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离婚协议那天,我继承了百亿遗产

签下离婚协议那天,我继承了百亿遗产

主角:林可欣清寒林浩
作者:清雪啦

签下离婚协议那天,我继承了百亿遗产第3章

更新时间:202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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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律师沉默了几秒:“顾先生,对方这份协议陷阱很深。如果您签署,在法律上可能被认定为对虚构债务的追认,甚至影响后续离婚财产分割。”

“我知道。”我说,“所以,我需要一份看起来几乎一样,但在关键条款——比如借款事实认定、证据链要求、违约后果上——留好后门的协议。要让他们看不出破绽,放心地签。”

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可以做到。”陈律师说,“我们会在借款事实描述中加入‘需经双方书面确认并提供银行流水佐证’的限定条款,在违约条款中设置单向惩罚性赔偿。表面公平,实则一旦进入诉讼,会成为对您有利的证据。”

“需要多久?”

“两小时。电子版发您邮箱。”

“好。”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冷空气钻进肺里,带着自由的味道。

我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

我想了想:“去老城区,找个便宜的短租公寓。”

车启动。

窗外,林家的别墅灯火通明,越来越远。

像一场褪色的噩梦。

租的房子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六楼,没电梯。

一室一卫,家具破旧,墙皮剥落,月租八百。

我放下帆布袋,打开手机邮箱。

陈律师的文件已经到了。

附件里两份协议:一份是林家版《离婚协议书》的详细法律分析,用红字标出了十几处陷阱。另一份,就是我要的《补充协议》。

我仔细看完,给陈律师回复:「可以。打印三份,明早送我住处。」

然后,我洗了把脸,倒在硬板床上。

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漏水的污渍。

脑子里过电影一样,闪回这三年的画面。

第一次见林可欣,她穿着白裙子,在自家花园里浇花,回头对我笑。

婚礼上,她挽着我的手,戒指硌得我手指发疼。

她第一次对我皱眉:“顾清寒,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最后一次对我笑,是半年前,她需要我代她去开一个无聊的股东会。

……

手机震动。

是林可欣的微信。

「清寒,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妈今天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那二十万,我可以再跟爸妈商量。你别冲动。」

「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我看着那几条消息,看了很久。

然后,我打字回复:

「协议我看了。」

「二十万,我没有。」

「你妈说的那个方案——我签《补充协议》,承认借了五十万,抵二十万——是不是真的?」

几乎是秒回。

「真的!只要你签,二十万就不用给了!」

「清寒,我知道你难处。这个方案对你最有利。」

我笑了。

笑得肩膀发抖。

多体贴啊。

替我着想。

我回复:「明天下午,我去找你签。」

「好!明天见!早点休息!」

我没再回。

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睡意袭来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林可欣,这份大礼,希望你喜欢。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林家别墅。

开门的是刘妈,看到我,眼神复杂,低声说:“先生,他们在客厅等您。”

客厅里,只有林可欣和王美凤。

王美凤今天穿了件新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我,皮笑肉不笑:“来了?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林可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两份文件。

一份是昨天的离婚协议。

另一份,就是《自愿借款及财产处置补充协议》。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明亮:“清寒,坐。”

我坐下,拿起那份补充协议。

纸质,印刷,和林家一贯的风格一样,看起来正规。

条款也几乎和我昨晚看过的电子版一致——除了陈律师加的那几个关键限定词,被巧妙地嵌在冗长的法律表述里,不细读根本发现不了。

“看完了?”王美凤催促,“没问题就签吧!签完把离婚协议也签了!”

我放下协议,抬头看林可欣:“你确定,签了这个,那二十万就不用给了?”

“确定。”林可欣点头,把笔推过来,“我说话算话。”

我沉默了几秒。

然后,慢慢拿起笔。

笔尖悬在签字栏上方。

王美凤屏住呼吸。

林可欣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

我落下笔。

顾。清。寒。

三个字,写得工整,甚至有点笨拙。

像从前每一次,替他们签那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一样。

签完,我把笔放下。

王美凤瞬间变脸,一把抢过协议,检查签名,笑得满脸褶子:“好好好!总算办了件明白事!”

她冲林可欣扬扬下巴:“快!把离婚协议给他签了!”

林可欣却没动。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东西:“清寒,谢谢你。”

谢谢我?

谢我这么配合地跳进坑里?

我扯了扯嘴角:“不客气。”

拿起离婚协议,翻到最后一页。

笔尖再次落下。

这一次,我签得很快。

最后一笔写完,我放下笔,站起身。

“等等。”林可欣叫住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来,“这里面有五万块钱。爸说的,给你当路费。”

我没接。

“不用了。”我说,“欠你们的,今天应该还清了。”

她手僵在半空。

王美凤冷哼一声:“不要拉倒!省了!”

