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离婚协议签下##离婚当天,小娇妻身价百亿了沈砚舟的白月光回国那天,
他递给我离婚协议:“她回来了,你该让位了。”我平静地签下名字,当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个月后国际金融峰会上,他红着眼把我按在VIP休息室:“沈太太,玩够了吗?
”我晃着香槟轻笑:“沈总,收购你公司的文件签好了吗?
”他手机突然弹出白月光的短信:“砚舟,我们的婚礼请柬设计好了哦。”“沈总,
您要的离婚协议。”穿着三件套西装的男人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光可鉴人的红木桌面上,
姿态恭敬,声音却平板得像一张复印纸。他低垂的眼睫掩住了所有可能的窥探,
显然深谙在这种场合里扮演隐形道具的规则。沈砚舟没抬头,
目光依旧焦着在摊开的财经杂志上,
仿佛那纸上的数字曲线比眼前决定婚姻存续的文件更能牵动他的神经。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薄金,
也照亮了空气里那些无声悬浮的尘埃粒子。“嗯。”他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算是回应。
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杂志,纸张发出轻微却刺耳的摩擦声。
苏晚的目光从那份边缘被阳光镶上金边的文件上挪开,落回自己摊开的掌心。无名指上,
那枚硕大的钻石婚戒正安静地躺着,冰冷坚硬,硌着柔软的掌纹。
她拿起旁边一小管透明的护手霜,慢条斯理地挤出一点,
用指腹极其细致地、一圈圈地涂抹在戒圈上,动作专注得如同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
钻石的每一个棱角都被膏体浸润,折射出细碎、近乎刺目的光芒。她做这件事时,
整个书房安静得只剩下沈砚舟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以及她自己清浅得几乎不存在的呼吸。
涂抹完毕,她拿起戒指,对着阳光端详了片刻,确认每一个切面都恢复了它应有的璀璨。
然后,她拿起桌面上那支派克金笔,旋开笔帽。笔尖落在离婚协议签名栏的空白处,
没有丝毫犹豫,流畅地滑过纸面,留下“苏晚”两个字,清秀,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力道。
签完名,她将那枚刚刚精心保养过的戒指,轻轻放在签好名字的协议旁边。钻石撞击纸面,
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这片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沈砚舟翻动书页的手指终于顿住了。
他抬起头,视线越过杂志的上缘,第一次真正落在那份文件上。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那个墨迹未干的签名,笔锋间透出的干脆让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视线定格在旁边那枚静静躺着的戒指上。钻石的光芒在阳光下嚣张地跳跃着,
刺得他眼睛微微一眯。“什么意思?”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苏晚合上笔帽,动作从容不迫。“戒指还你。
”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协议签好了,沈总可以随时生效。
”沈砚舟的目光终于从戒指移开,落在苏晚脸上。她今天化了很淡的妆,长发松松挽起,
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穿着简单的米白色羊绒衫,
整个人透着一股温顺的、毫无攻击性的柔和。
和过去三年里他习惯的那个安静得近乎模糊的影子,似乎并无不同。
可就是这无懈可击的平静,像一根极细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了他一下。
他预想过她的反应——或许是泪眼婆娑的质问,或许是歇斯底里的不甘,
甚至可能是沉默的怨恨。唯独没有眼前这种……彻底的、无所谓的抽离。
一种莫名的烦躁悄然滋生。他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下颌线微微绷紧。“苏晚,
”他叫她的名字,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这三年,沈太太该有的体面,我没亏待过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给予对方一个表达诉求的机会。
这通常是他进行商业谈判时给予对手最后发言权的姿态。“离婚后,你想要多少补偿,
或者有什么其他要求,可以提。只要合理,我会满足。”他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掌控感,
仿佛在恩赐一场交易。苏晚看着他,唇角弯起一个极浅、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
那笑容一闪即逝,快得让沈砚舟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沈总多虑了。”她声音依旧平稳,
