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孕妻:顾总他真香了

契约孕妻:顾总他真香了

主角:顾承颐黎晚沈蔓蔓
作者:梦皓悦

契约孕妻:顾总他真香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08

商业联姻三年,我尽职尽责扮演顾太太的花瓶角色。合约到期当天,

他的白月光举着孕检单闯进会议室:“我怀了承颐的孩子!”董事们窃笑看我笑话,

我签下离婚协议起身就走。

三天后顾氏股价暴跌——德国客户甩出证据痛斥他们用中文合同欺诈。

董事长在ICU怒吼:“快请太太回来救场!”顾承颐踹开我出租屋的门,

却见我正用流利德语谈笑风生。

他红着眼按住我拨号的手:“协议我撕了...你再教教我德语,行吗?”所有人都忘了,

顾承颐车祸失忆前,是我资助了身无分文的他读完大学。

【第一章】精致的骨瓷咖啡杯被不轻不重地搁在红木办公桌上,发出“咔”一声轻响,

在过分安静的顶层总裁办公室里,像针尖划破了紧绷的鼓面。顾承颐没抬头,

视线胶着在刚打印出来、还带着点温热和墨粉气味的文件上。白纸黑字,

印着刺眼的标题:《婚姻关系终止协议》。我把文件推过去,指尖划过冰凉的桌面,

声音倒是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轻得像窗台外落下的桂花:“三年期满,顾总,

您的花瓶任务圆满结束。”杯子里,深褐色的液体晃了晃,映不出我眼底半点儿情绪。

花瓶么,演了整整三十六个月,连我自己都快信了——没脑子、没本事,温顺沉默,

最大的成就是这张还算能镇住场子的脸和从不出错的礼仪。对面的男人终于抬起眼皮。

顾承颐。我的“丈夫”,或者说,合约老板更贴切些。日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切割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冷硬得能硌人。那双眼睛沉得像不见底的古潭,

里面没装着协议,也没装着我,只映着一堆繁杂的数据报表。他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瞬,

极短,短到像羽毛拂过。眼神里的审视像手术刀,大概是想检查我这张戴了三年的面具,

是不是还焊得死紧,有没有一丝裂痕。没有。怎么可能有。“嗯。”一个单音,算是应答。

他甚至没伸手去碰那份协议,只是目光重新垂落,“下午三点,董事会前签。

”声音平静无波,像在吩咐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工作流程。也是,对他而言,

结束一场明码标价的婚姻,大概和结束一场无关痛痒的会议没区别。心脏那个位置,

早就被磨出一层厚厚的茧,此刻却像是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激出点细微的麻意。呵。挺好。

干脆利落才是我要的。我扯了下嘴角,弧度练习得恰到好处,无懈可击的得体微笑。“好的,

顾总。”高跟鞋敲打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规律,

不疾不徐地把我送出这间足以俯瞰整座城市喧嚣的办公室。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

隔绝了那份带着强大压迫感的熟悉空间,连空气都似乎轻快了起来。

我对着光可鉴人的走廊壁砖,轻轻吸了口气。自由的味道。从云端堕回人间,没什么不好。

这三年,陪着顾承颐穿梭在各种商业巨鳄和**显贵之间,我的仪态无可挑剔,

笑容标准得仿佛用刻度尺量过,像橱窗里最昂贵的那只提线木偶。可木偶,也会有累的时候。

回到那间被衣帽间和奢侈品占据了大半空间的主卧——说是家,不如说是个奢华又空心的壳。

落地窗映出窗外大片精心打理过的花园和远处灰蓝的天空。我站了一会儿,

打开手机银行APP,扫了一眼私人账户里七位数稳稳当当趴着的余额,

又确认了一遍订好的次日飞往巴黎的商务舱机票。合约结束金,

加上这三年的“零花钱”和他偶尔心情好或者需要我配合演戏时的支票,

足够我毫无后顾之忧地重新开始。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画廊,

一直是我心底偷偷藏着的一点念想。现在,这念想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只要等下午三点,