我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水晶灯耀眼,真皮沙发锃亮,墙上挂着名贵的仿制油画。

还有坐在光里的,我曾经以为会共度一生的女人。

她拿着那张银行卡,怔怔地看着我。

眼神有点空。

“对了,”我开口。

两人都看向我。

我笑了笑,用最平静的语气说:

“祝你们,得偿所愿。”

拉开门,走出去。

阳光刺眼。

我眯起眼,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紫光檀小像,最后一次看了看。

然后,松开手。

小像掉进路边的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咚”声。

头也不回地离开。

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

陈律师的短信:「顾先生,协议已签收。另外,您要的关于林家公司的初步调查报告,已发您邮箱。其中关于税务问题的证据链,足够移送司法机关。」

我停下脚步,打字回复:

「不急。」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格外刺眼。

我滑动着陈律师发来的调查报告。

密密麻麻的表格,扫描件,银行流水截图。

「宏达建材有限公司,近三年偷漏税金额累计:4,728,500元。」

「关联交易:以高于市场价30%-50%的价格,从‘浩鑫建材’采购劣质线材,涉及工程:城西新区安置房项目、第三小学扩建……」

「行贿记录:2019年2月,向市住建局副局长王某某赠送价值15万元购物卡,换取资质快速审批;2020年8月,向工程监理方负责人李某某支付‘好处费’8万元,掩盖水泥标号不达标问题……」

证据链清晰得可怕。

我甚至看到了几张模糊但能辨认出人脸的监控截图——林建国在茶楼包厢递信封,林浩在KTV包厢往人包里塞东西。

报告最后附了一句:「顾先生,以上仅为初步证据。如需启动司法程序,团队可继续深挖,并提供完整证据链及证人。」

我没回复。

关掉邮件,仰面躺回硬板床。

天花板上,水渍的形状像一张扭曲的笑脸。

我心里很静。

静得像暴风雪前的荒原。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林可欣。

我盯着看了三秒,接起。

“清寒。”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在哪?”

“出租屋。”

“明天晚上家里有个宴会,庆祝宏达拿到‘鑫茂大厦’的建材供应合同。爸让你过来。”

“我明天有面试。”

“推了。”她语气里带着习惯性的命令,顿了顿,又放软,“清寒,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明天场合很重要,很多亲戚和合作伙伴都会来。你……毕竟还没正式离婚,名义上还是林家的女婿。该做的场面,得做。”

我笑了:“需要我去端盘子,还是学狗叫助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顾清寒,你别给脸不要脸。”她的声音冷下去,“让你来,是给你最后一点体面。别忘了,那份补充协议你签了,离婚证还没领。如果我现在反悔,起诉你欠款五十万,你猜法院会怎么判?”

我捏着手机,没说话。

“明晚七点,别墅。穿得像样点。”她说完,挂了电话。

忙音在耳边嘟嘟作响。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

老城区的夜晚很吵,楼下大排档人声鼎沸,炒菜的油烟味飘上来。

体面。

最后一点体面。

我对着玻璃上模糊的倒影,扯了扯嘴角。

行。

那就看看,谁给谁体面。

第二天下午,我去二手市场买了套最便宜的西装。

深灰色,布料粗糙,肩线有点塌。

穿上,像套了个麻袋。

但我没换。

六点五十,我准时出现在林家别墅门口。

今晚这里比结婚纪念日那天还热闹。门口停满了车,奔驰宝马起步,还有几辆扎眼的保时捷和路虎。灯光从窗户里溢出来,夹杂着笑声和音乐声。

我推门进去。

一股热浪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

大厅被重新布置过,长条餐桌铺着雪白桌布,银质餐具闪闪发光。自助餐台上摆着龙虾、牛排、香槟塔。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托着盘子穿梭。

来了至少五六十人。

我看到了林可欣的几个舅舅姑姑,还有几个眼熟的、常巴结林家的供应商。

林建国被一群人围着,红光满面,举着酒杯高谈阔论。王美凤穿着紫红色旗袍,脖子上戴着一串硕大的珍珠,正拉着几个阔太太炫耀新做的指甲。

林浩则和他的狐朋狗友扎堆,黄毛和寸头都在,嘻嘻哈哈,声音很大。

而我,像一滴油掉进了水里。

格格不入。

“哟,这不是咱们家的‘功臣’来了吗?”林浩眼尖,第一个发现我,扬着嗓子喊。

大厅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

像看动物园里误入人群的猴子。

王美凤皱了皱眉,低声对旁边的太太说了句什么,那太太掩嘴轻笑。

林可欣从人群里走出来。

她今晚穿了条黑色露肩长裙,头发盘起,戴了钻石耳钉,妆容精致,美得耀眼。

她走到我面前,上下扫了我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来了?”她声音不高,“去那边坐吧。”

她指了指靠近厨房门口的一张小圆桌。

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是刘妈,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正低头摆餐具。看到我,她局促地站起来:“先生……”

“坐那儿就行。”林可欣打断她,语气有些不耐烦,又对我压低声音,“今天别惹事,吃完就走。算我求你。”

说完,她转身,瞬间换上得体的微笑,迎向一对刚进来的中年夫妇:“王局长,王太太,欢迎欢迎!”

