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追妻:侯门千金不好惹

权相追妻:侯门千金不好惹

主角:云夙萧澈
作者:旧梦织成糖

权相追妻:侯门千金不好惹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04

1朝堂初峙金銮殿上,檀香袅袅,却压不住那股子剑拔弩张的味儿。

老尚书刚絮叨完今春军饷的分配方案,御座上的少年皇帝打了个哈欠,目光瞟向身旁珠帘后。

帘后并无动静,皇帝只好清了清嗓子,刚想说“准奏”。

一个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锋芒的声音骤然响起:“臣以为,此方案大有弊端!

”百官目光齐刷刷投向队列后方。新科武进士、靖安侯府的小侯爷“云夙”出列,

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俱是少年人的锐气,只是那肌肤过于白皙细腻,

在殿内光线下恍若上好的暖玉。“哦?云爱卿有何高见?”皇帝似乎来了点兴趣。

“高见不敢。”云夙拱手,语速极快,“兵部核算,边军实员八万,饷银却按十万拨发。

多出的两万空饷,是喂了边关的风沙,还是肥了某些人的私囊?此其一。”“其二,

粮草折银价竟比市价高出三成!采购由苏丞相门生一手操办,其中猫腻,敢问谁敢彻查?

”话音落地,满殿死寂。被点名的苏丞相脸色铁青。“云夙!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文官首位响起,压得人喘不过气。摄政王兼太傅萧澈甚至没转头看她,

只望着御座方向,语气平淡无波,“朝堂议事,非是市井骂街。空口臆测,污蔑重臣,

你可知罪?”云夙心头火起,梗着脖子:“下官所言,皆有据可查!莫非王爷觉得,

边军将士饿着肚子保家卫国,才是理所应当?”萧澈终于侧过脸,目光如冰刃般扫来,

在她因激动而微红的耳根和过于清亮的眼眸处停留一瞬,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那眼神深处,

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兴味。“据在何处?查又何在?”萧澈声音更冷,

却微微向前倾了半分,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仅凭一腔热血,几道不知真伪的账目,

便敢在金殿之上大放厥词?目光短浅,不堪大用!”这话极重,

几乎是彻底否定了一个新科进士的前程。云夙指甲猛地掐进掌心,刺痛让她勉强维持镇定。

她毫不畏惧地回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就在这时,七王爷李睿笑着打圆场:“哎,

萧王爷息怒。云小侯爷年轻气盛,也是一心为公嘛。其志可嘉,其勇可勉。这般人才,

正该为国效力才是。”他笑着看向云夙,眼神意味深长。珠帘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皇帝立刻坐直:“此事容后再议。退朝!”百官山呼万岁,心思各异地散去。

云夙憋着一肚子火和气闷,低头随着人流往外走。心思纷乱间,未留意脚下玉阶微滑,

身形猛地一个趔趄。预期中的狼狈并未发生。

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大手及时握住了她的上臂,稳住了她的身形。隔着薄薄的朝服,

那掌心传来的温度甚至有些烫人。“云小侯爷,”萧澈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侧,

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低沉悦耳,“朝堂之上锋芒毕露,怎的下了朝,连路都走不稳了?

”云夙触电般猛地抽回手臂,那被握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灼人的触感和力量。她脸颊微热,

强作镇定:“多谢王爷援手。下官只是……一时不察。

”萧澈的目光在她骤然晕红的脸颊和微微闪躲的眼眸上掠过,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快得仿佛是光影造成的错觉。“是么?”他语气平淡,却莫名带上一丝难以言喻的缱绻,

“那日后,可要‘察’得仔细些。毕竟,”他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

“京城的路,比边关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说完,他不再看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玄色朝服带起一阵微冷的风,风中却夹杂着一缕清冽矜贵的沉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她鼻尖。

云夙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这算什么?警告?还是……别有深意的提醒?她骇然意识到,

自己刚才抽回手臂的反应过于急促,近乎失态,全然不像一个“男子”该有的反应。不远处,

丞相之女苏晚媚扶着父亲的手臂,冷眼瞥过僵立的云夙和远去的萧澈,

目光在云夙微红的脸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和更深的嫉恨。而另一侧,

七王爷李睿摇着折扇,看着这一幕,眼中玩味更浓。宫门外,阳光刺眼。

云夙却觉得方才被握住的手臂依旧滚烫,那缕冷香挥之不去。这场朝争,她似乎搅动了浑水,

却好像……从一开始就成了别人棋局里的子?而那个最危险的对手,

似乎对她产生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兴趣?开局不利,且深不可测。2暗流涌动三日后,

