得好，
回来得好啊……”林舟心里一紧：“你认识我？”“当然认识，你小时候偷我烟抽，
我还打过你。”老张头指了指自己乱糟糟的鬓角，“这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林舟愣住。
那件事他记得，可是……老张头当时根本不在场。他是怎么知道的？
疯言碎语“昨晚你说的‘她们都没死’是什么意思？”老张头笑得更古怪了，
露出缺牙的嘴：“你妈也在里面，护士姑娘也在里面，都在下面……”“下面是哪里？
”“你不记得了？哈哈，你当然不记得了。”老张头拍着自己脑门，
声音突然尖锐：“可我记得！十年前我记得！他们也记得！整个镇子都记得！
”林舟被吼得后背发凉，忍不住抓住他肩膀：“到底是什么地方？！
”疯老头却忽然像被掐住脖子一样，瞳孔急剧放大，
口中发出嘶哑的声音：“……别说了……他们在听……他们一直都在听……”话音未落，
他猛地推开林舟，转身跌跌撞撞地跑远了。林舟想追，
却发现脚边的泥地上多出几串脚印——不属于他们两个人。许川的怀疑回到镇口，
许川拦住了他：“你去哪了？今天凌晨又有人失踪。”“谁？”林舟心头一沉。“一对夫妇，
旅馆附近最后出现。”许川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昨晚十一点半你在哪？
”林舟愣了愣：“在家。”“有人说看到你出现在镇外路口。”“胡说！我没出门！
”林舟下意识提高音量，却立刻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许川皱眉：“舟子，
你看起来不太对劲。昨晚的录音你也给我听听。”“什么录音？
”“你不是说有人给你发语音？”林舟掏出手机，却惊恐地发现——那条录音凭空消失了，
连号码也没有任何记录。许川目光变得更冷：“你确定不是做梦？
”林舟强忍着怒火：“许川，我比你清楚那不是梦！宋婉可能出事了！
”“可这恰恰说明你跟案子扯不开关系。”许川低声道，“舟子，别逼我怀疑你。
”夜色里的脚步声晚上，林舟心乱如麻地回到老屋。客厅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像是从地板缝隙渗出来的。他试着拨打宋婉的电话，
却一直无人接听。午夜十二点，外面开始下起小雨，风把窗户吹得吱呀作响。
笃……笃……笃……又是那个指甲敲玻璃的声音。林舟猛地拉开窗帘——什么都没有。
可下一秒，窗外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撑着伞一动不动，像是在看他。
林舟急忙冲下楼追出去，却发现街道空无一人。就在他折返回家的时候，
忽然看见大门旁的墙上被人用红色蜡笔写了一行字：“去镇祠堂找她。”雨水顺着墙面流淌，
把字迹冲得模糊，却依然刺眼。林舟想起老张头的话——“都在下面”。镇祠堂……下面？
第4章：录音第二天清晨，林舟一夜未眠。昨晚墙上的那行字被雨冲得只剩下模糊的痕迹，
但它深深刻在他脑子里：去镇祠堂找她。他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出门。青云镇的街道依旧冷清，
偶尔有人路过，也只是抬眼看他一下，神色复杂，好像在回避什么话题。
镇祠堂青云镇祠堂在西边老街口，一座木质的青瓦房，年久失修。门口石狮子早已裂开，
青苔沿着砖缝爬满台阶。林舟推门进去，空气里是一股陈旧的檀香味。
祠堂中央供着一排神位，烛火微弱。墙角的积灰厚得能盖住鞋底。林舟用手电照向地面，
试图寻找“下面”的入口。他注意到右侧地板的花纹不太一样，木板比周围新，
似乎有人换过。他试着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回声。这下面……确实是空的。
正当他想动手撬开木板时，背后忽然响起脚步声。“你在干什么？”林舟猛地回头，
竟是宋婉。宋婉的出现她穿着护士服，神情有些憔悴，眼底布满血丝：“舟子，
你为什么回来？”“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会有人说你失踪？”“失踪？”宋婉一愣，
随即苦笑，“你是不是太累了？”林舟急了：“别装傻！我在废旅馆找到你的胸牌，
还有血迹！”“我……胸牌丢了很久啊，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她语气看似平静，