在那份协议上落下名字。手机屏幕暗下去,镜子里清晰地映出我的脸。眼睛弯起,这一次,

是真的笑意渗了出来。这三年,值了。就当是给自己攒启动基金的高薪**。

午后两点五十分。顾氏总部最大的那间全景会议室,空气里流淌着顶级咖啡豆的醇香,

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龙水、真皮座椅和老钱权势的味道。长椭圆形的会议桌光可鉴人,

首座空着,等着那位掌握生杀大权的年轻掌舵人。顾承颐还没到。我坐在他下首第一个位置,

一个彰显身份又微妙尴尬的位置——即将成为“前妻”的身份。

周围那些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董事和高管们,眼神像带着钩子,

若有似无地往我身上刮。有人小声交谈,内容模模糊糊钻进耳朵,无非是些“终于解脱了?

”“顾总身边总得有个体面人陪着演戏”的酸话,间或夹杂着几声假惺惺的低笑。体面人?

我端起面前的骨瓷杯,慢慢啜了一口温热的清茶。可不就是个体面人。三年如一日,

扮演顾太太这个身份,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失过分寸,

替顾承颐挡掉的花边绯闻和小报记者的围追堵截,足够写出一本公关教科书。可惜,

演员终有杀青时。我垂下眼,看着自己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没做任何花哨的点缀,素净得一如这三年的表面功夫。顾承颐要求苛刻,

他不喜欢任何喧宾夺主的东西。挺好,今天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这寂静被刻意压低的议论填充得即将溢出来时,会议室厚重精致的木门,“砰”的一声,

被人从外面毫不客气地推开!力道之大,撞在门吸上又弹回来,发出闷响。

所有细碎的交谈戛然而止。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门口。林诗嘉。

顾承颐学生时代就纠缠不清的所谓“初恋白月光”。她一手扶着门框,

一手抚着根本还看不出来的平坦小腹,妆容精致得挑不出毛病,

脸色却透着一种刻意的、楚楚可怜的苍白,尤其眼下,

还特意晕染了点恰到好处的脆弱青灰色。她喘着气,胸口微微起伏,

目光在偌大的会议室里精准地扫射一圈,最后定在我脸上。那双漂亮的杏眼里,

没有半分歉意,只有一层薄薄的、欲碎的泪光,

下面掩盖着清清楚楚的挑衅和即将得逞的兴奋。“对……对不起……”她声音带着哭腔,

细细弱弱的,“我……我实在等不及了……我刚刚才知道,

我……我怀了承颐的孩子……”最后几个字,她用尽力气似的拔高,

确保每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偌大的空间里,空气瞬间凝固了。死寂。

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送风的微弱嗡鸣。怀了承颐的孩子……这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钢针,

猛地贯穿这片虚假的平静,狠狠刺进所有人的鼓膜,也钉在我心口上。“嗡”的一声,

仿佛有巨大的噪音在脑子里炸开,震得眼前的景象都恍惚了一下。那些带着钩子的目光,

此刻不再隐晦,变得**裸、灼烫又轻蔑,像在看一件摔碎在地的赝品花瓶,

毫不掩饰其中的鄙夷和幸灾乐祸。有人甚至轻轻嗤笑出声,快意极了。林诗嘉还站在原地,

一手死死地捂着小腹,

身的小羊皮手袋里抽出来的纸张——一张折叠起来的、印着某著名妇产科医院抬头的检验单。

她微微扬着下巴,像一只斗胜的公鸡,竭力维持着那份强装的柔弱,通红的眼眶死死盯着我,

眼底深处那股毒液般的恶意和得意,几乎要漫出来。门再次被推开。

顾承颐带着冷冽的气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惯常的低压气流。

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会议室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窒息气氛,

也没看见门口那个捂着小腹、举着孕检单的女人。他那双看不出任何波澜的眼睛,

只落在首座旁边的助理身上。助理立刻小跑上前,将一份文件恭敬地递到他手里。

正是那份《婚姻关系终止协议》。他步履沉稳,径直走向主位。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热松脂。每一寸空间都挤压着我的感官,