丞相府赏花宴。云夙本不想来,但帖子是苏丞相亲自下的,点名请“靖安侯府小侯爷”,

她找不到理由推脱。宴席设在花园水榭。云夙一身劲装,坐在一群宽袍大袖的文官子弟中,

格格不入。她尽量降低存在感,目光扫过全场,却意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卫凛。

他是父亲旧部卫将军之子,现任边关校尉,性格刚毅忠直,自幼与她相识,

甚至可能……隐约知晓她的一些秘密。他此刻回京述职,出现在这丞相宴席上,

多半是因其父与苏丞相那点微薄的同袍旧谊,前来应卯。苏晚媚华服盛装,

目光时不时掠过云夙,带着审视。酒过三巡,苏晚媚轻笑开口:“光是饮酒无趣。

听闻云小侯爷文武双全,不如玩个游戏,文武双考助兴?”武考射箭。云夙挽弓,三箭连珠,

箭箭靶心,毫不费力。席间几声喝彩。文考来了。对对子,题目刁钻,嵌着生僻典故。

席间已有窃窃私语和低笑声。坐在对面席的卫凛,眉头紧锁,握紧了酒杯,

显然看出了苏晚媚的刁难,却又因身份所限无法直接发作。云夙深吸一口气,

急智对出一个下联,工整,甚至透出几分灵秀。场面微静。“对仗工整,意境稍欠。

”一个冷淡声音打破沉寂。萧澈不知何时来了,坐在上首,指尖轻叩桌面,

“不过…也算别出心裁。”轻描淡写,替她解了围。苏晚媚笑容淡了些。行酒令开始。

云夙运气差,连输几次,酒盏一次次被斟满。她酒量浅,再喝必失态。又一轮输,

酒杯递到她面前。云夙指尖刚触到微凉的杯壁,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一步覆上,

恰好包裹住她半截手指。云夙一颤,猛地抬头。萧澈面无表情,

就着这个近乎包裹她手指的姿势,自然地将酒杯送至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放下空杯,声音平稳无波:“她明日还需巡营。”满座哗然。

摄政王竟替人挡酒?还为个顶撞过他的小子?云夙愣住,指尖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

热意窜起,直冲耳根。她飞快抽回手藏入袖中,心跳如鼓,完全摸不透这人想干什么。

卫凛看着这一幕,脸色沉了下去。宴席气氛微妙。稍后席散,众人移步赏花。

穿过一道月门时,人流微挤。云夙下意识侧身避让,后背却险些撞上一人。

清冷熟悉的檀香气传来,她僵住。萧澈不知何时就在她身后,极近。她这一退,

几乎半靠进他怀里。“小心。”他低沉的声音擦过她耳廓,手臂极快地从她腰间虚虚一揽,

稳住了她身形,随即松开。快得像错觉。云夙却像被点了穴,

浑身血液都涌到了被他碰过的腰间,那片肌肤隔着衣料灼烧起来。“多…谢王爷。

”她声音发紧,不敢回头,快步走开,背影几乎称得上仓惶。萧澈站在原地,

看着那几乎同手同脚逃离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弧度。刚出丞相府大门,

青黛立刻迎上,面色凝重地低声道:“**,方才七王爷的人趁乱塞给我这个。

”她快速将一张字条塞入云夙手中。云夙借着马车阴影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慎言,

慎行。萧近日密查旧案,手段极厉。”字条在她指尖瞬间被捏紧。

方才宴席上那点因暧昧接触带来的慌乱,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背后渗出冷汗。旧案?

他查的是什么旧案?是朝中其他风波,还是……与靖安侯府有关?他替她挡酒时指尖的温度,

揽住她腰肢时短暂的力度,此刻回想起来,不再有半分旖旎,

只余下深不可测的试探和冰冷的审视。冷风一吹,云夙酒醒了大半,只觉得这京城的水,

深不见底。她像坠入蛛网的蝶,而那织网者的目光,已无声地锁定了她。

3月下惊鸿云夙刚回府,一身男装还未换下,管家就慌慌张张迎上来:“侯爷,

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她……午后又不好了,咳得厉害,还……”云夙心头一紧,不等他说完,

已快步冲向母亲院落。云夫人柳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云夙扑到床边,

握住母亲冰凉的手。“纱儿……娘的纱儿……”母亲昏沉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她的袖口,