但双手下意识揪紧衣角。“宋婉，到底发生了什么？”“别问了，离开这里。”她低声说，
“有人不想你查下去。”“谁？！”“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林舟还没来得及追问，
宋婉的手机响了。她瞥了一眼，脸色骤然一白，转身就走：“舟子，别来找我！”“宋婉！
你站住！”可她跑得很快，消失在雨后的巷子里，只留下湿漉漉的脚印。深夜录音当晚，
林舟再次收到陌生语音。这次声音更清晰，是宋婉慌乱的哭声：“舟子，
祠堂……不要进去……下面有人……他们会——”话音未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撞击声，
然后是类似门被拉开的刺耳声。接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静默，
最后只有微弱的喘息：“救……我……”录音结束。林舟手心冒汗，想立刻拨回去，
可屏幕显示：无效号码。而且……录音只有在播放时存在，退出后立刻消失。
许川的警告第二天一早，许川找到他，神色严厉：“祠堂那边昨晚有人看见你。
”“我没进去。”林舟下意识辩解。“舟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案子已经有人失踪三回了——你妈、那对夫妇，现在是宋婉。”“所以我更要查！
”“这是警方工作，不是你胡来！”许川眼神锐利，“更何况……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林舟无言。他昨晚确实一个人在老宅，没人能证明。许川叹了口气，
拍了拍他的肩：“舟子，如果你还有点信我，就立刻离开青云镇。”“我不能走。
”林舟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找到我妈，我哪儿也不去。”夜半惊魂当天午夜，
老宅再次传来声响。林舟被楼下拖动家具的刺耳声惊醒，他抓起手电冲下楼，
却发现客厅一片狼藉，桌椅像被人用力推翻。最诡异的是，母亲房间的门不知何时自己开了，
里面灯光昏暗。林舟推门进去，屋里空空如也。但在母亲床头的针线盒里，
多了一张皱巴巴的便条：“8月12日——带她回去。”林舟瞳孔骤缩。
8月12日——就是照片背后的那个日期！可是“带她回去”是什么意思？带谁回去？
回哪儿？背后忽然传来低沉的脚步声，仿佛有人正站在门口。林舟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
可他清楚听见，木地板仍在轻轻作响，像是“那个人”还没走远。第5章：封锁第三天早晨，
青云镇被一层异常的寂静笼罩。街口竖起了黄色警戒线，几个陌生的警车停在路边，
持枪的警员在来回巡逻。许川亲自站在镇口，面色冷峻。“舟子，从现在起，
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镇子。”“什么意思？连居民都不行？”“命令。”许川不容置疑，
“连续三起失踪案，上面要求彻查。”林舟扫视了一圈，发现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显得紧张，
甚至有人偷偷避开他。他感觉到了一股微妙的敌意，像是整个镇子在暗中排斥他。
调查受阻林舟试图再去祠堂，却发现那里已经被警察封锁，门口贴着“危险勿入”的警示牌。
两个警员拦住他：“闲人不得靠近。”“我只是去看看……”“滚远点，嫌自己嫌疑不够大？
”其中一个冷声道。林舟忍下怒火转身离开，心里却愈发不安。
他注意到封锁线旁站着一个瘦高男人，戴着鸭舌帽，神情冷漠，像是在观察自己。
林舟一对上视线，那人立即转身消失在人群中。老张头的再现傍晚，林舟路过河堤，
发现老张头蹲在烂泥里抓着一只死掉的麻雀，嘴里嘟囔：“都要死，
都要死……都在下面……”林舟急忙蹲下：“老张头，你到底知道什么？
”疯老头瞪大浑浊的眼睛，低声：“你不记得了吗？你小时候也去过那里。”“哪儿？
”“镇祠堂下面的洞……你妈不让你靠近，可你还是去了……后来……你们都忘了。
”“忘了？”林舟呼吸急促，“谁让我们忘的？！”老张头忽然用力捂住耳朵，
像是听到了什么尖叫：“嘘……他们在听……不能说……”下一秒，他猛地爬起来，
跌跌撞撞地跑了，嘴里疯癫地喊着：“别回去！回去就回不来了！”许川的警告升级晚上，