像无风的湖面,“协议里写的很清楚,我不需要您任何额外的‘补偿’。”她站起身,
拿起放在一旁小巧的手袋。那枚价值不菲的戒指,就那样孤零零地被遗弃在冰冷的协议上,
像一个被丢弃的昂贵垃圾。“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她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
如同一个完美的演员在谢幕。没有留恋,没有质问,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她转身,走向书房门口,背影纤细而挺直,步伐不疾不徐。沈砚舟的目光追随着那个背影,
直到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他的视线。那“咔哒”一声轻响,
在骤然放大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维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势,
一动不动。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那一点极淡的、难以名状的冷香。书桌上,
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那枚孤零零的钻戒,在刺目的阳光里,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莫名的烦躁感,像藤蔓一样悄然缠紧了他的心脏。他伸出手,
指尖无意识地碰触了一下那枚冰冷的钻石,又猛地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
引擎的轰鸣声在沈宅雕花的铁艺大门外响起,由近及远,最终彻底消失,
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沈砚舟站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
厚重的丝绒窗帘被拉开一半。他垂着眼,
视线落在楼下庭院中央那条笔直的、由鹅卵石铺就的甬道上。就在几分钟前,
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载着苏晚和她那只小得可怜的行李箱,沿着这条甬道,
稳稳地驶离了这栋他们共同居住了三年的房子。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2白月光归来他清晰地记得行李箱的尺寸,小得不像一个女主人要彻底离开的样子,
倒像是临时出门度个短假。这念头让沈砚舟的眉头锁得更紧,
一种被轻视、甚至被愚弄的感觉悄然爬上心头。她走得如此轻松,仿佛只是出门散个步,
而不是永远离开一段维系了三年的婚姻。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管家忠叔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上面放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先生,您的咖啡。
”忠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恭谨,将咖啡杯放在书桌上,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面上那份摊开的离婚协议,
以及协议旁边那枚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却又显得无比孤寂的钻戒。
忠叔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惋惜,又像是早有所料的了然。
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沈砚舟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空荡荡的庭院。
他端起咖啡杯,滚烫的瓷壁熨贴着指尖,浓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
却奇异地没能压下心底那丝越来越清晰的烦躁。“她……走之前,还说了什么?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沉,目光依旧定格在窗外,像是在研究庭院里某棵树的枝叶走向。
忠叔微微欠身:“太太只说了一句‘麻烦您了,忠叔’。”他顿了顿,
似乎回忆了一下苏晚离开时的情景,补充道,“太太看起来……很平静。”又是这个词。
沈砚舟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这平静像一层厚厚的、密不透风的雾,
将他隔绝在外,让他完全无法窥探那平静之下,究竟是一片枯寂的荒漠,
还是酝酿着风暴的深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嗡嗡声打破了书房的沉寂。
沈砚舟有些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一道强光,瞬间驱散了关于苏晚的思绪。
林薇。他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电话,声音里的沉郁瞬间被一种刻意放缓的温和取代:“薇薇?