林诗嘉假扮的柔弱、董事们无声的讥诮、那些针尖般刺人的目光……最后凝聚在顾承颐身上。

他终于坐定,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甚至没多给林诗嘉一个眼神,

那双眼睛就像冰封的湖面,掠过助理呈上的那份协议,毫无波澜,

仿佛撕开的只是一张寻常的文件。

他那骨节分明、掌控着商业帝国翻云覆雨的手伸向西装内袋,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犹豫,

取出了一支专属定制的签字笔。笔盖被拧开,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这一刻的声响,

穿透了会议室里虚假的寂静,也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弱涟漪。

三年契约,千余日夜的“尽职尽责”,在他眼里、在公司所有人眼里,到底算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算。连句台面上的解释,都多余。

林诗嘉那句“怀了承颐的孩子”还在空荡荡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混合着签字的指令,

像冰冷的玻璃碴子在搅拌神经。指甲掐进掌心,

这点微不足道的刺痛奇异地让我指尖的颤抖稳了下来。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滑出尖锐的摩擦声,刺破了满室的僵滞。所有目光,

瞬间从林诗嘉那“辉煌的胜利果实”上,唰地一下,全部转移到我身上。

顾承颐刚刚落在协议上的笔尖,顿住了。他终于抬起头,

那双冷潭般的眸子第一次正视着站起来的我,

像在观察一个突如其来的、打破他井然有序版图的异常变量。里面没有愠怒,没有惊讶,

只有一丝被打扰节奏的、纯粹属于上位者的审视。我没看他。我的目光直接掠过了他,

像掠过一件不相干的家具,精准地投向助理手中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另外一份协议副本。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没发出一点迟疑的声音。助理显然没预料到这个变故,有些愣怔。

那几页薄薄的纸递到我手里时,我甚至能感觉到底下他指尖的微颤。

是惊讶我这个花瓶居然还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吗?再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去找桌上的笔。

我自己随身的手包里,永远备着一支签字笔,这曾是顾承颐要求的素养之一。

拔开笔帽的动作干脆利落,发出比顾承颐刚才拧开金笔更响亮的“啪”一声。

我甚至没再看那份协议的具体条款一眼,右下角,

那个签过无数公司文件、履行过无数次“顾太太”义务的地方。笔尖用力落下。

流畅的签名瞬间成形,带着一股几乎划破纸背的决绝。黎晚。这个名字签上去,

像斩断了最后一根无形的绳索。然后,是更漫长死寂般的凝固。几十双眼睛死死钉在我身上,

空气仿佛被抽空。顾承颐的眼神沉得骇人,那片冰封的湖面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开裂。

林诗嘉捂着小腹,脸上那点强装的脆弱彻底没了踪影,只剩下错愕和一丝被抢了风头的不忿。

我什么都没说。只觉得喉咙口干得发紧,

一股巨大的解脱感和一种更沉的疲惫汹涌着冲撞上来。再待一秒,都令人窒息。

在顾承颐深潭般的目光彻底将我吸住之前,

不合时宜、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哽咽化成实质之前——我攥着那只刚签完我自由之书的签字笔,

挺直了背脊,转身。高跟鞋踩在光滑的镜面大理石上,

每一步都敲击出清晰、稳定、节奏不变的笃笃声,向着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走去。没有停顿,

没有回头。路过还僵在门口的林诗嘉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她下意识地往门框边缩了一下。

她那根指向我、宣告胜利的手指,在微不可查地发颤。我的手握上门冰凉的黄铜把手,

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一路蜿蜒至心脏。拉开门,外面明亮宽阔的走廊光亮瞬间涌了进来,