许川主动找上门，神情严肃得前所未有。“舟子，你到底在查什么？”“我妈，还有宋婉。
”“那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你吗？”许川盯着他，
声音低沉：“有人声称看到你昨晚出现在祠堂门口，还说你进去了。”“胡说八道！
我昨晚一直在家！”“可没有人能证明。”许川沉默片刻，压低声音：“舟子，
你最好别乱跑。上面的人怀疑你精神状态有问题。”“你也怀疑我？”林舟冷笑。
许川的眼神闪烁，却没有回答，只是留下一句：“老实点，别逼我抓你。
”深夜入侵当晚午夜，林舟正想休息，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他冲到窗前，
却只看到一片漆黑的雨夜。忽然——啪的一声，院门被人推开，随即“咣”的一声又被关上。
林舟抓起手电和木棍，冲下楼打开大门——空无一人。可地上湿漉漉的泥印却清清楚楚，
一直延伸到母亲房间门口。房门此刻虚掩着，像有人刚进去。林舟屏住呼吸，
缓缓推开门——屋里没人。但床头柜上多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里是十岁的林舟，
正站在镇祠堂前的台阶上，笑得天真灿烂。
背面同样写着红色字迹：“带她回去——8月12日。”林舟盯着字迹，指尖微微发抖。
8月12日到底是什么？“她”是谁？回哪里？忽然，走廊深处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像是有人在拖着沉重的东西。林舟猛地转身，
却什么也没有——只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第6章：旧案第二天一早，
青云镇的空气似乎比以往更沉重。阴云压得很低，连鸟叫声都听不见。林舟刚走出家门，
就被两名警员拦下：“林舟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他被带到镇派出所，
许川亲自在办公室里等他。桌上摊开一份厚厚的档案，
封皮上写着：“青云镇失踪案——2005年。”十年前的案子许川推了推档案，
盯着他看：“你还记得这个案子吗？”林舟翻了几页，里面的黑白照片令他呼吸骤停。
那是十年前失踪的一名小女孩，名字叫宋婉。“这不可能！”林舟瞳孔紧缩，
“宋婉……她昨天还在祠堂和我说话！”许川沉声道：“舟子，冷静点。
这女孩十年前就失踪了，案子一直悬着。你是不是把现在的宋婉和她搞混了？”“不可能！
她是护士，我亲眼见过她！”“可是，”许川把另一张照片摊开，“你看清楚，
这个‘宋婉’是失踪女孩的姐姐。你昨天看到的，应该是她。”林舟心头一震。是姐姐？
可昨天在祠堂，她分明说出“舟子”这个只有童年玩伴才会叫的昵称。
许川压低声音：“舟子，你小时候和这对姐妹关系很好。2005年，
她妹妹失踪案你也卷进去了，后来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那时候……你记忆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林舟艰难摇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断裂的记忆回到老宅，林舟翻找旧物，果然在母亲房间找到一本发霉的日记本。
第一页写着：“舟子最近老做噩梦，总是梦到地下有人喊他，不敢告诉别人。
”后面几页字迹凌乱，
上去的：“镇祠堂……不能再去了……不然会忘记……有人在让他们忘……”林舟额头冒汗。
他努力回想童年，脑海里却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像：昏暗的楼梯、冷湿的石墙，
还有一个女孩牵着他的手。那不是宋婉吗？还是……她妹妹？夜半来客当天深夜，
林舟翻看旧照片时，忽然听到楼下有人敲门。“咚，咚，咚。”声音很轻，却格外急促。
林舟握紧木棍开门，门口站着一个满身泥水的身影——竟然是宋婉。她脸色惨白，
眼神惊恐：“舟子，快走！有人在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想让你记起来……”宋婉声音颤抖，“你小时候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他们……他们还没放过你。”“他们是谁？！”“祠堂下面……全是假的……不，