反复喃喃着女儿的名字,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这声声呼唤像针一样扎在云夙心上。

弟弟早夭,她被迫扮作男儿支撑门楣,母亲思女成疾,却连一句“娘,

我在这里”都不能坦然回应。她猛地站起身,对屋内侍立的青黛哑声道:“拿我的衣裙来。

”青黛一惊:“**?此刻府中眼杂……”“快去!”云夙语气决绝,“我娘想见的是女儿,

不是‘儿子’。”片刻后,一身素雅女装的云夙坐在母亲床前,轻轻握着她的手,

低低应着:“娘,纱儿在呢……”或许是感受到了女儿的气息,云夫人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些,

昏昏睡去。云夙稍稍安心,这才急切地问候在一旁的府医:“母亲究竟如何?

”府医摇头:“夫人这是心病引发旧疾,郁结于胸,气血瘀滞。寻常药石只能缓解,

若想根治,恐需一味‘血灵芝’作为药引,强力通络化瘀。只是这味药……”“极难寻觅,

市井难寻,唯有黑市或有一线可能。”云夙接口,神色凝重。她听说过这药的稀罕。

青黛立刻道:“**,我这就去黑市打听!”“不,我亲自去。”云夙看着母亲憔悴的睡颜,

“你不知如何辨别真假,更不能耽搁。”她此刻心急如焚,顾及不了太多,

身上女装也来不及更换,只抓起一件带兜帽的斗篷罩在外面,对青黛道:“走!”夜色深沉,

两人身影迅速融入黑暗,朝着那龙蛇混杂之地疾行而去。黑市。这次运气站在她们这边,

那间不起眼的药材铺里正有一株血灵芝。老板狮子大开口,云夙眼皮都没眨,付钱拿药,

动作干脆利落。然而,就在接近出口时,变故突生——“官府查夜!所有人站住!

”火把的光芒和兵丁的呵斥声堵死了出路。“这边!”青黛反应极快,拉她闪入暗巷。

巷子是死胡同。脚步声逼近。云夙试图攀墙,动作间,面纱被墙头枯枝勾落!她惊惶回头,

月光毫无遮拦地照亮了她的脸。也照亮了斜对面阴影里,那个本该离京的男人——萧澈。

他正与一名黑衣人低声交谈,被这边的动静惊扰,抬眼望来。四目骤然相对。

时间仿佛被拉长。云夙能清晰看到他眼底掠过的震惊,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

虽然他的面部线条依旧冷硬。那震惊只存在了一瞬,快得如同错觉。随即,

他的目光非但没有移开,反而在她脸上刻意停留。那眼神深得像潭,

里面翻滚着某种难以辨明的情绪。他甚至几不可察地,微微挑了一下眉梢。

云夙浑身血液冻住,连呼吸都忘了。然后,他才像看完一场好戏般,

极其缓慢地、近乎从容地收回目光,侧头对黑衣下属淡淡吩咐了一句,声音低得听不清。

接着,他做了一个让云夙完全没想到的动作——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朝着她的方向,

不紧不慢地迈了一步。就一步。距离并没有拉近多少,

但那一步带来的压迫感让云夙几乎窒息。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唯有目光如有实质,锁在她脸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

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模糊的弧度,似笑非笑。盘查士兵的吆喝声就在巷口。

他终于动了,却不是走向士兵,也不是走向她,而是转身,

从容不迫地走向另一个方向的更深黑暗里,仿佛只是路过,只是偶然瞥见了一抹有趣的风景。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骤然撤离。青黛手忙脚乱地给她戴回面纱,

声音发颤:“**!他……他刚才……”云朔猛地喘过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他看到了……他不仅看到了……”她声音发抖,

“他那是……什么眼神?”那不是看一个朝廷官员的眼神,更不是看一个陌生女子的眼神。

那是一种近乎……狩猎般的兴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心慌的玩味。接下来几天,

云夙活在极度的恐慌和一种莫名的焦躁里。她预想了无数种被拆穿的方式,但风平浪静。

再次上朝,萧澈依旧冷面无情,甚至更苛刻地指责她巡营文书里的几个错漏。然而,

就在她低头领训,以为一切如常时,他经过她身边,脚步未停,

只有极低的声音擦过她的耳廓,快得几乎像是幻觉:“夜路走多,小心着凉。

”云夙猛地抬头,只看到他玄色朝服的背影。他果然知道!他不仅知道,

还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警告她、甚至……逗弄她?这种悬而不决、暗藏暧昧的沉默,