像是打开了一条通往人间的通道。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沉默里,

终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窃窃私语的巨大声响。关门声在我背后沉重地落下。

彻底隔绝了那个名为“顾太太”的金丝牢笼。【第二章】出租屋的门锁发出一声干脆的轻响,

将楼道里混合着潮湿水汽和一点油烟气味的空气彻底隔绝在外。空间很小,

一眼就能望到头:一张铺着蓝白格床单的单人床,靠墙的简易书桌兼梳妆台,

一个装衣服的整理箱,角落里堆着几个还没拆封的画材纸箱。

头顶的白炽灯管大概用了很多年,光线有点发冷。

跟帝景苑那栋三百多平、有专人伺候的别墅比起来,这里简陋得像个临时庇护所。

我却长长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里没有昂贵的熏香,

只有一股新刷的墙漆、旧木头和自由混合的、带着点尘埃的踏实味道。这就是我的壳。

新生的壳。手机叮咚一声轻响,屏幕亮了起来。一条新信息。发件人是沈蔓蔓,

我唯一能算得上“闺蜜”的发小,目前在娱乐圈边缘摸爬滚打,

有着能点燃空气的爆脾气和一腔无处安放的仗义。信息内容堪称炸裂:【靠!

顾承颐那个乌龟王八蛋!林白莲在医院开证明的破事都上本地八卦小报了!

模模糊糊的图配着煽风点火的文字,标题就差直接写‘顾家太子弃妇让位,

白月光带球上位’!黎小晚,**别告诉老娘你还窝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舔伤口?!

给姐支棱起来!我现在就开车杀过去,带你去撸串,啤酒管够!顺便问候姓顾的祖宗十八代!

】后面跟着一连串喷火、炸弹、菜刀的表情符号。看着屏幕上火力全开的文字,

尤其是那个跳动的菜刀表情,我原本绷得有些发酸的肩颈线条,一点点松了下来。

想扯出一个笑,嘴角却有点僵,最后只是伸出手指,在冰凉的屏幕上敲了回复:【伤个毛线。

啤酒串串可以有,地址我发你。姓顾的祖宗安好就行,别问候了,怕诈尸找你演人鬼情未了。

等着。】信息刚显示发送成功不到两秒,沈蔓蔓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喂?”我接通,

声音还有点刚开机的沙哑。“操!黎晚!老娘就知道!”电话那头立刻炸开一个大嗓门,

带着浓重的京片子味儿,震得我耳朵嗡嗡响,“你别给老娘装!那姓顾的这么打你脸,

当着他所有董事的面儿,你不当场掀了桌子把那林白莲的假孕检单塞姓顾的嘴里,

老娘我都瞧不起你!憋死我了这两天!就怕你把自己憋出个好歹!给姐开门!车都打着了!

五分钟就到!今儿非得把你灌吐了,让这破事儿翻篇儿!

”隔着电波都能想象她在那辆招摇的红色小跑车里撸袖子瞪眼的模样,

像一头随时要冲过来撕咬猎物的母狮子。那股横冲直撞的热气透过听筒传过来,

像冬日里燃起的一小堆篝火。我心口堵着的那点东西,被这火燎了一下,虽然依然存在,

但不再那么沉甸甸了。“行了,蔓蔓,”我打断她,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调子,

带着点笑,“真没事。该砸的,我早在心里砸了一百遍了。地址发你了,定位准着点,

这片儿巷子窄,别把你那宝贝跑车蹭了,回头你又得哭。”顿了顿,轻轻加了一句,

“来的时候,帮我带罐菠萝啤,冰的。”“……得嘞!”沈蔓蔓在那头顿了一下,

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凶悍里揉进去一丝不易察觉的哑,“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想着我的车!

等着!姐马上到!”电话**脆利落地挂断了。出租屋重新安静下来。

窗外飘进不远处大排档烧烤的烟火气,还有路人含糊的交谈声。我走到窗边,

推开那扇老旧但擦得很干净的玻璃窗。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流涌动,

汇成一条条流动的光带。城市巨大的霓虹招牌在远处亮起,是繁华,也是无声的战场。

曾经我也站在那里,穿着昂贵定制的礼服,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接受或真或假的艳羡目光。