是真的……是他们……”她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手电光。
宋婉吓得猛推林舟：“别管我，快躲起来！”说完，她一头钻进黑暗的巷子。许川带人追来，
神色焦急：“舟子！刚才那是谁？！”林舟死死盯着他，什么也没说。许川咬牙：“舟子，
你必须交代清楚，不然我真得抓你了！”诡异的影像回到屋里，林舟心烦意乱，
忽然听见旧电视机“滋啦”一声自己开了。屏幕里出现模糊的雪花点，
却逐渐拼出一段影像：是十岁的林舟和两个女孩，在祠堂前玩耍。接着画面一晃，
出现一条黑漆漆的地道，里面回荡着哭声和脚步声。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句红字：“8月12日，带她回去。”林舟背脊发凉，想拔掉电源，
可电视机竟像被人按住开关一样继续播放，直到画面骤然消失。屋内重新归于死寂，
只有墙角的钟表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第7章：祠堂之下凌晨两点，
青云镇完全陷入黑暗。路灯忽明忽暗，像在警告深夜的行人。
林舟戴上手套、拿着手电和撬棍，悄悄绕过警戒线，朝镇祠堂走去。祠堂大门上锁，
但他在侧墙找到一个老旧的小门锁眼，轻轻一撬便开了。推门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木料和香灰的味道。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风吹动香纸发出“沙沙”声。
暗室入口林舟直接走到祠堂后殿，记忆中这里有一面青砖墙。他用手电一照，
果然在砖缝看到一道被灰尘掩盖的暗痕。手指一推，砖块轻微松动，露出一条狭窄的石阶口。
冷气扑面而来，带着腐败气息。林舟屏住呼吸，举着手电缓缓下楼。楼梯陡峭，
越往下越湿滑，墙上长满青苔。他数着脚步下了约五十阶，来到一个狭窄的甬道，
甬道两侧立着破碎的石像，形态扭曲，像是被人故意打碎。走到尽头，
一扇木门上写着剥落的红字：“外人止步。”地下密室林舟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间潮湿的地下室。几盏老式壁灯闪烁，勉强能看清四周摆满了破旧木箱和生锈铁柜。
他打开一个木箱，里面全是旧照片——镇上孩子的合影，很多人他都认识，
有些人早已搬走或“失踪”。突然，他看到一张照片上，十岁的自己站在中间，
身边就是宋婉和她的妹妹。照片背后写着：“8月12日——献祭。”林舟心脏猛跳。
他翻开另一只铁柜，发现里面放着厚厚的档案册，
封皮都是“记忆调整”“镇安抚计划”之类的字眼。
里面夹着一份名单：宋婉（幸存）宋婉妹妹（失踪）林舟（受影响）异动林舟正看得出神，
背后突然传来轻微的“滴水声”。他猛然转身，只见甬道尽头出现一个模糊人影。
那人慢慢走来，手里拖着一根沾满泥水的绳子，脸却始终埋在阴影中。
林舟屏住呼吸：“是谁？！”人影没有回答，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下意识后退，
却撞翻了木箱，发出巨响。刹那间，壁灯全灭，地下室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林舟慌忙打开手电，光束照到甬道时，却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湿滑的地面上，
多出了一串脚印，从门口直通他脚下。险逃林舟感觉到危险本能地拔腿就跑。石阶湿滑，
他差点摔倒，回头一看——甬道尽头亮起一盏微弱的灯，仿佛有人站在那盯着他。
他冲出暗门，用砖块塞回缝隙，狂奔出祠堂。刚一出门，就看到远处巡逻的手电光在逼近。
“谁在那里？！”有人大喊。林舟躲进阴影，勉强避过巡逻队，绕道回到家时，
全身都被冷汗浸透。新的线索回到家，他把偷来的档案摊在桌上，
目光落在一页特别的手写记录：“8月12日——第二批调整完成，记忆清除成功。
唯一问题：L.Z.多次出现反复。”L.Z.？林舟喃喃。是指他吗？就在这时，
窗外传来一阵轻敲。他拉开窗帘，竟看到宋婉站在院墙外，脸色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