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让她心慌意乱。她仿佛成了落入蛛网的蝶,捕猎者并不急于享用,

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挣扎。4殿前求娶又一次朝会,又一次因边防兵制改革,

云夙与萧澈争执不下。火药味弥漫金殿。“够了!”少年皇帝李弘猛地一拍御案,

脸上是压不住的烦躁:“日日吵!月月吵!每次都是你们俩!朕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朕看这朝堂都快成你二人的辩场了!”众臣噤声。云夙和萧澈同时收声,躬身:“臣等失仪,

请陛下恕罪。”皇帝余怒未消,指着他们:“恕罪?恕什么罪!

你们既然这么能吵……”就在这时,萧澈忽然出列,

声音平静却清晰地打断皇帝:“陛下息怒。臣与云小侯爷政见相左,以致朝堂纷扰,

实乃臣之过。为陛下分忧,乃臣子本分。”他微微一顿,目光似无意般掠过一旁紧绷的云夙,

语出惊人:“臣,恳请陛下赐婚。”满殿死寂。皇帝愣住了,

脸上的怒气变成了错愕:“赐…赐婚?和谁?”“臣愿娶靖安侯云夙为正妃。

”萧澈语气平稳得像在说今日天气,“日后朝堂之事,臣夫妇二人自当于府中商议妥当,

再行禀报,必不再扰陛下清听。”“什么?!”云夙猛地抬头,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陛下!不可!臣……”她慌乱地跪倒在地,“臣惶恐!

臣与王爷……臣……”她脑中一片空白,拒绝的话因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堵在喉咙里,

一时竟组织不起完整的语言。皇帝李弘眨眨眼,看看面色冰寒的萧澈,

又看看跪在地上明显抗拒却说不圆话的云夙,

脸上的表情从错愕迅速转变为一种极致的兴奋和玩味!“哈哈哈!好!萧爱卿,

你这主意太好了!”皇帝抚掌大笑,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尤其是没给云夙把拒绝的话说完的机会,“就这么办!把你们两个吵人的捆一块儿,

看你们再怎么吵!拟旨!即刻拟旨!”“陛下!”云夙急得声音发颤,还想挣扎。“嗯?

”皇帝笑容一收,少年天子的任性展露无遗,“云爱卿,你要抗旨?”语气里已带了威胁。

就在这时,萧澈撩袍,干脆利落地跪地,声音盖过了云夙未出口的辩解:“臣,萧澈,

领旨谢恩。陛下圣明。”这一跪一谢之间,皇帝甚至不给任何人反应和劝阻的机会,

兴奋地直接下令:“就这么定了!萧澈、云夙,朕赐婚你二人,择日完婚!退朝!

”皇帝的身影刚消失在殿后,压抑的死寂瞬间被各种细微的抽气声和低语打破。

众臣神色各异,目光在依旧跪着的云夙和已然起身的萧澈之间偷偷逡巡,

却无一人敢上前多说一句。云夙还跪在原地,指尖冰凉,嵌入冰冷的地砖缝隙,

试图用这点刺痛压下翻涌的恐慌和怒火。一片玄色的衣角映入她低垂的视野。

萧澈停在了她面前。他没有弯腰,也没有伸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如有实质,

沉甸甸地压在她背上。“云‘侯爷’,”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

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哦,或许不久后,该称‘王妃’了。”云夙猛地抬头,

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怒和屈辱:“你——”“陛下金口已开,圣旨已下。”萧澈打断她,

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抗旨不遵的后果,

靖安侯府……承担得起么?”他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云夙试图挣扎的气焰,

只剩下彻骨的寒。她当然知道承担不起。见她脸色更白,咬紧了下唇,

萧澈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瞬,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忽然微微俯身,靠得近了些,

一股清冷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墨香笼罩下来。这个距离过于近了,近乎暧昧,

却因他眼中毫无温度而显得更加危险。“更何况,”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几乎成了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能日日与‘云侯爷’这般……伶牙俐齿、锋芒毕露的人‘商议’政事,想必也不会无趣。

”他刻意加重了“商议”二字,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说完,他直起身,

不再看她,仿佛刚才那瞬间的靠近和低语只是她的错觉。“王府三日后迎亲。你好自为之。

”留下这句冰冷的话,他转身,玄色朝服划开一道决绝的弧线,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

漠然离去。云夙僵跪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只觉得被他气息拂过的耳廓和被他话语刺中的心口,一样冰凉,

却又诡异地残留着一丝战栗的余温。他到底想干什么?羞辱?控制?