现在,我在这里,穿着最简单的T恤牛仔裤,呼吸着市井的空气。

远处顾氏总部那栋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在众多霓虹中依旧扎眼得很,

冰冷的光效勾勒着它不容置疑的轮廓。此刻它像一盏浮在半空的金色巨灯,照亮了整个顶区,

底下却是一片深不可测的阴影。不知道那个会议,开完了没有?那份签好的协议,

是不是已经锁进了他的保险柜?林诗嘉那捂着小腹宣告胜利的姿态,

是否已经在他办公室里重演,并得到了某种……安抚?**在有点落灰的窗框上,

夜风吹拂着脸颊,带起几缕散落的长发。刚刚那股子因为沈蔓蔓的电话而燃起的热意,

正以惊人的速度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疲惫感,和一丝空荡荡的茫然,

从骨头缝里一丝丝渗出来,冻得指尖发麻。这就是自由的下坠感吗?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沈蔓蔓,是一个新闻APP的突发推送:【惊爆!顾氏集团突发股价暴跌!

】黑色的粗体标题像个狰狞的骷髅头,在惨白的屏幕背景上直戳进我的瞳孔。

我猛地攥紧手机。什么?来不及细看具体内容,一个锲而不舍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跳动着三个字——周伯韬。

定海神针一样为顾家打理着盘根错节事务、名义上是总裁办主任、实际上能量极大的秘书长。

他从不直接找我。心骤然一沉,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闷得喘不过气。

顾承颐那疯子助理的电话都没敢来,居然是周伯韬亲自打过来?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和排山倒海般的烦躁,如同窗外渐起的潮闷夜风,

瞬间席卷了我每一寸神经。拇指悬在那个绿色和红色小图标上,犹豫得如同在悬崖边徘徊。

接?还是挂?挂断之后呢?他会继续打。打到沈蔓蔓带啤酒来的时候?

打到这烦人的**被巷子里的狗叫覆盖?去他妈的吧!心一横,手指划过屏幕。我没出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像是信号延迟。然后,周伯韬的声音传了过来。

完全不是我记忆中那种游刃有余的平稳。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

又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恐惧和压力死死扼住了喉咙,破碎,嘶哑,

透着一股濒临绝望的慌乱:“太……太太?是您吗?”他甚至忘了改口,

还下意识地叫着我那个刚刚被签在文件上的称号,

“顾……顾老先生……心脏……在电梯里突然就……”声音卡住了,

只剩下粗重得吓人的喘息,和背景里尖锐、混乱的“嘟……嘟……”仪器声,

还有模糊不清但明显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像是通过什么东西外放着传来:“……废物!

都是……都是废物!咳咳……那个逆子……混账东西……我的药!

我的……”电话那头周伯韬喘过一口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几乎是吼了出来:“在……在中心医院!抢救!ICU!太太!求您!

现在……现在只有您能……能稳住……求您……”信号似乎被那边剧烈的干扰截断,

“啪”地一下,彻底变成了忙音。“嘟……嘟……嘟……”冰冷的忙音,

敲打在出租屋冷白的灯光里。窗外,遥远的天际线深处,

一道紫色的闪电猛地撕裂了浓稠翻滚的夜幕,瞬间照亮了半边摇摇欲坠的天空。紧接着,

闷雷滚过云层,低沉地咆哮开来,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暴雨要来了。

出租屋里死一样的寂静。手机还贴在耳边,忙音早已停止,

可那混乱背景里的咆哮却仿佛缠在了脑子上——“废物!都是……都是废物!

咳咳……那个逆子……混账东西……我的药!我的……求您……”顾家老爷子顾振海。

那个一手创立了顾氏帝国、在商场叱咤风云了大半辈子的铁腕人物。他在ICU?心脏?

因为什么?因为林诗嘉的“好消息”?还是因为他那宝贝孙子终于捅破了天?

巨大的疑惑像无数根带着倒钩的刺猛地扎进脑子里,搅得一团混乱。

指尖因为用力攥着手机而冰凉发麻,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抖动。

周伯韬那濒临崩溃的求援像沉甸甸的铅块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混乱只持续了很短的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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