落地了?累不累?”他转身离开窗边,踱到书桌后坐下,身体自然地放松下来,
眉宇间最后一丝阴霾也消失不见。
电话那头传来林薇柔美又带着点长途飞行后慵懒的声音:“嗯,刚出舱门,还好啦。砚舟,
我好想你……”声音软糯,带着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思念。“我也想你。
”沈砚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目光落在桌上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上,语气却愈发和煦,
“路上小心,司机就在外面等你。我这边……”他顿了顿,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离婚协议光滑的纸面,“处理完一点小事,很快就能去见你。
”他听着电话那头林薇雀跃的回应,唇角不自觉地勾起。这才是他期待了多年的场景。
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洒在他身上,那份离婚协议和戒指带来的短暂不适感,
似乎都被这通电话驱散了。他需要做的,只是尽快完成最后这点微不足道的“手续”。
挂断电话,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冽:“张助理,来我书房一趟。
林**的住处安排好了吗?安保级别提到最高。”接下来的几天,
沈砚舟的生活像被按下了某种既定的快进键。林薇的归来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和时间。
她像一颗骤然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沈砚舟沉寂多年的热情。他亲自开车去接她,
安排她住进了市中心视野最好、安保最严密的顶级公寓,
那是他几年前就为她准备好的“家”。他带她去他们年少时最喜欢的餐厅,
包下整层只为重温旧梦。他陪她逛遍奢侈品店,
看着她像只快乐的蝴蝶在璀璨的华服珠宝间穿梭,只要她目光稍有停留,
下一秒那件东西就会被包好送到车上。林薇脸上幸福的红晕和满足的笑容,
是对他这些安排最好的回报。夜晚,沈砚舟回到沈宅。偌大的房子空荡得惊人。
以前他从不觉得这里太大,苏晚在时,她像一抹安静的背景色,存在感稀薄却无处不在。
她会在他晚归时,在玄关留一盏暖黄的壁灯;餐桌上,
总会有一份温着的、清淡合他胃口的宵夜;书房里,他翻阅的文件资料,
总会被分门别类、一丝不苟地整理好……现在,壁灯是冰冷的感应灯,
亮得刺眼;厨房冰冷整洁,冰箱里除了昂贵的矿泉水和酒,空无一物;书房里,
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那枚戒指依旧躺在桌面上,无人问津。
忠叔曾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要收起来,沈砚舟只是烦躁地挥挥手:“放着吧。
”他似乎刻意忽略了它们的存在。偶尔,在深夜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文件,疲惫地揉着眉心时,
沈砚舟的视线会不经意扫过那份文件。苏晚签下的名字,笔迹清晰而决绝。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会悄然涌上,像是细小的砂砾磨着心脏。他会立刻拿起手机,
拨通林薇的电话,
听她娇嗔地抱怨着新公寓窗帘的颜色或者想念他做的早餐(虽然他从未做过),
那些温软的抱怨和撒娇,像特效药一样,迅速抚平了他心头那点细微的褶皱。
林薇的依赖和热情如火,迅速填补了苏晚离开后留下的那片空白地带。
沈砚舟沉浸在这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里,刻意忽略着内心深处那一丝微不可察的空落。
直到那天傍晚。他刚从林薇的公寓出来,坐进车里准备回公司处理一份紧急并购案。
手机响了,是张助理打来的。“沈总,”张助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绷,少了平日的沉稳,
“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关于……太太,哦不,
苏晚**名下那几处不动产的处理……”沈砚舟正闭目养神,
闻言有些不耐:“不是说都按协议走吗?直接委托律师处理过户或者出售,
这点小事不用问我。”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他给苏晚的房产和现金,足够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她既然签了字,自然就是接受了。“不是的,沈总。”张助理的声音更急了些,
“是苏**那边主动委托了第三方**机构,在昨天一天之内,
将您协议里划给她的三处房产、两个商铺,全部以低于市场价近两成的价格,一次性抛售了!
资金已经全部转移完毕!”“什么?”沈砚舟猛地坐直身体,睡意全无,眼神瞬间锐利如刀,
“全部抛售?低于市场价两成?”这简直荒谬!那些房产地段极佳,是稳赚不赔的资产,
她疯了不成?这种近乎自残式的抛售,无异于把大把的钱往水里扔!他给她的补偿,
不是为了让她这样糟蹋的!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了上来。这算什么?
对他沈砚舟的施舍表示不屑?还是某种幼稚的**?“立刻查清楚!资金流向哪里?
她本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沈砚舟的声音冷得像冰。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张助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沈总……查过了。
资金通过几个海外离岸账户中转,最终去向……完全无法追踪。
至于苏**本人……我们查了她所有的常用联系方式,
包括她名下的手机、银行卡、航空铁路记录……全都……查无此人。她……好像彻底消失了。
”彻底……消失了?这四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沈砚舟的心口。他握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