还是……真的觉得“有趣”?这种意味不明的态度,比直接的恶意更让她心慌意乱。

5大婚之日赐婚的消息炸翻了京城。当夜,卫凛冒险潜入。“跟我走!我安排你们离开!

”他语气焦灼。云朔摇头,眼神决绝:“我不能用全家的性命赌。这王府,是刀山也得闯。

”婚礼仓促而诡异。王府张灯结彩,宾客却各怀心思。

七王爷李睿那声“恭喜”说得意味深长。喧闹过后,新房死寂。萧澈推门而入,

带着一身清冽酒气。他挥退下人,走到她面前。冰冷的手指挑开鲜红盖头,动作慢得折磨人。

云夙被迫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她以男装示他,这场面荒谬至极。“云‘侯爷’,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别来无恙?”指尖似无意般掠过她下颌,

激起她一阵战栗。云夙强压心悸:“托王爷的‘福’。”合卺酒端来。云夙看着那杯酒,

如同看着穿肠毒药,指尖蜷缩,毫无动作。萧澈却已自然端起自己那一杯,见她不动,

目光扫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陛下亲赐的合卺酒,云‘侯爷’是想抗旨?

”云夙咬牙,不得不伸手去拿酒杯。手臂交缠,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皆是一顿。

那触感微凉,却像烙铁般烫人。云夙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指尖刚一动,

便被萧澈看似随意搭上的手指稳稳压住,力道不容抗拒。他引着她的手,将酒杯递到她唇边。

云夙紧抿着唇,抗拒地偏开头。“陛下赐婚,百官见证。”他声音低沉,贴得极近,

气息几乎拂过她耳廓,“这合卺酒若不喝,明日弹劾靖安侯府藐视皇恩的折子,

会比贺礼先到。”云夙身体一僵。他总能精准地捏住她的命门。见她不动,

萧澈的指尖在她手背上极轻地摩挲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意味:“或者,

‘云侯爷’是想要……为夫喂你?”这话轻佻又危险,与他冷峻的面容形成诡异反差。

云夙骇然瞪向他,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戏谑。她心一横,

猛地就着他的手将杯中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呛得她瞬间眼角泛红,咳嗽起来。

萧澈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并未松开手,反而用拇指指腹,

极其自然地、甚至称得上温柔地拭去她眼角呛出的泪花。“酒量浅,以后需多练练。

”他点评道,语气平淡,仿佛刚才那个出言轻佻的人不是他。云夙浑身僵硬,

被他触碰过的皮肤像被火星燎过,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他却已干脆利落地转身,

自行走向室内那张软榻,和衣躺下,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歇了吧。”云夙愣在原地,

心跳如鼓,半晌才慢慢松开紧攥的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这人时而冰冷如刀,

时而暧昧如雾,她完全无法招架,只觉得像落入蛛网的飞蛾。深夜,她僵卧在奢华的婚床上,

浑身紧绷,毫无睡意。殿内红烛高燃,偶尔爆开一丝轻微的噼啪声,每一次都让她心惊肉跳。

全部感官都不受控制地聚焦在软榻方向。她听到他翻身时衣料的摩擦声,

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一切都清晰得令人窒息。忽然,软榻方向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王妃如此紧张,”萧澈的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沙哑,

慢悠悠地传来,“是怕本王……夜半偷袭?”云夙瞬间屏住呼吸,头皮发麻,

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他根本没睡!“还是说,”他顿了顿,语气里的玩味更浓,

“在期待什么?”云夙羞愤交加,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反驳,却死死咬住唇,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任何回应都会招来他更过分的戏弄。那边似乎又轻笑了一声,

然后彻底没了动静。只留下云夙一个人,在红烛光影里,面红耳赤,心跳如雷,彻夜难眠。

这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耍,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让她感到无助和恐慌。