我走向那张小桌。

刘妈给我拉出椅子,小声说:“先生,您……您吃饭了吗?我去给您端点吃的?”

“不用。”我坐下,“你忙你的。”

她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转身去忙了。

宴会正式开始。

林建国上台讲话,感谢这个感谢那个,提到“鑫茂大厦”合同,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台下掌声热烈。

王美凤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

林可欣挽着她父亲的手臂,亭亭玉立,像公主。

我坐在角落,小口喝着杯子里的廉价橙汁。

没有人过来跟我打招呼。

偶尔有几道目光扫过,带着好奇、鄙夷、或纯粹的看热闹。

“哟,姐夫!哦不对,前姐夫!”林浩端着酒杯晃过来,一**坐在我对面,浑身酒气,“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多没劲!”

他身后的黄毛和寸头也跟着起哄。

我没理他。

林浩自觉没趣,眼珠一转,忽然拿起桌上那瓶开了的红酒。

“来来来,前姐夫,我给你倒上!这酒可贵了,我爸珍藏的,一瓶顶你半年工资!”他夸张地倾斜酒瓶。

酒液没倒进杯子。

而是“哗啦”一下,全泼在了我的西装前襟上。

深红色的酒渍迅速洇开,在白衬衫上染出丑陋的污迹。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哎呀!”林浩故作惊讶,“手滑了!对不住啊前姐夫!”

他嘴上道歉,脸上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黄毛和寸头也跟着笑。

我低头,看着衬衫上的酒渍。

然后慢慢抬起头,看向林浩。

他还在笑,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在等。

等我发怒,等我失态,等我在所有人面前再次变成一个笑话。

我伸手,抽了几张纸巾,慢慢擦拭。

动作很慢,很仔细。

擦不掉。

酒渍渗进布料,黏腻冰凉。

“浩子,差不多得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来。

我抬眼。

是张德发。

林家的远房表亲,开了个小建材厂,一直靠着从宏达指缝里漏点单子过活。之前几次家庭聚会,属他踩我踩得最欢。

张德发四十多岁,挺着啤酒肚,端着酒杯走过来,拍了拍林浩的肩膀:“今天高兴日子,别闹过了。”

又转向我,假惺惺地叹气:“清寒啊,不是叔说你。你看你,混成这个样子,也难怪可欣要跟你离。听叔一句劝,等下个月离婚证拿了,赶紧找个厂上班吧,啊?”

林浩笑嘻嘻:“张叔,你厂里不是缺个看仓库的吗?要不让前姐夫去?给开三千,够他吃饭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几个女人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张德发一副为难的样子:“这……看仓库得有力气,还得老实。清寒这细皮嫩肉的……”

他打量着我,像在估量牲口。

“三千五。”他伸出五根手指,“看叔面子上,多加五百。清寒,怎么样?叔够意思吧?”

林浩和他那群朋友爆发出哄堂大笑。

连远处一些宾客也被吸引,朝这边看过来。

王美凤远远瞥了一眼,嘴角撇了撇,转回头继续和太太们说话。

林可欣正和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交谈,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或者说,注意到了,但不想管。

我放下沾满酒渍的纸巾。

抬起头,看着张德发那张肥腻的、充满优越感的脸。

然后,我开口。

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周围这一圈人听清。

“张总。”

张德发一愣。

“上个月十五号,你发给宏达的那批‘标号325’的水泥,实际是275的吧?掺了多少粉煤灰,需要我把检测报告发给你看看吗?”

张德发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有,”我继续,语速平稳,“你儿子在澳洲**欠的那八十万,是用‘德发建材’的公款还的。做账做得挺巧,挂在‘设备维修费’下面。不过……”

我顿了顿,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转账记录和**的债务确认函,要对一对吗?”

死寂。

张德发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白。

他张着嘴,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拿着酒杯的手开始发抖,酒液晃出来,滴在地毯上。

他身后,林浩的笑容也僵住了,眼里全是懵。

黄毛和寸头面面相觑。

周围那几个刚才还在偷笑的女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眼神惊疑不定。

我看着张德发,看着他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这些信息,只是陈律师那份调查报告里,最微不足道的边角料。

张家的小厂为了巴结林家,帮着处理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尾巴。查林家,顺带就把这些虾米全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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