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亿前妻带崽归来,把沈总踢出户口》
江稚站在沈氏别墅的落地窗前,望着庭院里被雨水打落的海棠花,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边角被捏得发皱。
沈砚之西装革履,身姿笔挺地站在客厅中央,金丝眼镜后的双眸藏着疏离:“签了吧,净身出户,这是对你最好的安排。”
江稚缓缓转身,看向这个与自己共处三年的男人。三年前,她带着对爱情的憧憬嫁入沈家,以为婚姻是幸福的归处,却不想,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交易。
“沈砚之,三年婚姻,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江稚声音发颤,协议书上的黑字如针,扎得她眼疼。
沈砚之皱眉,语气冷硬:“江稚,你该清楚,当初联姻,本就是你江家高攀。如今江家破产,你没了利用价值,还想赖着?”
江稚攥紧协议书,指甲陷入掌心。她想起父亲公司出事那天,自己求沈砚之帮忙,他却冷漠地说“商人逐利,江家已无利可图”。原来从那时起,他就盘算着抛开自己。
“好,我签。”江稚深吸一口气,提笔落下名字。笔锋划过纸面,似划破她的心。
刚签完,别墅外传来汽车鸣笛。沈砚之眼神瞬间柔和,拿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江稚瞥见他手机屏幕亮起,是备注“蜜蜜”的消息:“砚之,我在医院,好难受……”
江稚心口一窒,那是沈砚之藏在心底的白月光——唐蜜蜜。当年两人分手,据说唐蜜蜜出国,如今回来,沈砚之的心思便再也藏不住。
“等一下。”江稚叫住他,声音带着最后一丝期许,“沈砚之,这三年,你可有过一点真心?”
沈砚之脚步未停,声音冷淡:“江稚,别幼稚了。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你该庆幸,沈家没让你背负债务。”
门“砰”地关上,江稚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泪水无声滑落。她想起新婚夜,沈砚之应酬到凌晨才归,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想起自己生病卧床,他连句关心都没有,径直去了公司;想起无数个孤独的日夜,自己守着空荡荡的家,盼着他回来,最后等到的只有冷漠。
江稚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委屈与疼痛,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翻涌。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狠狠憋回,转身走向衣帽间。曾经为迎合沈砚之审美购置的华丽衣物,此刻在她眼中像一个个无声的讽刺。江稚随手抓起一个旧行李箱,把几件简单衣物和母亲留给她的项链塞进去,行李箱拉链滑动的声响,似是为这段婚姻拉上最后的帷幕。
拖着行李箱踏出别墅时,雨幕中的海棠花瓣还在簌簌坠落。江稚仰头,任雨水浇在脸上,混着泪水一同滑落。路过庭院里那座白色喷泉,她恍惚看见初遇时的画面——沈砚之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朝她伸出手,说“江**,往后请多关照”,那时的阳光很暖,他的笑也很真,可如今再看,不过是一场骗局的开场。
出租车在老旧小区楼下停下,江稚付完钱,拖着行李箱走进昏暗楼道。生锈的铁门“吱呀”作响,墙面上的小广告层层叠叠,与沈家别墅的光鲜形成强烈反差,却让她莫名安心。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她咳嗽,简单打扫后,她瘫在掉漆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手机突然震动,医院催款短信弹出,母亲的治疗费像悬在头顶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江稚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打开电脑翻出尘封的金融简历。曾经她是名校金融系高材生,为做沈砚之“背后的女人”放弃职场,如今为了母亲,必须重拾旧业。投出几份简历后,她又翻出学生时代参与过的项目资料,试图接点私活应急。
夜色渐深,门铃突兀响起。江稚警惕开门,看到许久未见的闺蜜林悦,对方二话不说抱住她:“稚稚!你离婚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撞见沈砚之秘书,还被蒙在鼓里!”林悦妆容精致的脸满是心疼,香奈儿包包随意搁在桌上,与简陋环境格格不入。
江稚苦笑着把人让进屋里,听林悦骂骂咧咧数落沈砚之的薄情。当听到母亲住院的消息,林悦当即掏出银行卡:“先用我的钱!阿姨治病要紧!”江稚推辞不掉,眼眶泛红接过:“悦悦,等我渡过难关一定还你。”林悦又气又急:“说什么傻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了,我认识个投资人,最近招金融顾问,我帮你引荐!”
次日,江稚穿着旧西装匆匆赶往面试。路过街角早餐摊,她买了份豆浆油条,想起从前沈砚之从不碰她做的早餐,总是嫌“太家常上不了台面”,如今咬下油条,烫嘴的温热却让她久违地感受到活着的实感。
面试公司“盛辉金融”的复试现场,面试官看着她空白三年的履历皱眉:“江女士,三年空白期,如何证明你的专业没生疏?”江稚深吸一口气,将学生时代参与的并购项目复盘娓娓道来,从数据模型到风险评估,专业剖析让面试官频频点头。
复试刚结束,医院电话骤响,医生说母亲病情恶化需立即手术,费用缺口二十万。江稚攥紧手机,指甲掐进掌心,林悦的投资人引荐电话恰在此时打来。她匆匆赶到餐厅,推开门却撞见沈砚之,对方看到她也愣了愣,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复杂。
林悦尴尬解释:“这投资人是沈砚之……我真不知情!”江稚强装镇定坐下,将简历推过去:“沈总,我需要工作救母亲,若您觉得我有价值,还请给个机会。”沈砚之看着她眼底的倔强与疲惫,沉默片刻,扔出一份子公司金融项目资料:“一周内做出让我满意的方案,项目给你,报酬够救你妈。”
江稚攥紧资料起身:“谢谢沈总,我会证明自己。”转身离开时,林悦追出来塞给她银行卡:“不够随时找我!”江稚望着闺蜜离开的方向,泪水再次模糊双眼,却也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翻盘。
回到昏暗公寓,江稚顾不上休息,连夜研究沈砚之给的项目。她翻出落灰的金融书籍,对着电脑屏幕逐行分析数据,咖啡灌了一杯又一杯,窗外的天渐渐泛白。当晨光透过破旧窗帘照在脸上时,她终于完成初稿,看着满屏严谨的模型与分析,疲惫的脸上露出笑意。
第三天,江稚抱着方案敲开沈氏集团大门。会议室里,沈砚之翻看方案的动作渐缓,周围高管也露出认可神情。“江**的方案,逻辑清晰、数据详实,超出预期。”首席财务官的评价让江稚绷紧的神经放松,沈砚之抬眸看她:“项目交给你,报酬会尽快到账。”
走出沈氏大楼,江稚第一时间给医院转账,泪水再次涌出——母亲的手术终于有着落了。她望着街头人来人往,阳光穿透云层洒下,这一次,她要带着母亲,带着被碾碎又重塑的自己,在这残酷又温暖的世界里,闯出全新的人生,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再也无法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