6相府日常摄政王府的日子,成了云夙的囚笼。

恐惧被一种更磨人的东西取代——萧澈那深不见底、忽冷忽热的态度。

他似乎彻底忘了黑市那夜。白日里,他是严苛的上峰,她汇报巡防布署,他指尖敲着图纸,

冷声挑刺:“东南角的哨岗间隔如此之大,是给刺客留通道?”批她文书,

朱笔一挥“重写”二字力透纸背,毫不留情。夜里,他却总在她最紧绷时,

递来几句辨不**意的暧昧低语,或是一个看似无意却令她心惊肉跳的触碰。

苏晚媚是这潭死水里最活跃的毒蛇。她频繁入府,每次都能精准地给云夙添堵。“王妃姐姐,

这王府库房的账目,妾身帮您看看吧?您到底是……男子,怕是不擅长这些细务。

”她笑着递过账本,眼神却带着针尖般的试探。云夙还没想好如何推拒,

萧澈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不带情绪:“王府账目自有总管打理,不劳苏**费心。

”他踱步进来,目光扫过云夙,“你既入了府,也该学学。日后每日辰时,来书房看账。

”苏晚媚笑容僵住。云夙也愣住——这到底是解围,还是给她找事?一次赏花宴,

苏晚媚“不小心”崴了脚,直直向云夙倒来,手看似慌乱地抓向她胸前衣襟。云夙猝不及防,

眼看要露馅,手腕却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拉,踉跄着撞进一个带着冷冽松香的怀抱。

萧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一手揽住她,另一手稳稳隔开了苏晚媚的手。“苏**小心。

”他语气平淡,松开云夙,仿佛刚才只是扶了下快要摔倒的桌椅,“来人,

送苏**去偏殿休息。”苏晚媚被扶走时,眼神怨毒得能滴出水。云夙心跳如鼓,

方才被他握过的手腕肌肤滚烫。他离得太近,近得她能看清他睫毛垂下的阴影。“多谢王爷。

”她低声道,声音有些不稳。萧澈没应,只瞥了她一眼:“站都站不稳?午后去校场,

加练半个时辰。”云夙:“……”她果然想多了。夜里,青黛一边给云夙揉着酸痛的胳膊,

一边嘀咕:“王爷这心思,比海还深!说他对您不好吧,他次次都帮您;说他对您好吧,

转头就罚您加练!**,要不您别绷着了,他递竿子,您就顺着爬一下?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怎么爬?”“就……他罚您练箭,您就问他怎么才能射准?他让您看账,

您就问他这笔开支合不合理?装傻充愣,反撩他!他近了您就怕,那您就试试主动靠近他,

看他退不退!”云夙觉得这简直是火中取栗,但现状已让她疲于应付。次日校场,

萧澈果然来看她加练。云夙心一横,在他又一次指出她姿势发力不对时,

转身直接问:“王爷既看出问题,何不示范一下?”萧澈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

竟真的走了过来。他从她身后靠近,手臂几乎环住她,手覆在她握弓的手上,调整她的角度。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看准目标,心无旁骛。”他的声音低沉,响在她耳边。

云夙浑身僵硬,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箭脱手而出,歪得离谱。萧澈松开手,

语气听不出喜怒:“看来心杂念太多。再练半个时辰。”云夙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磨牙,

却又莫名耳根发热。7毒计败露苏晚媚的耐心耗尽,手段变得极端。这日,

苏晚媚端着一盏精心烹制的“益气补身”茶饮,袅袅婷婷走向书房,

称是奉丞相之命关怀王爷辛劳。她算准时辰,特意换了身轻薄诱人的衣裙,只待药性发作,

便可趁虚而入。岂料,云夙恰在书房内向萧澈回禀公务。萧澈瞥了眼那茶,未置可否,

只让她放下。苏晚媚只得悻悻退至一旁等候。云夙汇报完毕,正欲告退,忽觉口干舌燥。

见案几上那盏茶汤清亮,闻着似有安神香气,未及细想,便顺手端起饮了一口。

萧澈目光扫过,眉头微蹙,却未及阻止。不过片刻,云夙便觉异样。

一股陌生的燥热自腹中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烧得她意识昏沉,腿脚发软。

“唔……”她闷哼一声,扶住额角,身体晃了晃。萧澈瞬间察觉不对,

目光锐利地射向那盏茶,再看向一旁脸色微变的苏晚媚,眼中寒光骤现。“你怎么了?

”他起身快步走到云夙身边。云夙已站不稳,脸颊潮红,呼吸急促,眼神涣散地望向他。

冰凉的触感袭来,她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将滚烫的脸颊贴上去,难耐地蹭着,

发出小猫般的呜咽:“热……好难受……”萧澈一把揽住她软倒的身子,触手之处肌肤滚烫,

怀中的人不安分地扭动,细微的**溢出唇瓣。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打横将她抱起,

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刮过僵在原地的苏晚媚。“滚出去!”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骇人的戾气。

苏晚媚看着他小心翼翼抱着那个“男人”离去的身影,

看着云夙绯红的脸颊和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精心描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眼中淬出毒辣的嫉恨与难以置信的怨毒。萧澈抱着云夙径直走向浴房,冷声屏退所有下人。

“唔!”刺骨寒意激得云夙猛地一哆嗦,涣散的神智被强行拉回一丝清明。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半身浸在冷水里,浑身湿透,夏衣单薄,浸水后几乎透明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纤细却不失柔美的曲线。她慌忙环抱住自己,抬头便看见萧澈就站在桶边。“别动。

”萧澈按住她肩膀,语气不容置疑,目光在她湿透后紧贴身体的衣衫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深得像潭,似乎能洞穿一切,却又很快移开。云夙瑟瑟发抖,

恐惧远胜于药性带来的煎熬。他看到了多少?他是否察觉了异常?药性烈,

萧澈不得不半强制地让她泡在冷水中,甚至亲手用布巾浸了冷水敷在她额间。

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颈侧、脸颊,带来战栗的触感。云夙无力抗拒,

只能在冰冷的煎熬和被他触碰的惊惶中细碎喘息,眼角沁出泪花。

萧澈看着她这般脆弱又诱人的模样,眸色愈发深沉,喉结滚动了一下,

最终只是用宽大的干燥布巾将她裹紧,哑声道:“自己能换衣服吗?”云朔胡乱点头,

几乎不敢看他。他转身,背对着她:“换好出来。”语气依旧冷硬,

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待云夙换好寝衣,强作镇定地走出时,

萧澈已恢复平日冷峻模样,并严令**。至于苏晚媚?她穿着那身暴露的衣裙,

在书房外吹了半夜冷风。这一次,萧澈以“王妃受惊需彻底静养”为由,

直接下令谢绝所有访客,尤其点名苏晚媚。王府书房成了他们最常独处的地方。他看账,

她就得在一旁磨墨;他处理公文,她就得在一旁看书。沉默弥漫,

却因那未捅破的秘密和水中惊魂一刻,滋生出一种极其微妙而紧绷的暧昧。

有时他会突然考她账目里的问题,答不出就要罚抄;有时她看书遇到不解的典故,

硬着头皮问他,他竟也会简洁解答两句,声音听不出波澜。一次她磨墨久了,手腕酸涩,

下意识揉了揉。他批阅公文的笔未停,却淡淡开口:“累了就歇会儿。”云夙动作一顿,

看着跳跃的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

想起他验毒时冷厉的侧脸和那句充满杀意的“苏晚媚”,心情复杂难言。这座摄政王府,

似乎也不全然是冰窟。当然,

这错觉很快被他下一句话打碎:“歇够了就把《兵法十三篇》注疏抄一遍,明日查。

”云夙:“……”果然还是想多了。她低头磨墨,没看到萧澈笔下微微停顿的笔锋,

和他唇角那一丝几不可察、却又很快压下去的复杂弧度。云夙事后回想,

只记得那日自己误饮了东西,药性猛烈,是萧澈用冷水救了她。她庆幸束胸未松,

衣着也未完全散开,或许……或许并未暴露?可他当时的眼神,

那些短暂的触碰……又让她心慌意乱,不敢深想。而她不知道的是,那日门外,

萧澈负手而立,听着室内窸窣的动静,眸色深沉如夜。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纤细腰肢的触感和异常柔软的曲线。他缓缓握紧拳,

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暗芒,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墨色。她还在害怕,还在隐瞒。而他,

选择了继续这场心照不宣的围猎。8锋间藏柔校场东侧的兵器架旁,云夙刚将长弓归位,

就见苏晚媚提着食盒款款而来,裙摆扫过地面时,

悄无声息勾住了架下的绊马索——那绳索一端连着机关,只要有人靠近,

架顶的青铜剑就会直坠而下。“云小侯爷练了这许久,定是渴了。”苏晚媚笑着递过茶盏,

指尖却在递出时猛地一推,“哎呀!”茶盏脱手飞向云夙面门,逼得她不得不抬臂去挡。

就在这瞬间,机关“咔嗒”作响,青铜剑带着破空声砸向云夙后背!

她惊觉不对时已来不及转身,却被一股力道猛地拽进怀里——萧澈不知何时踏至,

手臂紧紧扣住她腰肢,另一只手反手握住剑柄,剑刃擦着她肩头钉进地面,震起细尘。

“苏**的‘好意’,未免太凶险。”萧澈声音冷得发沉,

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云夙腰侧的衣料,目光扫过她因惊悸而泛红的耳根,

“心思竟如此‘锋利’。”苏晚媚脸色煞白,攥紧食盒:“王爷恕罪!妾身只是失手,

绝非故意——”“失手?”萧澈低头看云夙,指腹轻轻蹭过她被茶水溅湿的袖口,

语气却带着狠意,“本王倒不知,苏**的‘失手’,能精准到引动机关。”他挥挥手,

侍卫立刻上前,“将人送回相府,传本王的话,日后再敢擅闯王府,别怪本王不客气。

”苏晚媚被拖走时,云夙才惊觉自己还陷在萧澈怀里,他胸膛的温热透过朝服传来,

混着清冽的檀香,烫得她浑身发僵。她慌忙挣开:“多谢王爷相救。”“慌什么?

”萧澈却上前一步,指尖挑起她垂落的发丝,“方才若不是本王来得快,

‘云小侯爷’这细皮嫩肉,岂不是要被剑划个大口子?”他刻意凑近,

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脸颊,“还是说,‘小侯爷’早知道有诈,故意引她出手?”云夙攥紧拳,

耳尖红得要滴血:“不过是妇人小计,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萧澈忽然抬手,

指腹擦过她唇角沾着的茶渍,动作轻得像羽毛,“可本王瞧你方才吓得手心都出汗了,

连剑穗都攥皱了。”他晃了晃从她指间取下的剑穗,“这么怕疼?

”云夙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后退半步:“王爷多虑了,下官只是一时不备。”“一时不备?

”萧澈轻笑,伸手将一枚温热的平安扣塞进她掌心,指腹故意蹭过她的指缝,“那往后,

本王多来校场巡查,免得‘云小侯爷’再遭人暗算。”他俯身,

声音低哑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毕竟,伤了你,本王会心疼。”云夙心跳骤然失控,

手里的平安扣烫得像火炭。她慌忙转身要走,手腕却被萧澈攥住。他轻轻一拉,

将她带得踉跄半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的呼吸落在她颈侧,带着淡淡的墨香。

“慌着走什么?”萧澈指尖勾着她的袖口,“厨房炖了冰镇莲子羹,陪本王喝一碗再走?

”云夙的指尖微微发颤,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含糊道:“下官还有公文要处理,

先行告退!”她猛地挣开他的手,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离,衣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风。

萧澈站在原地,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跑得这么快,”他低声自语,“难道害羞了?

”云夙奔回房间,关上门才敢扶着门板喘气。她摸着胸口狂跳的心脏,

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平安扣,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灼烧皮肤。

萧澈护在她身前的模样、指尖的触碰、那句“本王会心疼”,像潮水般涌进脑海,

让她心慌意乱,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9裂痕初现边关送来一批军报,需与兵部核对。

卫凛作为校尉,奉命入京呈送。公务一了,他立刻递帖子请见“云小侯爷”。萧澈不在府中,

云夙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见了卫凛。压抑了太久,见到自幼一同长大的故友,

她难得露出几分真切笑意,询问边关风物,打听旧部消息。

卫凛看着她明显清减的脸庞和强打的精神,眉头紧锁:“你在王府……他待你如何?

”云夙笑容淡了淡,避重就轻:“还行。王爷公务繁忙。”两人在花园亭中叙话,

都没注意到回廊尽头,一道玄色身影悄然驻足。萧澈刚回府,管事低声禀报了卫凛到访。

他面无表情地走向书房,却在经过花园时,听到了里面的谈笑声。他脚步顿住,

目光穿过花木缝隙,看到云夙脸上那抹他从未见过的、放松甚至带着点依赖的笑意,

正对着那个姓卫的校尉。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发疼。他大步走过去,

周身气压低得骇人。亭中两人察觉,笑声戛然而止。云夙站起身:“王爷。

”卫凛也起身行礼,姿态恭敬,眼神却不卑不亢。萧澈看都没看云夙,

冰冷的目光直接钉在卫凛身上:“卫校尉很闲?边关无事了?

需要你特地跑到本王府邸来叙旧?”字字带刺。卫凛脸色一沉:“末将奉命送军报,

顺道探望旧友。”“旧友?”萧澈嗤笑一声,语调刻薄,“本王倒不知,

卫校尉与内子如此熟稔。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王爷慎言!”云夙听不下去,

下意识挡在卫凛身前,“卫凛与我自幼相识,仅是故友来访,王爷何必出言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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